血族亲王:鸢尾未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YRRHA
“愣什么神,还不赶紧把甜点送到楼上去。”厨娘的一声呵斥将她拉回现实,她赶紧端起甜点向楼上走去。
“……爵爷,您说那杯子受了诅咒,我可不信……给那杯子下诅咒的女巫也已经上了火刑柱……按理说女巫死了那诅咒也早就该解除了,我听说那杯子内侧还镶嵌着宝石……”屋内隐隐约约传来一个贵妇人甜腻的声音,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艾米夫人,既然你都如此说了,可是那杯子的确是邪恶......“
莱斯特伯爵的餐厅内,熠熠生辉的灯火耀得每个人眼中都是跳动的蜡烛火光,樱桃木色的长桌坐满了各色宾客,当然其中最耀眼的是两位特使,身着华丽,面色苍白却又俊美异常,令在座的女宾客垂涎不已,听得这话二人不动声色的拿起杯子对视一眼。
“既然今天两位安达斯公爵的特使远道而来我就拿出来给你们看看,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这杯子真的解除诅咒了。”莱斯特伯爵打趣道。
“我不相信诅咒这种东西,请伯爵大人拿出来宝物让我们也见识一下吧。”两位特使中的一个举杯向莱斯特伯爵示意,墨蓝色的眼眸中闪耀着火光看不出情绪。
莱斯特伯爵也举起杯子,“安达斯公爵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请各位稍等了。”说罢已经起身。
门外的莫洛听得模糊,但也明白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走廊里因为宴会人已经不多,她躲入一个临近的房间是书房到宴会厅的必经之路,静候伯爵取出血杯。
这个机会她等到了,血杯果然就在书房之中。
莱斯特伯爵不一会就从书房中出来手里托着一个玻璃罩子,玻璃罩中的东西正是血杯。
她身形一动就已经挟持住伯爵的身体,莱斯特伯爵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已经被拖进某个没有灯火的小屋。
屋内的宾客早已等的有些乏味,两位使者已经不顾礼节先一步离开餐厅,终于在书房通往餐厅必经之路的一个小房间中找到了已经被法术致昏的莱斯特伯爵,以及一地的玻璃罩子的碎片。
米斯特独有的幽深小巷是躲避追兵最好的选择,莫洛带着血杯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
忽得一声跳跃到地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心中一沉。她不想回头去看,加快了向前的脚步。
身形一晃那人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前。
她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裙子,甚至脸上遮盖了一层厚厚的遮面布,这幽深黑暗的有些粘腻的夜色里米斯特的浓雾甚至让这夜色没有一点光亮。
没有人能够阻挡她拿到血杯。
没有人能够阻挡她查出真相。
没有人能够阻挡她要还母亲的清白,她生来不是为了赎罪的!
她本无杀意毕竟不想惹太多的是非,但是手中提起了银剑,银色的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光亮掠过那人的身侧,她已经借这一剑的躲避再次冲到那人身后。仅仅一秒的擦身而过她就感受到了那人周身散发出的寒意逼人,绝不是自己能对付的厉害人物,一秒已经足够,她的身形已经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全身鲜血凝于指尖泄露出缕缕红光。
依旧是凝血术,无数的红色蝙蝠从她的指间飞出,直扑向那人,来不及多看,她借助这些血凝蝙蝠作为屏障已经
第30章 惩戒
惩戒
醒来的莱斯特伯爵看见眼前的两位特使坚信是两位特使救了他的性命,一定要拉着两位特使多住几天,这与他们的计划一致,因为除了血杯这里还有一样圣器——幻镜。
但是洛伦佐几乎不相信这里有幻镜这种东西,因为他一直相信幻镜就在莫洛的身上,若是莫洛意外丢失那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何况那晚那个大胆的窃贼,那双水蓝色的眼眸,又是用了阿尔蒂安特家族的秘术,更加不必怀疑盗走血杯的人的身份。
思绪被一旁的恩佐打断,他端着一个放着堆满食物的盘子正用叉子叉起一块肉扔在空中看着肉掉落在盘子里,恩佐一直相信自己的情报准确无误,于是嘴里咬着一颗葡萄说道,“我相信我的手下,不会犯这样的情报错误。”恩佐看起来十分自信。
洛伦佐见惯了恩佐的这幅模样,坐在一边椅子上冷冷的看着他上蹿下跳,“我不想浪费时间,你的情报已经出现错误,我不知道还要怎么相信。”
恩佐放下盘子,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横竖血杯已经丢了,要是能带个幻镜回来也算是有所慰藉。”
洛伦佐第一次觉得恩佐还带了脑子出门,但随即又问道,“若是没有呢”
“就当旅游了人类的美女那么多,投怀送抱的也不少,挑两个初拥了回密党有什么不好”恩佐满脸看不上洛伦佐那副不解风情看向窗外面无表情的脸,把葡萄皮吐出来,“话说回来,人类的食物还挺好吃的。”
一向安静的书房中响起富有规律的鞭子划过空中凌空呼啸而又击打在衣服上的声音,偶尔空气中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再偶尔的还有几声压在嗓子里没有发出的呻吟。
莫洛一进到书房,伊利亚德就冷冷吩咐五十,再没有多说一个字儿就有人把她按跪在地上,架起她的两条胳膊,开始责打。
“大人,求您……”站在一旁的巴奈特从未见过伊利亚德如此的责罚莫洛,刚要开口。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伊利亚德沉静地看着手里的报告,冷冷的丢下一句。巴奈特亲眼看着莫洛越来越苍白的脸疼得扭曲,眉头促紧,却听不见一声呻吟叫喊,原本从多洛瑞丝处知道伊利亚德大人对莫洛非常严厉算得上苛待,却不想竟是如此残酷无情的惩罚。
五十鞭,巴奈特听伊利亚德冷冷吩咐的时候以为自己听错了。拿到血杯不是有功吗
银色的长鞭不断抽打着看起来异常瘦弱的女孩的脊背,两条胳膊被两个侍卫死死架住丝毫不能动弹。
不断呼啸的鞭声终于停下,两个架住她胳膊的侍卫一松手,她就跌落在地板上,下巴磕在地板上,狼狈不堪。一直站在伊利亚德身后的巴奈特想要去扶她一把,却又被伊利亚德眼神喝止住。
“属下……谢大人责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她用几乎没有什么力气的胳膊强撑起上半身,牵扯了背上的伤口痛的止不住发抖。
伊利亚德盯着她,突然有些后悔了,自己不是答应狄伦好好待她怎么一听见她没有一句报告就私自跑出魔党就又开始怒不可遏。
许久,伊利亚德才缓缓张口,口气里压着怒气,“没有一声通告,就敢跑去人界拿血杯你好大的胆子!”
“属下……身为茨密西的亲王,有义务……有义务做……这件事。”莫洛能够感受到背上被银鞭撕裂的伤口流血不止也无法愈合,自己体内没有多少血可以这样流下去,自己指尖也在悄悄失血,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因失血过多而晕厥,她不想在伊利亚德面前显得自己如此软弱无能,弱到非要用凝血术才能逃脱束缚。
第31章 生涩
第三十一章生涩
她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再不敢抬头。
是伊利亚德。
伊利亚德看着她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微微颤抖,还能隐约看见一道狰狞的长痕从耳后一直延伸到衣服里面。
伊利亚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冷冷吩咐,“起来。”
她不敢起身,低头说,“属下不敢玷污了大人寝殿。”
“起来,伤没好跪什么。”
“属下不敢,属下知错了。”她依旧跪着不敢动。
伊利亚德见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微微摇头几不可见,干脆放下手中的血把她抱起来,她几乎吓得手足无措的,僵硬的像一块石头。她几乎和伊利亚德没有如此亲密的接触,除了伊利亚德的耳光,再亲密的动作都要追溯在更久以前,属于父亲的冰冷怀抱。
紧张得不知所措之时,她微弱的开口,“大人……”
伊利亚德横抱着她绕过大半个卧室,走到“在我没问责你用了两次凝血术之前,把嘴闭上。”
她只能乖乖闭嘴。
伊利亚德把她放在床上,替她将枕头放在背后,又替她理了理被褥,莫洛紧张的快要昏厥,现在这种场景才更像做梦,这些动作不属于伊利亚德,这些动作属于二十年前的父亲,熟悉而又陌生,她本该贪恋这种父爱,但是现在她只觉得诡异。
“喝了。”依旧是不能质疑的口气。
“是。”她小心翼翼的接过杯子,生怕撒了,捧着杯子感受杯中血液传到手心的冰凉。
她并没有多想。
喝光了杯里的血液。
伊利亚德收好旁边破碎的的沾满血迹的衣服,还有几瓶伤药的空瓶放在一旁,莫洛皱着眉头看着伊利亚德做这些事情,平易近人的不像一个魔党领袖。
“为了一个血杯不想要命了想自杀想死”见她醒来,喝光了血液,这一杯血喝下去至少身上的鞭伤就会好的差不多了。伊利亚德的尾音带了一丝颤抖,如果她就这么死在人界,又该怎么办
听见伊利亚德的训斥,她终于松一口气,“属下没有,只是属下拿到血杯之后遇到了其他党派的人。”
“所以你就用了凝血术如果没有人接应,你是不是就直接死在人界了”
“属下死不足惜罢了。”像是赌气般说出的话。
啪的一耳光。
不算太重,至少比起以前挨过的来说,她微微侧头,然后摆正了脑袋。
自己果然是在做梦,这才是属于自己和伊利亚德交流的方式。
可伊利亚德却气的发抖,不曾想过她真的如此不珍惜自己生命,这条命是自己给的,她身体上的所有都是来自自己和维拉,现在你说你自己死不足惜你究竟把自己看成什么
自己每次受过的伤都比这些更加严重,伊利亚德何曾说过一句安慰,自己命贱死不足惜,自己从不惜命的原因是因为伊利亚德的从不在乎。
“不负责任的东西。”
伊利亚德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为什么要去拿血杯”
当然不敢撒谎,还在这么诡异的场景里,但她很贪恋这一刻与伊利亚德的相处,就像一对真正的父亲与女儿那般。很可惜她认为她说出实话后就会很快打破。
“因为属下拿到了母亲的日记,只有血杯能打开日记的封印。”她说每一个字儿的时候都似乎要付出很大的勇气,她正视伊利亚德的眼睛,想要得到某种信息,比如她比较熟悉的伊利亚德眼睛里的怒气,或者寒意。
她原想伊利亚德下一秒就会把她从床上拖下来,再下一秒鞭子就会落下来。因为母亲这个字就是自己与伊利亚德之间禁忌,当然是伊利亚德单方面的不允许,自己触犯过多次,对抗过多次,伊利亚德的回应永远是一顿毒打。
“休息吧,伤好了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做。”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如此简单
就这样放过我了
“大人……”她的口气里有一丝哀求,她自己都没发觉。
“别得寸进尺,血杯我不会给你,而且血杯是无法涌出已经死去的人的血的。”伊利亚德永远能够看透她的所思所想。
她迟疑了几秒,然后用不算小的声音开口,“大人!您既然这么放不下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她因激动而有些颤抖,因为这个寝殿足以证明了伊利亚德并没有放下往事。
“闭嘴。”一句呵斥。
第32章 幻镜
幻镜
她不知道怎么回了自己的房间,像是无数个噩梦醒来的时分那般,呆坐在床上无意识地想着什么事情。她没有什么心思去分析伊利亚德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相信也已经足够直白。
她是工具她知道。
多年的传言被亲口承认她也听得清楚。
扎入心脏的尖锐疼痛让她不由得抓住胸口的衣服。
可她已经哭不出来。
不过她还是心存不信,甚至疑惑,为什么伊利亚德会保留原本我是的原样二十年不曾改变。他说他杀了母亲,幻镜也是如此显示的,可为什么还是心存侥幸
她到底还在不信些什么
她有些饿了,她身体依旧虚弱无比,无可抑制的消瘦,她摇了铃,进来的却是罗兰。
“可好些了”来自未婚夫的温柔关心,此刻她却觉得讽刺,罗兰的存在像是在提醒她她是一个工具。
她其实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罗兰,没有抬头,微微点了一下头,“嗯。”
罗兰一如从前般温柔,不曾有任何的改变。“伊森去领罚了,我给你送今天的公文。”罗兰小声的提醒,似是在责怪。
她皱着眉头,抬头看她,“领罚”
“失职。原因你应该知道。”语气里隐隐有了责备之意。
“还是因为我。”她叹了一口气,伊森私纵自己出去魔党,自然也要受罚。
“下次不准做这么危险的事,至少你应该跟我商量一下。”这一次罗兰直接开口责备,盯着她苍白的脸色,又忍不住心疼。
她看见罗兰手里的公文并不算多,接过来之后又奇怪地问道,“就这么多”
“自虐吗就这么多还嫌不够”
“我昏睡了几天竟然只有这么点。”
“一天。”
“不可能。我的伤口已经……”她猛然想起伊利亚德递给她的那杯血,冷透了,极低的温度,分明就是伊利亚德的血,血族的血才有如此好的治愈能力,伊利亚德这样能力极强的血族更是如此,只不过把自己的血给了别人对自身伤害极大,一般不会轻易的做这种事情。
怪不得自己的伤好的如此迅速,原本应该沟壑纵横甚至鲜血淋漓的脊背,现在竟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罗兰看出她的异样,“怎么了,还疼的厉害么我去给你拿药,再睡会吧,这些公文我都替你看完了,你就签个字就可以了。”
“没……没有。”怎么会,伊利亚德怎么会这样对待一个工具,一个废物,值得浪费血液去救么
她冷笑一声,诡异的吓人。
何必呢
罗兰见她脸色差到极点,心疼的揽过她的肩膀,温声细气的开口,“真的不疼吗我听说大人这一次狠罚了你五十鞭子哪能这么快就不疼了在我面前不用逞强。”
她轻轻推开罗兰,拿起放在腿边的公文细细看。“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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