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众生皆草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步为吟
他忽然道,“我也喜欢毛绒绒的东西。”
“毛绒绒的东西最可爱了。”
他薄唇微抿着,看她,“是吧,笙笙”
这一声“笙笙”低沉萎靡,像砂纸打磨过一样。
这样的脸和性子也太反差了!
弗陵头皮发麻,“那你可以出去了吧”
“招财在你那,这个就借我玩两天。”
连招财都叫出口了,那铁定是醉糊涂了。
弗陵勉勉强强点头。
进宝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说好的做一辈子的耳朵呢!你怎么能这样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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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收好,我的抚养费15
“叙哥,你上回赛车比赛结束后,说好的和兄弟们去聚聚,怎么忽然走了”
“没空。”
“叙哥最近忙什么呢怎么叫上你你就说没空你身后挡着的人是谁她刚才撞到我了。”
黄叙瞪了他们一眼,“难道还要她跟你们道歉”
小混混摇头晃脑。
“不敢,这位是大嫂吧”
“小笙。”黄叙看了她一眼,眼神霍然柔和下来。
“你要打桌球”
弗陵低垂着视线,鸭舌帽的帽檐在她脸上落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指腹在桌球的边沿上抚过。
小混混凑了上前,殷勤地献上一球杆。
“大嫂,刚才对不起,怪我有眼无珠,没撞伤您吧”
弗陵接过球杆,没多理会。
小混混凑到弗陵斜边上,身子往后斜倚着,似要看清楚她帽檐下的故意遮挡起来的脸,见她弯下身来打桌球,黑色牛仔裤下渐露曲线,一只手蠢蠢欲动地试图往她后尾椎骨探下。
彼时,一颗球冲出了球桌,朝他眼球而来。
小混混惊吓得身子往后一撞,碰到了另一张球桌的边上,撞得头皮发疼。
“谁故意打我”
“不知道,不清楚,别问我。”
弗陵习惯性的把杆子握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黄叙从她身后走了过来,姿势亲昵,半拥着她。
“把球杆对准白球,再对准你要打的球的角度,而开球要用力,把球打散,接下来就要一个一个地打了。”
“听说今晚有人在这里赌。”弗陵说。
黄叙身子弯下,凑到她眼前:“你想要赌啊”
一小混混凑了上前,于黄叙边上喋喋不休地张嘴说话。
“叙哥,赌球的人就在那张最中间的桌上。”
黄叙抬眼去瞧,竟是笑了。
“老水还亲自下场了他以前可是职业运动员,倒是拿过不少国际赛事的奖杯。但这些年......”染上毒瘾的人,就算有金山银山也是挥霍无度。
一小混混嗤之以鼻,“当初就算再光荣灿烂,现下也只是打打球谋点薄利。”
“如今看到咱们叙哥,老水不还得给叙哥您几分面子呢!”
弗陵起了兴致,凑上去看。
黄叙怕她走丢了,紧追上去,“小笙,你如果想赌,押他准能赢。”
弗陵问,“你有钱吗”
黄叙点了下头,拿着钱夹。
“想钱生钱吗”
黄叙皱了下眉头,握着她的手臂:“这里的钱可不是随便都能拿的,我纵着你,但你也不要总做一些触碰我底限的事。”
弗陵一脸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事的无辜眼神。
“这里鱼龙混杂,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我不喜欢你的样子被人看见。”黄叙握住她的手拉她离开。
弗陵撒开他的手,忿然道:“你不让我继续送外卖也就算了,我想赚钱你又不肯,我之所以答应会考虑跟你谈恋爱可有前提在先。”
黄叙牙关痒痒,“你看上去又不像是缺钱的。”
弗陵面无表情,反正他说什么自己也听不到。
弗陵下了赌注后,折返回去的时候瞧见一路紧盯着自己的人,主动走上前去。
“你一直在看我看什么人太多不好意思是吗那找个隐秘的地方,我们谈谈。”
一处隐蔽的房间里。
弗陵刚一进门,逡见咬着自己鞋面那只叽叽喳喳的进宝,急忙将它捞在掌心里。
“你怎么逃出来了”弗陵笑,顺着它的毛道,“算了,逃出来正好做我耳朵。”
于水先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又始终没人接听,待眼前的女孩子又抬眼看她时,这才动了动唇。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
弗陵挽唇,“我母亲的骨灰,怎么回事”
于水先面色发白,不自觉地咬了下腮边。
弗陵敛下了嘴角的笑意,“我母亲真正的骨灰在哪”
于水先紧抿着唇,“你父亲偷偷拿走了,一年多前。”
“当时我在殡仪馆工作,收了你父亲的钱后偷偷把骨灰盒带出去给他,这一年多来就只放了个空骨灰盒,装的也是随便找的豆粉,目的是为了不让殡仪馆的人发现。那天是你来了,我很意外,我还以为骨灰盒里的秘密不会被发现。”
弗陵低声嗤笑着,“你跟他还有联系吧,如果有,让他早点把骨灰还给我。”
于水先道:“他前阵子遇袭了,我最近来都联系不上他。”
出了房间后,弗陵敛上了嘴角的苦涩。
这一年来,周怀隽改头换面,拥有新的身份后出入国外内无往不利,手段似乎比起她想象的还有高明许多,便连她这次得以提前出狱,都有他的笔法。
如今他回云城,于水先竟说是来为了自己而来。
“既然是来找我的,怎么还不出现”弗陵摸着掌心里藏着的小家伙,眉心微紧。
转身时,猝不及防撞到一人。
她拧眉瞧去,因为身高的缘故,不得不仰头。
姜哲神色不虞地看她,“还我。”
弗陵愣了下,姜哲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左手边一个房间拉了过去。
姜哲眼神锋利而危险,嘴角挂着坏坏的笑,就如他整个人一样,锋芒毕露,他是那种不需要站在聚光灯下才会有存在感的人,只单单凭借那一举一动,就如随意的一个眼神,便能勾动所有人的呼吸。
比起黄叙,他更像是社会上无恶不作的恶霸。
“看你长得漂漂亮亮斯斯文文的,鬼心眼怎么这么多说好的借我玩两天又怎么了,没想到你偷偷摸摸就抢回去了,那你也得把招财还我。”
弗陵将松鼠拱手相让。
进宝忿忿然:“又这样,你又这样把我送走,我以后再也不做你耳朵了,唧唧!”
姜哲点了点松鼠的头,咬着唇角低声笑了笑,“对了,我给它叫什么名字好,进宝,进宝好听吗招财进
060 收好,我的抚养费16
于水先将上衣脱下来后,又慢悠悠地拽下腰带,只是脱裤子的时候顿了一下。
“给我留点面子。”
姜哲抿着唇,严肃脸,“愿赌服输!”
顾鹰笑笑说,“小哲说得对。”
于水先一脸尴尬,脸色憋得通红。
顾鹰顺着姜哲的脾气,又看向于水先,“也不强求你全脱光了,剩下个裤衩,听说今年是你本命年,里面穿红的”
围观的众人尽数在起哄,更有人想帮着动手。
都是群荷尔蒙过剩的老男人,精力旺盛无处发泄。
姜哲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动了动,看向门口的一双人影。
顾鹰看了眼姜哲的方向,“你怎么赢了也不高兴点”
“他身上应该里有东西。”姜哲看着于水先说,眼帘微抬。
顾鹰皱了下眉,目光带着浓烈的不解。
姜哲指尖捏了捏,拇指和食指,在那张已经揉搓得不像话的字迹上看去。
“你扒过男人裤子吗”
顾鹰瞪圆了眼,“你死变态!”
顾鹰看着从姜哲手中的纸条,“你怎么知道他私藏的东西是毒品”
“有人跟我说的。”姜哲喝了一大口的凉水解酒,逡了眼纸条,眉心渐沉,“给我纸条的这个人。”
顾鹰,“是新的线人”
姜哲摇头,左手抵在桌沿边,两根长指放在下颌处,若有似无地摩挲着。
“不知道是谁,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塞到我口袋里的。”
“你不知道,那对方为什么给你”
姜哲又喝了一口手边的凉水,喉结上下滚动着。
“赌注是你提出来的,我还以为你是提前知道他身上藏了秘密,所以才硬要我跟他比。”
顾鹰起身,“可我也没让你赢。”
姜哲挑了他一眼,“但我也不想输。”
顾鹰瘪嘴纠结,“现在的犯罪分子都很狡猾,我猜测那于水先一开始定然以为你喝醉酒铁定得输,只是没想到会有反转,才会忽然想把藏匿起来的东西吃进肚子里,好逃避追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趁着我醉酒看我笑话。”
“没,小哲,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姜哲看着排毒室的方向,“等他出来就知道他吃进去的是什么。”
排毒室的大门打开后,彭大海捏着鼻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顾鹰紧绷步上前,“大海,什么结果。”
“他拉出来了两个避孕套,成分鉴定是毒品。”
顾鹰一脸意料之中,瞥见姜哲听完这话却往外走,急问,“阿哲,你要去哪”
“回家睡觉。”
街角,深巷。
“周笙,我好声好气地待你,对你千好万好,什么事都依着你来,但你最好也给我适可而止。”
黄叙将她肩膀一推,手撑着墙,身子倾了下来。
见她始终缄默无言,黄叙冷笑,指间钳制着,迫使着她抬起下颌。
“你说话啊!到底还要我等多久”
弗陵:“......”
不是她高冷,不通人情。
巷子里黢黑一片,她根本就辨别不出他的唇形,进宝又被大魔王抢了。
而之前从未跟他说起过自己耳朵的问题,觉得没必要。
现在说,估计没人信。
见她似是在出神,黄叙也是火气上头。
“不要摆出你这幅大小姐的做派,要知道现在的你不是过去的周笙,你没有说不的余地。”
黄叙压住她的身体,想亲她,被躲开了,吻落了空,心底冷然。
“你只能依附我,趁着我还愿意要你,给我老老实实受着。”
狗吠的声音似远似近地从巷子口传来。
弗陵耳朵一抬,听见招财破口大骂着,将黄叙的大腿狠狠地一口咬下。
黄叙痛呼尖叫着,眼底迸着怒火,抓过边上一根棍子想要对招财下手时。
砰的一声撞击,黄叙的动作猛然僵住。
他侧过头去,却瞧见停靠路边的哈雷不知道被一辆高速行驶的红色轿车撞到了马路边上,哈雷倒塌在地,瞬间冒起了一米多高的大火。
黄叙紧步冲到爱车身边。
火光燎烧了一片,很快的,只剩下一具空壳。
弗陵走到巷子外,视若无睹地瞧着。
黄叙最宝贝的就是这辆车了,如今车没了,对她而言还真是幸运。
回了自己租住的阁楼上,招财嗅到她身上带有外边的野男人的气息,驽了驽鼻子。
忽然走到她面前,打开后腿,一副要撒尿的样子。
弗陵急眼,“你想干什么”
“我想在你身上撒尿。”
“我不是给你买了狗厕所”
蜷在枕头边闷声睡大觉的大橘抬了抬眼:“它是想在你身上标识,你是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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