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疾奴家有药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沧海明珠
“难不成还是两千”忘忧的眼睛瞪得更大。
“那姑娘的爹说了,只要能医好他闺女的病,两万两银子不在话下。”
“呃……”忘忧惊讶得无以复加。
“怎么样走一趟,就能赚两万两。”张仲桓笑眯眯地看着忘忧。
“两万两诊金是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忘忧也笑眯眯地看着张仲桓。
张仲桓笑道:“咱们二一添作五,对半分,怎么样”
“成交,什么时候去”忘忧满意的笑问。
“今天有些晚了,明天一早咱们一起去。”张仲桓说完便站起身来,又看了看那些账册本子,说:“这也没什么要紧的,早些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好去诊脉。”
这晚,忘忧睡得很好,一夜无梦,醒来时刚好是卯时。
何妈妈听见她伸懒腰的动静便上前来撩起了帐幔,笑道:“姑娘醒啦起来梳洗,早饭已经好了。”
“唔!有妈妈在身边的日子真是舒服啊!”忘忧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儿。
“哎呦,起来穿衣裳了!”何妈妈把忘忧拉起来,忙顺手把小袄披在她的肩上,又劝道:“如今天气还冷着呢,可不能大意了。”
忘忧想着今日要跟张仲桓出诊便有些隐隐的兴奋。忙起身穿好衣裳梳洗完毕出来用过早饭,张仲桓进来说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催着她快走。
“我陪姑娘一起去吧,外头那些人笨手笨脚的怕是照顾不好姑娘。”何妈妈小声说。
忘忧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亡故了,对何妈妈她别有一种依赖,自然愿意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
驾车的是何妈妈的儿子何正业,这次何家一家人都能从厄运里挣脱出来,自然要得益于刘少奢的出手相助以及丁巍的倒台。然而何正业经过一场牢狱之灾后像是老了十岁,人也木讷了许多。见了忘忧毕恭毕敬的,让忘忧有些心酸。
马车还没走出巷子,便跟来找忘忧的沐霖走了个对脸儿。沐霖走到马车跟前,问:“这一大早的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哥,上车来,跟我们一起去吧。”忘忧说着,推开了车门。
沐霖上了马车,坐在前排跟何正业并肩的张仲桓回头隔着车窗把此去的目的跟沐霖说了一遍。
“不是说过不许你给人诊脉吗”沐霖皱眉瞪着忘忧。
忘忧小声辩解道:“之前为了隐藏身份,自然不能给人诊脉。现在还是不能吗况且,病者是个女子,家里规矩又严,只让隔着帘子诊脉,张先生才让我走这一趟的。主治依旧是他,我只是帮个忙而已。”
沐霖看了一眼前面的张仲桓,说:“只此一次,以后不许这样。”
“哎呦喂!我又不能害她,你至于这么小心谨慎吗”张仲桓叹道。
忘忧悄悄地拉了拉沐霖的衣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哥,两万两银子的诊金呢,他答应给我一半儿。你不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旁的事儿吗”
沐霖一愣,盯着忘忧看了半晌,又指了指外面的张仲桓。
忘忧用力的点了点头,又努了努嘴吧。
“还有这样的好事儿那我也得去看看啊,到时候一起斟酌,诊金是不是咱们三个人均分啊”沐霖笑道。
“嗳林哥儿你可别打这个主意,这病我一个人能治!就是还有些不确定,不敢随便用药才让我们林姑娘帮忙去参详一下的,分一半儿那是因为她是我东家,平日里我吃喝都在秀林居,我欠她一份人情,您凭啥挤进来均分啊”张仲桓仰着头跟沐霖瞎掰扯。
沐霖笑着跟他讨价还价,一路上也还算是热闹。
马车穿过大半个汴梁城,至汴河码头上。下车时何妈妈把帷帽给忘忧戴好。张仲桓引着三人上了一艘很是奢华的大船。
“不是京都人”忘忧小声问。
沐霖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两个字:“盐商。”
“你怎么知道是盐商”忘忧小声问。
“盐商的船都有他们自己的徽记,这家姓白的人家是扬州第一大盐商,我之前打过两回交道。”
“原来如此。”忘忧了然的点了点头,心想怪不得能拿出两万两银子做诊金,原来是扬州第一大盐商。
张仲桓递了一个名帖给岸上的小厮,小厮拿着名帖进去,没多会儿功夫一个穿着石青色绵绸长衫的中年男子从船上下来迎接。
“张郎中来了”男子跟张仲桓打招呼。
“陆管家,我来给你家的病人诊脉。”张仲桓微笑道。
陆管家看了一眼带着帷帽的忘忧和沐霖,先拱手见礼,又问张仲桓:“张郎中带的这几位是”
“这位沐公子是我的朋友,这位姑娘是我的助手。你们家的病人太娇贵,不能见外男,我只好找个女孩子来帮忙。”张仲桓又指了指何妈妈,“这位妈妈是这位姑娘的随从。”
“那真是有劳了。几位,这边请。”老仆一听说这姑娘也有随从,便知道不是一般人,忙客客气气的把人请到会客的正舱。
虽然是船上,但里面的布置却极尽奢华,檀木雕花的案几,青碧如玉的茶器,波斯来的绒毯,殷红如血的珊瑚盆景,每一样都是千金难求的东西。忘忧心想有钱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赶在汴梁城如此高调,这第一盐商的背后肯定大有来头。
落座后,稍作寒暄。张仲桓便说:“是这样的,我们医者诊病开药方,总要讲究个望闻问切。因为你家的病人娇贵,不能见外男,所以我请了一位杏林高手过来帮我,她也是姑娘家,总能可以见见你家的病人吧”
“张先生真是谨慎呐!以您的医术,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呢。”陆管家笑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医术再高也不敢拿人命开玩笑啊。”张仲桓打了个哈哈,又看了一眼忘忧,方问:“白管家,可以诊脉了吗”
“可以可以。”陆管家说着,朝着身后的一个仆妇使了个眼色。
那仆妇上前来朝着忘忧微微一福,说:“请女医跟老奴来吧。”
忘忧看了一眼沐霖,带着何妈妈一起随着那仆妇踩着狭窄的楼梯上了
第113章 说病因,上门求医
忘忧跟沐霖离开大船上了自家的马车,也没等张仲桓跟上来便催着何正业回家。
何正业自然不在乎张仲桓如何,当下摇着马鞭赶车离开。
“哥,这个白家,你了解吗”忘忧靠在车壁上,漫不经心地问。
沐霖轻声冷笑了一下,说:“天下盐商都看扬州,白家坐拥上百家盐庄,这些盐庄大部分是他们独自拥有,还有一小部分是持股。每家盐庄每年的受益在两万到四万两之间。当然,这个数字不一定准确——因为官盐私盐一向都是搅和在一起的,所以这个数字只是保底,他们每年实际赚取的银子只会比这个数多,绝不会少。所以,说白家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既然富可敌国,那么在京都城内自有宅院可住,为什么非要住在船上呢”忘忧纳闷地问。
“或许……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家有一个这样的姑娘吧。”沐霖猜测道。
“为什么不让人知道是把这姑娘视若珍宝保护起来,还是另有隐情这个姑娘美得不可方物,但看她的瞳眸却是浅褐色,应该不是中原人物或者说,她身上有异族人的血。白家有那位夫人是来自异域吗”
“这倒是没听说过。不过依照大家大户的传统,正室夫人自然是要门当户对,但姬妾就不一定了。白家是商人,有钱能买到异域女子为妾也没什么稀奇。”沐霖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随口回答忘忧的问话,似是对此事并不怎么关心。
“也就是说,这位白姑娘十有**是庶出”
“姬妾成群的家里,有几个庶出的女儿不是很正常吗”
“庶出的女儿,有难以启齿的腋臭之症,所以即便容貌似天仙,也让他们难以启齿。”忘忧若有所思地说道。
何妈妈笑道:“这些有钱人家真是吃饱了撑的。身上有味道,天天沐浴熏香不就行了偏偏要大费周折,跑到京城来重金寻找名医呢”
“或许是他们把这个女儿视若珍宝吧。她长得真的很美。”忘忧撅了撅嘴巴,忽然笑道:“哥哥,说不定你见了也会喜欢上她呢。”
沐霖轻声哼道:“怎么可能。”
兄妹两个一路闲聊着回秀林居。忘忧把天子赐的字拿出来给沐霖看,沐霖看过之后叹道:“明天一早我进宫谢恩,你有什么话要带回去的吗”
“话倒是没有,做些点心带进去只怕又要层层盘查,还不够费劲的。就算了吧。”忘忧无奈的摇了摇头。
“宫里什么没有还差你那点东西天子又不是小孩子了。”沐霖轻笑着按了按忘忧的后脑勺。
张仲桓一路埋怨着进屋,见这兄妹俩说闲话,又叹道:“你们太不够意思了,怎么竟不等我”
忘忧毫无歉意地笑道:“你拿了人家那么多诊金,就算自己雇辆车又怎么了”
“这话就不对了!有钱也不能糟蹋啊!你小小年纪以后用钱的时候还多着呢!”
“我以后用钱的时候是多着呢,可你用钱的时候不多啊!你又何必活得这么抠门儿”忘忧笑道。
“哎呀,行了行了,不扯这些没用的。”张仲桓一挥袖子坐在忘忧的对面喝了口茶,一本正经地问:“你倒是说说,那白家女儿的病可有得治”
忘忧往烧水的铁壶里加了些水,摇头说道:“我又没给她诊脉,哪里知道她那腋臭是天生的还是后来才有的。”
“我诊过脉呀!从她的脉象来看,她的确有长期服用药物补品的迹象。我先说说我的看法,你听听……”张仲桓把自己先后两次给那位白姑娘诊脉的心得细细地说给忘忧听。
忘忧一边点茶一边听他唠叨了好一会儿,然后又默默地想了好一会儿。张仲桓一再催促,她方说:“一万两诊金还没给呢。”
“你……”张仲桓挫败地瞪着忘忧,苦笑道:“好好好,给,一定给。就算我敢赖你的帐,也不敢得罪那位爷啊!”张仲桓说着,又朝大内的方向拱了拱手。
“是这个道理。”忘忧点了点头,笑道。
“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吧你放心,只要咱们两个人能把这家人的烦恼解决了,后面还有重谢。”张仲桓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样啊”忘忧调皮的看了旁边的沐霖一眼,笑道:“这样的话,那咱们就可以好好地商量一下了。”
张仲桓极为配合地拱手笑道:“林姑娘,还请指教。”
“你没见过那个姑娘,她那模样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绝世美人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她乍一看上去跟咱们中原人无异,但唯有瞳眸不是黑色,而是茶褐色。所以我怀疑她身上有异族人的血。我曾经在书中看到记载,说西方沙漠以西的异族人因为累世食肉,极少吃蔬菜,再加上生活环境跟咱们不同,所以他们的身上都会有一种比汗臭味更难闻的味道。我们称之为腋臭。如果白家的这位姑娘身上有异族人的血,那么极有可能会有这种遗传。”
“说的是,如果是天生的,这就难办了。”
“这只有一半的可能,另一半的可能就是有人为了让她长得更美更迷人,保持好的皮肤或者身材或者其他什么目的,长期给她喂食一些影响人身体正常生长的药物,从而让她有了这种怪病。”
“比如说”张仲桓饶有兴致地问。
“比如,香肌丸会让人身材窈窕,一直保持少女的美丽但会损伤女子根本,让女子终生不能生育。”
“有道理!”张仲桓频频点头。
忘忧轻轻叹了口气,给张仲桓泼了一瓢冷水:“但白家姑娘的病,若想查明原因还得问问她从小到大都用过什么药,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等等许多事情。从当前的情景看,他们似乎不想让人知道这些,想要治病还想要保密,这笔诊金没那么好赚。”
张仲桓满不在乎的笑道:“这个不用担心,交给我去摆平。”
忘忧挑了挑眉稍没再多说,只专心分了茶,递给沐霖一盏。
“那就安心地等着吧,有钱自然可以赚,但也没必要着急。况且这种事情也急不来。”沐霖笑道。
“说的也是。”张仲桓附和着点头。
第二日一早,沐霖进宫去谢恩。
忘忧睡了个大大的懒觉,直到何妈妈说有客人来访才不得不起床。
“谁寻到这里来了”忘忧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说是吴王府的人,跟姑娘是旧相识。”何妈妈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把忘忧的一头乌发梳理顺滑,绾成简单的螺髻用一根玉簪别住。
“吴王府的旧相识”忘忧一下就想到了丁素云,便笑道:“那就无需这般麻烦了,请来这里说话就是了。”
“好歹姑娘也要收拾一下,这样子见客可是会让人笑话的。”何妈妈不答应,硬是拿出胭脂水粉来把忘忧打扮了一番,又换了一身簇新的衣裙。
忘忧往前面的花厅去见客,跟丁素云互相问候过之后,在茶案前落座。
“我今儿来是替王爷办事的。”丁素云说着,朝着门外摆摆手。
立刻有四个家丁抬着两个箱子进来,另有赵承渊的乳母送上一份单子。
“这是做什么”忘忧看着单子上写的素绸素缎素绫等物品,纳闷地问。
“清明将至,听说你们家已经重修了祖茔,王爷便让我送些东西过来,算是补一份奠仪。”丁素云说着,又朝着忘忧深深一躬,叹道:“我也为我的家人曾经做过的事情向你忏悔。”
“冤有头债有主,我家的事情怎么怪都怪不到你的头上。姑娘可别这样。”忘忧忙伸手搀扶。
“多谢你宽宏大度,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丁素云低头叹道。
忘忧忙递了茶过去并岔开话题:“王爷已经从燕州回来了吗”
丁素云摇摇头说:“并没有,这件事是他离京之前安排好的。叮嘱我一定要办好。”
“王爷真是有心了。等他回来,我一定会让兄长登门拜谢。”忘忧说着,把礼单交给旁边的何妈妈,让她把东西抬到厢房去,并请赵承渊的奶娘去厢房吃茶。
屋里没了旁人,丁素云凑近了忘忧,低声说:“还有一件事要谢谢你。”
“啊还有什么事”忘忧纳闷地问。
丁素云羞红了脸,低声说:“那日你从王府离开之后,王爷跟我说了许多话。总之是表示歉意,最后许我侧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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