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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孤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缕梅目

    老家分了家,这里,就真的是她的家了,她回去看奶奶,也是不一样了吗草儿恨不得立刻就跑回老家看看。

    在农村,妯娌兄弟之间,的确是琐碎事情一多,摩擦也多,很多家庭都是兄弟几个,成家后便分家各自为一个小家。

    于云家来说,这大儿子都早就搬家了,云玲也出嫁了。随着云刚和云金的结婚,云一和云秀也初中毕业,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回了家来能干活养活自己了。

    家里便召开家庭会议,决议分家,草儿爷爷那会去草儿家,和草儿父母知会的便是这分家的事,看草儿父母是什么意见。如果没意见,兄弟分家,草儿父亲作为云家兄弟的老大,也是要在场的。

    云家也没有




第44章 情窦初开
    无论草儿在学校如何的如鱼得水,总是要回家来面对父母的严格严厉。

    放学回到家里,草儿又变回了那个草儿,胆小如鼠,凡事如履薄冰。令人叹息!

    晚上,照例要幻想一遍自己的理想之家的情景才能入睡。

    在草儿强烈地渴望由自己来组织一个新家的心理下,升上四年级后的草儿,情感上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晚上幻想的新家开始有了越来越清晰的男主人公面容。

    草儿四年级时换了一个班主任,这个班主任老师也是一个高大的男老师,姓郑,他点了一个男孩叫郑星星来当正班长,草儿当副班长,并让他的这两位左膀右臂同桌。

    草儿一开始也没觉得什么特别,只是每次被郑老师叫去帮着改选择题的时候,郑星星也在那。

    郑老师对自己这两个学生也是特别喜欢,俩人成绩都很好。数学语文无一例外都是95分以上,尤其草儿的作文,常常是满分,郑星星也通常只扣个一两分。

    慢慢地,草儿发现自己的同桌郑星星长得很像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红楼梦》里的贾宝玉。圆圆的脸,圆圆的大眼睛,红红的大樱桃嘴,细白的皮肤,成绩好,性格也好,便忍不住开始注意上他了。

    说起来,草儿发育晚,成熟得也晚,特别的单纯。

    她五岁时曾在小姑姑云秀的美术课本上看见过大卫的**雕像,但她一点也没有觉得特别或者吃惊,那不过就是个男人的身体,也就是奶奶说的带齐全了工具出来的人罢了。不过,画里的雕像那凸显的肌肉和动作的力量感和匀称的美感,她倒是似乎有所觉知,常常翻出来看。

    当然,里面美女的形象她也是很喜欢的,只是,遇到美女形象,她总爱拿自己去比对,便觉得又是喜欢又是气馁。喜欢是因为美,气馁是因为总觉得自己不如画像美。倒是看男子的身体雕塑像很轻松愉悦,因为没有了和自己比对后的气馁。

    因此,对于男女这两种不同的性别,在草儿的心里,不过就是形象存在的不同,并没有多想。在老家村小上二年级时,班里男生曾对着草儿八卦班里的男生女生相好之事,草儿都一笑置之,根本不予理会。

    女生在玩的时候,男生来捣乱,她也想不到还可能会有别的什么原因,大家看她年龄小,实在是什么都不懂,便都不再在她面前再提什么男女生相关的事情了。

    家里遇到的嫁娶之事,也是大人的事情,对草儿来说,不过就是个新鲜热闹,根本不会往心里去。

    若不是因为突然离开了奶奶身边,跟随到了严格的父母身边,由感性的宠溺转变到理性的管教没转折好,在她心里留下了一个空缺,自己生出幻想来弥补,她也不会想到组织家庭是要有男女双方才行的,也不会催生了她那深睡着的情愫的。

    也就这样,草儿开始逐渐地注意身边这个长得符合她审美的男生,并开始想更多地接近他。而这个男生便开始悄悄地成了草儿心里那个幻想中的理想之家的男主人公。

    只是,幻想中的男女主人公不过都是过着一些温暖谦让,互相爱护的平常日子里的生活罢了,并没有成年男女中的恋爱之事。

    虽说只是单纯的喜欢,草儿到底还是羞涩的。她心底里对郑星星多了一层喜欢,但却从没想过要告诉他。

    毕竟,在当时的校风严格的环境下,谁敢公开说男女生之间的喜欢呢

    若是同学们知道了,也肯定是要各种取笑起哄的。

    倘若是被父母亲知道的话,那便更是不得了的大事了。她可不敢冒这个险。

    但无论如何,小小的草儿,终于是心里开始有了寄托,对同桌郑星星更加的爱护有加。

    但郑星星对草儿,却好像只有同学之好,并没有像草儿对他那样的特别。

    草儿的内心是极其敏锐的,自己对郑星星的喜欢,郑星星对自己的不够喜欢,她统统都在心里很明晰地



第45章 姐弟情深
    “姐,我们出去操场上玩吧。”

    “好!走!”

    每次弟弟要出去玩,草儿必定是有求必应。

    这姐弟俩还是很有缘份的。

    当初草儿娘怀孕期间,草儿曾梦见学校门口的河水快涨到了大路上。

    梦里的草儿站在路面上看着黄澄澄的河面上伸出来一条墨色的蛇,样子却很平和,也没吐信子,只是摇着头望过来,三角形的脑袋上睁着一双三角形的眼睛,眼神清澈透亮,很是单纯。

    草儿把梦见蛇的事情周末回老家时和奶奶说了,奶奶高兴地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要有一个弟弟了。没想到,生下来的果然是个弟弟。

    于是,在草儿心里,也总觉得自己和弟弟是有着某种缘分,对弟弟也就分外地好,无论是好吃的、好玩的,都让着弟弟。对弟弟的要求,也都有求必应。

    不过,也有两次不小心摔了还没学会走路的弟弟。一次是因为没看住他,不小心让弟弟坐着学步车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把眼圈给搁黑了。

    草儿一天都惴惴不安。她担心弟弟有事,也不知该怎么告诉娘听,怕娘不知会怎么责骂自己。

    但下午还是被娘知道了。

    娘先是发现了弟弟眼圈的黑痕。她问站在旁边的草儿,草儿战战兢兢地将过程讲述了一遍,把草儿娘气得说不出话来,连着几天不让弟弟靠近草儿。

    但弟弟就是喜欢靠近姐姐,也便抹了些药膏了事,幸好也确实没什么事。这事后来草儿自己回想起来,也是后怕不已。

    这件事,她心里倒还是感谢上天,也毫不怨怪娘。

    再有一件事,便是草儿和弟弟在教学楼上玩的时候,突然觉得空无一人的走廊有些阴森森。她一害怕,便抱起弟弟跑下楼梯。

    她脚步跨得大了,十几级的楼梯,抱着弟弟的草儿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了出去,后半截楼梯基本就是滚下去了。

    不过草儿至始至终都想着如何保护好怀里的弟弟,用手臂和肩膀护着他,滚落在平地上时,怀里的弟弟没事,连一点擦伤都没有,草儿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左脚的脚脖子崴了。

    但因为弟弟没事,她也不敢告诉父母亲听,装作没事,继续带着弟弟回家吃饭,吃饭后继续出来玩。

    但她的脚脖子已经肿胀到小腿肚子上,硬邦邦地红着一只脚,她走路都得一瘸一拐,在校园里的时候,疼得直掉泪。

    尽管如此,她仍是硬撑着,不告诉爸和娘。倒是跟着一起玩的三岁的弟弟看不下去了。他拉着她的手非要回家告诉他妈妈去。但姐姐不愿意去,他便拉着姐姐的手硬是往家走,姐姐不走他便大叫。

    没办法,草儿也是疼得不行了,便也就跟着弟弟到了娘跟前。

    弟弟指着她的脚跟妈说姐姐的脚扭伤了,草儿才将情形大致说了出来,但说得轻描淡写。

    毕竟,受伤的不是弟弟,她不需要得到过多的重视,也不用担心因此有更多的苛责。

    弟弟虽然很小,从学走路到会走路,从学说话到会说话,只要姐姐有闲暇时间,就都要和姐姐在一起,和姐姐特别的亲热。

    每次家里来客人,桌面上摆了吃的,他都会给拿双份,自己一份,姐姐一份。

    一开始,大家以为他自己要吃双份,都让他拿一份,吃了再来拿。但他坚持要拿两份,最后坚持不下了,才说是要给姐姐一份。

    门外的姐姐听得像吃了一颗乌梅一样,心里既酸又甜。倘若弟弟不给她拿,她是决计不进去拿来吃的。

    便是家里的放的东西,弟弟自如地吃,但她不会,并不是有谁规定,而是她心里的那扇门,始终是封闭着的。

    再说,她也不愿意自己多吃,她少吃,家里人便可以多吃,她愿意的。

    但弟弟不一样,他自己吃,也要姐姐吃。

    但她也就是象征性地吃,偶尔一次吃过火了,把桌上的一碟炒花生姐弟两人都吃完了。

    爸和娘回来便问是谁吃完了,弟弟说是自己和姐姐一起吃的,不过是他自己吃得多,姐姐吃了很少的。

    她赶紧说是她吃得多,觉得好吃,没控制住,娘的脸色便来了,说吃东西实在太没礼数,也不留一些给别



第46章 知了落在他的背上
    校门大道,沿着夺人眼目的芙蓉花树直走拐弯,便是到了乡镇的大道上。

    道路两旁是高大的大叶桉,而后便是两边看不见尽头的农田。

    暑假里,火热的太阳底下,仍不乏躬身劳作的镇里人。

    城里人都是靠着上班领工资。

    小商小贩们叫个体户,都靠着薄利多销的小买卖维持家用。

    村镇里的人,却无论刮风下雨,都得伺弄着家里这几亩地,否则,家徒四壁,在这南方小镇里,就真的连西北风都没得喝了。

    暑假里的骄阳里,弟弟想捉那趴在大树枝桠上的天牛和大知了。姐弟俩便也不怕热,举着着个自制的长柄小网兜,就拉手穿过了校道上的芙蓉林,不知不觉地追着知了的鸣叫声到了大道上,绕着那些高大的桉树寻找着知了的踪影。

    好不容易寻觅到了一只拇指大小的褐黑色大知了,结果草儿一扣,还差了老大一截。弟弟在旁边又是兴奋又是焦急地仰着脖子直叫唤。

    草儿也仰着脖子,垫着脚尖往上跳,但网兜就是差了一些。她累得直喘气,满头大汗,想停下来歇一歇,但看着兴奋得手舞足蹈,汗珠子挂在睫毛上的弟弟,又继续仰着头往上窜。

    一不小心用力过猛,草儿一个跟头扎进了道路下面稍低一截的田地里。她摔了一手的泥土,膝盖上也沾着干干的灰褐色的土。幸好没有砸到地里的秋花生苗,也没伤到自己,草儿悻悻地拾起网兜。

    路边的弟弟一开始是紧张地看着掉下去的姐姐。他一看姐姐没事,只是满手的泥巴,便嘻嘻地乐了。

    他伸出白嫩如同莲藕的肉乎乎的小手,把姐姐拉上来,帮着拍干净姐姐膝盖上裤子的泥土,探头询问:

    “姐,还可以抓那只知了吗”

    “当然可以,抓不到这只,我们就再找另一只来!”

    “嗯嗯,姐姐,你膝盖疼不疼”

    弟弟掰着姐姐的手指查看,一边问。

    “没事,就是……就是……哈哈哈……”

    草儿一边回答,一边乘弟弟不注意,将手里的泥巴摸了弟弟一脸。

    姐弟俩乐得蹲在地上互相嘲弄着大笑。

    就在草儿快要捕住一只知了时,它竟然展翅凌空一飞,落在了一个一米远的蹲着的后背上。

    草儿弟弟紧张得不敢出声,担心惊跑了这近在咫尺的宝贝。

    草儿轻着手脚,伸着网兜往那灰褐色衣服的背上轻轻一扣。

    那灰褐色的脊背一颤,便不动了,任由草儿的网兜扣在自己的背上。

    弟弟一颠儿一颠儿地走前去,接过姐姐手里的长杆。草儿再蹑手蹑脚地靠近那个灰褐色的后背,把手伸进网兜里,轻轻捏住了受到惊吓却在网兜里笨拙地打转的知了。

    终于抓住了!

    弟弟一改张口无声欢呼的样子,开始哇哇大叫地跳跃起来了。

    草儿开心地将知了放到弟弟急不可待的肉乎乎的手掌心里。

    那几乎是匍匐着的灰褐色后背,终于稍微立了一些起来,转了个头过来。

    草儿看见了一张晒得油黑的脸,和一双圆溜溜的透亮的眼睛。看见草儿也看着自己,这双眼睛迅速地躲开了视线,垂下了眼帘,挪过了头去。

    弟弟在逗着手里的知了,正玩得不亦乐乎。

    草儿则好奇地观察着那又缩了回去的头的后背。

    那是个小男孩,也十一二岁,穿着宽大的灰褐色的双侧口子土布上衣,藏蓝色肥大土布长裤,剪着板寸头,在拔着草。

    他感觉到草儿看着自己,便头低得更低,拔着地里的草,并不敢抬头。

    草儿第一次发现有比自己还害羞胆小的人,便忍不住也同病相连起来。

    她知道,对于极为害羞内向的人来说,他们并不是不想和别人打招呼,而是顾虑太多,不知道该如何突破自己心里的障碍,和人打招呼。他们需要的是,他人对他们的主动。

    于是,草儿把弟弟拉进来在自己旁边,便也蹲在小男孩的旁边帮着拔草。

    “刚刚谢谢你啊,要是你动一动,那知了就走了。”

    草儿笑着望着眼前低眉垂眼,认真拔草的男孩儿说。

    “没事,我知道你们在捉知了。”

    男孩仍然低眉垂眼,却裂开嘴笑了一笑,略带羞涩。

    他们是同类,草儿可以肯定。对于他们这一类内向胆小的孩子,笑容是彼此最好的通行证,习惯以笑容打招呼,也都在笑容里无一例外地含着羞涩。

    “啊是吗你怎么知道的咯咯咯……“

    草儿总是能让人觉得好像和她一见如故——只要不是和父母同一个年龄段的人,草儿和奶奶辈的在一起,自然地讨人怜惜,和同龄人一起,她毫不生疏,单纯地敞开自己的心门,让对方也就毫不防备,自然地也向她敞开了心门。

    “嘿嘿,我听见你们在后面叫喊了!”

    “那你怎么知道知了落在你的后背上了”

    “当然知道了,它一飞过来我就感觉到了,落我后背衣服上时,我也知道了。”

    敏感的孩子,不仅内心极其敏感,知觉也是极为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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