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为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兴霸天
码头之上,杨俊红着眼睛,与顾承依依惜别。
蜀地天府之国,成都更是物华天宝,三弟此去一路顺风!
顾承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道:谨记你的初心!
任谁也想不到,此时小绵羊一般的杨俊,在数年后会变成骄奢淫逸的一代昏王,大修宫室,放债收息,剥削百姓,极好女色,姬妾上百,最终他不仅被杨坚免去封地,还被嫉妒心大起的王妃下毒害死,只活了三十岁。
实际上不仅是杨俊,杨坚的五子都是极尽奢华之人,他和独孤伽罗节省了一辈子,就好像为了专门给败家儿子挥霍一样,惨兮兮惨兮兮。
如今在江南世家眼中,太子无疑也开始好大喜功,居然要修运河,直接指明各地,分配河段,严加管制,动辄抄家灭族,手段狠辣至极。
千年前以秦始皇的魄力,都只是凿了灵渠,连接长江珠江,加强对南越地区的控制,至今都是交通要道,使得经济大为繁荣。
这种人工运河的设想,极大地启发了后世统治者,但为什么没人修?
因为都知道这是劳民伤财,极可能动摇国本的事情。
利在千秋说得好听,可统治者也不傻,但凡有国力为之的,谁愿意罪在当代?
但顾承知道,时机已然成熟了。
古代很长时期内,国内的经济重心一直在黄河流域,北方的经济远甚于南方。
但到魏晋南北朝时期,四百多年的混乱使北方受到严重冲击,同时南方经济文化的抬头,却又导致了武力的衰弱,远不如北方多民族混合,武风盛行,军队实力强横。
所以由北向南,一统天下,乃是必然,但统一之后,北方则需要南方的物资供应。
比如为了防备每年来犯边境的突厥高句丽,大量军队驻扎边境,这些军队仅靠屯田是不够的,必须要有江淮和中原粮饷供应,而路途如此遥远,单靠马车实在吃力。
这种时候,还有什么比贯通南北的运河漕运更合适的呢?
讲白了,此时的天下南北,就是一文一武,如果文武相合,大隋的国力必然能攀升至巅峰,举世无敌!
大唐贞观之治的巅峰时期,万国来朝,其实就在此基础上诞生。
当然,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似乎都没好下场。
秦修长城,利在千秋,二世而亡,隋修运河,利在千秋,二世而亡
顾承如果选择当一个守成帝王,只要继位,以如今的大隋强将如云,军力鼎盛,北上大破突厥,覆灭高句丽不成问题,但他胸襟比任何人都要大,又岂会故意逃避大运河的难题?
江南世家,本就是毒瘤,正好借着修筑江南运河之际,清理一番!
顾承屹立于河堤,目露冷色。
如果说北方世家如今还处于壮年,南方世家是真的腐朽不堪,完全沉浸在昔日的辉煌中,根子彻底烂了。
偏偏还抱有妄想,认为皇室要依仗他们,去对付北方的关陇集团,端着架子。
既如此,顾承就用血淋淋的刀,告诉他们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江南叛乱刚平,这个时机恰到好处!
殿下!大德圣僧愿往江都一行!
随着江都日新月异,江南势力更迭,接下来三月,顾承都于太子府内精修,感悟天地大势,人文武道相合的精髓。
这一日他闭目听碧秀心一曲箫音,正自享受,风尘仆仆的梵清惠入内禀告,面带喜色。
她早就传回书信,有言大德圣僧闲云野鹤,不愿来此,现在对方终于改变了主意。
嗯,你辛劳了,去休息吧!
顾承睁开眼,笑了笑。
不累!
梵清惠受宠若惊,期待地道:四大圣僧已在路上,愿在江都开坛,讲经说法!
佛门如何兴盛?
高僧开坛说法,居士云集聆听,执经问难,一场盛会下来,方能扩大影响力,让百姓崇尚佛法,遁入佛门。
否则光大兴寺院,如果无人入门朝拜,信仰缺失,那很快也就败落了。
静念禅院主持是叫了空吧?如此盛会,怎能缺了他,一并唤来!
顾承大手一挥:办得热闹些,让那些整日怨声载道的世家,知道今生结了善果,来世才有回报!
是!
梵清惠一怔,哪敢说了空正欲修闭口禅,驳了太子殿下的兴致,更是明白所求,马上道:佛门定不让殿下失望!
于是乎,江都热闹了,大街上随处可见僧侣,皆是佛门精粹,席地**,口吐莲花。
当然,来此的也不单单是佛门中人。
佛门倘若大兴,关系的是整个江湖,再加上太子的定武三策,魔门的蠢蠢欲动,一时间江都风起云涌,四方汇聚。
盛世气象,可惜苦了百姓啊!
欧阳希夷走在街头,发出感叹。
他相貌威猛,衣衫褴褛,号黄山逸民,成名多年,与宁道奇乃是同辈。
太子殿下真的会大兴佛门么?
他的身后,则跟着位俊朗儒雅的少年,名为王通,眼中光芒闪动,露出沉思。
此人后来成了一代大儒,仿《春秋著《元经,仿《论语成《中说,识大体,通权变,向杨坚奏太平十二策,提出儒释道三教圆用说,更是桃李满天下,教出许多人才,据说房玄龄和魏征也是他的徒弟,连李靖都曾拜在门下听学,但正如杨坚的出身,众说纷纭,不知真假。
不过王通有个孙子几乎人人皆知,《滕王阁序的作者王勃。
此世的王通与欧阳希夷成了忘年交,正在行走天下,当得知江都有佛教法会,立刻前来。
此次若能见到太子,奉上所学,便有一步登天的机会,该想个什么法子,入太子府呢?
游览完江都,欧阳希夷自去饮酒,王通则远远看着戒备森严,恍若小型皇城的太子府邸,露出火热之色。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帝王不用,卖与识家,识家不用,仗义行侠。
由此可见,如欧阳希夷那样的仗义行侠,实在是退而求其次再求其次的无奈之举,他王通满腹经纶,怎能埋没?
王通是极有耐心之人,在太子府外一守就是整日。
临近傍晚,他已准备回客栈,明日再来,就见远处一队僧人行至,通报后有太子府侍从现出相迎。
成都大石寺的大德圣僧?他一向不问世事,竟也来了!我曾得过指点,理应拜会!
王通落在为首的老僧身上,目光一亮。
他曾经去大石寺拜访,与众僧坐而论法,得过大德圣僧的赞赏,既然结了善缘,何不借势?
可就在王通往那边走去之际,目光落在大德圣僧身上,突然微微一怔。
他自小聪慧,见人极明,有种直指本心的洞察感,这一刻突然觉得这位圣僧不再是宽怀度世,反倒郁结在心,更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邪异
王通面色一变,身形唰地一下闪入巷中。
第四十五章 几近疯魔(第二更求订阅!)
你跟着一群和尚作甚?
华灯初上,王通一路尾行,来到城外寺院,看到群僧入住,不由陷入沉思。
此时欧阳希夷自身后走出,诧异地问道。
觉得有些不对劲,恐怕是一时心血来潮,胡思乱想吧!
王通自嘲着笑笑,朝江都走去。
那种感觉实在是稍纵即逝,他一路跟随后,也觉得自己有些没道理。
即便是得道高僧,终究也是有喜怒哀乐的人,即便一时心情不佳,又有何异?
可让他再拜会大德圣僧,却是怎么也不愿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欧阳希夷一生历经风雨,怎会不知这类年轻人的思想,与他并肩而行,点了一句:以你之才华,必有大好前程,何必急于一时,投靠太子?
我乃寒门,家道中落,不比世家子弟!
王通摇头,眼中现出坚定:太子开凿运河,雄图伟业,利在千秋,正是我等大展拳脚之际,这种机会,岂容错过?
什么雄图伟业,分明是好大喜功!
欧阳希夷却不同意,瞪着眼睛:你没看到那些倒在路上的农夫么,尚是太子,就如此肆意妄为,登基之后,定是无道昏君!
自古帝王修建宫殿,都有数万农夫死伤,此运河一开,必能福泽千秋万代,哪里是肆意妄为?
王通摇头,心中一动,拱了拱手,转身离去:欧阳大哥,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吧!
你!好啊!好啊!
欧阳希夷大怒,忿忿拂袖,转身走了。
然而步出一条巷子,他想到王通刚才的那个眼神,施展轻功,转了回去。
贼子尔敢!
顿时间,他目眦欲裂地看到一名白衣文士鬼魅现身,掐住王通脖子,将其提起。
欧阳希夷背后的铁剑骤然出鞘,长虹暴现,闪电霹雳,刺了过去。
哦?你这孩子竟有如此急智,设伏诱我?
白衣文士头也不回,长袖一卷,欧阳希夷骇然发现自己的劲力竟消失大半,然后以更加凶猛之势汹涌而来。
他咬牙出剑,霎那间交击了十数下,却终究不敌这神乎其神的奇功,狂喷一口鲜血,跌退而出。
你是良才美玉,可愿拜我为师?
至始至终,白衣文士都没有看欧阳希夷一眼,打量着王通,露出喜意来。
这人有病!
王通惊怒不已。
他生性聪慧,总觉得大德有异,假意与欧阳希夷闹掰,正是想引蛇出洞,没想到在江湖中也是一流好手的欧阳希夷,竟是被玩弄于鼓掌,恐怕宁道奇前来,也就如此了!
嗯?
白衣文士没有得到回应,目光一厉,突然松手,鬼魅般横移数丈,来到欧阳希夷身前,一脚点在他的喉头上。
欧阳大哥!
在王通目眦欲裂的注视下,欧阳希夷向后倒去,怒目圆瞪,死不瞑目。
考虑好了么?
白衣文士瞬杀一人,再度转回,王通还未落地,又被掐住脖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通面孔涨红,终于喊道:师父!
他屈服了,满心屈辱。
日后你会知道,拜我为师,当是一件幸事!
白衣文士自然就是石之轩,年过五十的他,确实要寻找传人了。
且不说补天阁和花间派的传承,不死印法这种惊世绝学,总不能失传,他满腹才华,宏伟抱负,也要后继有人。
走吧!
石之轩提着王通,左转右绕,很快来到处小院,里面正有一人,磨着一柄满是缺口的长刀。
莫非是昔日的岭南宋阀之主宋缺?
王通看了看那人空空荡荡的右袖,瞳孔猛然收缩。
如今已经没有所谓的岭南宋阀了,甚至远在岛上的南海派,都被大隋灭之。
而宋缺也遭到通缉,由于其独臂特征,王通本以为他在大隋境内寸步难行,没想到还敢入江都,真是胆大包天。
不过王通细细观察,觉得宋缺身上毫无慑人气势,想必是废了。
你这次可就看错了,整日跟那些名不副实的前辈高人待在一起,最后成就必定有限!
石之轩拿出师父的做派,语重心长地指点。
哦?
王通心中恨极石之轩,却在强烈的求生**下不敢违逆,顺着话道:请师父指点!
嗯,能屈能伸,方可成就大事!
石之轩赞许地点点头,看向宋缺,目光凝重起来:此人名缺,人生却十全十美,毫无遗憾,虽然旁人羡慕,实则于武道上却是阻碍,然而一年前败于太子手中,成为独臂,反倒不破不立,全了本命,此时他的刀道进境,已然达到我都难以揣度的程度!
王通听了,却觉得玄之又玄,理解不了。
师父,我能否潜入太子身边,为你探听消息?
不过他听到太子之名,眼睛微微一亮,提议道。
这是金蝉脱壳之计,如果去往太子身边,说不定能逃得魔掌。
想都别想!
然而王通没料到,石之轩听了猛然变色,突然抓住他,一字一句地道:为师不会让你送死的!
这人有病!
王通给这一惊一乍弄个心惊胆战,一想到自己满腹经纶,竟被疯子逼得拜师,就是悲从中来,挣扎道:多谢师父关心,徒儿明白的!
你该让他去!
正在这时,宋缺却突然道。
嗯?
石之轩目光如刀,狠狠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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