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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时光治郁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雾里朝霜

    离婚就离婚啊。

    明天一早,民政局门口见。

    聊天记录终止在母亲的那句话,‘明天一早民政局门口见’,本来是多么罗曼蒂克的话,却被用在了这里,不知道该可悲还是作何想。

    昨儿个下午难得早回家的母亲自打回来就始终抱着手机,本来想扑上去扑进怀里的梁凉都不禁停住了脚步。

    既然回到了家,有什么事是比家人还要重要的呢

    她不懂,等长大了以后才发现,有些家庭即使是多人聚餐,人多得以至于包下两个大包间也坐不开,可饭桌上的人总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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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

    从生下来,

    就不知道求这个字怎么写。

    跑过去拉着母亲的手,最好再声泪俱下地求她别走脑子里瞬间出现了这样的景象,梁凉只觉得有些好笑。

    一次求固然有用,可是造成父母如今局面的岂是因为自己的低声下气就能改变的么

    父亲母亲那么做也许有冲动的成分,但之前父亲确实带了别的阿姨回家,父亲也一连好几天打着加班的幌子晚归,这些都像胶片一样烙印在清晰的脑海里。

    慧极必伤。

    看得太明白也不是什么好事。

    面对奶奶的话,梁凉没应。

    心思再一转,人儿就回到了那个小小的转角后面,静静地听,静静地看,再后来,知道了也不说了,说了也不说全了。

    那年红雪冬青一水袖丹衣,君还记,新冢旧骨藏头七,似醉朦胧故人归来轻叹声爱你,君还记,铁马将军哽咽如孩提。

    耳边依稀响起了不忆何处而来的词或戏文,此刻的梁凉却觉得贴切到不能再贴切——那个为他遮蔽风霜雨雪的将军原来也会哭,原来大人也会哭。大概,这也是她从今往后开始学戏、练戏腔的根本缘由。

    母亲走了,拉着大大的行李箱,带着孩童满腔的孺慕,没有回头的。

    当然,她的行李箱里还装着含有她与父亲二人婚后多年存下的钱,一封数据足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存折。

    一夜之间,一贫如洗。

    父亲正装兜里除了几张红的,就只剩下了那么几十块钱,这就是这个家庭未来一个月的全部开销。

    “她的心真狠呐!一点钱也不留给孩子!孩子还得上学啊!”奶奶最先考虑的总是孩子。

    “妈……别说了。”

    父亲房门重新关上。

    与此同时的,还有连接着梁凉与父亲母亲的那座桥梁,不是友人写给她的‘眼看他朱楼起’,是大厦将倾,是狂暴的龙卷风,是坚实厚重带着无限安全感的承载物一朝被瓦解。

    一直到吃过中午饭,父亲也没从房间里出来,梁凉与丹丹挥手作别,紧接着迎接她的就是奶奶的一句话:

    “去找你妈把存折要回来。”

    后来她去了,电话没接通几分钟,母亲撂下一句‘那是我自己存的钱’,听筒里就只剩下了嘟嘟的挂线声。

    故事到这里就完了么,不,远远不够。

    自此以后,一边是梁凉对母亲生来便有的孺慕与信任,一边是奶奶对母亲的责备与埋怨甚至是辱骂,再灵敏的信鸽也不禁要在其中迷失了方向。

     



Theatre 1 ·煎饼
    结束了半天的忙碌。

    这人啊,忙得时候总觉得睁不开眼,闲一会儿反倒不想休息了,可能是累到了一定程度了。

    早起什么的,真是讨厌,尤其是四点半起。

    穿着一身制服坐在煎饼店里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不过没关系,这并不值得在意,观察周围的人无疑是一种很好的解压方式。

    拿个苹果喋喋不休的人,不是深井冰,大概是业务繁忙。

    拉着身畔人的手凑近低语的女孩,不是聒噪,而是全心的在意。

    一天到晚忙碌的老板,即使肠胃已经被不规律的饮食拖垮,脸上也总是挂着笑。

    当然,观察也不能观察得太刻意,这样会引起一部分人的反感,目光扫过一周,卸下了左手的戒指,置于掌心抛来抛去。有点像老年痴呆,不过聊胜于无。

    对面来了个妹子。

    也不问,直接在斜对角坐下。



Poem 1 ·甘之如饴
一朝踏上医学路,

    半生浮萍半生努。

    世人皆云学医苦,

    孰料心中甘之如

    初触医书宁刺骨,

    复见其则心念读。

    前贤有誓使疾除,

    后生亦愿予救助,

    前赴后继入此途。

    学医苦不苦

     



17(上)
    眼睛。

    再大大不过西瓜,再小小不过芝麻,却能凭借这一窗口传达人们最为真实的情绪。

    即使城府再深沉的人也逃不过微表情心理学,笑归笑,可达不达眼底就只有本人与观者可知了,很有意思的事。

    让人印象深刻的目光,是他无时不刻都在发亮的炯炯有神,是赵子越那时有喜转悲的明显黯淡,还是陆赫如湖水一般的平静。

    也许都有,也许都没有,毕竟,人这一生看得最多的眼睛还是属于自己的,是藏不住欣喜的,是掩不掉失落的,是溢出星点泪光的,是泛着叫人说不清道不明的——

    七情六欲。

    陆赫,这家伙长个什么模样,其实梁凉对此的印象已经几近模糊了,二人距离似远似近,与其说是相互间有个若隐若现的锁链,不如说是时常惦念着、偶尔心疼着。

    惦念的是什么,陆赫不知道,梁凉也不知道,其缘由非要追溯大概可以成为几大未解之谜之一。

    见过是见过,可为什么梁凉还不记得人家长啥样呢,此事还要从那天戴隐形眼镜出门说起。

    “嘿,同学。”

    大框眼镜带腻了,总想着带个隐形出门浪一浪,不为别的,就是偶尔感受一下那种麻痹自己仿佛可以视物极其清晰的感觉。

    可总归没有裸眼舒坦,也就是老师平常说的‘异物感’,这对于强迫症而言简直有些难以忍受,但既然心甘情愿带了,怎么着别扭都得憋着,毕竟是自己选择的不是

    俗话说得好,自己选得路,跪着也要走路。

    可是人家眼睛要睁不开了啊!梁凉在心里咆哮着,偏偏这个时候跟前还站了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看不见人家在揉眼睛嘛,哪有空看你啊,真是的。

    话说回来每次被搭讪都



Theatre 3 ·东流
    昨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四周年。

    2016年6月18日。

    一个名为天涯若比邻的公会横空出世,五六个不相干的人凑到一起,为这个新生命的发展出谋划策。谁也没想到,建立天涯若比邻的家伙是其中年龄最小的,还是个妹子。

    当年的平台里,妹子实在是稀有物种。

    无论如何,周围人奔赴前程各自努力的时候,亦然努力,只是可惜,在长辈眼里算不上什么正文。

    瞒下来,一步步,从小到大,一级到七级,被指责到被尊重,没有人懂背后付出的时间和努力。

    短短不到一年时间,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就走到了高级公会的位置,时年最高九级,再不过一年时间,登顶指日可待。

    以至于到了后来每年的周年庆还会有各大公会前来贺喜,官方记者前来采访。人人都瞧着眼热,羡慕得不行,但没有人知道最上头的人负担多重。

    就像大多数人只关心你飞得高不高,而几乎不会有人留意你飞得疲惫不疲惫。

    种种辛酸压抑无人识,只有错处会被刻意抓着不放,甚至加以抹黑。是世道如此,还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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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干嘛”

    梁凉极力地想要睁开眼瞅瞅这个一点不像深井冰的深井冰,可惜,那隐形眼镜非得这个时候作妖,不仅视物更加模糊,眼球还有点痒。

    啧,早知道上次不作死带着隐形洗澡了。

    “和你处对象。”

    “……”

    这人的脑回路怕是与一般人不同,梁凉忍住了扶额长叹的冲动。

    后来嘛,

    也是怕麻烦,

    不想听别人磨磨唧唧,

    手机直接给他加了微信。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个难以理解的家伙没过几天给她发了首歌,好奇心驱使下,点开,咦,怎么除了吉他伴音的唱,还有个mv。

    似乎是个有心人,梁凉对陆赫的第一印象。

    瞧着一副浮华模样但似乎声音里有着非同一般的力量——极致的安静,如藏区蜿蜒而绵亘的流水,无论牛羊饮还是雪水融,仍自不受干扰的流淌。

    任尔东西南北风的专注。

    唱的是《董小姐》,后来还唱了个不记得什么名字的歌,目测名字太长,对方怎么说也是没印象。

    而那人到底长啥样,托隐形眼镜的福是一点儿没看着,走回学校的路上还被路人以为自己疯狂眨眼是要晕倒、被好心的阿姨扶了一把,也是尴尬。

    说到这里。

    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或有意或无意间放弃了,有的以后能拾起来,有的就再也没有痕迹。

    关于曾经的记忆,甚至梁凉不会觉得那是以往的自己,跳脱地玩泥巴,即使满手泥脸上沾了灰也能咧开嘴对过路的人展颜一笑,但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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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铅笔连着一副副画卷将用到破烂也不肯扔的小画板,寻了个距离家门最近的柳树,挖下深至半米的坑,朝圣般地跪拜下去,将那些所谓幼稚的精心守着的作品全部安稳放了进去。

    添土,压实,一气呵成。

    视若珍宝的电子琴,平日里生怕留下什么污浊,直到落满了灰尘也不愿意再碰。

    练琴肿起的手恢复如初,青葱似的,但只有它的主人才知道这双手曾经经历了怎么样的折磨,练琴,真累。

    可是那一段一段的旋律,糙且未经推敲,自不屑再顾耳,却留在了小小的耳畔,时不时响起,提醒着你曾经拥有过。

    漂亮而精致的舞鞋和舞服尘封在柜子里,压箱底。

    那个无措的小光秃只有日复一日地待在角落里唱歌,偶尔瞟一眼门外不远处的柳树,偶尔蹭一蹭琴上厚厚的灰尘,偶尔转个圈,然后跟被吓到了似的慌忙停下。

    而事实证明,天道酬勤。

    谁还没有个为什么而坚持不懈的时候呢。

    传说中的丑小鸭变天鹅,还是个金鳞遇风雨化龙,说是童话,是传奇,其实细细想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带些这样的影子。

    六年级的结业典礼。

    脸上的妆是老师给画的,那是以后带梁凉作各种手抄报板报的老师,长得很漂亮,总是踩着咄咄响地高跟鞋。

    粉覆在脸上并不舒服。

    甚至梁凉感觉,只要自己笑得稍微大一些,那些粉便会扑扑簌簌地往下掉,所以连动也不敢一动,只等表演结束了就冲刺进洗手间把脸洗了。

    那年,梁凉不知道化了妆要用卸妆水,太浓重的地方不好卸需要卸妆油,也不知道那个白白的就像馅儿合子一样的饼状物叫什么名字,只能够凭借材质晓得肯定不能吃……

    那年,梁凉不知道老师往自己脸上涂得跟七巧板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只觉得一眨眼那玩意就要blingbling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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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游戏什么的,其实玩久了也就是那么一个套路。

    尤其对于梁凉这种从小学就开始玩仙剑的家伙来说,线下游戏离不开肝,线上游戏不止需要肝,还得加上一个氪字。当然了,非rmb玩家也是可以冲上榜单的,就是比那些rmb玩家的难度要高上不少罢了。

    但是,自打吃鸡这个游戏横空出世以后,以上那些通通没了用处,看的还是一个天赋,或者说操作技巧。

    上到了一定段位没啥意思,游戏登录也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可架不住最近家里有人也迷上这游戏了,就跟一股妖风似的,一个迷,个个迷,过年下饺子似的前赴后继。

    这不,刚跟二叔二姑打完一局的爹就不开心地关了屏幕:“你二姑真是太菜了,连枪都不会开。”

    面对爹对二姑的吐槽,梁凉决定回以一笑,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接了话茬,那么紧接着自己的下一句就是‘要不你带我们玩吧’……不行不行,一个美少女,后面三个亲友团,自己绝地伏地魔的英名怕是要保不住。

    所以梁凉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不过吧,这事儿不是说你不理会就能躲过去的,只见爹喝了一口阿姨刚给倒的山楂水——要说两口子也是养生,山楂水柠檬水等等等等,以至于梁凉懒得回自己那儿了反正有的吃。然后就看爹抬头对着梁凉嘿嘿一笑,说:“咱爷俩也好久没有一起吃鸡了吧”

    正拿着叉子戳火龙果的手明显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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