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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有疾奴家有药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沧海明珠

    沈熹年策马疾驰,终于赶在丁家的马车进城门口之前追上了他们。“等等!”沈熹年手中马缰绳一拉,横马挡住了丁府的马车。

    丁锦云的乳母李氏从马车里出来,站在车辕上问:“沈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我有话要跟你们家张姑娘说。”沈熹年说。

    李妈妈不满的说:“沈公子,您有话请来宰相府,当着我们家老爷和夫人的面说就罢了,拦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请你速速让开,别耽误了我们回府。”

    “就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有必要闹到宰相大人和夫人面前吗”沈熹年笑呵呵的说道。

    “沈公子,有些事在您看来是小事,可在我们看来却是天大的事。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这里人来人往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劳驾您让路吧。”

    沈熹年扯着脖子喊道:“我有几句要紧的话要跟你家表姑娘张俞颖说,你让她出来,我说完就让开。”

    李妈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丁锦云掀开车窗帘子要骂人,被李妈妈一把按进去。旁边的檀儿也劝道:“姑娘,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还是少惹些是非为好!免得老爷夫人生气。”而张俞颖死活不肯露面,抱着她的丫鬟画眉呜呜地哭,连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

    双方僵持着,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丁素云想着再这样下去只会更加丢人,于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想要起身说话,却被忘忧一把按住。

    “四姑娘,这事儿跟您没关系,您别趟这趟浑水了,还是让我来。”忘忧说完,起身出去。

    “你要做什么你别胡来!”丁素云担忧想要拉住忘忧,奈何忘忧的衣料太滑,她话音未落忘忧已经下了马车。

    “沈熹年,你给我下来。”忘忧指着马上的沈熹年喊道。

    沈熹年看见忘忧有些心虚,磕磕巴巴的说:“你凶什么下……下来就下来!”

    “沈熹年,你当真以为我们怕你吗”忘忧指着沈熹年的鼻子骂道,“你最好给我滚到一边儿去,否则……”

    “否则怎样”沈熹年下马之后才看见忘忧左侧的脸颊又红又肿,应该是被人打了耳光。

    忘忧咬牙瞪他一眼,警告道:“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你敢!”沈熹年此时才觉得有些骑虎难下,如果就此躲开,那么张俞颖一定更加恨忘忧,忘忧在丁家的日子则会举步维艰。说起来此事皆因自己一时糊涂犯下的错,要如何补救才能让忘忧从这一场混乱中脱身呢

    忽然,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嗓子:“嘿!这沈家少爷居然当街阻拦丁府女眷的马车,真是无法无天喽!”

    “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欺负人家女眷算什么本事呢”

    “这武将家的公子哥儿就是纨绔成性!没有教养!”

    ……

    对啊,我是顽劣成性,没有教养的沈熹年啊!沈熹年忽然灵光一现,笑嘻嘻地上前一步,伸手要去摸忘忧的脸颊,并坏笑着嘟囔:“这丫头长得真不错……”

    “混账!”忘忧气急之下,挥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嗬——”沈熹年脑袋一歪,顿时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我的天哪!”围观的百姓们一阵惊呼。

    “这……”马车里的丁素云也吓了一跳,她全然没想到忘忧敢打沈熹年。

    挨了这一巴掌之后,沈熹年心里瞬间定了下来,如此,他对张俞颖说喜欢忘忧的话就变成了自己一个人的单恋,跟忘忧没什么关系了。那么丁家应该也不会为难她了。

    “滚开!”忘忧怒吼一声并用力推了沈熹年一把,沈熹年一个趔趄退到了街边,一脸懵懂,像是被打傻了。

    李妈妈见状,忙吩咐车夫:“别愣着了!快走!回府!”

    “劳驾,劳驾——小心车!”车夫挥着马鞭吆喝着,等看热闹的百姓们渐渐散开,方驱车进城急急地回丁府。

    忘忧直到下车的时候才明白沈熹年的用意,他挨了自己一记耳光,换得一个单恋丁府小丫鬟的名声,怕是以后在世家子弟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

    “忘忧忘忧!”紫萼叫了两声,见忘忧没有反应,便上前推了她一把,“怎么了你快下车啊!”

    忘忧恍然回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哑声应道:“好,知道了。”

    “怎么,现在才害怕刚才打人的气势哪里去了”紫萼伸手拉了忘忧一把,又笑道:“不过,我是真佩服你。沈家那个小公子就是欠教训!”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他欠教训也轮不到你们。”丁素云皱眉斥责道。

    紫萼抿了抿唇没敢反驳,拉着忘忧一起跟丁素云往丁夫人房里去。事到如今躲是躲不掉了,该打该罚都听天由命吧。

    丁夫人黑着脸听完乳母李氏的述说,手指紧紧地捏着小炕桌的一角,沉默不语。自己娘家的侄女跟自己不是一条心,已经让她恼火了,养的儿子居然这样混账,把妹妹丢在外面自己跑回来,这话若是传出去,只怕没有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丁家二公子做媳妇了!

    立在旁边的谢氏看看一脸怒色的丁锦云,再看看哭得泪人儿一样的张俞颖,最后目光落在丁素云的脸上,但见她低眉敛目,目光沉静如水,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心中不免再次感慨,这位四姑娘的涵养功夫真是了得。

    “母亲,那个沈熹年真是太嚣张了!竟然还敢在城门口拦我们的马车!”丁锦云生气的控诉着。

    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难看,沉声问:“然后呢”

    乳母李妈妈忙说:“老奴跟那沈公子讲道理讲不通,后来还是忘忧下了车跟他吵了一架,还……甩了他一巴掌,那沈公子被打懵了,我们才回来的。”

    “什么!你们……”谢氏被吓了一跳,忙指着忘忧问:“你打了沈公子”

    忘忧膝行两步上前,伏在地上说:“请夫人和大娘子明鉴,他沈熹年先羞辱表姑娘,又羞辱忘忧,然后当街拦车便是没把咱们府上放在眼里,我……奴婢一时没忍住就抽了他一巴掌。”

    “这……”谢氏不知该说什么,遂回头看丁夫人。

    丁夫人听了这番话之后不但没生气,脸色还缓和了些。

    “母亲”谢氏试探着叫了一声:“此事该如何处置我们……”

    丁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摆摆手说:“你们都各自回去吧,这事容后再议。”

    “回去”丁锦云不解地看向谢氏。

    谢氏上前把丁锦云拉起来,说:“妹妹们今儿也累了一天了,都各自回去休息吧。彩琴,你送俞颖回去,好生照顾她。”

    彩琴忙答应了一声上前扶起丁锦云,紫萼和陈妈妈也把丁素云扶了起来,一行人簇拥着三位姑娘往外走。唯有忘忧一直跪在地上没动。

    丁夫人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忘忧——她身材娇小,还是个孩子的模样。这样的一个小女娃儿,居然敢对沈熹年动手。而沈熹年被她打了,居然没有反击。

    仅仅是因为被打懵了这样的话丁夫人是绝不会相信的。

    “忘忧,你起来吧。”丁夫人说。

    “谢夫人恩典。”忘忧缓缓地站起来。

    丁夫人轻声叹了口气,方问:“你跟沈家这位小公子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忘忧便把跟茉莉上街初次遇到沈熹年开始,到后来他来丁府做客为难自己,然后端午节前后在贤王府又被他纠缠的事情详细的说给丁夫人听。最后说:“至于今日之事,奴婢一直跟在四姑娘身边,于暮云观后殿跪经祈福,并没见着沈公子。在暮云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奴婢并不知晓,所以被无端牵连万分恼火,才会一怒之下打了他……奴婢自知闯了祸,不敢为自己狡辩什么,若沈家前来问罪,夫人只管把奴婢交给沈家,奴婢绝无怨言。”

    丁夫人轻声冷笑,说道:“我堂堂宰相府,还不至于出了事就把你一个小丫头推出去顶罪。”

    忘忧没有接话,她猜测不出丁夫人的打算,也不想徒劳瞎猜。

    丁夫人又说:“你回去吧,这件事情就烂在心里,我不许外面有什么闲话。”

    “是,奴婢告退。”忘忧福了一礼,退出嘉熙居房门正要回疏影阁去。却见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于是多留了个心眼儿,站在廊檐下没急着走。

    “夫人,




第055章 善后,各自算计
    丁夫人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去探一探沈家的口风,一边又写了一封书信给娘家的兄长,把这件事情如实告知,以免将来他们埋怨自己没照顾好侄女。然而丁夫人这边还没打探出什么沈家的意图,京城里一股流言蜚语已经在各大世家之间流传开来。

    丁府里是丁澄先得到了消息,毕竟作为当家理事的公子,他在外面接触到人繁杂。这日他也是跟几位同窗在酒楼小聚,就有一个侍郎家的公子哥儿笑问:“伯安,你那表妹张姑娘真是不可多得的妙人儿啊!她写给沈熹年的那首《唐多令》如今可是这京城里的名曲啊!昨儿我去秋月楼,那里的姑娘们都会唱了。”

    丁澄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凝固了,旁边的一个人忙打圆场:“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嚼舌根这些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来来,喝酒喝酒……”

    当时的境况丁澄是没办法发作的,只好装作没事跟众人应酬,午后回家,彩琴端了茶送上来,旁边的谢氏刚问了一句:“你今儿可听说沈家有什么消息”丁澄的火气再也憋不住了,抬手打翻了茶盏,怒道:“沈家沈家!你们满心满眼都是沈家!为了这些破事儿,我丁家的脸都丢到八里地以外去了!”

    彩琴吓得不敢说话,忙退到一旁,谢氏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皱眉问:“这是怎么了”

    丁澄先把进来收拾碎瓷的丫鬟骂出去,又指着谢氏嚷道:“你天天闷在家里怕是还没听到吧你现在叫人出去打听打听!这满京城的人都在说什么!”

    谢氏给彩琴使了个眼色,彩琴也默默地退了出去之后,谢氏方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朝廷要判罪也要明正典刑,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发火,也是让人冤屈的很。”

    丁澄敲着桌子喊道:“你的好表妹张姑娘写给沈熹年的词,现而今都成了青楼楚馆的红曲儿了!”

    “什么!”谢氏的脸登时就白了,一个趔趄坐在榻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在我们家住着,她的一举一动都牵扯我们家的家风,再这么下去,各大世家怎么评论我们我的两个妹妹将来还嫁不嫁人了!”丁澄怒声质问。

    谢氏缓了两口气,方沉声叹道:“她是我的表妹,不也是你的表妹吗留她在家里住是母亲的意思,你只管朝着我喊什么又不是我撺掇她去思慕人家沈公子的!”

    “唉!”丁澄被谢氏堵了一口,自认无法辩驳,便挫败的叹了口气,转身坐在榻上生闷气。

    谢氏看他这样,便也放软了语气,说:“你也别着急,母亲这昨儿还跟我商量着要跟沈家接亲呢,若是沈熹年肯娶俞颖表妹,等他们婚事定了,这也不算什么丑事了。”

    丁澄冷笑道:“如今流言传成这样,沈家怎么可能上门提亲呢那沈熹年根本就不喜欢俞颖,沈夫人又对这个独子宠爱有加,请问张家有什么本事能让他们低头来求亲”

    谢氏细思量丈夫的话也极有道理,再者,如果沈家真的有意结亲,当日沈夫人带着儿子女婿来的时候就应该透露消息了。她什么也不说只一味的赔不是,又带了那么重的礼来,想必就是要把这条路堵死吧。想到这里,谢氏无奈的叹道:“这事儿还要看母亲怎么办了,我们是不能多嘴的。”

    丁澄犹豫了一下,起身说道:“我去跟母亲说,这件事情必须尽早解决,再传下去,我们家的清誉就真的毁了!”

    谢氏起身想要拦住他,但终究还是没出口,看着丁澄出去后方至门口对彩琴说:“你叫两个可靠地人去打听打听,看外面那些流言究竟是怎么说的。”

    与此同时,跟着陈妈妈出门采买的茉莉也急匆匆赶回

    来,躲在忘忧的屋里说着同样的事情。

    忘忧听完之后担忧地问:“你说,夫人听见这些话会怎么想会怎么办”

    “肯定要气死了!事情闹成这样不但张家没脸,连咱们宰相府的清誉也毁了!下个月还是三姑娘四姑娘的及笄礼,你说谁还会上门提亲啊”茉莉摇头叹道。

    忘忧摇头说:“这倒是不必担心,宰相千金自然是不愁嫁的。只是,夫人为了维护张家的脸面,一定会让表姑娘嫁给沈熹年的吧”

    茉莉摇了摇头,叹道:“你这话说的真是有意思,那沈家也不是小门小户,沈熹年又是独子,宫里还有沈德妃撑腰,难道这婚姻大事要任凭别人拿捏吗”

    “你说的没错,可这事儿终究是个什么了局呢”

    “管那么多作甚咱们只管当好自己的差事也就罢了。只希望神仙打架可别拿姐姐你当垫背的了。”

    ……

    丁夫人心里也是着急,文人清流最注重家风名誉,可此事若是因为丁家的女儿引起的,她自然会雷厉风行把这这件事情了结,可问题偏偏出在张俞颖身上,虽然这是自己的亲侄女,可毕竟隔着一层,她的父母尚在,自己这个当姑母的根本无权做主她的终身大事。

    张家的回信还没到,中元节先到了。

    因为这些流言蜚语的缘故,丁素云也没再提及去给自己生母梅氏去祭奠的话,只亲手做了一些河灯让人拿出去放。忘忧一直想跟兄长见一面,就悄悄地求了丁素云想跟着一起出去。

    丁素云犹豫了一下,说:“你只悄悄地去,别叫她们知道了又生出事端来。”

    紫萼想了个主意,说:“姑娘放心,咱们就说是茉莉陪着她娘一起出去的,忘忧受了风寒睡在房里。”自从忘忧打了沈熹年,紫萼对她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紫萼佩服有胆识的人,像忘忧这样打了沈熹年还一点事儿都没有的,差不多是个英雄了。

    丁素云点头应允:“嗯,就这样吧。你去叮嘱陈妈妈一定要早些回来,莫要多生事端。”

    忘忧忙答应了,回房去换了衣裳,披了一件深色的斗篷,跟陈妈妈一起出府去。

    近日来张俞颖,沈熹年以及丁府的丫鬟忘忧的事情在坊间传的沸沸扬扬,沐霖早就想见一见忘忧了,中元节这日他猜到忘忧一定会想办法出来放河灯,便早早地在护城河边等着。

    自己至亲之人,即便遮掩地再好也能一眼认出。忘忧下了马车走了不到一箭之地便看见了沐霖。沐霖显然也在等她,兄妹二人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一前一后往护城河边上走去。

    陈妈妈拎着篮子走到河边蹲下身去把一盏盏河灯放到水里,默默地念叨着什么。忘忧同样拎着一个篮子在离开她几步远的地方放河灯,沐霖在她另一侧蹲下身去。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忘忧小声问。

    “你怎么样,那些流言蜚语有没有影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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