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旧梦

    神音走出暗中窥探的篱笆，语言讥讽道:“我还以为能多打一会呢，几下就了结了，就这样还跟踪呢，都不如低等的走尸抗揍.“

    江虚辰没有理会，继续赶路，泗水河的晚风撩人衣摆，一白一红翩翩微舞，好一幅浪迹天涯.神音回头便见一对神仙眷侣，使劲跺着脚，气鼓了小脸一边大叫一边追赶道:“你就不能等等我，跑的跟鬼一样，连个声音都没有......“

    太阳西沉，一弯浅月当空，起义军顺着记号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中年人，几位修士就地取材做了一副简易的担架，将他送去镇上的医馆救治.一路上萧屿担忧不止，见这跟踪的修士负伤昏迷，暂时也指不出江虚辰的去向，他就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可起义军出师未捷，都齐齐望向沈傲穹等他来做决断.

    沈傲穹本想下令继续追查，耳畔却飘过几声呢喃的歌声，初听极远，再闻却尤在耳边，远如深山布谷，近若泉水叮咚，如泣哀伤，让人不由得涩了眼眶.众修士或哭或笑，有的挥剑起舞有的拉拉扯扯，人群乱做一团.而萧屿眨眼之间回到了听雨阁中，对面一张石台上江虚辰正襟危坐，修白玉指弹拨琴弦，古朴的七弦琴发出陈幽的曲调.萧屿欣喜之情快要满溢，他快步向江虚辰坐的石台走去，却越走越远，仿佛他走几步江虚辰就退几步，中间总是隔着一段触摸不到的距离，萧屿停下来盯着江虚辰，却发现他身后站着一位紫衣少女，少女的眼中是惊讶，恶心与愤怒，一双大眼凶狠狠的瞪着自己.

    萧屿面露不解，他从未见过此女，为何对自己充满敌意，可再眨眼之间，江虚辰与那紫衣少女皆消失不见，面前是东倒西歪大哭大闹的修士们.只见众人闹腾了一小会儿都恢复了神智，尴尬的擦眼泪的擦眼泪，理衣服的理衣服，萧屿心道:难道又遇到了那个修为高深的魔物了?

    神音此时正坐在房顶上，翘着二郎腿犯恶心，她本和江虚辰在入海口准备过夜，她知道这条尾巴后面一定会引来更多的人，何不趁机处理了，奈何江虚辰说累了要早点休息不陪她玩了，她实在是心痒难耐便一个人来这房顶守着.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便恶作剧的用窥梦之术催眠了他们，跑到他们梦里看看这些正派人士内心都有什么肮脏，一连看了几个都是什么金银财宝，高官厚禄，武林至尊的，直到她闯进了当中最为英俊的男子梦里，竟然发现了江虚辰，看这男子望着江虚辰的眼神活像再看自己深爱的娘子，顿时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她撤了窥梦术吐着舌头嘟囔道:“真




抉择
    神音显然对江虚辰的话得意万分，但转念一想又笑不出来了，刚刚这魔剑的威力她是感知到了，今天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未知数。

    江虚辰垂下右手，宽大的衣袖落下来挡住了流血的手臂，奈何剑的戾气割开了他的大臂，伤到了筋脉，恐怕运灵赐剑会有影响。但仍表面平静的数落神音道:“哼！差点小命不保。”

    神音自知理亏，但还是伶牙俐齿，“有难度才好玩。”说罢抖了抖手中的雾鞭，鞭身缠绕的银电闪的越发耀眼。

    众人见江虚辰现身，都兴奋的爆红了眼，谢门主大声爆呵:“好你个无极观大叛徒，今天可算露面了，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被乱剑戳死，自己挑个死法。”

    江虚辰抬眸，展唇讥笑道:“我选第三条。”

    谢门主不解道:“第三条什么第三条，老子说得分明只有两条！”

    江虚辰道:“这第三条就是你们死我活。”

    谢门主闻言大声咆哮道:“我看你是不自量力，有沈阁主的奈何剑在此，我看你别想死个全尸了！”这姓谢的吼红了脸，狰狞的有些吓人。

    神音快嘴道:“我呸！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单挑啊！”说完一脸的嫌弃。

    谢门主道:“对付你们这种邪魔歪道，讲什么江湖道义，乱棍打死都算最仁慈的死法啦。”

    神音实在是看这莽汉的嘴脸讨厌的紧，遂想一鞭子抽烂他的臭嘴，但自己还没有挥鞭，亡魂黎慕湮以闪至姓谢的背后，寒光闪现欲取下他的头。这姓谢的虽然嘴碎，但警觉性很强，不等黎慕湮的剑斩下，他以回身挥剑格挡。这时沈傲穹的奈何剑带着雷霆之势奔向了黎慕湮的面门，江虚辰瞬间变了脸色，左手快速的凌空画符，眨眼间一张金色的符箓立于浮空，江虚辰挥掌将符箓推向奈何剑，符箓闪着灵光撞在了奈何剑上，延缓了奈何突刺的力度。此时黎暮湮额前的咒印快速的闪了一记红光，她收剑转身快速的闪了开去，红衣蹁跹，鬼魅一般游离至江虚辰的身后，还顺便结果了附近几名修士的性命。

    众人见这红衣女子行动之快如光似电，皆心生畏惧，离江虚辰稍近的修士都不约而同的退后了几步。沈傲穹眉头微蹙，清俊的面容带着威严说道:“想不到这亡魂傀儡之术，竟真让你练成了，看来今日是留你不得了。”谢门主听了沈阁主的话再次得意洋洋道:“你们就等死吧。”

    神音道:“狗仗人势。”

    谢门主被神音气的不清，暴跳如雷大声叫骂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等会砍了你的脑袋看你用哪张嘴喷！”

    神音瞪着眼睛跟谢门主杠上了，二人你来我往，什么肮脏侮辱的词汇都说了出来，沈傲穹充耳不闻，胸前竖剑指，运灵赐剑，奈何周身魔气消弭灵气大涨。江虚辰见沈傲穹动了杀念，单手结咒，周身黑雾凌饶，如飓风过境带起无数枯枝败叶，飞沙走石之间江虚辰的身后漂浮着一只巨大的黑色影子，影子手挽拂尘，身背长剑，五官除了眼睛猩红，其余都被黑色的雾包裹。此时人群中有人磕磕绊绊的喊道:“邪......邪影！”

    沈傲穹握着奈何，提剑而去，江虚辰的邪影一甩拂尘，黑色的尘丝闪着兵刃的光泽向沈傲穹袭来，沈傲穹挥动奈何，不费吹灰之力尽数斩断，原本呆立在江虚辰身后的黎暮湮，突然周身符箓大亮，双手结咒，身侧分离出一具女性邪影，袖中抽出一把冰蓝色的剑，人与影子快速奔到沈傲穹近前激斗在一起。

    其余修士见领袖以开打了，都纷纷围攻过来，神音挥舞鞭子道:“看我抽烂你的狗嘴。”说罢一鞭子抽向谢门主，谢门主也不是吃素的，带领门下修士围住了神音，一时间打的是乱七八糟，惨叫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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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2
    萧屿倒地昏迷，沈傲穹背对的身躯伟岸僵硬。此时天空密布的雷云下起了瓢泼大雨，沈傲穹扬起脸庞，冰冷的雨水混着微热的眼泪滚落下来。这个一手带大视若亲子的孩子，终是为了执念偏离了正道。这雨实在是有些大，不消片刻大家都被淋的好像刚从水里爬出来，江虚辰扶起萧屿，艰难的想将他背在背上，可受伤的右手让他使不上力气，原本洁白的衣袖被血水染的粉红，神音见状双手解印，一枚古朴的圆形咒印流动着繁杂的黑色纹路，此咒印一出，远处空谷突现熊的咆哮声，震天撼地。众人不明就里，纷纷左顾右盼，骇人的咆哮声由远及近，伴随跑动的震颤，只见雨幕中奔来一头大黑熊，周身浊气翻涌猩红着一对兽眼，闯入人群之中挥掌掀翻了几个没来的及躲开的修士，顿时人群炸开了锅，连滚带爬者有之，奋起迎战者有之，可这头熊非简单牲畜，乃是北冥战兽，只有位列魔侯才有资格驱使。

    十几名修士围住战熊，阻碍了它靠近主人，战熊人立起来愤怒的咆哮激起汹涌的浊气，宽厚的大掌挥来挥去，十几个人片刻之间倒在地上翻滚痛呼，一名修士大概是叫声太过躁耳，战熊一掌拍碎了他的脑袋，其余人见状都闭紧了嘴巴，隐忍着疼痛的面容扭曲万分。扫清了障碍战熊奔到神音身边，见了主人刚才还凶悍好战的猛兽，此刻却温顺的低头眯着眼睛蹭着主人的手，好像一只慵懒的猫咪在撒娇。神音低头在战熊的耳边嘀咕了一声，战熊不情不愿的俯趴在地，神音伸手揽过萧屿，将他放在战熊的背上，随后拍了拍它的头，惬意的享受了一番，战熊便驮着受伤的萧屿奔进了雨幕中，渐渐的消失了身影。

    神音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受伤了不要硬撑，我来对付就好。“

    江虚辰召回黎暮湮，大雨将黎暮湮掩面的长发与衣服打的透湿，露出额前与身体上可怖的符咒。他有些心疼的望着黎暮湮，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对神音说道:”这点小伤而已，死不了。“

    神音看着江虚辰摸着黎暮湮苍白的脸，不快道:“要摸回去关起门来再摸，别当着我的面，看着怪渗人的。”

    眼下众修士就这么立在雨里听着江虚辰与这紫衣少女斗嘴，不知道怎么办，这沈阁主精神恍惚无心恋战，各门派死伤过半，有几个热血之士想要动手都被自家门主示意退下，大家就这么你等我，我等你，谁也不敢先打头阵，万一自家宗门打光了那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毕竟他们只是想来沾沾这手刃叛徒的荣光，要是单单让自己硬碰硬，这吃亏的买卖谁干谁就是傻子。

    沈傲穹感知到萧屿的离开，收奈何剑进丹元，这时瓢泼的大雨一下子收住了，众人疑惑不解，“沈阁主，这是何意”一位粗布蓝袍的男子问道。沈傲穹默不作声，突然挥掌向江虚辰的面门拍来，神音甩鞭相击，抽在了沈傲穹的胸口，焦糊之味传来沈傲穹不管不顾，眼中杀意腾腾，掌中的灵力如刀似剑，一片飘下的落叶被斩作两片，江虚辰左掌续灵抵挡，两方灵力相撞产生的冲击波震飞了身侧的神音。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纷纷提剑向江虚辰刺来，江虚辰闭目溟一下神，黎暮湮额头的符咒红光闪现，袖中出剑与人群厮杀起来。沈傲穹收掌改攻其下腹丹元，江虚辰抬腿横踢，两个人拳脚相搏打了起来。神音挥鞭击打，几个回合下来鲜艳的紫衣划破了几道口子，再看江虚辰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本来不分高下，只是他右臂被魔剑所伤，只能用左手御敌，比不得姓沈的四肢健全。沈傲穹一腿踢在他的右臂上，江虚辰吃痛脸色惨白，粉红色的衣袖上顿时涌出大片鲜红，好似开在白雪中的彼岸花。两人对付一群，着实费力，神音甩过雾鞭抽的几人惨叫连连，她本想去支援江虚辰，总有人碍手碍脚的跑到自己跟前挨抽，真是越想越气，越气越着急，手中的鞭子也挥的越发凶狠。

    这谢门主躲在人后捂着嘴等



抉择3
    萧屿走在一片雾茫茫的天地间，周身白茫茫的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他习惯性的将手放在腰间，左摸又摸也没有摸到瀚雪剑.萧屿的本能趋势着身体缓缓的走着，他抬起掌心凝聚灵力，却怎么也凝不出灵焰，丹元处本来汹涌的灵源此刻空空如也，他哀叹一声道:“我大概是死了吧.“

    是啊.被奈何剑刺进心口，魔剑的戾气会震碎经脉，凝结的丹元会爆散，眼下自己一丝灵力也无，不是死了还能是什么.想到这萧屿的心口传来汹涌的苦涩，他扶上胸口，却顿觉奇怪，本来被奈何剑刺中的胸口非但没有伤疤，平整的好像从未受过伤一样.萧屿胡乱摸了一通，还将手伸进衣服内探了探，这皮肤光滑的一如既往.

    就在萧屿原地纳闷的当口，萦绕周身的浓雾快速的散去，一条青石小径露了出来，蜿蜒而上，几只翠竹挺拔俊秀，鲜青的草皮上点缀着几朵娇丽的小花.萧屿只是感觉眼熟，但却想不起来这是哪里，他顺着小径攀上了眼前这座小山，一路向上皆是笔直的竹林，偶有清风拂过，竹影飒飒，一股雨后春笋的清香阵阵覆面，萧屿嗅着这股微凉的气息，灵台清明，仿佛灵魂化身一只飞鸟，轻盈翱翔.

    缓缓步入山顶，一间竹舍掩映在苍翠之间，竹舍前的空地上摆放着一张圆形石桌，四只石凳，桌子上一套粗瓷茶具.一个青衣短衫的小孩子蹲在地上，手拿竹枝不知道在地上摆弄些什么，这时竹舍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萧屿快速的将自己掩映在一颗竹子后面，只见门中走出一位身着墨蓝色长衫的青年人，黑锻的长靴绣着几朵云浪，宽窄适度的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的腰带，佩挂一枚羊脂般温润的玉佩，广袖中打着白色的绑带，如瀑般浓黑的长发一半梳髻簪玉冠，一半垂坠在腰间，额前一缕微微遮挡着侧颜.眉目英挺，儒雅清俊，洁白如玉的肤色，墨香书卷的气质，手中若在拿上一本诗集，活脱脱一位俊俏小书生.躲在竹子后面的萧屿，心跳如雷，面有惊诧，竹舍内走出的男子不过二十岁左右，面容没有了以往的愁虑，只有年轻的俊涩，此人正是年轻时候的听雨阁阁主沈傲穹.

    沈傲穹缓步渡下竹舍前的台阶，悄无声息面带微笑的盯着蹲在地上的孩子，那孩子捅咕了一会似乎是感觉出身后有人，赶紧扔掉手中的竹枝，立定站好，颇为尴尬的抬头对沈傲穹笑了笑.这孩子大约五六岁，一脸的顽皮稚嫩，眉眼较好，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咕噜噜的乱转，双手搅着衣摆，小声说道:“师傅，弟子贪玩了.“这孩子可能以为要挨训了或者打手心，抬起双手手掌向上，颤巍巍的举到沈傲穹的面前.沈傲穹微笑的握住孩子的手说道:“我又没说要打你，阿屿何必这么害怕.“

    阿屿?这孩子难道是......，难道眼前这个孩子正是年幼的自己?萧屿心想道.

    阿屿放下双手，眼中不用受罚挨骂的雀跃快要满溢出来，但又怕表现的太过明显，低下头眨了眨眼，换了一张如释重负的表情出来，抱拳行礼道:“谢师傅的不罚之恩.“

    沈傲穹道:“阿屿这么聪明，把昨日为师教的剑法舞一遍给师傅看看可好?“

    阿屿仰着粉嫩的小脸，欢快的点头.沈傲穹来到石凳处正襟危坐，小阿屿掰断一只细竹，去掉枝叶，一只光秃秃的竹支代替长剑，虎虎生风的舞了起来，下盘稳如泰山，竹支优雅婉转间蓄力满满，想不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有如此身法，就算这个孩子是萧屿的幼年，萧屿内心也忍不住为这个小小的他赞叹.

    沈傲穹一脸的慈爱与满意，望着眼前的孩子就像望着自己的儿子一样.萧屿盯着沈傲穹漆



抉择4
    萧屿终是咳的没了力气，伏在地上掩面不起，屋内霎时死寂的可怕，沈傲穹忽闻一道压抑的抽泣之声，伏在地上的萧屿肩膀抽搐，脊背微弓，断断续续的呜咽起来.沈傲穹一脸疼色，声音微微发颤道:“何必呢，我知他在你心里地位极重，可他是邪魔外道，残害同门，满手的鲜血还不能让你清醒吗!“

    萧屿埋首在臂弯中抽泣道:“师傅，我恨，我恨我自己没能及时拉住他，我恨我自己不能帮他求来一条生路.“

    沈傲穹心里那个想法是越来越明晰了，看这萧屿痛不欲生的样子，他试探性的轻轻的问了一句:“你对他...是否超越了兄弟之情，有了......“沈傲穹是真的说不出那两个字来.而地上的萧屿收住了哭泣之声，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沈傲穹在等答案，可这萧屿就是一句话都不说，沈傲穹一把拉起萧屿，再次将这摊烂泥一样的身体甩靠在墙上，大声的质问道:“你说，你是不是对他有了爱慕之情，啊...你到是说啊!“沈傲穹揪着萧屿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眼前，“你别跟我装死，有心要死要活没胆子承认吗?“

    萧屿仿佛被抓住了秘密一样，无神的眼睛开始回神躲闪，低着头一言不发.沈傲穹太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是什么脾气秉性，他这样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就是承认他对江虚辰有了那种禁断之爱.沈傲穹撒开抓着衣领的手，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在了萧屿的脸上，萧屿被扇的站立不稳，重重的靠在墙壁上，落下来的头发遮挡住了挨了巴掌的脸.萧屿此时眼睛红彤彤的，腮边没干的泪痕，凌乱的碎发，早就没了那个意气风发俊美洒脱的样子，只有如丧考妣的疯癫.

    沈傲穹气的浑身哆嗦，指着萧屿的鼻子骂道:“我沈傲穹这辈子唯一的骄傲，竟然是个断袖.你能不能不要让为师这么恶心啊.“他摇晃着身子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随后坚定的说道:“这江虚辰我看是留不得了，他非死不可.“

    原本倚在墙上散魂的萧屿，听到师傅的这句话，顿时六神归位，重重一跪哀求道:“不要，师傅.“

    沈傲穹道:“为师不能看着你就让他这么毁了.“

    萧屿道:“只是我自己单恋，他不知，他不知啊师傅.“

    沈傲穹恨铁不成钢，言语越发怒气难忍:“萧屿，你真是好样的.“说完拂袖而去，跪地的萧屿脸色煞白，心如死灰.

    站在门口的萧屿，望着里面的那位，感同身受，师傅发现他对江虚辰的感情之后，将他锁在了这间卧房之中，房间设置了结界，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走不出去，除了师傅亲自送饭，他见不到第二个人，浑浑噩噩不知黑夜白天的关了多久，师傅带来了一个消息，江虚辰在影台审判之会上被黎慕湮所救，双双逃了.萧屿当时的心情复杂的要命，喜的是他不会死，悲的是可能再也无法见到他了.

    萧屿的眼前又再次涌现了白雾，他伸开双手竟然看不真切自己的手指，心想:这次又会回到哪里去呢?

    仿佛是回应心中所想，眼前陡然出现了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家都仿佛静止了一样，立在原地不动，萧屿穿过身边的人群，看到了扬天流泪的沈傲穹，师傅的身后是自己胸口染血的倒在地上，不知生死.萧屿的胸口疼的仿佛烙铁再搅，自己从小到大从未见过端正的师傅流泪，而自己却将师傅逼到这样的境界，从来师傅都将自己作为他的骄傲，悉心栽培谆谆教导，这份如师如父的深情是自己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可如今他还是舍了无限包容自己的师傅啊.

    萧屿泪流满面轻声的说道:“对不起，师傅，原谅我.“

    周围人影攒动，萧屿跌跌撞撞的想要奔到沈傲穹的面前请罪，却总是越不过这越来越密集的人群，他从最初的闪身避过，到癫狂的拨开人群，甚



抉择5
    神音断断续续的睡了三四次，昏迷中的萧屿不时的叫着江虚辰的名字，每次被吵醒她都很想将他丢出去.回首江虚辰，他单薄的身子依然坐的挺拔如松，似乎是一夜未合眼，眼角一点倦意绵绵，配上苍白如雪的肤色，有种慵懒的美感.神音拄着下巴侧着头欣赏起江虚辰来，都说这南陵双雄迷倒皇城无数雌性，上至鹤发媪妪下至稚龄女童，皆知二位美名，待字闺中的少女见了都是眼眸含春，扭捏害臊.这二人站在一起真是璧人一对，萧屿的俊带着大侠之风，洒脱风流如兰似君，而江虚辰的颜雌雄难辨，邪魅祸国，妖中带着野性，就好像万千腐骨之上开出的一株血莲，绝世清涟中带着血腥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