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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丧尸舞
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作者:丧尸舞




第一章?无字??
    炊烟袅袅,鸡犬相闻。

    秀拔叠翠的青山下,一处柴扉半掩的农家小院,一阵呼喊的声音响起。

    “裴哥儿,裴哥儿……”

    “唔——”

    一声轻哼,小院里的黄土草屋内,裴楚似乎被呼喊的声音惊醒,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翻身坐起,看着映入眼帘的陈设,一时有些发愣。

    抬眼所见,寒酸阴暗的黄土屋内,不远便是一张煤灰色的木桌配着两条长凳,木桌边上是一个暗沉沉看着有些年岁的老旧柜子,看上去曾经应该上过漆,只是早已斑驳。

    除此之外,还有的就是墙角的几个陶罐和两三件粗陋的农具,以及墙壁右侧一个挂着半边破布帘子的小门,小门那边是另一个更狭小的房间。

    “裴哥儿,裴哥儿……”门外的喊声又响起,这次似乎急切了一些。

    裴楚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抿了下干裂的嘴唇,正要出声答应,外间呼喊的人却像是等不及了,嘎吱一声,半掩的柴门被人推开。

    一阵细碎的脚步后,黄土屋的木门同样被撞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捧着个陶罐快步走了进来。

    妇人体态壮硕,手脚粗大,用木钗束着的头发隐约可见银丝,一进门看到坐在床前的裴楚,先是愣了下,接着长吁了一口气,嗔怪道:“裴哥儿,我唤你半天了,怎么不应我”

    “婶……婶子……我……我刚醒。”

    裴楚看着妇人脸上的焦急之色,心中不由有些歉意,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双手撑着床沿,稍稍坐直了身体。

    “我还当你又不省人事了呢……”妇人嘟哝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似乎在责怪裴楚方才没有回她的话,让她着急了。

    将手里的一个黄褐色的陶碗放在了床前不远的木桌上,妇人又拉了条桌边的长凳坐下,上下打量了裴楚一眼,脸上渐渐有了几分喜色,“裴哥儿,看你今日气色不错,想来应是要大好了!”

    “多谢婶子,劳您费心了。”

    裴楚强撑着想要起身下床行礼,这几天里他的生活全靠面前这位胖大妇人接济。只是左脚刚一点地,裴楚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脚趾上一阵剧痛袭来,强烈的痛楚刺激得他面容都扭曲了几分。

    “裴哥儿,你且坐着。”

    粗壮的妇人看裴楚痛得脸直抽搐,赶忙摆手安抚道,“你这脚怕是还要将养些时日,唉,前些日子都熬过去了,这接下去定也是三五七日的事情。”

    “多亏了婶子还有陈叔的照顾。”裴楚忍着脚上传来的痛意,咧着嘴再次道了声谢。

    “邻里乡亲的,莫要客套了。”

    粗壮妇人摆了摆手,又瞥了裴楚一眼,“裴哥儿,你这病了一场,人倒是懂事了。当初呐,我家也是多亏了裴大伯,才侥幸安生了下来。你先好好生将养身体,等病好了,你陈叔回来,我同他商量一番,再给你保个媒。”

    “呃,保媒”

    裴楚听到“保媒”两个字,登时怔住了。

    妇人却是没有注意裴楚的脸色,依旧说道:“我们观前村怕是有点难寻觅,隔壁的南排村倒是有几家生养着好闺女,要是不行的话,你陈叔在员里村有个寡居的姑姑,是个大媒婆,让她再帮着物色……”

    “婶子莫要开玩笑,我这身子还没好,全亏了您照拂,可不敢想。”裴楚连忙摆手拒绝,心中升起一种他即便跨越时空,也依旧没能逃过催婚的荒谬之感。

    “那又怎地,裴哥儿你有手有脚,只要肯卖力气,终究是饿不着的。”

    陈婶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眼角似都挂起了笑意,“再说你家中还有几亩水田,也不用去佃租别人家的地,找个能操持的好人家闺女,再要有娘家兄弟肯帮衬一吧,往后日子定能红火,想当初你陈叔头无片瓦不也……”

    “婶子,婶子……”

    裴楚见妇人说到了兴头上,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扯下去,转而问道,“婶子,我陈叔这几日怎么不见他”

    “他啊,昨天被县里召去修缮城墙了,你陈叔会些泥水手艺,这隔三差五就被找上。”

    陈婶被裴楚转移了注意力,语气里没了方才的爽朗劲,反而多了几分忧心,“这两年县里税赋高了,役事也多,听行脚的货郎讲,北边的几个州郡还闹了饥荒。”

    “是这样么……”裴楚眼中思索之色,他对这个世界很多事情远远谈不上熟悉,但这番话多少还是能够听得出一点别的东西。

    “裴哥哥,裴哥哥!”

    就在两人说话间,门外蹦进来一个小小的人影,一进屋就朝着裴楚所在的床边扑了过来。

    “唉哟,小祖宗吶,你跑来作甚”

    小人儿跑的不慢,但旁边的妇人动作更加快,在对方呼喊着要扑向裴楚床前,一伸手就将其捞在了怀里,语带嗔怪道:“皮猴子呀,都说了不许乱跑。”

    小人儿是个七八岁左右的孩童,头上梳着双辫刘海发髻,旧衣改成的短打装束,露出白嫩的胳膊小腿,虎头虎脑的,即便被妇人抱在怀中也不老实,伸胳膊蹬腿,似乎想要挣脱着下地。

    “娘,弟弟跑太快了,我追不上他。”

    一个清脆的声音跟着从门外响起,走进来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扎着双丫髻,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身子似乎刚刚开始抽条,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透着一股伶俐聪明劲。

    小姑娘进了门,先是和妇人说了一声,又转而看向裴楚,“裴家哥哥,你可好些了么”

    “已经好多了。”裴楚冲小姑娘笑着点点头。

    他泛起的记忆里,这进来的两人是陈叔和陈婶的一双儿女,姐姐叫陈素,弟弟叫陈布,说起来这名字还是他那已经过世的父亲取的。

    “哥哥,哥哥,你什么时候再带我去抓青鳅啊”陈布见姐姐开了口,也忙不迭地跟着冲裴楚叫嚷了起来。

    “抓青鳅”

    裴楚稍稍愣了下,脑海里一些关联的记忆蓦地浮现。

    一个黑瘦少年背着竹篓,时常顶着烈日和细雨,在水渠河塘的烂泥里四下翻找青鳅,抓的多的时候会送到集市上售卖,偶尔也会自己吃或者给邻里打打牙祭。

    这些都是前身的记忆,若是不刻意回想或者受到什么触动,裴楚其实也没有特别去留意。看着眼巴巴望向他的小男孩,裴楚没有拒绝,只是笑了笑,“等再过上几日,我脚不痛了,就带你去。”

    男童见裴楚答应,立时高兴地拍了拍手,咧着嘴嘿嘿直笑,口水和鼻涕都快要混在一起。

    “哎呀,你这小猢狲,脏成什么样了,还不快回家吃饭去。”

    陈婶看着男童鼻涕口水粘在一起的模样,嫌弃地将男童扔在了地上,又转而冲裴楚说道,“裴哥儿,你先用饭,碗筷待晚间我再一并收拾。”

    说完,陈婶又轻轻扯了一下小姑娘的丫髻,“你这丫头,不是让你在家看着,这一家人的吃食还在锅里呢……”

    “哎呀,娘,你把我发髻都揪掉了……”

    随着两声牙酸的木门声响起,陈婶母子三人离去,一切又重归安静。

    裴楚重新坐回床头,心中油然生出几分感慨,“倒真是远亲不如近邻!”

    曾经的裴楚已然习惯了人情冷漠的世界,小区内彼此一栋楼对门的住户,可能一年到头都碰不上几回,但来到这方世界后,他醒来的这短短几日,却是全靠了邻里的帮衬。

    挑水洗衣、送饭看顾,不说无微不至,但人情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然让裴楚甚为感激。

    “庄周梦蝶,孰蝶是我,我是孰蝶……”

    坐在铺着半旧草席的床边,裴楚看着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黄土屋,无声地叹了口气。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几天时间,这一世的身份是一个农家子,老实本分,可惜母亲早殁,唯独一个有些神神叨叨的父亲,也在去年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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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刺肉不痛法
    “刺肉不痛法”

    裴楚看着黄白书页之间,突然浮现出来的一行行文字,一时目瞪口呆。

    这无字书他方才看得清晰,还随意翻看了一遍,确认纸页间全部都是空白一片,只是,这……这突然第一页猛地浮现出来了不少文字,还当真有些诡异。

    “是用了什么特殊工艺吗”

    裴楚粗粗地扫了一遍第一页上的文字,心中暗自猜测。

    脑海里曾看过的一些小常识飞速翻转,什么柠檬、牛奶、米汤写过字后,或是烘烤加热,或是用其他材料涂抹,就会将原本隐藏的文字逐一显现出来。

    只是——

    裴楚可以万分确定,在他拿到这本无字书的时候,中途并没有触碰过其他的物品。

    而且,这本看着蛮厚的无字书,只有第一页显现出了文字。

    当然,若是硬要说方才有什么古怪的话,大概就是方才这无字书扔桌上后,好像他吃的那碗脱粟饭口感似乎变差了一点。只是,那个会和这突然出现在纸页间的文字有关系

    “莫非是什么灵异事件”

    裴楚看着手中显现出了一页文字的无字书,目光不自觉地扫视了一眼黄土茅屋内的一切,依旧是简陋无比的陈设,周遭空气里也没有什么莫名的寒意、阴冷,就是一点微风也没有,透过木窗户还能看到外面阳光正好。

    再说,他醒来后在这屋里也住了有几天时间,除了觉得条件简陋特别艰苦,还有干草铺陈的床铺略有些霉味外,一直没发现什么异常。

    “刺肉不痛法这又是什么”

    裴楚一时间没能搞明白这无字书上的文字是如何突然出现的,干脆便低头细细地看起了上面显现出来的内容。

    “此法用右手剑诀左手掌针剑诀书符子针尖上头一字念咒后五字不用念咒慢书针尖。”

    “咒曰:仰启针舞大将军,针舞肚中好藏身,若有出血针舞下雪,若有出脓针舞除痛,一退血父二退血母,三退血姑四退血路,降刀如山,急急如律令。再念咒曰:雪山一姑雪山二姑雪山三姑。一气念七遍。”

    在这些文字之后,还有六个类似于雷雪加小圈圈等字拼凑在一起的古怪符篆,边上写着三个小字“针符式”。

    “这是……画符和念咒”

    裴楚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大概才将三段文字看明白。

    说实话文字不多,但信息量不小,且由于没有标点句读的关系,理解起来还是花了一点力气。

    特别是那什么“念咒后五字不用念咒”夹杂在中间,弄得他一直反复咀嚼,直到看最后一句那个“一气念七遍”,才醒悟过来,指的是这几个字。

    这是一个详细的如何画符念咒的流程,第一段文字是如何操作,哪个手捏剑诀,哪个手拿针,画符的时候需要念的咒语,还有施法的时候需要用的咒语。

    “就是先要按着那几个小篆一样的文字画符,嗯,这就是针符式,画符的时候念第一个咒语。然后右手掐剑诀夹着画好的符,再念这个什么雪山一姑二姑三姑的咒语,一口气要念七遍,然后下针、贴符”

    裴楚将无字书上这篇“刺肉不痛法”,又从头到尾按自己的理解过了一遍,稍稍揣摩起了可实行性来,还真不算复杂。

    “这……这应该是法术了吧只是这办法真的能有用嗯,倒是有些意思。”

    裴楚多少来了点兴趣,在看到咒语之中的那句“急急如律令”,他猜测这篇“刺肉不痛法”很可能是道家的法术,只是这画符念咒是否真有效果,他心中还有些存疑。

    对于一个三观已成的现代人来说,有些东西是说不通,但他也不至于因为无字书突然冒出文字这样的灵异事件,就彻底抛开了曾经受到的教育。

    从法术名来看,似乎这“刺肉不痛法”正是冲着他脚上重度的甲沟炎来的。不说有没有用,但这么巧,还是让他觉得有些蹊跷。

    裴楚又翻看了一下无字书,纸页古朴陈旧,毫无新奇之处,只是不论他心中想法如何,这个时候却不敢再以方才那毫无作用的垫桌脚物件来看待。

    “都穿越了,我以前的观念是不是该先放一边或许这真是有神奇道法的世界”

    裴楚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无字书,思忖了一阵,突然摇头失笑。

    他初来乍到,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全然不知,随意套用曾经的经验去看待,自然是偏颇了。

    况且,他也不算在某方面信念绝对坚定之人,多数就是敬而远之。

    又或者功利直白点讲,他和大多数人一样,那就是左眼皮跳,老子有福气了,右眼皮跳,去你喵的封建迷信。

    “说起来,这前身的父亲,一直有些神神叨叨的”

    裴楚翻阅脑脑海里零碎记忆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个面容枯槁老农一样的男子,神神叨叨自然是他的形容,只是从记忆的画面里,这个前身的父亲确实和一般的农夫略有些不一样。

    他能看到前身的父亲在这个名为观前村的小村子,还是小有人望的,时常在家门口都有人来攀谈,甚至送些瓜果之类的菜蔬。

    而且识得几味草药偏方,懂一点天时,这山村里有什么红白喜事大多会来找他挑选日子,偶尔还会弄些乡土特色的“跳大神”“招魂”之类的古怪仪式。

    譬如这几天他醒来后,对他照顾颇多的陈叔和陈婶一家,好像就是前身的父亲早年出手帮过几次忙,人家一直承这个人情。

    “试试也不妨吧!”

    裴楚摩挲了一下下巴,十六七岁少年光洁的下颌,让习惯了胡渣子的他隐约还有几分不适应。他这会心态介乎半信半疑之间,更多还是穿越后由于重度甲沟炎不方面行走,闷得发慌,多了几分好奇,还有某种未知的……兴趣。

    再说,不实践去验证一下,怎么知道这无字书上冒出来的这个“刺肉不痛法”是真是假,到底有没有效果

    “只是要画符的话,就需要黄纸和朱砂,嗯,应该是这个吧……”

    认真考虑了一下这个“刺肉不痛法”的可操作性,裴楚就接着考虑起所需要的工具。

    在房间内左右扫视了一眼,突然像是想




第三章?画符念咒
    从陈家借到了针线,裴楚拐着脚回到自家的黄土草屋中,将借来的针线包放在桌上,看着桌上摆放着的黄纸、朱砂,一时心情还有几分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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