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持证上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手起云落
“小边呀,三四天前吧,现在还没找出来。”
“老吴,我怎么记得是上周的周末来着”张大爷反驳。
“你记错了呗。”吴
第七章 雪夜卷(七)
接连三天,省立博物馆都没有开门,边乐清无从问起,只好转而把目标改向崔钰。
若不是那体质做不得数,边乐清几乎要怀疑《雪夜访鬼图》的主人是崔钰了。这三天来,她和边乐清的聊天只有相关崔钰司机和保镖的。毕竟崔钰也是个大忙人。
忽然之间,边乐清发现自己以往在霖市跟活人打交道的机会比非活人还少。
边乐清还百无聊赖地搜了搜崔钰的身份,惊讶地发现他是本市的官员,同时也是一个国内比较有名的世家的子弟,这个世家从商从政的都有。这个世家的本部在京市,但是以他的年纪能坐到这个位置也不容易。
怪不得这人一到局里,就能让助理来代替他录口供。
知道了崔钰的身份后,边乐清就有些纠结了,在店里面想了许久,才给崔钰发了一条微信:【你知道省立博物馆内丢了哪些东西吗】
崔钰很快就回了消息:【一些古画。】
一看到“古画”两字,边乐清直接一哆嗦,立即问:【里面是不是有一幅《雪夜访鬼图》】
【没有,不过有一张确实是有雪的,名字叫《雪野山居》。】
边乐清兴奋起来,问:【方便给我看一下吗】
一张图片被发过来,边乐清一看,果然就是《雪夜访鬼图》,只是因为倡导科学,取了另一个名字而已。看到拍摄的样子,仿佛就是崔钰随手拍的。
【它在你家吗】
【之前在我家,现在它刚刚拿到我工作的地方,这幅图有问题吗】
【很有问题,你最好别乱动】边乐清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能让我去你工作的地方吗,这张画,很特别,与之前的命案说不定有关系。】
良久,边乐清才收到消息:【好,来市政府。】
市政府也不是那么好进去的。
在严格的盘查之后,边乐清终于被放行了,她不由得庆幸自己成为僵尸的时间不长,不会有闻箫那种照片不留影的情况。
“照片不留影”这个问题,边乐清运用了他所学过的知识得到了一个貌似合理的推断。人的视觉容许有1/24s的误差,而相机的快门速度通常设定为1/50s,有想不开的会调节到几千分之一秒,闻箫那种介于实体与魂体之间徘徊的人很可能留不下影子。
简单地说就是照相机可能拍到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一走进崔钰的办公室,边乐清就傻眼了。
那个带电的兄弟此时端正地站在崔钰身边,看向边乐清的眼神仿佛之前什么也没发生,并很客气的给边乐清到了一杯茶。
跟崔钰客套后,边乐清转而问那名助理:“咳咳,这位——助理先生,你还记得我不”
助理迷茫地摇摇头。
崔钰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似乎看出了什么,让助理先去忙别的。
然而边乐清这一次并未从这名助理身上感受到僵尸的气息,心想。怎么过了几天,他就变为正常人。难不成前几天碰到的是有人假扮——假扮政/府/官/员,胆子真肥。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边乐清打算回去后问闻箫。
“你在微信上说的,是认为一周前的博物馆失窃案与前几日青年老化案有关”崔钰一边问,伸手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背,示意她坐下说。
这场面越看越像学生时代,班主任老师找谈话的感觉。边乐清有点小紧张,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雪野山居》这幅画在我们那儿——呃——我们叫它《雪夜访鬼图》,算得上有千年历史的法器。”
“法器”崔钰有点不理解。
“跟道士拿个桃木剑,符纸一个性质的。”一时半会儿也是说不清,崔钰也不懂,边乐清开始随便糊弄
第八章 雪夜卷(八)
今日,省里博物馆总算是开馆了。
馆长一听边乐清是崔钰推荐来的,就看了眼介绍信,立即说:“崔副市长都发话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小边呀,你跟我做个登记。”
边乐清心想能这样最好,便说了声“多谢馆长。”赶紧跟进去看。
长廊里只有两人踏步的声音,无端觉得可怖,边乐清只觉得绢布包裹下的画卷越握越冷,好像手上的是一块冰似的。
边乐清停下脚步,于此同时,走廊上的灯飞速明灭。
“这……这是怎么了。”馆长推了推眼镜,要去摸墙上的开关。边乐清赶紧丢下手中画卷,拉着馆长飞速退开,后者竟然还有空喃喃自语:“完了,又是个不安分的。”
长长的画卷从绢套中飞出,完整被一双无形的手打开。
此时边乐清哪里还敢认为自己有本事收服它,拉着年迈的馆长走到门口,却发现门死活打不开。在精神力可及的范围内,除了他俩,似乎还有另外的人,但是看不见。
“年轻人,这画是有……有灵气的,咱们——”
“有什么灵气,分明是怨气。”边乐清皱眉,无数黑色虚影已经冲他们扑来。
然而就在边乐清准备丢出符纸的时候,一道金光直直地劈向画卷,画卷来不及躲闪,一分为二。认出这道身影后,边乐清僵在原地。
听闻他本是大罗金仙,犯了过错,永世镇守冥域,罔替上一任冥域之主。
“弟子边乐清,拜见冥域之主,圣主……安否”半晌她才说。
金色的虚影在出现一瞬间便紧接着消散。边乐清叹了一口气,拉起晕在地上的馆长,看着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只好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希望老馆长不是因为心肌梗塞而晕的。
发生了这些玄之又玄的事,老馆长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小边啊,你赶紧去藏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文物是——”
很快,声音越来越弱,他一看周围探望的人多,也就没说下去,看来很有求生欲。
虽顶着两个黑眼圈,边乐清还是忍住打哈欠的**,郑重地摇头,说:“馆长,没事了,您醒了就好。”
总归,折腾到天黑,千难万险,《雪夜访鬼图》是彻底地成为边乐清所有物——馆长没那个胆子留下来。
回到住处,边乐清只能找了透明胶粗暴地将它沾成一幅。
大约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边乐清不知怎么就醒了。
外头有动静,边乐清心想着大概是公=安局的来了,迅速穿上衣服梳了一个头,走到店铺里,结果又碰见了老熟人王麟。
“边小姐,这是我同事张珂宇。”
边乐清近于控诉地问:“你们加夜班加得这么晚吗”
王麟苦着脸说:“您老是不接电话,否则我们怎么会大老远跑一趟”
边乐清尴尬地笑了笑,没办法,她睡得太死了,连铃声都没听见,赶紧诚恳地道歉:“真对不住,这不是今天去博物馆那里出了点状况,补觉呢。”
王麟身边的一个年级稍大点的jing察张珂宇说:“今天下午,我们接到反馈,那几个青年老化案还存活的几人,今天恢复如初了。”
“什么”边乐清猛地想起来,“是不是在下午三点半到四点之间”
“对对对。”王麟还有些惊讶,问他,“边先生,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时间段,这张画毁了。”边乐清拿起粘在一起的《雪夜访鬼图》,冰冷刺骨的感觉消失,只能从上面感受到些许灵气。
看两人无法理解的眼神,边乐清淡淡一笑,说:“那个送外卖的人只是受了利用,并非真正的凶手——恐怕这一点他自己都不知道。”
王麟和他的同事赶紧竖起耳朵听。
“12月1日,省里博物馆失窃,3号,出现第一个老化的人:李友群,5号晚,他来找我,6号,李友群过逝,同天晚上7点,我和某位副市长险遭车祸,8点半,外卖小哥被捕,9点多,我和某位副市长‘巧遇’不明人的攻击,之后我又多次受到你们不能理解的攻击,
第九章 雪夜卷 (九)
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崔钰冷冷地看着李氏夫妇将李友群的遗物带上车,匆匆离开,对于他,则一句也没问。
铃声突然响起,崔钰一看备注,问:“我是崔钰,有什么事情”
“崔啊,我是老三啊,这才几个月没给你打电话,你就升官了,恭喜恭喜。”手机那头传来一个非常夸张的声音。
“谢谢。”
手机那头的人又说:“你知道白子湖那里有个白子居吗在尾山路,是不是那里都归你管的”
“嗯。”
他突然压低声音:“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最近想拍一部电影,取个景,顺便帮你宣传宣传文物保护。”赵宣心想都是一个宿舍的老同学,这个忙说啥崔钰都不可能会拒绝。
白子居——崔钰这时才想起来,正是边乐清租住的地方。崔钰说:“因为宅子的原主人还没有过逝,这件事情不好说。”
“原主人还没过逝”那头的音量又猛地提高,“我的天,这老家伙活得够久得!”
崔钰有点受不了他的一惊一乍。赵宣是他的大学舍友——如果只是一般的地方,肯定审批下来。但是尾山路那一片就有点难。
在他之前,有不少领导班子想改动那片地方,可闹出人命的也不是一次两次。
他记得曾有个项目负责人在经手一天之后,居然一根白绫在家吊死了——然而他家怎么也找不出一根老式房梁来,谋杀说也不成立。还有那里的水塘动工前,居然淹死了一名成年男子,水塘深度明明不超过一米五……诸如此类太多太多。
“你有没有去问过原主人”
“那天去看了。”赵宣再次压低声音,“那家人怪怪的,都什么年代了,还穿着长衫,更诡异的是,咱们一同去的人里面有个小姑娘拍了张照片,立即被那里的一个小姑娘给删掉了,结果咱们怀着好奇还原出来,你猜发生
第十章 窃玉(一)
湖光山色映入帘里,削减寒意三分。
“你在这儿等很久”崔钰找到生煎店内的边乐清时,已经是八点了。
边乐清暗笑,心想她才没那么傻,于是说:“不会,刚到,今天周末,会不会耽搁崔先生的事情”
“不会。”
他的话音刚落,馄饨和生煎包就送上来了。霖州的馄饨就像天边的云雾,飘着轻薄的面皮,然后是小指甲盖大小的肉。
照例倒好醋,边乐清一句不再多说,专心对付她的早饭。崔钰心想,边乐清好像猜到他会在哪一分钟走到店内,越发觉得此女深不可测。
吃得差不多后,边乐清正要结账,崔钰说:“先前说好我请你吃的,我付吧。”
听说抢着付钱是一种美德,边乐清诚恳地说:“你付吧。”
店员用一种惊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了一圈,最后什么也没说,收了钱便收拾桌子上的残羹。
“接下来去哪”崔钰问。
“白子居。”
“走吧。”
《雪夜访鬼图》的下场着实凄惨了些,从千年法器直接降级到损坏的文物。但是边乐清还是希望它好好地当一幅画,少作妖,
听了边乐清离奇的叙述后,崔钰花了好大的功夫消化,然后问:“馆长他老人家没事吧”
“好好的,心脏功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绕着白子湖跑一圈说不定都不带喘的。”边乐清一本正经地说。
崔钰笑了笑,“那就好。”
“对了,跟你说个事。”边乐清从柜子底下拿出一包她平时都舍不得泡的本市名茶,“马上就是冬至了——阴,盛极。”
“会怎么样”
“作恶的那啥啥多了。”边乐清向他使了一个“你懂的”眼神,他从未向外人讲述过除了活人之外的其他群体,多半他们都以为自己是道士一类的人。
崔钰问:“我能帮上什么忙”
“以前风平浪静的时候多了去,但是青年老化案的罪魁祸首无从得知,咱们不得不防。所以呢,我想请你那天到寺里求求菩萨。”边乐清甭提多诚恳。
“你去吗”
“我是无神论者。”边乐清信誓旦旦地说,“心不诚,则不灵。”
“……”崔钰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便默认为这是“门户之别”——道士不去和尚庙。然后说:“作为一名优秀的党=员,我也必须坚持辩证唯物主义。”
边乐清露出一个遗憾的神情,这下她也没办法了。
崔钰只是笑了笑,低头喝了口茶。
看着这一幕,边乐清忽然想起一句话:侧颜眉眼无邪,唇边笑意清浅。
办法总归不止这一种,边乐清想得很明白,与其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不如真刀真枪地干好,便拉着崔钰走到田瞎子的铺子里。
崔钰看了一眼歪歪扭扭的“盲人推拿”这几个字,表情又微妙了几分。
“咳、咳,崔先生,我真不是推销啊,你坐,瞎子,赶紧出来。”
田瞎子其实就在躺椅上,听到有人叫他便迅速起身结果一看到眼前一大团金色光晕,吓得又摔下去,大喊:“哪位神仙来接弟子去天庭啊!”
“……”
边乐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他这里有点小问题,没关系。”
“瞎子,今天给你介绍一个有钱的主顾:崔先生。老田,赶紧把你积压的符箓全部拿出来吧。”边乐清差点就把“托”字写脸上了。
田瞎子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拉起椅子,墨镜不知道掉到哪里了,露出一双没有瞳仁的眼睛,饶是崔钰心理素质足够,也不免心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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