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疾奴家有药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沧海明珠
赵承渊喝了一口茶之后,又看了沈熹年一眼。沈熹年笑道:“王爷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还不好讲吗?”
“倒也不是你的缘故,我是有件事情要跟忘忧嫁给,只是……有些难开口。”赵承渊说。
忘忧淡然一笑,问:“王爷是想说王妃今日来我这里求医问药的事情吧?”
“是的,我……”赵承渊被猜透了心思,更加不知道该如何说。
“王爷放心,你们夫妇之间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外人是不会多嘴的。”忘忧一边说一边给赵承渊添茶。
“这又是什么意思?”沈熹年纳闷地问。
“没什么。”忘忧又给沈熹年添茶,并问:“母亲是否知道你来这里?”
“她自然是知道的——不是,你们两个打的什么哑谜?”沈熹年又问赵承渊。
“我的第一个孩子已经那样了,所以……不管第二个孩子是男是女,我都想他是正妃所出。庶长子这样的事情与我这样的门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所以……”
“王爷无需多言,我明白的。”忘忧不等赵承渊多说便打断了他。
“这事儿啊?”沈熹年笑着摇了摇头,又提醒赵承渊:“这事儿你只叮嘱忘忧有什么用?丁素云长着两条腿,又在你的王府当家做主,太医,郎中,什么样的人她请不来?要我说,你要么把她扶正,让她来做正妃。我冷眼瞧着她这个人的品性跟她那个姐姐是不同的,也算是个妥当人儿。你若是实在不愿她做正妃,就赶紧的另娶一个正妃进门吧。”
“嗳!”赵承渊沉沉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你又来了。”沈熹年悄悄地扫了一眼忘忧,警告地瞪了赵承渊一眼。
忘忧隐约明白赵承渊的意思,但却笑道:“熹月姐姐若是在天有灵知道王爷如此缅怀她,应该也觉得欣慰了。只是逝者已矣,王爷大可不必这样。只有你活得好,逝去的人才能安息。”
赵承渊举了举茶盏,说:“多谢县主成全。”
“客气了。”忘忧笑了笑。
送走赵承渊之后,忘忧回自己屋里去。
秋容见她有些不高兴,遂不敢多说什么,只服侍着洗漱更衣上床安置了,悄悄退了下去。
赵承渊从林家出来,跟沈熹年在路口道别。
沈熹年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腕,说:“你那心思还没歇呢?”
赵承渊自嘲地笑了笑,叹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没有人能跟她比。我身边已经有一个人了,再也不想屈就。”
沈熹年环顾两侧空旷的街道,低声说道:“这是你的私事,我们都无权干涉。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她很快就要成为皇后了。入主中宫,母仪天下。她坐在高处,受万众瞩目,身上便不许有一丝一毫的瑕疵。你那些心思最好藏严密些,否则便会成为伤害她的利器。到那时,你可别怪我不顾念你我两家的姻亲之义。”
赵承渊抬手按在沈熹年的肩上,笃定地说:“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我更不许有任何人伤害她。”
“那就好。”沈熹年放心的点了点头,跟赵承渊道别:“我回了,你也早些回吧。”
赵承渊跟沈熹年在街口分开各自回府,街道上恢复了宁静。
片刻之后,旁边一家酒肆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华服男子扶着门框从里面走了出来。
“刘大人,您慢点!要不,小的还是叫您的家人来接你吧。”一个小伙计追着男子出门来,看看空旷的街道,叹道:“你看,这连个人儿都没有,您一个人回去我们也不放心呐。”
“滚蛋!”刘少奢一把推开小伙计,打了个酒嗝,“老子从小在这做皇城长大,这街上几块石头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刘大人,您慢点啊!”小伙计站在门口,看着刘少奢歪歪斜斜的消失在夜色里。
刘少奢走出这条街,方才站直了身子,收敛起刚才那副醉鬼的样子,回头看了一眼背后。
大街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只有两旁店铺的门口挂着的灯笼散着幽幽的光。一阵冷风过,刘少奢觉得脊背生凉,忙抬手紧了紧身上的猞猁裘。
刚才他在就酒馆里喝酒,隔着窗纱看见街上站着两个人,二人的身影都十分熟悉,他无需仔细辨认就知道是沈熹年和赵承渊二人。正要出去打个招呼,却听见沈熹年警告赵承渊,于是便按耐住了。当他听见后面那些话的时候,才知道幸亏自己没出去,否则……呵呵,真是无法想象若是赵承渊知道自己听去了他心底最隐秘的事情,会是什么表情。
“什么人在那里?!”一对巡防的护军路过,远远地朝刘少奢喊话。
刘少奢从沉思中回神,朝着护军校尉挥了挥手,回了一嗓子:“是李校尉吗?不认识我了吗?”
那人走到刘少奢面前,笑道:“刘大人?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晃悠?”
“喝多了,忘了时辰。”刘少奢说着,又打了个酒嗝。
“我让兄弟们送您回去吧。”李校尉说着,挥手叫过两个人,吩咐他们送刘少奢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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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新婚夜,越挫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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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地冷起来,有一场雪落,压弯了腊梅的花枝。
忘忧跟赵祯大婚的日子也即将到了。不知道钦天监是不是故意的,帝后大婚的日子定在了赵祯生日之后的第三日。也就是说,赵祯刚过十七岁生日便要娶亲。按道理,男子及冠之后才娶亲,但天子不同。因天子要亲政,提前三年立后也在情理之中。
天家迎娶皇后自然与民间不同,各处都多了许多规矩。
太后和贤王妃再不喜欢忘忧,但顾忌到天家颜面,也要把事情办得圆满了。
忘忧四更天便起床开始梳洗打扮,一层又一层的衣裳,一件又一件的首饰,宋嬷嬷被赵祯打发过来伺候忘忧,又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念叨着一些成婚的规矩。至吉时,贤王世子赵承泓替天子上门迎亲,沈熹年以靖西候世子的身份送嫁。忘忧在二十四个宫女的簇拥下踩着大红毯子出门,登上翠盖琉璃八宝凤辇,以皇后仪仗入宫。
凤辇从太极门入,进宫的时候忘忧悄悄地掀开一点帘子看了一眼宫门。忽而想起当初她作为丁锦云的宫女跟着她进宫的情景。那天的阵仗自然不如今日,而自己的身份也有天壤之别。
入宫之后的礼仪更是繁琐,祭天地,拜祖宗,这一路折腾下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忘忧又跟赵祯一起走了一趟宁寿宫,直到天黑之后方能坐在未央宫的大床上喘口气。
“参见陛下。”门口的宫女的声音提醒了忘忧,原本靠在床边休息的她赶紧挺起腰来板板正正的坐在床上。
“都下去吧。”赵祯对门口的宫女摆摆手,径自入了内室。
内室当值的是白芷,姜兰以及随着忘忧一起进宫来的何妈妈。三人见赵祯进来忙跪下参拜,赵祯抬抬手说:“都起来吧。今天你们都辛苦了,下去找宋嬷嬷领赏。”
何妈妈答应了一声,带着白芷和姜兰下去。
赵祯这才走到床前挨着忘忧坐下来,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笑道:“今儿可真是累啊!”
“陛下好歹没顶着十来斤的头饰呢,我这脖子都快被压断了!”忘忧低声抱怨道。
“呸呸!大喜的日子不许胡说!”赵祯说着,忙掀了忘忧头上的盖头,借着烛光看见盛装的忘忧,忍不住叹道:“哎呀,这可真是仙女下凡!”
“陛下别闹了。”忘忧缓缓地动了动脑袋,随着凤冠哗啦啦轻响的同时只觉得脖子也吱吱地响。
“快摘下来吧。”赵祯说着,抬手把凤冠缓缓地拿了下来,看见忘忧额头上的红印子,又伸手按了按,叹道:“这凤冠非得赤金打造才显尊贵,只是也太沉了些。”
“我这脖子啊!”忘忧抬手揉着自己的后脖颈。
赵祯忙伸手帮忙,刚揉了两下便听见忘忧的肚子里咕咕的叫了。
“饿了?”赵祯笑问。
忘忧扁了扁嘴巴,不满地说:“我从早晨四更天起来开始捯饬,到现在也只喝了一碗参须鸡汤,你说饿不饿?”
“快,先吃点东西。”赵祯拉着忘忧起身,至圆桌跟前打开一只青瓷汤盅。
“这是什么汤?”忘忧看着汤盅里奶白色的汤品问。
赵祯拿了小汤碗盛了一碗给忘忧,说:“鱼汤,先喝点。还有蒸酥酪,这个是喜饼,要不要吃?”
“嗯,吃呀。现在你给我一只鸡我都能吃完。”忘忧先喝了两口汤,又掰了一块喜饼吃。
“哎呀,别吃这个了。这个不好吃。”赵祯说着,把一块酥酪蒸糕送到她的嘴边。
忘忧两只手里都拿着东西,便直接张嘴从赵祯手里叼走蒸糕,一边吃一边点头说:“嗯,这个好吃,甜甜软软的。”
“慢点吃,怎么就饿成了这样?”赵祯拿了帕子擦了擦忘忧的嘴角。
“唔……皇后不好当啊。”忘忧叹道。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还很不情愿?”赵祯笑问。
忘忧又喝了一口汤,把嘴里的食物都咽下去,方说:“自然是情愿的,就是这过程太累人。”
赵祯递上一盏茶,低声笑道:“好啦,现在累也累过了,尺页吃饱了。也该做些皇后应该做的事情了。”
“啊?”忘忧诧异地往门口看了一眼,“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就不能等到明天吗?”
“**一刻值千金呢!你让朕等到明天?”
“……”忘忧眨了眨眼睛,在赵祯暧昧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于是忙端起茶盏喝了口清茶漱漱口,说:“走,我们去床上吧。”
“……”赵祯准备好的话没用得上,于是上前把忘忧扛起来转身就走。
“嗳,你……”忘忧想说你怎么这么猴儿急呢,只是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赵祯扔到了床上。
即便铺了厚厚的锦被,但忘忧依然被摔的有点晕头转向,她还没转过身来,赵祯便欺身上前把她压在了身下。
好一通翻来覆去的折腾,赵祯气喘吁吁地倒在一旁时,忘忧身上的衣服被揉成了咸菜。
“你……这?”忘忧缓缓地坐起来,看着一脸菜色的赵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他。毕竟**一刻这样的时候,他连衣裳都脱不掉……这样的事情怎么说都让人恼火的很。
“看什么看?还不脱了?”赵祯恼羞成怒,咬牙瞪着忘忧。
忘忧憋着笑,伸手至腰后解去了腰封,然后把外裳脱了丢到一旁。
赵祯再次化身为狼扑上来。
半柱香的功夫之后,某狼再次挫败的翻身摊在床上。
忘忧裹着被子凑过来,枕在他的肩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不是学医的吗?”赵祯闷声问。
“学医怎么了?那我也不能无师自通啊!”忘忧无辜地扁了扁嘴巴,又说:“您还是天子呢,怎么就没先学学?”
赵祯忽的一下起身按着忘忧的肩膀,恶狠狠地质问:“学学?你让朕跟谁学?”
“你是天子,身边还能少得了美人儿?随便找个谁不就学会了?而且我听说宫中有好些珍藏的绘本儿,那里面图文并茂,以陛下的天资,应该不难学会吧?”
“你真是……没良心!”赵祯生气的掐了忘忧一把。
“啊——疼啊!”忘忧忍不住喊了一声。
外面,窗根儿下蹲了好久的何妈妈和宋妈妈终于相视一笑,轻手轻脚地走了。
这两位老人都以为好事已成,但却并不知道屋里的两个人正躺在大红锦被中生闷气呢。
忘忧着实累了,躺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赵祯却怎么都睡不着,躺了一会儿后忽然想起宋嬷嬷说床头的匣子里放了些预备陛下与皇后共度**的东西,于是灵光忽现,忙起身在床头的匣子里翻找着。果然找到一本忘忧说的图文并茂的绘本儿。
赵祯如同找到科考秘诀的举子,抱着绘本儿跑去灯烛下,认认真真的翻了个遍。
忘忧在睡梦中被一只饿狼咬住,迷迷糊糊地就被吃了。
第二天一早,忘忧在浑身的酸痛之中醒来,连眼皮儿都是涩的。
“醒了?”赵祯侧卧在枕边,笑眯眯的问。
“唔,什么时辰了?”忘忧一说话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于是皱眉说:“我这是怎么了?浑身疼的厉害。”
“给你看样东西。”赵祯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起身从床角里拿出一方雪白的帕子递给忘忧。
“嗯?这是帕子啊?有什么特别吗?”忘忧接过来随手展开,看见上面一块鲜红的血迹,不由得愣住。
“你看一眼,一会儿嬷嬷会来把这个收走。”赵祯低声说。
“……”忘忧这才明白帕子是怎么回事儿,顿时红了脸,忙拉了被子钻进去。
赵祯看她的样子,不由得开心一笑,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笑问:“怎么样?身上还是很不舒服吗?”
“陛下明知故问!”忘忧转身向里。
“嗯,既然这样,那叫人去宁寿宫说一声。就说……”
“不必了!”忘忧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忙推开被子坐了起来,朝外面喊道:“白芷,姜兰!都进来吧。”
宋,何两位嬷嬷早就带着人恭候在外面,只听里面叫人便赶紧的进来,二位兵分两路,一个带人服侍忘忧穿衣梳洗,另一个带人服侍赵祯。
梳洗完毕后,宋嬷嬷躬身回道:“陛下,皇后殿下,刚才太后宫中送过话儿来,说太后娘娘昨日累着了,今日身上有些懒懒地,请天子和皇后殿下午饭时再过去叙话。”
赵祯点头说:“既然这样,那就传早饭吧。皇后昨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功夫定然饿了。”
“是,老奴这就叫他们传膳。”宋嬷嬷满面春风地出去。
何妈妈去收拾凤榻,发现那块染血的帕子,忙整整齐齐地叠好,装进了一个绣着和合二仙的荷包里,交给了旁边一位专门负责帝后房事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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