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妖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梅苑雪
妺臧玉兰心里一动。半日便到了……
她来到客栈门口,望着前面隐隐起伏的山峦,心里百味杂陈。
山那面,便是她又恨又爱的兴庆府了。她的儿子,她亲生的儿子,就在那里做皇帝。也不知她走了,他独自一人与群臣后宫单打独斗,能否周旋……
哦哦哦……弄错了,弄错了!这个时候,她的儿子还没有出生呢!她笑起来。这辈子,她是不会那和那皇宫里的任何人有瓜葛了,当然,她的儿子也不会做大夏皇帝了。她要安安心心做一个女土匪,做一个好女土匪……
“出了门,往左走,顺着官道一直往前,就到兴庆府了!”老板娘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呃……往左走才是兴庆府啊……弄错方向了,原来兴庆府不在对面的山峦背后……
白白动情了……
第24章 杀人偿命
“这还用问吗果然老板娘没说错,进城查得颇严,老百姓们排队进城而已。”
“你去看看,都查些什么。”
妺臧玉兰明白过来,笑道:“作匪心虚。”
“小声点儿。”梁冰忙喊。
妺臧玉兰笑话虽笑话,还是打马上前去打听。她在排队的人群里找到一个面善的老大爷,问了问,原来,官府的人不允许老百姓带兵器进城。凡是带着的兵械,一律没收。可疑人等,还要单独查审。
“那怎么办”梁冰急道。
“不就是一把随身带的弯刀吗扔了便是!”妺臧玉兰知道梁冰指的是折多给的宝刀,故意顾左右言它。
“一把弯刀扔了不足为惜,独独这把宝刀……”梁冰压低了声音。
妺臧玉兰又伸出手:“给我。”
“你……”
妺臧玉兰转身要走:“那你就揣着你的宝刀去吧,让官兵将你这个土匪抓起来,还没收了宝刀!”
“给你还是一样要被没收啊。”
“那可大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妺臧玉兰看了看焦急万分的梁冰,道:“我生得慈眉善目,一看就不像是行凶的。”
梁冰看着玉兰,好像是这样……他从腰间抽出刀来。
“而你,生得贼头鼠脑,一看便是个土匪!”
“你!”梁冰明白过来玉兰在洗刷他,要将刀插回腰间,却被玉兰一把夺了去。
“放心!你只管若无其事地去排队即可。它放在我身上,保管无事!”
梁冰脸上露出欣喜:“你认识那些官兵”
呃……要说认识,估计前世里他们认识她,她却不认识他们。前世里,她生了儿子,皇帝李元昊一时开心,领着她和儿子检阅了军队……
“算作认识吧。”妺臧玉兰答道。她将刀插进腰里。
……
排队进城的队伍犹如一条长龙,缓慢地向前移动着。
例行检查的有三个官兵,两个在检查,一个头儿模样的在一旁看他二人检查。对于男子检查得颇为严厉,从头上戴的帽子,到脚上穿的鞋,一处也不放过。身上背的褡裢,也要解开来一件一件物品翻拣着看。
而对于女子,则稍有不同。
虽然大夏民风开化,女子比起南边的宋国少了许多禁锢,可身为男子的兵士还是不好过于放肆地在女子身上摸来摸去。队伍里有少数的女子,大多数还是年纪稍大些的婆子妈妈,看样子也不像要起事闹事的对象,官兵们便对她们简单地搜查一下,就放行了。
可是,一把半尺多长的刀插在身上,还是很容易发现的。
梁冰排在妺臧玉兰的前面,心里忐忑不安。
轮到他受查了。
“帽子,取下来!”一个鼻孔朝天的塌鼻梁兵士指着梁冰的头喝令道。
梁冰老老实实地取下帽子,递给朝天鼻。朝天鼻仔细地捏着。
突然,梁冰心里一紧。他想起来,腰里还有几片自制的小飞镖。打蛇时用了一片,身上还剩下三片。飞镖虽不大,每片只有桂花叶片大小,可只要稍稍仔细些,还是能够摸出来的。
“转过去!”朝天鼻兵士喊。
梁冰转过身去。飞镖就在后背腰里……
他屏住呼吸。朝天鼻的手伸到他的腰间……
梁冰身子一硬。后背上的手在他腰间游走,突然,手停了下来。
“你个没良心的千刀万剐的砍脑壳的王八羔子!!”身后一声脆喊。
梁冰一惊,回头一看,妺臧玉兰扑了上来。
怎么,她要在这个时候暴露我以泄私仇么……
妺臧玉兰越过梁冰,直接扑向了朝天鼻!
“原来你在这儿!今日我可找着你了!你休想再逃走……”妺臧玉兰一把抱住朝天鼻的腰径直就往城门外拖,嘴里不停地喊:“爹,娘,我找到这个王八羔子啦!我找到他啦!”
“干什么干什么!你住手!”朝天鼻喊着,想挣脱妺臧玉兰的手,可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朝天鼻竟然一时挣不开,生生被她拽了出来。
“喂喂喂,你做什么!不许扰乱检查!”那个头儿模样的
第25章 天都大王
两个官兵见收了场,骂骂咧咧地往回走。
“好啦好啦,别数啦,走走走,我们快进城去吧!”梁冰拉着妺臧玉兰的胳膊,往城里走。
“站住!”朝天鼻突然回头,指着梁冰喊:“他还没检查完呢!”
梁冰身子一僵。
“我的个亲娘嘞……”妺臧玉兰哇地一声哭起来,一屁股坐到地上,“才十六个钱……”
朝天鼻和兵头一愣。
梁冰趁势道:“妹子,你又怎么啦嘛你有话好好说,别哭别闹好不好,防碍兵爷们检查的……”
妺臧玉兰爬起来,冲过去又拽住朝天鼻,对着他的鼻子喊道:“你偷了我一个鸡蛋,却只还我一只鸡的钱!”
朝天鼻:“……”
兵头:“……”
“我那一只鸡蛋是要变做小鸡的,小鸡长大了,要生好多好多的蛋,那些蛋又要变做好多好多的小鸡,小鸡又长大了又……”
朝天鼻原本不耐烦的脸色,渐渐变得惶恐起来。
“看起来生得好看,不想真是个疯子!”兵头无可奈何道。
“实在不好意思!她就是这个样子!吵到各位兵爷了,我这便带她走!”梁冰连连致歉,一边暗暗揽着妺臧玉兰往城里走。
“滚滚滚!”兵头极不耐烦的挥着手里的马鞭喊道。
梁冰忙揽着妺臧玉兰兔子般逃进城。
进了城门,走了一段路,转过街角,妺臧玉兰从梁冰的怀里挣脱,指着梁冰的手,冷道:“放开!”
“啥”
“我叫你放开!”妺臧喊道,“本姑娘的胳膊可是你随便拉的”
“咦呀,你还真卸磨杀驴啊!”梁冰放开抓着她手臂的手。
妺臧玉兰脖子一偏,道:“你要变驴我不反对。但我没杀你,只叫你放开爪子而已。”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翻脸了……”
旁边有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坐在那里漠然地看着过往行人。他的面前,放着一只破碗。
妺臧玉兰抽出胳膊,取出那串钱,扔到碗里,拍了拍小乞丐的肩膀,道:“快去买饼吃吧。”
小乞丐身子一缩,抬起头,目光楚楚地看着妺臧玉兰,不作声。他的目光里,没有半点儿喜悦。
“去呀!”她喊。“这可是钱!能买饼吃的!”
小乞丐收回目光,低下头,看了一眼碗里的钱,仍然无动于衷。
“难不成你的脑子也坏了”梁冰拍小乞丐的后脑勺。
“什么叫‘也’坏了”妺臧玉兰瞪他。
梁冰站起来,拍了拍衣衫,走开道:“有人坏了,另一个的也坏了,这便叫‘也’。姑娘,可明白哦,我忘了,你脑子有病。”
“喂,你有没有良心!我那可是救你耶!你不思恩图报,还洗刷我!你是不是土匪……”妺臧玉兰追上去。
梁冰回头:“我倒是想抱,可你不许呀……”他语气油滑,目光越过妺臧玉兰的肩。
“你做梦!”
“你干嘛!”梁冰的声音在妺臧玉兰头上炸开,随即大步跑回去。
妺臧玉兰一看,适才她施舍钱的小乞丐面前,有一个身穿绸缎的男子正从小乞丐的碗里抓钱。
那人想走开,被梁冰冲上去一把拉住。
“把钱放下!”
那男子一脸傲慢,道:“我告诉你,我这件衣裳很贵的。中原货!弄破了你陪不起!”
“你放不放”
绸缎男子脸相转凶:“关你屁事!这是老子的地盘儿!”
原来是京城里的土著土匪。
外来土匪恶狠狠对土著土匪道:“你到底放不放!”
“呀嗬,你谁呀砸老子的地盘是不是”土著土匪鼓着牛眼:“信不信老子阉了你……哎哟哎哟,大侠饶命……”他护住自己被梁冰抓住的手臂,痛苦地弯下身子。
“大侠,你饶了他吧。”一个怯怯细细的声音响起。
 
第26章 乞丐阿绰
“怎么会是这样野利皇后不是野利遇乞的亲姐姐吗有这样对待自己亲弟弟的吗”
“说是亲姐姐,可野利皇后是嫡出的,野利遇乞是庶出的。”
“庶出的也是亲姐弟呀!再说了,天都大王为大夏立下多少功劳,这次又打了胜仗,怎么还会不赏反罚呢这皇上也是,野利皇后再是母以子贵,也不能由着她这样乱来呀!”
“这你就不知道了!皇上这会子还在与边境与契丹人打仗呢!野利皇后一手遮天!”
这时,有人道:“罢罢罢,这些事岂是你我谈论得的别口无遮拦把你脑袋拧下来作酒盅……”
“你的脑袋长得方,更适合做酒盅……”
正说话间,店小二端了酒菜上来,刚走到桌边,突然道:“蔡指挥使出来了!”
二人顺着小二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街对面的宅子里冲出一个骑马的男子,猛挥了一鞭,哒哒哒往东奔去了。
隔壁那桌喝酒的兵士也看见了,登时炸了锅,纷纷站起来。妺臧玉兰二人连忙起身随他们到门口观望。
“不是说蔡指挥使早逃了吗如何今日又现身在家中?”
“定是躲在家里,前几日他们没搜到!”
“快看,捉他的人又来了!”
西边街上,冲过来一队人马,疾如闪电,街道两旁的小贩和行人纷纷躲闪。
到了蔡指挥使家门口,那队人马冲门而入。
惊慌失措的人群中,一个小人影匆匆跑进来。一进门,便爬到妺臧玉兰和梁冰坐的桌子下面躲起来。
妺臧玉兰眼尖看见,喊了一声:“是他!”
“谁”梁冰问。
“那个小乞丐!”
二人从观望的人群中回到桌边,那小乞丐低声喊:“姐姐救我!”
“怎么回事你干嘛躲在桌子底下,起来说话啊!”
一个人从门口的人群里挤进来,一脸凶神恶煞,是那个被小乞丐唤作爹的男人。
二人坐下来,挡住桌下的小乞丐,装作在吃菜喝酒。那男人在酒馆里站着,四下看了看,没看见他要找的人,便走上前来问:“可曾见过一个小崽子跑进来”语气里还带着凶。
梁冰抬起头,两眼冷光看着他。
那男人先是被梁冰的目光杵得吓了一闪眼,紧接着又横起来:“问你呢!”
梁冰抓起桌上的白瓷酒壶喝了一大口,道:“要如何”
“他是我的崽!我自然弄他回去教训。”又打量梁冰身无凶物,又道:“我要如何关你什么事儿你只说看见他没有”
梁冰仰起脖子喝咕嘟几口喝完酒,手一扬。
那男人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一晃,脑袋轰的一声响,那酒壶便碎了一地。又伸手往额头上一抹,“妈呀!”一手血。
“我以为你这脑袋够硬,原来也不过如此!”梁冰狠道。
那男人原只是个惯常嘴巴上狠,实则是个欺软怕硬的,见梁冰动了真,吓得腿软。一瞬,又醒过来,道:“我要告你!官府不许带兵器的!你竟敢伤人……”
梁冰捡起桌上一个小碎片,在男人眼前一划,男人吓得脖子一缩。
“这是兵器吗这是我带的兵器吗”又对妺臧玉兰道:“妹妹,你认为呢”
妺臧玉兰摇头,道:“这是酒馆的酒壶,我亲眼看见他将酒壶在自己头上砸碎来吓唬我们。”
“哦,原来如此。”梁冰一捋衣衫,优雅地坐下,打量着手里的白瓷碎片,“这个酒壶是南边来的货吧看样子,价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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