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时光治郁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雾里朝霜
粉白相间的睡裙蜷缩在底下的几处台阶上,至于为什么只能看到睡裙,这还要归因于龙华一身健康的肤色。
不是人家不想看,是根本看不见啊!
十四层的声控灯还坏了,黑洞洞的地界就剩下了叫人难以忽略的嚎啕大哭,其实说来还挺瘆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闹了阿飘。
总归……轮番上阵说得快把嘴皮子磨破了,五人终于一起把那个没有原因就喝得烂醉后躲墙角哭的女人给扶回了宿舍。
“龙华,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说出来啊,我们能帮就帮你。”梁凉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但话中含义没人听不懂。
“我……我也没事,就是突然想喝酒了,结果谁想到竟然喝醉了。”坐在床上的龙华尴尬地捂住了脸。
还好,虽然此刻宿舍亮着灯,也没人能看出来她早已臊得通红的脸颊。
“还说呢,我一点没喝,光是闻你吐的那些都要醉了。”郭超撇了撇嘴吐槽道。
 
08(上)
呼噜呼噜毛儿,吓不着。
这是奶奶经常对小时候的梁凉说的话。
为什么呢
只因这娃太皮,走路还不好好走,经常走几步就摔个跟头,以至于小时候胳膊上膝盖上都是带着疤,外人要不知道的准以为受到了什么暴力呢。
其实不是,归根结底一个字:皮。
很多东西都存储在记忆里,可能有人会觉得惆怅,这当然,毕竟曾经的美好与欢乐都回不去了,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从前就否定以后,因为还有更多的美好与欢乐在前方等着我们呢。
那个年代没有锦衣华裳,没有山珍海味,没有各式各样的高科技玩具,哪怕就是一瓶ad就能逗得孩子露出满口白牙,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游戏都能玩上整整一个下午甚至更久。
而要说住得最舒适的地方,不是某环某区的高楼大厦几室几卫,也不是寸土寸金的什么金贵地界儿,就是四合院。
不论几进几门,都是能够脚踩在黄土地上的踏实感——咳咳,这里可不是说屋子地面也都是沙土,指的是那种不必攀登就能进家门的舒适。
尤其对于梁凉,这种从小就喜欢跳窗的娃,平房大院子绝对是首选中的首选。
这不,今儿个跳了窗子,本来一切顺利,却在临收脚的时候不小心踢到装着‘对儿红’的花盆,那哪儿行,可是奶奶的心头宝,这么一慌,险些在窗沿摔了个倒栽葱。
还好胳膊不短,扶稳了。
要说这‘对儿红’,学名是什么不晓得,也就两条绿叶一撇一捺。说它是绿植可有时开花,说它是花可一连等上好几年也冒不出一个骨朵儿,唯二两次,一个是生梁凉,一个就是生梁凉的妹妹,梁净。
梁净比梁凉要小上十岁,那年的梁净指不定在哪个胎里玩泥巴、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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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中)
拆鸡毛掸子,可真是一门学问了。
要么说生活中处处是学问,这话还是挺有道理的,即使只是把鸡毛掸子上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鸡毛的鸡毛全部拔光,又或者是美名其曰开启感动自己的救花大业,也都有着各自的门道。
用力太猛了不成,毛儿会断成两半从而影响视觉体验,那对于从小就有些完美主义的人来说可就是实实在在的折磨了,所以还得用巧劲儿,尽量指尖发力,再以手腕的力量作为带动。
如此方法,可说一拔一个准儿。
很快,一根简易金箍棒就在梁凉的手下完成,并且为了更为贴近原来的模样,梁凉还拿了两个红色皮绳栓在了金箍棒的两头。
好了非常完美。
结果这刚锻造成功的武器还没在手里捂热乎呢,大门一响,于是拎着一堆菜的奶奶就看到了这样一个景象:头上扎着两个朝天椒,身上围着奶奶新买的纱巾,一手持变成了光溜的鸡毛掸子,一手食指和中指并指朝天。
可惜那句‘呔,看俺老孙一棒’还没说出一个字儿,那淘气的皮猴儿就当场石化、恢复了其真身。
不知道怎么的,就见如来佛大手一张,那金箍棒便被夺了去,瞬间屋子就从鸦雀无声变成了鸡飞狗跳。
从屋内打到了屋外,又从屋外打回了屋内,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并且,直到多年后早已长大不再挨打,梁凉想起那时的闹腾时光,还会不由自主地感叹一句:
要不是奶奶在后头撵,凉哥我哪能像现在跑那么快
这撵啊,指的不单单是鸡毛掸子,恩还有遥控器阿扫帚阿搓衣板阿等等等等那些实质性的东西,还有奶奶无时不刻的精神督促。
她相信,没有奶奶,就没有后来的自己。
言归正传,继
08(下)
提心吊胆地接好水,救花大业终于能够顺利地迈出第一步了。
然而,端着盆放到窗台上,自己再紧接着跳坐上去之后,梁凉终于意识到了最关键的问题:怎么救
直接把‘对儿红’刨了根,再连根给它放进盆里泡着,用手一点一点地把蔫儿了的部分摘掉——这真的可以吗,不会被自己给鼓捣死了吧。梁凉在心里寻思着,但手已经行动了起来。
毕竟对行动派来说,有什么问题先做,做了才知道有没有用。
下手吧!
大概是运气好,没有一戳就戳到什么软趴趴的物种,比如蚯蚓或者什么虫子,这还要归功于奶奶养的好。
细致地把‘对儿红’每条肉眼可见的根都扒拉出来,再把整个植物往水里一放,恩,这个叶子不行,哎呀,那个根曲里拐弯的,大概得磨蹭了半小时,那‘对儿红’终于从梁凉的魔|掌下解脱出来。
与此同时,梁凉还给‘对儿红’洗了个澡,就差涂点润肤乳放在太阳底下做个spa了。
润肤乳和spa是不可能的,梁凉还没那么二,不然就不是救花,而是辣手摧花,使其被晒得直接脱水而亡。
然后就是埋土再埋土,且不忘放松手劲儿,以免植物根部被土壤压得透不过气。
梁凉想得很简单,做得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把植物也当做人看,再偶尔跟它说说话,给它唱几首歌——毕竟奶奶听到会说她像乌鸦叫,就只能给植物唱了。
好在家中植物的承受能力都很强,没有被梁凉的歌声攻击到,而是都活得好好的。
养植物可能跟主人本身也有关系,像梁凉这种自带催生属性的家伙,事实讲来就应该对植物敬而远之。
不是养得不好,也不是容易养死了,即使梁凉总不记得浇水,可但凡有植物到她手底下就跟被施了最高级的肥一样,颜色好看不说,还长得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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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上)
happy birthday.
孙水生日。
男朋友送了一束足有半人高的香槟玫瑰,引得宿舍诸妹子一阵羡慕和唏嘘,毕竟,这是孙水第二次收到花了,而其他妹子并没有。
龙华生日。
高中某男同学送了一条裙子,尺码刚刚好,就是腰身太肥,不过没关系,龙华是宿舍内手最巧的,忙活半个小时,衣服就改好了。
郭超生日。
谈了将近两年的男朋友买了个蛋糕,被宿舍分而食之。
张慢慢生日。
异地恋两年多的男朋友订了个大蛋糕,过得时候比较有趣,手机开着视频,俩人一边聊,一边切蛋糕,so rantic(可真是浪漫)。
梁凉生日。
“凉哥,你可得努把力啊,咱们毕业前还能吃到你的生日蛋糕不”郭超冲梁凉挑了挑眉,暗示之意明显。
宿舍有个习惯,那就是吃蛋糕都是别人送的,一个大概是女生间难免的攀比心理,而另一个就是因为两个字:穷、懒。
“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过不过生日也无所谓了,凉哥不着急,”梁凉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对郭超笑了一下,“还是超哥你努把力吧,慢慢她们俩年前不已经见过家长了么”
一阵起哄的声音。
见家长,这个学生时代但凡提起就能引发强烈八卦的词语,可惜等到了非学生时代,这个词就掺了不少其他东西,叫人说不出来。
闹腾过后,大家各自玩各自的,追韩剧的,吃鸡的,犯花痴的,而梁凉则坐了下来,神游太虚去了。
今年的生日也不是没有收到礼物,三句生日快乐,一个小伙伴送的精致小玩意儿。
提到生日,难免会想起那些曾经送过自己礼物的人,或是家人,或是伙伴,或是男朋友。
梁凉时隔十月,终于想起来隔壁的隔壁城市住着一个曾陪伴了自己一年半的人,
09(中)
“阿哦,没有,昨天睡得挺好。”
见梁凉似乎没什么说话的想法,赵子越也就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把礼物盒放到了梁凉手里,识趣地没有打扰她、走到了她座位的后面坐下。
是了,他们是前后桌。
还是最容易引发八卦的那种。
毕竟,谁能想到班头会把班长和班花调成前后桌呢简直不可思议啊,虽然两个人都是尖子生,班长第二,班花第一。
班长和班花,这种仿佛只有会出现偶像剧里的桥段,其实在生活里并不是没有,比如赵子越和梁凉两个人——虽然,梁凉这朵花,是朵霸王花。
周围的人起哄着,多是带着善意。
很吵闹,很吵闹,可以说是除了嫁给他都嚷嚷了一遍,赵子越坐在后面,梁凉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样,只能听到同学们喊着:“班长脸红了!都红到脖子根了!”
他脸红了吗。
脸红的男孩子真是可爱啊。
这么想着,在同学们的催促下,梁凉拆开了礼物盒,那是一个很精美的八音盒,上面有两只旋转的小熊,轻轻拧转一下,清脆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耳朵里传来了女孩子的惊喜声,貌似在说好漂亮好浪漫啊什么的。
梁凉没有留意,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八音盒底座上刻着的一行文字上: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
梁凉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肩膀一沉,是他的手搭了上来。
变声期的少年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就像他这个人对自己一样,温柔的同时,还带着些小心翼翼:“怎么样,礼物还喜欢吗”
“恩。”梁凉点头。
正要转头,用自己最认真的目光对他说句话,结果脑袋就被人从后面摁住了:
“不许对我说谢谢。”
“……
09(下)
“你不和我说分手,我是不会跟你说分手的。”
恩小伙子有前途,梁凉在心里为这种行为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抬腿就走,还没走两步就被几只八卦的小伙伴给拽住了。
“你们干嘛”梁凉有点懵逼。
“你说干嘛啊人家告白呢,你怎么走了”其中一只翻了个白眼。
“就因为告白才得走吧,不然我们站这儿多碍事啊……走了,我有篇英语演讲稿还没写完呢,老常让我下午交的。”
“你傻啊你!人家跟你告白呢!”
“你才傻呢……咦”
下意识怼回去,转头一看,发现赵子越确实是看向自己的,手里貌似还拿了个啥,近视眼,没看清楚。
周围传来爆笑声。
此时的梁凉还不是几年后那样,有人告白想也不想抬腿便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这一天的影响。更有趣的是,这种面上高冷实则略天然呆的物种,在面对后来某次某男生告白时只回了一个哦。
在一起仿佛是顺理成章,可梁凉觉得貌似少了点什么,这大概是一种先结婚后恋爱的感觉,还没来得及心动呢怎么就有了男朋友。
其实是天然呆不晓得如何拒绝罢了。
只不过她比较幸运,遇见的第一个人还不错,也很优秀,不然那就亏大发了。
那年他一米八三,她一米六一。
走在一起身高差确实很萌很有爱,梁凉也觉得很有安全感,不过嘛,就是男孩子太瘦了。
很快,同校隔壁班的混混在不知道二人已经在一起的情况下,把梁凉给堵在墙角了……并不是后世所说的近距离壁|咚,拦着你不让你走罢了。
后来,混混不再找她了。
后来,听说班长把人给扔楼梯口了,怎么扔得不知道。
后来,后来,千千万万个后来。
有人说当时只道是寻常,凉哥那么好的人你都不珍惜,是不是眼光太高了,而且作为局外人的角度看我感觉你渣了。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但其实,无论当局
10(上)
童年是什么
是巧克力味火炬,是吃完嘴巴变色的绿舌头,是啃起来有点硌牙的兵工厂,还是充满了奶油味的糯米糍
是砸卡,是小樱魔术牌,是巴啦啦能量,还是奔走在田野相间的小路上捉蚂蚱
也有,但不全。
梁凉的童年经历了被父亲放在肩上一起躲避邻居家那只凶鹅、与母亲一同去动物园喂孔雀结果被孔雀一口抢走手里的食、与奶奶经过河岸杨柳边脑袋上被奶奶放个亲手编就的柳枝环、与老伯游龙泉山被一把抱起到两米高的枝干上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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