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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丑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晗路
许靖吃了一口菜,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差点没噎到。
抬头,看着元伯侯没半分喜悦,甚至还带着丝丝的埋怨,“爹,您怎么来了?”
直觉元伯侯是来接他回去的,他在这平阳县还没待够呢。
元伯侯也不在意许靖的态度,三两步到了他面前,见儿子不但没瘦,反而更胖了,满意的不行,“你祖父想你了,让我来接你回去。”
许靖顿时觉得盘子的菜不香了,略带赌气的把盘子放去了厨房,转身回来,“我都给姑姑说好了,过几日我就回去,您这么着急做什么?”
“爹可不是着急,爹是高兴,你在平溪县做的事,皇上知道了,把我叫进宫,好好的赞扬了一番,爹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他不说,许靖都要忘了平溪县的事了,下意识的张嘴就要说是夏曦出的主意。
话还没出口,看到夏曦朝他偷偷摆手,当即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得意的挺高了胸脯,“那是,他们不是都瞧不起我吗?这次震碎他们的狗眼。”
他只是不爱计较,并非傻,国子监里的那帮人看不起他,他知道。可他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现在他得了皇上的夸奖,看回去以后那帮孙子还敢嘲笑他?
元伯侯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是啊,虎父无犬子,你有爹的风范。”
许靖,……
几人去了屋里,元伯侯道谢,“我知道靖儿在平溪县的举动定然是得了战王妃指点,我们阖府上下甚是感激,我夫人准备了一车谢礼,就在外面的马车上,还望战王妃不要嫌弃。”
夏曦没推辞,道,“不嫌弃,多谢侯爷夫人了。”
她如此爽快,元伯侯反而更高兴了,“我许家有多少年没在京中出过风头了,您是不知道,我父亲知道了靖儿得了皇上夸赞以后,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觉。”
元伯侯自己也激动,陪着老侯爷喝了一晚上的酒,喝的爷俩睡了两天一夜才醒,要不然他早来平阳县了。
“许公子做事稳妥,聪明机灵,以后定然能让元伯侯府再上一层楼。”
这话说的元伯侯心花怒放,捋着胡须哈哈直笑,“借战王妃吉言,真有那一日,我在京中最好的酒楼里摆流水席,让人们白吃三天三夜。”
“我可记下了,元伯侯开始准备银子吧。”
元伯侯再次哈哈大笑。
……
贾安夫人还没到窦家庄,便被张奇骑马追上,说元伯侯来了。
她喜出望外,给妩娘说了一声,当即命车夫赶着马车回了酒楼,迫不及待的去了后院屋中,欣喜的喊,“大哥。”
她没用人搀扶、脸色红润、精神极好,元伯侯愣怔了一瞬,红了眼眶,颤了声音,“小妹,你的身体……?”
贾安夫人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欢快,“好很多了,神医说再过几个月,我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元伯侯喜不自胜,“靖儿的信中说你好了不少,我还不相信,现在我是真的信了,果然是神医。”
“还是多亏了战王妃,如果没有她,神医怎么会给我们诊治。”
“你说的没错,战王妃就是我们许家的大恩人,以后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许家的人绝不推辞。”
夏曦顺势道,“您还甭说,我还真的有事要和两位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您直接说就行。”
“许公子,你去看看虎子吃完了没有?”
这是想要把他支出去,许靖明白,当即站起来,嘟囔,“我是得去看看,虎子没进来,是不是又在厨房里偷吃好东西了。”
元伯侯本以为夏曦说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见她把许靖支出去,知道非同小可,敛了笑意,“是什么事,战王妃请说。”
“太子前几日过来,想在平阳县建一座学院,但他和我们都不能直接出头,否则会引来皇上的猜忌,我想请元伯侯出面。”





农家丑妻 第1003节
第1258章 小官不好当
“建、建学院?”
夏曦点头,“是。”
元伯侯放在腿上的手收紧。
建学院非同小可,尤其是太子建的学院,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要培养他登基以后用的人。自己如果答应,皇上那里必然不好交代。可如果不答应,早在贾安出手帮助太子出手对付大皇子的那一刻,他们就是太子的人了。敢不答应,等以后太子登基……。
元伯侯此刻万分后悔来平阳县这一趟,若是不来,夏曦自然不会想到他,他也不会这么为难。
贾安夫人自然也想到了这其中的关系,抿唇不语。
夏曦开口,“我知道元伯侯为难,不着急,你们好好商量商量。”
……
贾安夫人带着元伯侯回了那个小院。
看到还不如自己府里下人住的地方大的小院,元伯侯心里很不是滋味,“等一会儿我们去牙行,大哥给你买一处大的宅子。”
他许家的人即使再落魄,也不应该住在这个地方。
“这里只是我们暂时歇脚的地方,我平时住在窦家庄,离着神医近,方便他替我治病。”
“那也不行。”
元伯侯很少离开京城,就连城外的庄子上他也很少去,自然是没有见过这么破旧的地方,“大哥给你买,最小也买个两进的,大哥有银子。”
两刻钟后,贾安也回来了。
见了他,元伯侯没顾上寒暄,便把夏曦想借他的名头开书院的事说给了他听,“你觉得如何?”
“大哥可以答应。”
“你说说看。”
“二皇子之所以能当上太子,除了战王爷在后面推波助澜以外,本身也是有能力的,就算皇上以后想找机会废了他,也不会得逞。既然他早晚会是这大庆国的皇上,大哥早一步投靠他有什么不好。”
“话是这样说,可是……”
元伯侯有他的顾虑,皇上当然不会拿太子怎么样,可对于他们这样的侯爵之家随便找个由头就能处置了。
贾安知道她的顾虑,“虽然说小心使得万年船,但该做决断的时候还得做。且不说别的,光说靖儿和虎子是好朋友这事,若皇上起了疑心,元伯侯府也得不了好。”
这句话点醒了元伯侯,是啊,靖儿和虎子要好,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皇上要想处置元伯侯府,这一个理由就够了。
当即下了决断,“行,大哥听你的,应了此事。”
元伯侯直接就去找了夏曦,说自己答应了,并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您随我去县衙,以你的名义把建学院的地方买下来,至于剩下的,交给我来办。”
这么简单?元伯侯更加没顾虑,当即随着夏曦去了县衙。
夏曦现在是家喻户晓的大贵人,她刚下马车,衙门口的衙役就看到了她,转身飞快的跑进去禀报。
县太爷从后堂过来迎接,就要行跪拜大礼,“下官拜见战王妃。”
“大礼免了,以后除非必要的场合,也不用行大礼。”
县太爷谢过,微躬着腰身。
“这是元伯侯。”
县太爷大惊,又要跪下,被元伯侯拦下,“免了,我有事找你。”
县太爷惊出了一身冷汗,战战兢兢的问,“不知元伯侯爷找下官何事?”
“我想在平阳县建一座学院,你觉得建在那里好?”
建学院?
县太爷微愣,一个世袭罔替的侯爷来平阳县建学院,这事怎么想怎么透着古怪?
见他没立刻回答,元伯侯拧眉,摆着侯爷的谱,“怎么?不行?”
县太爷哪里敢说不行,“侯爷误会了,下官只是在考虑把学院建在哪里合适?”
元伯侯哼了一声,“别以为本侯长居京城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官最喜欢阴奉阳违。我可告诉你,你一定得给本侯找个好的地方,既要宽敞,又要风水好,以后学院办起来,要是不挣钱,小心本侯要了你的脑袋。”
县太爷额头上的冷汗噌噌的往外冒,连说不敢,躬着身体,试探的问夏曦,“战王妃觉得哪里好?”
夏曦摆手,“这你可别问我,元伯侯爷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带他过来而已,至于地址选在哪里,我可不参与意见。”
县太爷作揖,“战王妃只当帮帮我,我这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建学院这样的大事,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合适。”
元伯侯斜他一眼,县太爷吓得心里直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下、下官是真的没、没经验。”
“我也没经验,不照样要办学院。平阳县令,你脑袋可要开窍一些,我要是真建成了学院,也是你的一大功绩。”
“侯爷说的是,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帮您选个好地方。”
“快想!”
县太爷赶紧站在原地想。
要是元伯侯来平阳本就不寻常,还在平阳办学院。
想不通啊想不通,他感到今天的脑袋实在是锈住了,脑瓜子一片空白。
看他额头上的冷汗往下淌,夏曦解围,“让人把地图拿来,我们看看。”
县太爷如梦初醒,刚忙让人拿了地图过来,铺在夏曦身旁的桌子上,“战王妃请看。”
“一起看。”
西面是落尘山庄,南面和北面都是村庄,唯有东面距离县城五里外的地方有一大片荒地,看起来有好几十亩。
“我们可以过去看看。”
县太爷看向元伯侯,元伯侯一脸的不耐,起身,“还等什么,还不快走!”
说完,抬脚往外走。
夏曦起身,跟在后面出去。
县太爷悄悄掏出帕子,擦拭额头的冷汗。他是穷人出身,考中以后被外放,没接触这是世袭罔替的勋贵。但听别人说起过,他们大多数目中无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像战王妃,也是农家出身,对他和颜悦色,什么事也不刁难。
几人到了城东,看到了那片荒地,一眼望不到头。
元伯侯不往前走了,问县太爷,“这有多少亩?”
“大概是五十亩。”
“正好。”
元伯侯大手一挥,“我全买了。”
夏曦既然带他来这个地方,自然是已经考察好了,他只管买下来就好。”
第1259章 苦寒之地
即使太子伤了腿,也没乘坐马车,带着几名护卫骑着马和风澈去大皇子的封地。
一路急赶,等走出六七百里地以后,太子终于撑不住了,缓下来,找了一间客栈落脚,让掌柜的请了大夫过来。
天气寒冷,他又没有好好休息,已经好几天了,伤口不但没有愈合,反而异常的红肿,连带着伤口周围也跟着红肿起来,看起来十分吓人。
来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夫,据说是这个地方最好的,看到他的伤口,直摇头,“公子还是别急着赶路,好好休息吧,否则您这条腿……”
老大夫没说完,只是摇头。
老大夫细心的替他清理好了伤口,又开了药方,让人随着他去拿药熬了给他喝。
风澈坐在一边,“距离寒城还有二百里路,不用太赶了。我们人困马乏,修整一日,后日再走。”
太子把衣袍放下,遮住自己的腿,摇头,“没有那么严重,休息一晚,我们明早继续赶路。”
风澈没再劝说,第二日一早,出了客栈,继续前行。
午后时分,到了寒城。
顾名思义,寒城是个特别冷的地方,这里的人一年只分两季,夏冬长夏短,春秋两季好像被偷走了一般。庄稼也是一年只收一季,是以这里的人都很贫寒,就连城内也没有半丝富贵的迹象。
可见皇上当时对大皇子也是恼怒至极了,不然不会将他发配到这苦寒之地。
城门上,挂着白幡,进入城内,更是各家各户都如此,这个地方,几百年来才来了一个皇子。
人们以为终于有人来带着他们来过好日子了。
欢喜的劲头还没过去,人却被杀死了。百姓心中都很悲痛,整个城内都透着悲痛的气息。
一行人没有下马,直接进入城内,行走在街道上,惹的过往的人纷纷看过来。
风忠拦住一名过路的人,问清了大皇子府的方向,一行人骑马过去,远远地看到一座有些年头的宅院,高大巍峨又肃穆冷冽,门匾上入木三分的“城主府”,三个大字,显得很是沉闷。
门前挂着很多道白幡,门口两侧,分别站着两排兵丁,个个身穿白衣,拿着兵器,挺身而立。
在他们面前,竖着一个杆子,杆子上挂着一个几乎被风干的人:披头散发,遮盖住了她的容貌,但看出来是个女人。
门内,有哭声传出来,哭的嘶哑力竭。
太子在前,风澈错后他半个马身,在左后方。风安、风忠还有太子的护卫跟在后面,一行人过去,还没下马,就被几名兵士拿着长矛逼问,“什么人?”
“瞎了你的狗眼!”
太子的护卫怒喝,“这是太子殿下和战王爷。”
哐当!
兵士手中的长矛掉在地上,慌乱的跪了一地,“太子殿下饶命!”
太子下马,没理会他们,朝着府内走去,风澈跟在身侧,风安和风忠还有一众护卫跟在他们身后。
进了府门,迎面便是一个偌大的灵堂,一口厚重的棺材置于灵堂中间,灵堂前有十几个人在哭泣,哭的声音嘶哑,肝肠寸断。
管家正在灵前烧纸,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清是太子和风澈,立刻将手里的纸钱全部扔去火盆中,慌忙起身迎出来。
他一双老眼红肿的几乎睁不开,嘴张开,眼泪便流了下来,“太子殿下,您可来了!”
对风澈视而未见。




农家丑妻 第1004节
他是大皇子府里的老管家,对于大皇子和风澈的争斗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风澈,他们主子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这一声喊,哭泣的人也全都停下来,灵堂霎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管家嘶哑的声音在这诡异的安静中响起,“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太子殿下拿白来。”
有人立刻拿了白布条过来,双手恭敬的举到太子面前,太子接过,系在自己的左胳膊上,走去棺材边。
管家也跟着过去,“主子死的很惨,被那该死的东西扎了十几刀,身上都是血窟窿……”
说到这里,哭的说不出话来。
太子手放在棺盖上,声音沉痛,“大皇兄,皇弟来看您了。”
噗通!
管家哭的倒在地上,“主子,主子您听到了吗?太子殿下来看您了,你闭上眼睛吧。”
灵堂内霎时哭声起,个个悲痛欲绝,好像死的就是他们的亲人。
太子也红了眼眶,泪水掉落。
风澈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看着哭的肝肠寸断的人,心里升起怪异。
良久,管家才挣扎着爬起来,挥手让哭灵的人停下,哽咽着说,“我一直没让人封棺,就是怕太子殿下来了看不到主子,太子殿下稍微靠后一些,我让人把棺盖抬开,您看看。”
太子点头,后退了两步。
管家招手,喊了四个身强力壮的小厮过来,移开棺盖。
已经过去了十多日,大皇子身体完全僵硬了,唯有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太子探进手去,想把大皇子的眼睛合上,被管家慌忙挡住,“不可,太子殿下乃尊贵之躯,主子已是故去之人,别过了阴气给您。”
太子执意,“本宫不怕这个。”
“那也不行,倘若您真的过了阴气,有什么闪失,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赔不起。”
管家拦着他,训斥几个小厮,“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棺盖合上。”
四个小厮慌忙上前,合力将棺盖推回原位。
管家放开了太子,后退了几步,又噗通跪下地上,“老奴逾越了,请太子殿下恕罪。”
风澈眯起眼。
太子眼中也有锐利一闪而过,温声,“你也是为了本宫着想,恕你无罪,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
管家爬起来,佝偻着身体,“太子一路赶来辛苦了,请随我去后院歇息。”
“带路吧。”
管家后退出了灵堂,等太子和风澈也出去以后,灵堂内的哭声再起。
府内和外面一样,处处透着肃穆沉闷。
管家佝偻着身子,边走边说,“这是以前的城主府,主子来了以后,暂时没修建府邸,就住在了这里,本想着等明年天暖以后再修建的,谁知……”
“外面杆子上吊着的可是金氏?”
太子问。
第1260章 那般场景
提起金氏,管家恨得咬牙切齿,“太子明鉴,就是她!奴才们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但那样太便宜她了,奴才命人将她吊在府前的杆子上慢慢风干,让她生生世世守在主子墓前,永远不得投生。”
太子脚步顿了下,“她总归是靖安伯府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太子殿下……”
管家不顾规矩地打断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都是痛苦之色,“金家人又如何?杀了主子就该让她偿命,否则,主子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太子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一路领着他们到了后院,管家带他们进了一个院子,院中除了墙根下放了一排大缸外,什么也没有,就连伺候的人也没有。
管家领他们到了屋门口,推开门,一股冷意扑面而来。
“太子殿下莫怪,这处院子久没住过人,冷清了些。”
太子抬脚进去,屋内的摆设异常的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就是所有了。
管家躬身,“太子殿下先请坐,老奴这就让人把屋里需要的火盆搬来。”
“大皇兄是在哪里被杀的?”
太子突然问。
似乎没料到太子问这个,管家愣了一下才回答,“是在主子的寝殿中。”
“领我过去看看。”
管家应,带着他们一行去了大皇子生前住的地方。是个很大的院子,比刚才的院子大了足足两倍,院中的摆设也很单调,与大皇子在京城里的宅子天差地别。
管家走进院子,眼中强忍着眼泪,等到了门口,他颤抖的手放在屋门上,仿佛推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我来吧。”
太子温声,抬起手覆在门上,轻轻推开,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出来,屋内还保持这大皇子被杀时的模样,椅子上,地上,到处都是血迹。
仿佛想起那日的情景,管家泣不成声,“当时金氏说要和主子单独说事情,奴才们都在屋外伺候,等奴才们听到主子微弱的呼救冲进来,主子已经身中了十几刀,血流的到处都是……”
太子抬脚进去,管家没有阻拦,也跟着进去。风澈跟在了他们两人之后。
门窗关着,血腥味散不出去,即使隔了这么多日,依旧浓郁。
屋内的摆设也很简单,和管家给他们准备的屋中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屋中的床上摆着被褥,床边还有一个梳妆台,旁边还有一个燃尽了的炭盆。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太子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皇嫂也住在这里吗?”
管家摇头,“大皇子妃来了以后,一直发病,吵的主子没法休息,就把她安排在另外一个院子里,派人照看着。后来,大皇子妃故去,主子万分伤心,几乎一夜白了头。主子觉着皇子妃跟他受苦了,心有亏欠。所以当金氏来了以后,才对金氏万分讨好,却没想到……”
太子没说话,环顾了屋内一圈,走到梳妆台边,拿起上面的一把玉梳,似在睹目思人,看了很久。
……
等他们从这边院子里出来,回去管家给安排好的那边,屋子里已经点上了三个炭盆,驱散了屋中的冷意,床上的被褥也是新的。
“委屈太子殿下了。”
管家说完,这才看向风澈,完全没有对待太子的恭敬,冷冰冰的说,“战王爷的院子在隔壁,请随我过去吧。”
风澈也不在意,朝着太子点了点头,带着风忠和风安跟着管家过去。
说是隔壁,大概得隔了几十丈远,院子更小,里面更冷清,屋中床上摆着三床被褥,只点了一个火盆,管家站在门口没进来,“如今府里的人都在忙主子的丧事,没空过来伺候,战王爷请便吧。”
说完,也不管风澈应不应声,转身就走。
“站住!”
风澈声音冷冽。
管家脚步顿住,回头,冷言回问,“战王爷还有何吩咐?”
主子死了,他们这些奴才再也没有了回京之日,以后只能在这鸟不拉屎的寒城生活下去,直到老死。
管家将这一切都怪罪在了风澈的头上,如今也是豁出去了。
“再送三床被褥和两个炭盆过来。”
还以为他是要找茬,却没想到只是要这些,管家张张嘴,终是没再说别的,不情不愿的哼一声,出了院门。
“王爷……”
风安气不过,一个没根的奴才也敢给王爷脸子。
风澈摆手。
风安把话咽回去。
过了一会儿,几名丫鬟和小厮抱着被褥、端着炭盆过来,风澈又吩咐给他们弄了热茶和热水。
喝了热茶,用热水擦拭干净脸,风澈去了床上闭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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