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丧尸舞
“刺肉不痛法”和“法驱虎豹”两门道术,他是亲身验证过效果,符箓的画法繁琐,一有时间他就会拿出来温习默记,而且
翻看无字书,将“针符式”的六个符篆和“虎豹避符”又默默记忆了几遍,又翻到了第二页,他的目光又再次被那篇《三洞正法》所吸引。
“……谓修学之人,始入仙阶,登无累境,故初教名洞神神宝。其次智渐精胜,既进中境,故中教名洞玄灵宝。既登上境,智用无滞,故上教名洞真天宝也……”
这一次或许是在家中心境比较平稳的缘故,再加上来回揣摩过一阵,裴楚感觉好像读懂了几句。
《三洞正法》说的是一种修行的法门,讲修行之人有三重境界,第一重小乘为洞神,第二重中乘为洞玄,第三重大乘为洞真。
这片经文不像其他道术着眼于具体的符箓实用,而讲的是打磨法力,增进道行之法。
所谓术为表里,法为根基,相辅相成。
有召制鬼神之术,无了达通圣之法,鬼神不至,徒耗元阳。
有晓悟高真之法,无运用变化之术,飞登无路,卫道无方。
裴楚砸吧着嘴咀嚼了一阵,略微品出了一点门道,有些像是曾经看到的武侠小说里内力和招式的关系。
道术就是招式,道行就是法力。
懂道术没法力,要么高明的道术施展不出来,要么就是损耗自身。
有法力不通道术,缺乏了手段,没办法降妖伏魔。
“难怪我画了几张‘针符式’,用了一次‘刺肉不痛法’就昏睡了过去,这就是我从没修行过,道行不够,妄自施展道术,所以过度消耗了心神。”
裴楚翻阅着这篇《三洞正法》,算是明白了之前几次画符念咒之后,出现困倦的原因。
这就是一个修道之人的底蕴,妖魔常以年月论道行,这是因为术法单一,多数纯以法力论高下。
而左道旁门之中,又常有术法通天之辈,但常常因道行不够,遭遇术法反噬,折寿伤身。
不过裴楚虽然大概能看懂那么几分,可惜总体来说还是太过于深奥玄妙,光是始入仙阶,登无累境的第一重洞神之法,他一时就摸不着门道。
时间渐渐到了傍晚,裴楚起身将灶台上的热粥捧到了房里,一边慢慢吃着,又一边继续研究这篇《三洞正法》的经文。
“《三洞正法》,听着像是道家正统,只是又不知道具体属于道家之中的哪一门”
道家之中派系驳杂,正统旁支诸多,仅裴楚知道出名的就有正一道,全真道,太一道等等,派别就更不必说,什么崂山派、龙门派、纯阳派数都数不过来。
这方世界和他所熟知的又有所不同,道家传承发展如何他也不知,想了一会,干脆放在一边,依旧是琢磨着起该如何实修入门。
他现在手握有两门道术,可如果没有道行法力,以后用的也不可能太过频繁,而且次数多了,耗费心神,难免伤身。
裴楚一点一点梳理着可着手的方向,他穿越前没有研习过什么道藏,但少年时被个有些国学热情的老师,逼着背了不少古文,后来长成了也买过《史记》、《古文观止》和《资治通鉴》,算是有一点功底。再加上互联网时代杂七杂八的书籍资料都看过不少,想得久了,渐渐有了一点头绪。
《三洞正法》洞神、洞玄、洞真,首先要搞明白的就是‘洞’是什么
经文所说的“洞”,又叫做“玄关”,或者称之为“关窍”,是阴阳交汇的地方,二气氤氲,造化万物。
而这个“玄关”又是在哪里
“……道法三千六百门,人人各执一苗根。要
第十二章?杨浦县
“铛铛铛……”
一阵刺耳的金锣声,将裴楚从睡梦之中惊醒。
裴楚缓缓睁开眼,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才发现天色已经微微发白。
“我昨晚不是在打坐修炼的么”
裴楚从床上坐起身,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况,不由一阵摇头失笑。
昨晚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按着《三洞正法》所描写的打坐存神观想,寻摸着练窍的入门,可不知怎么地直接躺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看来这修炼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比起画符念咒直接可以施法见效,这增进道行,打磨法力,显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铛铛铛……”
又是一阵金锣清脆的鸣响,接着传来了呼喊声,“裴哥儿,裴哥儿……”
“这大清早的谁来找我”
裴楚听到了外间的金锣声和呼喊声,心下诧异,他这穿越来的这些天里,邻里过来串门问候的并不多,主要还是陈叔陈婶一家照顾,陈叔一家现在都不员里村,早上就有人来找,还是有些奇怪。
起身从床上下来,先找到放在床边的无字书,贴身收好,接着才去开门。
小院的柴门外,好几十号人正吵吵嚷嚷的经过,老少妇女居多,也有几个年轻的混在其中,不断挥手高声呼喊。老人多数沉默焦急,孩童则瞪大眼睛懵懂无知,只有一些妇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好不嘈杂。
“裴哥儿,走,且随我们去县里走一趟……”一看裴楚走出来,外间就有人冲着裴楚大喊。
“去县里这是什么情况”
裴楚一脸疑惑地看着门外吵吵闹闹的人群,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群之中又有男女看到了裴楚,跟着呼喊了起来:
“裴哥儿,我叔婶一家待你那般好,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三叔家以前还给你犁过地哩……”
“当初裴大伯后事,我家也出力不少。”
“走走,裴哥儿,莫要耽搁了,我们一齐去县里……”
众人闹哄哄一片,不少人冲着裴楚高喊了几声,脚步却没停下,跟着人群沿着黄泥小道,一直朝着村外的方向走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裴楚看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心中无比疑惑,正巧看到了一个匆匆从后面赶来的老汉,一把拉住对方,问道:
“庄伯,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这老汉姓庄,裴楚记忆里对得上人。
“裴哥儿,你还不知道呢是了,你一个人住着,也没人和你说个信儿。”
庄老汉被裴楚拉住很是诧异,接着又像是明白了过来,神色焦急道,“前日县里有人回来说我家老三犯了病,我家老四就跟着去照料了。昨儿个又传话说,老三被关进了牢里。”
“什么犯了病,又被关到牢里”裴楚听得云里雾里。
“我心里乱得慌,也说不清,裴哥儿,你若有心,且一起跟着去看看。”
庄老汉一把甩开了裴楚抓着他的手,没心思继续给裴楚解释,急匆匆地朝前面的队伍赶去,远远的隐约还有声音传来,“陈、陈家老六,也被收牢里去了。”
“陈叔也被关进了牢里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裴楚眉头深皱,远远看着追上人群的庄老汉,依旧没能完全搞明白状况。
“看来我也得跟着去看看。”
裴楚本意还想在家里继续研究那《三洞正法》,他虽然还不知这世界神秘侧的力量有哪些,但这等修炼契机,恐怕对于常人也是难得。
只是,这村子里虽然都是杂姓住着,但好几代人下来也算是一个鼻孔里出气,同村遭人欺辱,和邻村抢水械斗,还有哪家的红白喜事,都是村人相互帮衬扶持。
他翻阅的记忆里,前身父母的白事也是乡人帮着操持,这层人情羁绊,只要他还在这观前村里,就推脱不得。
裴楚又想起那天素素说的话,“那日陈婶匆匆赶去县里,莫非也是因为陈叔出了事情”
就在裴楚思忖间,路边又有一个老妇人脚步蹒跚地跟着赶了上来,走得急了,在黄泥道的一个坑边绊了一跤,沾了一身的泥。
裴楚几步走了过去,将这老人扶起,认出了这老妇人是村中的张婆婆,便问道:“张婆婆也要赶去县里”
“裴哥儿啊……”老妇人老妇人神色凄惶,看清是裴楚后,哭喊了起来,“都说我家幺儿在县里出了事,我家命苦,夭了六个孩儿,好不容易把小幺拉扯成人,这……这可如何是好可怜我鞋弓袜小,跟不上人……”
说到后面,竟是两行热泪滚了下来。
“张婆婆且等一下。”
裴楚看得纠结,宽慰了老人一句,转身快步进了院门。
依旧是先打了个包袱,将昨天剩下的两张饼,还有朱砂黄纸还有画好的几张符箓都塞了进去,又从那脱了漆的柜子里找出那一串钱,随身带着。
裴楚这个身份没去过县里,不过道理都是一样的,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再次关好门后,裴楚到了外面,远远看到那张婆婆一路踟蹰慢行,已经走了不短的距离。
裴楚快步从后面赶上,搀扶着老人,这才一齐上了路,慢慢追赶起前面的人群。
老人的腿脚不快,好在从村里出来的众人同样有老有少,两人坠在队伍后面,倒也没有被撇下。途中又有邻近几个村的村民加入了进来,都是栖栖遑遑的模样。
众人沿着浦溪边上的大路,从大清早一直走到差不多日头过半,远远的见着一座还算齐整的城池。
入得城后,又有熟识的乡人引路,裴楚跟在队伍后方,搀扶着张婆婆,第一次看到这古代市井热闹,还真有些新鲜。
他原以为这杨浦县一个小县城,真没什么可看的,但到了之后,眼界的热闹繁华颇为出乎他的意料。
杨浦县虽在越州,但北边与扬州相邻,属于商路通衢,南上的北下的,都经过这里。
城内街道平整,人烟辏集,有车马軿驰,有贩卖蔬菜瓜果的吆喝,沿街数十行经商买卖,诸物行货都有,虽是个县治,胜如州府。
一群人穿街过巷,跟着引路的乡人,很快就来到了杨浦县县衙。
县衙坐北朝南,衙门口前有牌坊一座,上书“旬宣”二字,县衙有大门三间,中间一个是仪门,东西两侧是两个角门。
仪门关着,这是只有知县上任,迎接上官,或有重大活动才开。西角门则是提审犯人时才开,县衙内往来,主要是在东角门。
在裴楚跟随着众人来到县衙东角门的时候,就发现早已经有百十号人围成一圈,等在那里。
哭喊声和哀求声不时响起,远远可闻。
“我去,这是依闹治……,不对,这是包围县政府的戏码”
裴楚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正在想着,这封建世界竟然也敢闹出这样的事情来,结果近看了才发现,在东角门前,跪着好多个老少妇女,哭天抢地地哀求着,口中高呼冤枉、请县尊大老爷做主云云。
其中一个裴楚看得真切,跌坐在地上,头发散乱,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给裴楚送饭烧水多有照拂的陈婶。
裴楚将张婆婆交给一个乡人照顾,冲进内圈将陈婶从地上搀扶起来。
陈婶显然有些心神恍惚,转过头看了裴楚良久,才哭嚎起来:“裴哥儿,你来了,你可要想办法救救你六伙叔啊!”
“陈婶先别激动,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裴楚将陈婶搀扶到一旁,询问起了究竟。
这一路上裴楚从同行的乡人口中,也得知了一些情况,说的是观前村和其他几个村的村民服徭役,不知怎么地就害了大病,个个虚软无力,之后不知怎么地又被县里的做公的给拿了,关进了牢里。消息传出来后,一时间弄得这些服役的家属人心惶惶。
陈婶被裴楚搀扶到一边,又有几个乡人上来给了水喝,定了定心神,这才和裴楚说了这两日事情的经过。
她前一晚突然得了
第十三章 变钱法 ?
“彭都头——,你可知前岁大河征召民夫修堤,贼子便是以独眼石人为号,揭竿作乱”
杨浦县县衙后堂,县令廖知远须发皆张,望着站在下首的一个身穿皂衣的矮壮汉子怒声喝问。
“属下略有耳闻。”
身穿皂衣的矮壮汉子默然片刻,才低头回答。
“你既然知道,缘何敢为那些乱民求情”廖知远砰地一声拿手拍打在身侧的茶几上,豁然起身,眉宇之间怒气升腾,“你是本县都头,这等轻重都分辨不清,往后本官如何敢再依仗于你”
“县尊。”
皂衣矮壮汉子听得上司一番话宛如疾风劲雨,并未表现得唯唯诺诺,反而昂起了头,无比正色道,“乡人无知,此事断不能是他们做下的。”
“乡人无知,你也无知不成”廖知远愤然起身,“这等事情莫说真假,只要沾上一点甩手都不及,你看这县衙之中,哪个胥吏衙役敢吱声一句”
皂衣矮壮汉子未做反驳,只是躬身再次道:“还请县尊给我一些时日。
“你——”廖知远被皂衣汉子的目光望着,登时狠狠一挥长袖,在堂中来回踱起步子,好半晌才停了下来。
“朝廷自有法度,我给你七日,七日之内查清此事来龙去脉,在此期间,那些……那些乡人一个也不许少了。”
“县尊宽宏,属下七日内定将此事查清。”皂衣矮壮汉子神色肃然,连忙上前拱手应下。
“去吧。”廖知远神色不耐地挥了挥手,看着彭都头要出了门,忽地又喊道,“回来,你且将那些围在县衙的乡人驱逐了,莫让我看着碍眼。”
“喏。”皂衣矮壮汉子高声回应,转而大步离开了后堂。
廖知远轻哼一声,重新坐会了堂前的椅子上,捧起手边洒了半杯的茶水,轻轻呷了一口,神色平静,方才一番愠怒似乎都装出来一般。
等皂衣矮壮汉子出了门,站在堂内右侧,一个之前未曾开口的青襟男子走了出来,捻须微笑,“恩相,此事怕是别有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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