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疾奴家有药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沧海明珠
“那我去整理一下世子带来的东西,用心做些月饼糕点,六郎回宫的时候多带一些,出了太后宫里,也给贤王妃送一些过去吧。”
“好。”赵祯伸手把忘忧耳边的碎发轻轻地拂到她的耳后,指尖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地略过,捏了捏那只宛若泪滴的翡翠坠子,轻叹道:“去忙吧。”
忘忧福了一福,告退出去。
赵祯心里明白忘忧的顾虑,或许她是真的不想看见太后和丁锦云她们,也是真的想留下来等沐霖,跟自己的兄长一起过个中秋节。但应该也是因为宋嬷嬷跟她说过一些话,所以她才跟自己保持了距离。
也好。赵祯默默地想,这样也好。在自己完全有能力保护她周全之前,自己还是不能把她攥的太紧。
爱之适足以害之。这样的道理他如何不懂
八月十三日,在大相国寺避暑的皇上摆开全副銮驾回宫。
汴京城的大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看瞻仰天子依仗的百姓们挡在外面。
忘忧跟紫芸以看管屋舍书籍为名留在了大相国寺。袁妈妈和沈熹年也一并留了下来。
沈熹年在院里院外房上房下的转悠了一圈儿,最后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坐下来,反剪了双臂枕在脑后,看着蓝盈盈的天空,叹道:“哎呀!还是人少了舒服!这小小的院子若只有咱们四个人住,我这辈子都不愿出去了!”
忘忧拎着一个食盒放在旁边的桌上,叹道:“沈公子,你也该回家看看了。”
“我等晚上入更之后再回去,现在不着急。”沈熹年悠悠然地说道。
忘忧催促道:“我多做了些月饼糕点,你这就回去陪着夫人吃顿晚饭吧。总是深更半夜的回去,害的夫人等你到深夜,你的孝心哪里去了”
沈熹年坐直了身子才发下忘忧穿戴整齐,连披风都系好了,完全是要出门的样子,于是笑问:“你跟我一同回去那我们现在就走。”
“我去翠墨书斋一趟,刚好跟你同路。”
“你逸隽兄回来了”沈熹年惊喜地问。
“还没有,我去找余先生商量点事情。你把我送到翠墨书斋后就回家去,余先生自会送我回来的。”
说话间,紫芸又拎了一个食盒过来交给忘忧,说:“这是你要的。要我说还是我陪你走一趟,不然你一个人回来我也不放心呐。”
“余先生是兄长的人,我与他接触过几次,知他是个妥当的。姐姐放心就是了。”
沈熹年摆摆手说:“好了好了,我先跟你去翠墨书斋,你办完事之后跟我回家一趟,我们一起陪我母亲用个晚饭,然后再一起回这里。不就万无一失了”
紫芸福身笑道:“如此,就有劳沈公子了。”
“好了,咱们走吧。”沈熹年一手拎一个食盒,朝着忘忧摆了摆头,先行往外走。
忘忧又叮嘱了紫芸两句,方快步追上沈熹年的脚步。两个人出了大相国寺后雇了一辆车,先往翠墨书斋去。
因为中秋节将至,许多清流门户互相之间往来送礼总是喜欢以字画古书为主,所以翠墨书斋的生意这几天也着实不错。忘忧和沈熹年进来的时候,余先生正忙着招呼买主。
余先生一看忘忧跟沈熹年一起进门,立刻笑呵呵的招呼道:“沈公子,劳您大驾走一趟,您要的东西到了,请先里间稍等,我这就拿给您。”
“得咧!你先忙,我不着急。”沈熹年跟忘忧一起进了里间。
忘忧熟门熟路的煮水点茶,不多时余先生把买家打发走了,给伙计放了假,又亲自关了店门后方进里间来。
“余先生,眼看就中秋节了,我做了些月饼糕点给你。”忘忧指了指旁边的食盒,说。
“多谢姑娘。”余先生拱手谢过之后,又转身去角落里开了一个带锁的抽屉,取了账册和一叠银票,递给忘忧,说:“这是这个季度的账册和盈利。公子走的时候交代过,他若是一时半会赶不回来,账目便由姑娘查阅,这几个月的利钱也由姑娘保管。”
“账册就不用看了,这些银票依旧按照兄长原来的办法存到钱庄去吧。余先生做事情兄长放心,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疑虑的。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余先生,可有兄长最新的消息朝中有消息说刘公子要回来了,兄长跟随他的左右,应该也会回来吧”忘忧殷切地问。
余先生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给忘忧,说:“这是公子托人捎回来的书信。姑娘不来,小人原本也会去大相国寺把这封书信给姑娘送去的。”
忘忧忙接过书信撕开信封,取出来匆匆地读了一遍之后,失望地说:“兄长说,军中出现了瘟疫,居然不能跟刘少奢一起回来。”
“军中出现了瘟疫!”沈熹年大
第080章 打狗腿,新伙伴
听了赵承渊的话,沈熹年一愣,随即就想到了张永昌。
“看来是得罪了人。”赵承渊一看沈熹年的神色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又问:“什么样人居然下这样的阴招”
“我管他是什么人,敢对老子的人动手,就必须付出代价。”沈熹年攥紧了拳头便往外走。
“熹年!你去哪儿”赵承渊追问。
“替我照顾好忘忧,我去去就回。”沈熹年话音未落人已经出门去了。
赵承渊怕他惹事,忙叫自己的心腹护卫速速跟上。
沈熹年从吴王府牵了匹马出来一路疾驰至清月楼,上楼便直奔定好的雅间。一脚踹开门进去,把等在里面的王彩霓吓了一跳,手里的茶盏差点砸在地上。
“沈公子,你这是怎么了”王彩霓忙起身上前询问。
沈熹年一脚踩在凳子上,指着王彩霓问:“怎么了你还敢问我你约我们见面的事情还有谁知道你是不是跟张永昌那狗东西联手了!”
“冤枉啊!”王彩霓委屈地喊着,“我为何要这样做林姑娘本来就跟我合伙的,我为什么要往外推她!”
“甭跟我装傻!你若不透露消息,张永昌怎么会知道我们今天会来清月楼!”
“他……他怎么知道他也来了对了,林姑娘呢怎么没来”王彩霓纳闷地问。
沈熹年忽然伸手捏住王彩霓的下巴,眯起眼睛逼视着她,问:“之前清月楼门口那么大的动静,你居然没听见”
“什……什么动静”王彩霓眼神闪烁,躲避着沈熹年的目光。
沈熹年一用力把她推出去,冷笑道:“很好。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继续不知道吧。我倒是看看你装傻能装出什么来——收好喽!”说完,沈熹年从怀里拿出那只翡翠镯子丢到王彩霓的怀里,转身离去。
“嗳沈公子沈公子!”王彩霓忙从地上爬起来追出去,然而沈熹年已经没影了。
沈熹年从清月楼下来,跟赵承渊的心腹护卫阿寺撞了个满怀。
“你来干什么赵承渊怕我闯祸让你来收拾残局的”沈熹年没好气地问。
阿寺讨好一笑,说:“舅爷,王爷让小的来是给您当帮手的。您想要打人您吩咐一声就行了,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
“来帮我的”沈熹年狐疑地打量着阿寺。
“当然。”阿寺笑道。
“很好。”沈熹年抬手搭在阿寺的肩上,带着他进了旁边的一家茶馆,说:“你去把张永昌给我带到后面那个死胡同里。”
“张永昌”阿寺一时没想起这号人来。
“就是彩云间的大当家的。宰相夫人娘家远亲——也是她的狗腿子。”
“行,这人我认识啊!他怎么得罪您了”
“问这么多你是跟这个姓张的有什么利益勾连吗”
“这怎么可能小的跟他不过是点个头的交情而已。”阿寺笑道。
“那就甭废话了!”沈熹年大口喝了一盏茶。
“行,后面死胡同是吧我这就去把他找来。”阿寺说着,起身往外走。
“别说是我找他,否则他可不敢来。”沈熹年喊道。
“放心。”阿寺朝着身后摆摆手。
沈熹年又灌了两碗茶,方丢下一串钱起身出去,寻了个炮长铺子买了几个大炮仗,然后去后面的死胡同等人。
阿寺办事果然靠谱,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把张永昌带过来了。
张永昌刚办完一件舒心的事儿,心情极好,环顾着四周都是墙壁尚未感觉到危险,只笑呵呵的问:“我说阿寺兄弟,你不是说又庄买卖介绍给我吗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阿寺也环顾四周,却不见沈熹年的影子,心里正纳闷呢,忽然身后有东西丢过来,他下意识的跳起来躲开,却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随即便是张永昌的惨叫声。
几个大炮仗绑在一起在张永昌脚边爆炸,把他的腿崩了个大口子,皮肉焦煳的味道在空中散开。
“啊——啊——疼死我了!谁他娘的对老子下黑手有种给我滚出来!”
沈熹年拎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棒子从烟雾中缓缓地走过来。
阿寺看见后刚要说话,却猛然住嘴——沈熹年带了个黑布头套,遮住了无关,只露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一只凶兽一样盯着自己。阿寺当即就明白了什么,没敢出声。
沈熹年走到张永昌身边站定脚步,什么也不说只是低头俯视着他。
“你,你是谁!”张永昌抱着受伤的腿往后缩着身子。
沈熹年轻生一笑,忽然抡起棍子朝着张永昌的另一个腿狠狠地砸了过去。
“咔”的一声响,沈熹年手里的棍子裂了。
“嗷——”张永昌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你这……”阿寺无奈的看着沈熹年,“这该如何收场”
“随便。”沈熹年把棒子扛在肩上,大摇大摆的走了。
阿寺上前去摸了摸张永昌的腿,知道骨头断了便没敢擅动。起身去街上找了两个人来抬上人给送了回去。
沈熹年先一步回吴王府,洗了手换了干净的衣裳方去见忘忧。忘忧服了安神的汤药沉沉的睡着,赵承渊就守在她身边看书。
见沈熹年进来,赵承渊低声问:“你做什么去了可曾用过午饭”
沈熹年先去床榻跟前看过忘忧额头上的伤,方转身至坐榻上在赵承渊对面坐下,懒懒地说:“处理了一个杂碎,还挺累的。若有吃的,给我弄些来。”
赵承渊朝着门口的侍女打了个手势,侍女退下,没多会儿功夫拎着食盒进来。一盘酥饼,两碗炖菜,还有一盅双莲百合肉圆汤。
沈熹年大口的吃着,赵承渊蹙眉看着。两个人谁都不说话。须臾,阿寺在门口站了一下,刚好被赵承渊看见,于是他放下手里的书卷,起身出去了。
“干什么去了”赵承渊低声问阿寺。
阿寺警惕的往屋里看了看,没有说话。
赵承渊皱眉往外走了走,又说:“有什么不能说的”
“舅爷把张永昌的腿打断了。”阿寺小声说。
“张永昌是谁”赵承渊一头雾水地问。
阿寺凑上来在赵承渊耳边说了好一阵子。
赵承渊一脸怒色地问:“确定是这个张永昌指使人丢炮仗才惊了那青骡”
“也是听说来的,并没有实据。但舅爷就这么把人家的腿打断了……那张永昌倒也罢了,他是丁夫人的远方亲戚,这事儿怕是不好收场。王爷还是早做打算。”
赵承渊回头看了一眼悠闲喝汤的沈熹年,忽然就明白了这小子的用意。他让阿寺去把张永昌叫出来,又当着他的面把张永昌的腿打断。阿寺作为旁观者一定会被询问。若阿寺说打人的是沈熹年,那么自己跟沈家算是彻底的断了交情,若是不说明白,就会让丁夫人不高兴。眼下丁宰相有意把丁素云许给自己做继妃,因国丧的缘故这件事情一直没挑到明面上。沈熹年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若是私了,大不了给些银钱。可那张永昌一定要报官呢!王爷,若上了公堂,小的该如何说”阿寺也不傻,早就想明白了沈熹年的用意。
赵承渊冷笑道:“这种小事都要问张永昌算什么东西”
阿寺立刻就明白了,忙说:“属下就说受人蒙蔽才把姓张的带出来,原本也是想成全他的生意,谁知道对方竟是要打他。至于打他的人是谁——可惜对方蒙着脸,也没说话,实在猜不出来是谁。至于张永昌得罪了谁,让他自己去想吧。”
“嗯,你去处理了此事。”赵承渊说完想要回屋,忽然又转身回来,说:“这个姓张的目无王法,连陛下身边的人都敢暗害,需得给他点教训。”
“王爷的意思是……”阿寺纳闷地问。
赵承渊一想到忘忧,心里的怒气就压不住,冷声说:“想个办法,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了。”
“……是。”阿寺心想这俩人还真不愧是姐夫舅子,连教训人的方式都一样。
那张永昌被打断了一条腿之后气急败坏的报官,顺天府开堂审讯却只有他一个原告在堂上哼哼唧唧的说话,阿寺作为目击证人被传到堂上,只说该说的,其他的闭口不提。张永昌气急败坏指着阿寺就骂,阿寺也不理他。
退堂后,张永昌被送回家的路上,那拉车的骡子居然莫名其妙的发狂,不但踢伤了车夫,还翻了马车,张永昌的另一条腿被散了架的车板压住,等众人把他弄回去请了郎中来看,郎中说他另一条腿骨也裂了。
吴王府内书房里,茶香氤氲。赵承渊亲自点茶,沈熹年则懒懒地靠在坐榻上听阿寺说话。
待阿寺把这些事情说完,沈熹年方冷笑一声,仰头叹道:“这就是报应啊!”
阿寺笑了笑没有说话,被赵承渊一个眼神扫过,拱手退了下去。
沈熹年看了一眼对面不动声色的赵承渊,说:“王爷,今日是中秋,咱们不好意思在府中打扰,烦请您安排个马车把忘忧送回大相国寺吧。”
“她这个样子,回去了谁照顾不如留在这里养伤吧。”
沈熹年不屑的笑了笑,问:“她是陛下身边的人,如今却在你这里养伤不妥吧”
“有何不妥她之前也在我这里住过几日,更何况她对我有恩陛下也是知道的,我若在这种时候把她送去大相国寺,陛下岂会不怪我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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