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振兴攻略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这股邪火,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受着。
“时代变了,以前为什么会有军头大肆其道其实归根到底,还不是这些军卒们能靠的只有这些军队里的这些老狗吗朝堂靠不住、皇帝靠不住,他们想要活命,只能靠着他们一直骂的老狗,老杂碎,这是军队这架战争机器里唯一的依靠,是唯一可以信任的对象。”
“现在不同了,这些军卒们现在从军的目的,不再是为了一碗饭,不是再为了朕,或者是为了朝堂,是为了他们自己,是为了无数个他们自己构成的大宋朝打仗,目的变了,老狗们再不复当初的号召力,天子宁有种乎之事,还怎么发生”
第八百六十八章 半天下之财赋;并山泽之百货
几名官员左右看了看,不再在这个问题上进行纠缠,这天下是他赵家人的天下,他都不担心哪天被再次出现了黄袍加身,他们才懒得理会这些。
赵桓看着众多大臣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并没有被自己说服,但他们并没有反驳自己的观点,至少已经求同存异的准备执行官家的命令,这就够了。
常朝还在继续,赵桓继续和重臣研究着新的律法的制定,夕阳西下的时候,身着绛紫色公服的大臣们,踩着落日的余晖走出了文德殿。
“李相,某私以为还是做些准备比较妥当。”李弥逊和李纲走在了最后商量着今天常朝上的话题。
李纲瞟了一眼李弥逊,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些疑惑,笑着问道:“是指的新律法,还是山海军与河间军”
李弥逊左右看了看,点头说道:“都有。”
李纲满脸笑意的拍了拍李弥逊的肩膀:“李少卿这个尚书刚坐稳几日,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官家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李纲说完,就快走几步和宋世卿同行,留下了李弥逊走在了队伍的最后排。
赵桓看着夕阳中的众多大臣的步伐,心中百味陈杂,金人兵锋打到了汴京之前,大宋朝的人人人自傲,被打醒之后的大宋朝,终于在兵祸下完成了新一轮的革新。迫不得已的从内卷,变成了扩张。这是战争带来的恐惧。
这在历史上并不是孤立,任何一个国家,在面对大规模的兵祸之时,都会有一次机会,或者是华丽的转身,或者是彻底走向衰亡。
完成华丽转身的例子很多,西汉末年,王莽篡汉建立新朝,锐意改革步子太大,导致了天下大乱群雄争锋,真魔法师陨石召唤者刘秀,就完成了一次华丽的蜕变,让大汉再次兴盛。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美国,珍珠港被偷袭之后,美国盛行的孤立主义的根基不再成立,罗斯福利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完成了罗斯福新政,让美国华丽转身,成为了世界第一强国。
彻底走向衰亡的例子也并不少见,比如安史之乱之后,彻底将鼎盛、繁华的大唐打落到了尘埃之中,彻底走向了衰亡,黄巢起义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帝国不再。
每次的大的兵祸,都是国运的争锋。所以大宋真的变了吗还是因为兵祸带来的巨大变故,时势造英雄,大宋朝因为兵祸焕发了新的生机
其实这才是朝臣心目中的疑惑。
“把军费降一降把这笔钱拿去推动教育的普及和大基建吗”赵桓犹豫的问道,他像是在问赵英,又像是在问自己。
寂静的文德殿没有人能够回答官家这个问题,赵英恭恭敬敬的站在年轻的大宋皇帝的身后,官家的每一个决定,都决定了了大宋的未来。
文德殿在落日的影子里拉的很长,阿宝也从一只猫一样的大小,长得如同壮牛一般大小,它依旧和往常一样,在文德殿前的广场上肆意的奔跑着,追逐着蹴鞠,直到玩腻了,几个腾挪窜到了赵桓的身边,蜷缩在赵桓的身边,微眯着眼睛,看着夕阳下陷入沉思的官家。
它似乎非常的疑惑,因为平日里,官家都会摸摸它的脑袋。
赵桓回过神来,看着阿宝硕大的头颅,笑着抚摸了一下,顺了顺它背上的柔顺的白色毛发,自己心里的疑惑,也终于解开了几分。
“老虎,狮子都是猛兽,终归是要吃肉的。想要吃肉,哪里有磨平自己爪牙的道理”
赵桓看着被拔掉了獠牙和磨平了利爪的阿宝,终归是想明白了这个道理,阿宝住在宫里,平日里能够靠近官家,就被内侍省给拔掉獠牙和利爪。万一什么时候,阿宝野性大发,伤到了官家,内侍省上下都要受到挂落。
削减军费,赌可以完全碾压自己的敌人,不会一指头摁死自己的想法,完全是赌国运的做法。
大宋要扩张,因为大宋的内部矛盾,比如党争、土地、阶级矛盾锐化等等一系列的内部矛盾,在赵桓登基的时候,已经到了不得不扩张的边缘,随着他的种种政策,得到落实,这头已经睡醒了的东方猛兽,必须吃肉才能满足胃口。
阿宝越来越胖,腾挪失去了往日的灵活,内侍省最近又给阿宝加了餐,因为它的同伴,岳飞养的那头猛虎,因为连续奔波征战,无暇照顾,已经死在了青塘,这事赵桓最近才知道。
大宋很忙,岳飞也从来没把牲畜当成一回事,还是张宪写到京中的札子,说到了这一茬。
繁忙的汴京城将天下的货物聚集在一起,然后开始分散,一些都充斥着欣欣向荣,汴京是四水贯都之城,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交汇,漕引江湖,利尽南海,半天下之财赋,并山泽之百货的交通是大宋立国之根本。
繁荣的背后,是高昂的消费,想要长久居住在京中,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件大不易之事,随着海贸的发展、大宋朝政对海贸的支持、以及李邦彦长期对外邦“一年三收的土地”的饱和式宣传,越来越多的人的目光看向了一望无际的海洋。
塘口已经有了半天下之财赋,并山泽之百货的必要条件,而严山高随着塘口码头的不断扩大,也面对种种的挑战。
“我们必须向陛下申请一笔资金,并且申请政策,来支持民间参与海船制造,来支持船舶制造的发展,想要海贸,想要发财,就必须得有船,津口、塘口、广州的市舶司三处国帑直辖的船坞,已经不够用了。”田才良手里拿着一本札子,眼神中充斥着兴奋的说道。
严山高猛地摇头,用力的甩着脑袋说道:“不成,去年的时候,咱们已经要了一笔钱了,再要钱,陛下给不给不说,朝堂诸公怎么看待我这个知县事不妥,不妥。”
田才良猛地一拍桌子说道:“可是那笔钱已经花光了!我们没有钱来扩展码头,货物堵在码头上下不了货,商贾们已经在反应货物不能通达了!甚至是津口和岭南来的官船都进不了码头,到时候官家责问下来,你又当如何”
第八百六十九章 塘口的大趋势
“不若我们将码头一些泊位扑买掉”严山高眼睛珠子一转说道:“过去不都是如此吗还有仓储、车马行、龙架吊杆、驰道等等,我们把这些东西扑买出去,不就有钱了吗”
“而且这些我们将这些规划扑买到民间,由坊间巨富完成这些建设,而我们将扑买的钱,全都拿去继续建设那些必要的项目,比如船坞、市舶司察验司、邸店、驰道,这样不就好了吗”
严山高用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样一来塘口面临的资金压力就能得到巨大的缓解,塘口也能用更快的速度去发展。
田才良翻着白眼看着严山高,给自己沏了一杯茶,生着闷气。
“你说话啊,我的田师爷!”严山高端着袖子坐在了田才良的旁边问道:“我们这不是在商量吗总是递到京中要钱,户部那边很难过得去,过几日参我们一本,咱们还怎么做事你不要忘了范嵊在户部做侍郎呢。”
范嵊是户部侍郎,是从津口知府兼任市舶司司正升上去的,对于拨款这种事,当然是津口优先。他们去年要钱的札子,就被户部卡了一次,这次再要钱,估摸着就不是卡流程那么简单。
谏台的那些言官们,就是等着朝臣们犯错,然后一拥而上,大快朵颐。而严山高在京中没什么关系,为了塘口的发展,他还是得思考如何解决这资金问题。
田才良放下茶杯非常严肃的说道:“你怕上书要钱恶了户部大臣,那你就不怕扑买掉这些规划,大宋皇帝把你脑袋砍了李相可是官家的人,李相前些年废掉了扑买,你不晓得侬脑子坏掉了。”
严山高一听,满脸愁容,唉声叹气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要权,权没有,我就是个知县事,这等大事,我一个知县事怎么做主要钱,钱没有,但是塘口发展有势在必行。”
“朝堂的大员,我严某人一个得罪不起,上一道札子就得罪一批人,现在市面上已经出现了钱荒,百姓们连当初的铁钱都拿来用了。码头连官船都下不了货,更何况商船,商贾们天天聚在邸店里问。”
“我真的是太难了。”
田才良看着严山高一脸的迷茫和彷徨,忽然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三年一评之后,这个位子就是你的!到时候看你怎么办!”严山高用力的拍打着桌子。
“过几日我就要去临安官考了,你这问题自个头疼吧,本来以为这是个肥缺,现在看来,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所有人都盯着,你这日子,不好过呀。哈哈。”田才良淡然的抿着茶,他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塘口现在很危险,因为商贸频繁,来往人员十分庞杂,稍有不慎鼠疫要是在塘口闹起来,严山高就有被拉倒京中凌迟的危险,但是大宋的海贸政策,是大方向大战略的国策,半天下之财赋,并万泽之百货的远景,连大宋皇帝都垂涎三尺,他严山高不能说不行。
“求求两浙路经略使何栗你看如何让他去说去。你觉得行不行”严山高灵光一闪的问道。
田才良摆了摆手说道:“官家当初让塘口立县的时候,明确说了,塘口、津口、岭南直达天听,你忘了这茬了人两浙路的经略使,凭什么要管你塘口知县当初你还欢天喜地,现在好了吧何相公指不定怎么想你呢。你这可是画地而治,本来是两浙路的肥肉,煮熟的鸭子飞了,你指望何相公,能帮你”
“而且前往临安的商船都要在塘口报关,你这卡了两浙路的海贸,何相公指不定心里怎么念叨你呢,还帮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严山高听到田才良这么说,两眼一闭,两只脚一蹬说道:“不活了!我死了!”
“严知县,田师爷,两浙经略使何栗已经到了塘口,通传快骑就在门外。”一个县衙的衙役飞奔而来,冲进了中厅,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严山高猛的站了起来,看着田才良,脸上的表情五味陈杂,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田才良看着严山高眼中的血丝和已经逐渐后移的发际线,知道他最近真的是心力交瘁,但是再疲惫,这塘口县一天胜似一天,这严山高嘴上喊着苦,喊着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只要鼠疫不在塘口闹起来,他这三年一评,升任知府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前途、事业、成就感都是一片光明坦荡,他怎么可能不在被窝里偷着乐
严山高最害怕的事,就是被人空降摘桃子,夺去属于他的收成,日防夜防,最终还是来了。
“快请,快请,筹备一下,茶要上好的,再去尚膳楼订上一桌好酒好菜,从凤楼请几个青倌。准备点咱们塘口的土特产,把上次那个一尺长的红珊瑚从府库搬出来,算到我账上。”严山高叹气的对着衙役说道。
严山高不停的在中厅踱步,问道:“何相公还有什么爱好没有”
田才良脸上的笑容为之一顿,看着严山高说道:“你这蓬头污面的模样,去见何相公,准备再多,人何相公也只会以为你对人有意见,快去沐浴更衣,我来筹备。何相公没什么喜好,朝中风评极佳,是个做大事的人,我们会会他再说,不要自乱阵脚。”
投其所好。
田才良在严山高沐浴更衣的时候,反复琢磨了很久,才定了心中的规划,待严山高沐浴更衣以后,带着人就乘坐陆地飞舟奔着塘口车马行而去。
“何相公,那边是塘口灯塔,高约五丈,塔顶装着军器院送来的玻璃,泡在水银里的玻璃,也不知道那是何等的原理,夜晚的时候,灯塔的亮光,在六十多里外的地方都能看到,要说亮也不亮,就是能看到。着实神奇的很,这样的灯塔,在塘口之外还有三处。”
“前段时间,那里有了三门蒺藜炮和十几个福建水军驻守,也能做瞭望之用。”严山高陪同何栗乘坐陆地飞舟,指着塘口不远处的小岛上的灯塔说道。
这就是田才良的安排,环游塘口。
第八百七十章 惠民药局
“这海面上,我大宋朝的商船最多,他们看到灯塔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家一样,很多海船一去就是半年多,下船的时候,哭的跟个泪人一样。”田才良附和了一句,在塘口这三年,他见证了塘口的发展。
海风带着特有的海盐的味道扑面而来,烈烈风中,能看到海面上不断有海船缓缓的从灯塔前驶过,慢慢调转船身,海监船的小船,抛出钩锁,登船检查,只有通过检查的船,才能停靠在泊位之上。
等到海船抛锚在泊位上之时,码头早就等着的海监司防疫作的人带着鹰嘴兜鍪,登船将所有的船上的海员带离船舶,带向隔离点隔离。
防疫司的军卒们,有自己的消杀作,他们会带着硫磺、草木灰等物,登船消杀,这艘船经过七天的消杀之后,才会由码头等候的工匠们卸货。
“眼下倭国的鼠疫情势不明,我们这么做,就是防止塘口大规模出现鼠疫,虽然慢了点,但是这种事慢点好。何相公你说呢”严山高解释了一下为何如此行事。
他最担心的就是鼠疫由船舶带入大宋,那他就是千古罪人。
“那是什么”何栗翻了翻袖子,指着远处海面上的巨大船舶问道:“为何那几艘大船一直在海上飘着,他们既不入港,也不出港”
严山高默不作声,田才良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海监司的海巡司,他们不靠岸是为了防止有人私自登陆靠岸,前段时间,平阳天富盐场,就发生了一次从占城来的海船未曾报官私自上岸,结果穿上的有个鼠疫的病患,平阳、瑞安、永嘉、永嘉盐场,爆发了鼠疫。”
“想必这件事何相公知道。”
何栗点了点头,这还是去年的事了,三座州城爆发鼠疫,当时他接到消息,就用最快的速度前往了平阳,好在发现及时,并未曾造成鄂州那么惨淡之事。
何栗眯着眼看着那些长约数十丈的大船,一脸悲苦的说道:“比屋传染,有阖家丧亡竟无收敛者,见则死,至有灭门者,村无吠犬,尚敲催征之门。树有啼鹃,尽洒鞭扑之血。黄埃赤地,乡乡几断人烟。白骨青磷,夜夜似闻鬼哭。何其悲惨,何其凄苦。”
整个陆地神舟上,十分安静,良久田才良才说道:“何相公仁义爱民,某自愧不如。”
平阳、瑞安、永嘉的鼠疫船舶范围极为有限,而且是疙瘩病的腺鼠疫,传染了约千人,死了数十人,其余百姓皆存。
三地鼠疫停了之后,朝堂对何栗的防疫给了极高的肯定!并且作为先进事迹,在邸报上进行了一轮轰炸宣传。
到了何栗的嘴里就成了这等骇人的恐怖场景,灭门者只有一家,就是那个私自登岸的船员家中,他们畏惧朝堂法度,不愿去医庐医治,才导致了一家人拖死了,否则这件事的死亡人数还能少几个。
严山高指着连绵不绝的塘口的民舍,解释道:“那是隔离点建的隔离四层小楼,每一个小楼约有百间房,可以对海员隔离,现在都住满了,现在还在建中,其实是隔离的小楼数量,阻止了大宋泊位的吞吐量。”
“每十个小楼构成一个坊,设哨塔、更夫、惠民药局、尚膳楼、邸店等等,那边也会有庖厨负责给各个小楼送餐。”
何栗目光炯炯的盯着惠民药局的地方,眼神里都是回忆,正是这惠民药局的存在,让他最快的速度知道了三州鼠疫的爆发,才果断采取措施,没有让鼠疫肆虐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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