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海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泽颜令
“我刚才,哦,对,刚才山里是否有人在鼓琴”
“没有,你
第二章 31 清英非剑
###31 清英非剑
笠日清晨,大皇子便已进了绥安府。至正午,粮食已堆积在七里街最热闹的地方,百姓见有粮食可取,纷纷从各自家中走出,涌上七里街。
“这样看来,此地百姓还真不少。”
“若是没有灾情,此处百姓近年来的日子还算富足。”夜莺战战兢兢地回答。心中又有疑问,犹豫着是否开口。琢磨半晌,吞吞吐吐道,“楼主的伤如何了”
“无碍,只是母亲给我的玉佩自小与我形影不离,这几日离了它有些不习惯罢了。”
“楼主说的可是给小玉姑娘的那块玉佩这休光可是用来压制清英剑的那枚玉佩”
“是。”
“您将他给了小玉姑娘后,您的身体岂不是要受清英影响昨夜您使用清英剑时,剑气是否已然侵入您的体内”
“正是。”叶下楼拊杯笑道。
“您还笑得出来这清英剑可非普通的剑,楼主可还记得当年你第一次拿起清英剑之时,山中鸟兽齐鸣,泉声呜咽,夜青不慎被清英剑气所伤,如今左手仍夜夜阵痛。夫人将玉佩给您就是保护您免受清英的伤害,为什么您轻易将如此贵重之物给了一位姑娘。”
“我觉得这样做很好,你是在怀疑我控制不住清英剑吗”叶小楼的声音依旧平淡,但夜莺听来平淡是最可怕的声音。
“属下当然相信楼主可以控制清英剑,但您的身体却屡遭反噬,那日您在天池险些溺水,昨夜又因我而受伤,属下实在无法放心。”
叶小楼忽然笑了起来,道:“有意思,真有意思。”
这下夜莺真的无法可说了,都说叶小楼脾气古怪,他自认为楼主只是孤独久了,又对世间万事没有兴趣,才显得比较古怪而已。此刻看来,这人受了伤还笑作如此,真不知心是什么做成的。
“夜莺。”叶小楼言语冷峻,夜莺连忙答应。
“你可知清英剑本是何物”
“属下,属下倒是不知。”
“难怪你如此担心。平日我劝你和夜凌多些读书知事的心思,你们总当作耳旁风,只会私底下胡乱担忧。”
说罢,叹了口气又道,“清英本非剑,而是琴。”
“琴”
“昔者神农造琴,以定神,禁淫嬖,去邪欲,反其真者也。故清英剑出,必镇元魂,世间万物,上及昆仑,下至无垠之门,事无不应。世人皆以为清英剑是助君王得天下之剑,能助天运地滞、民心倚赖、鸟兽归附。却不知得天下之物难免糜浊混沌、杀戮血腥。”
“如此说来,岂不是对使用者的反噬更大”
“正是如此。”
“那您岂不是更危险”
叶小楼没有否认,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你还是要记住,清英非剑,乃是琴。自古帝明王,所以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者,咸赖琴之正音是资焉。”
夜莺自是听得云里雾里,只是不解者琴与剑差别如此之大,清英剑怎么会是琴呢遂又念及清英剑可怕的剑气,愈发觉得糊涂。
“眼下,我来和你说说昨夜那些妖兽。”
“妖兽真的是妖兽吗”
“此兽名为丹鲮兽,集血气而成,百年来未出水面,想来水下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丹鲮兽才会贸然上岸,此事待回镜往楼后我自会向母亲请教。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这妖兽是丹鲮兽,也就不难解释它会向孩子下手,吸取它们的血气,以练就其身。问题是......”
本该没有疏漏,却不知为何叶小楼仍觉没有找到问题的根源,好像这分裂的水下隐藏着他尚未发现的秘密,而这秘密又似乎是一场筹谋已久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呢
他放下杯子,胸口阵痛,好在夜莺没有察觉。
“现在我们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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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032 镜往楼楼主
###32 镜往楼楼主
小玉伶俐地点了点头,道:“自然无不可之处,公子是这里的主人,公子想要什么时候沐浴都可以。”
说罢,端坐在一旁,一副埋头苦读认真样。
叶小楼忍着笑意,温柔问道:“今日读些什么”
小玉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念道:“高秋**月,白露变为霜。终年会飘堕,安得久馨香”
叶小楼压低了声音,“秋时自零落,春月复芬芳。何时盛年去,欢爱永相忘。”
眼神低沉,心有所忧,却见小玉半抬着头,若有所思、疑惑不解的模样。
“不明白,不明白啊。”
“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玉洒脱自如,不耻下问,“白露变为霜是怎样的景致高秋是指秋高气爽的时节,这个我自然明白,但白露变为霜,读起来凄切得很。我实在不知道这是怎般景象,不知为何要如此着笔还有既然相爱又为何会永相忘呢难道相爱的人不是日夜守候在彼此身边,直到死去吗”
看着小玉苦恼不解的样子,叶小楼本已有了笑意,却不知为何笑不出来。最后那些疑问也令他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二十出头的年纪,他也不懂何为情爱,听到相爱的人日夜守候在彼此身边时,不禁心中温暖,多少年都没有这样温暖、安然的感觉。
小玉见他不语,以为自己问了什么愚蠢至极的问题,赶紧拉着叶小楼的袖口道:“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随便问问,不用当回事。”
“小玉家在何处为何不懂白露成霜”
叶小楼这样一问,小玉懊悔不已。心想,“糟糕,这里的人恐怕都知道什么是白露成霜,都怪自己一时口快,尽忘了这些时节气候的事,也许不过是陆上再平常不过,人人都懂得道理。若是因此令他对自己的身份有了怀疑,岂不是会有危险。”小玉心下决定,赶紧扯开话题,蒙混过去,切不可纠结于此。
“我自小贪玩,父亲一直把我关在房间里,不让外出,所以四时节气之类的,我一概只是知道,不曾体验太多,只怪养在深闺,锦衣玉食,难免不懂这自然之事。”
“哦,既然如此,那小玉姑娘可愿意为栖霞山做点事”叶小楼施然道。
“做点事是不是可以用来清还欠你的银两”
“你会这样想,真是再好不过,但是你会什么呢可会农田耕种”
小玉摇摇头。
“可会做饭”
“做饭”会倒是会,但陆上人吃的东西和水下十分的不同,自然不能答应自己会做饭,样样要用火煮熟了吃,这火本就吓人。想到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不,不会。”
“那你会做什么”
“我学过些音律、读过些书、还会一些舞。”
“哦”叶小楼的眼神倨傲冷淡,好像对这些小玉自以为拿得出手的东西毫无兴趣。
“你说你懂音律是会鼓琴还是懂箫管,亦或是弦歌”
“都懂一些,爹爹请师傅教过我。”
听到这里,叶小楼有些出乎意料,但又觉得这样才更是情理之中。能到陆地来的人,一定不会是泛泛之辈,她究竟是谁呢身上连换息符都没有,身体还如此孱弱,断然不会是使者。
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却在微笑,“不是使者真是个好消息。”
另一边,说错话的小玉暗自庆幸,还好学了多年本事,即使在师傅那表现平平,至少现在我也不是个一无是处的人,正自顾舒了口气,忽闻一浮月飘雪般轻柔的声音说道:“在镜往楼楼主面前说懂音律,真是可笑。”
叶小楼也不回头,反倒揽了小玉肩膀,将她拉到身侧。
“母亲怎么来了”
“我听夜凌说你回来了,却迟迟没有等到你,心想楼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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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033 责任第一
###33 责任第一
叶小楼跪在一汪池水旁,池水清澈,水中仅有一条六脚如蛇状的怪物绕着太极旋转。
许久,怪物才发出声音,“都说镜往楼楼主爱人好士,今日方知楼主金屋藏娇的本事也是天下一等一的。看来这些本事不必教授,你早已无师自通了。你可是要说那姑娘也是天下良才,对镜往楼所谋之业大有裨益”
“母亲说得是。”叶小楼恭恭敬敬答道。
“若真如此,真是有劳我儿了。”怪物柔声细语,听来却如银针入骨。
叶小楼仍然下跪在地,没有半点抱怨。
“听闻你前几日在绥山受了伤我很想知道什么东西会伤到楼主”
“此事小楼正想向母亲禀报,据我的判断,伤我者非陆上之物,想来是水下的异兽,只不过有些地方小楼至今仍觉困惑,特来向母亲请教。”
“水下异兽”那和风细雨的声音倏然雷电交加,一阵狂笑又接着几声干咳。
声音刺耳难忍,叶小楼仍面不改色跪在原处,手却微微捏紧了袖角。
“此物是否周身发黑”
“是。”
“此物是否非单独行动”
“是。”
“此物是否敏捷如风”
“是。”
“是不是裂冰而出是不是入水便失了踪迹”
“是。”
“你可知道此物如何形成”
“集气血而生。”
“此兽唤做丹鲮兽。丹鲮兽乃水下神兽,无身无形,集未干结的鲜血和执念具化成形,既然丹鲮兽出水,看来水下真的是太平日子到头了。”
叶小楼的手捏得愈发紧了。
“楼主觉得丹鲮兽是如何成形的”
“执念是百姓求生的渴望,鲜血来自于那些尚未死掉的孩子。人对于生死的执念是最深的,孩子的鲜血又是最纯净的。”
“如此一来,丹鲮兽会越来越多。你觉得这是巧合吗还是有人故意让丹鲮兽成形”
“在没有调查周详之前,小楼不敢妄下结论,但是丹鲮兽自然不会自己成形,此事背后定有人有意为之,查明其目的才能妥善应对。”
“你先起来说话吧。”
叶小楼没有起身的意思,他早已习惯跪在池边,但是母亲既然要他起来,他也只能照做。
“以丹鲮兽为线索,绥山的疫病和红雨似乎都能解释得通,但是为什么会在绥山这些事的发生又意味着什么我需要进一步调查,疏漏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母亲,我不会让您等太久。”
“你还记得就好,若你有一日觉得为难,我也不会怨你。”
未等怪物说完,叶小楼斩钉截铁地说道:“绝不可能有这样的一天,就算是要我灰飞烟灭,哪怕是辜负全天下的人,我也一定会救母亲,绝不叫母亲失望。”
“我还以为叶小楼的心里是没有天下人的。”怪物悠然道。
“那是自然,天下人与我不过是细雨蒿草,不过是浮云沙砾。”
“很好,你记得自己身上的责任就好,六极堂心狠手辣,铲除异族从不手下留情,要知道他们之所以能斩妖除魔是因为比妖魔更无心、无情、更无动于衷。他们可以不为利益,只为除尽我们。六极堂此世堂主究竟是谁你要尽快知晓,才能运筹帷幄。”
“是的,母亲,孩儿知道。”
“既然身上有伤,快去休息吧,休息完了,三皇子那里你也该多去坐坐,皇室辜负我们的我们定要夺回来。如今太子未定,大皇子那边若是占了什么
第二章 034 人心叵测
###34 人心叵测
异兽虽可怕,也遵照自然变化,人心就不好说了。皇宫虽大,说起来也是同宗血缘,谁又和谁真会推心置腹呢
“三皇子可知皇上最怕什么”
萧晋慎重道:“自然是百姓不能安居乐业,外忧内患不断,天灾难消。”
“看来我们皇上怕的事情不少。”叶小楼冷笑。“三皇子可知百姓最怕什么”
“连年战争,妻离子散。”
“战争可以避免,皇上一贯主张不让战火烧了耕田。有一种比战争更可怕的东西是我们皇上最害怕的。”
“先生请说。”萧晋一脸茫然状。
“妖蛊鬼魅。”
阴风阵阵,单是这几个字就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的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因妖蛊之事险些丢了江山,好在他悬崖勒马及时与妖邪之说划清了界限,明泽保身登上了至尊之位,但是这场持续数年的鬼魅之气带走了无数人的性命,官府宁可错杀好人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当今皇上自己也拿起了剑,杀了多位当时的朝中重臣,并且下令烧毁他们的房屋,流放他们的家人。”
“先生此番话切莫让旁人听了去,妖蛊之事人人忌惮,古往今来,都是祸国殃民的大事。”
“若只是寻常祭祀也就罢了,只怕是有人从中做了文章。”
萧晋面色凝重,刚端起的茶盏又犹豫着放了回去,“先生可是查到了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何况绥山发生的事和金陵城的官宦人家之间实在也扯不上关系,两地相隔甚远,即使百姓的寻常献祭也应风俗各异才是,实在很难理出关联。”
“小楼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此行绥山,究竟查到了什么可是与大皇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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