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游戏体验师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永罪诗人
如果都不去,那游戏可能就完不成。
所以,让别人顶在前面,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像他们四人刚进房子的时候,他说是替菜鸟踩雷先进,事实上还是叫了悲痛者在前面,可在旁人看来,还是他在保护别人。
“终究还是新人啊,心高气傲的,他是不是在以前的两次游戏里被保护的太好了居然有勇气自己一个人上去真是太好利用了。”建筑师心情不错,戏子根本不需要他引导,就想积极地上五楼,省了他好多力气。
他的这种做法,并不是个例。
在幸存级体验师中,有类似想法的不在少数,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红一样那么渴望变强,也不像喻封沉这样习惯了恐怖,反而有些喜欢这样的游戏。
更多的人,还是在规则里寻找漏洞,比起积极游戏,多拿积分,他们更渴望安全的活着。
但是
这种人,真的适合活下去吗
没有积分,没有底牌,能活多久,完全就是靠运气。
很显然,建筑师这次的运气并不太好。
在他嘀嘀咕咕暗自得意的时候,远处过来了一个人影,手电筒的光照得很远。
建筑师立刻噤声,贴墙蹲下暗自观察,疑惑现在怎么会有别人来。
一般来说,在游戏场景里,是不会闯进其他的人啊除非这是游戏的一部分
来人步伐跳脱,手里举着个方方的东西,嘴里还不断地说道着什么,建筑师竖起耳朵,隐约能听清楚个大概。
“这里就是之前塌方导致六名初中生死亡的事发现场,现场被警方戒严,我是在警方下班之后才来的。”
“天已经全黑了,但是通过手电筒的光束,我们仍能大致窥探到这片废墟的样貌”
“是记者”待来人走进了些,建筑师才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然后他突然想起,在塌方事故的后续事故报道中,第二波死亡的,就是一名记者
记者一边叨叨,一边朝他的方向走来,准确来说,是朝兴荣小区六十一栋走来。
而就在建筑师屏息凝神,贴着墙观察形式的时候,有一张青紫色的脸从二楼的窗户那里伸了出来,近乎处于建筑师的正上方。
它面目还算清秀,可肚子上却有一个大洞,不知被什么刺穿过。
大半个身体探出窗沿,它面无表情,无声无息的俯视着他。
在一片通红的灯光里,温馨的事物变得压抑。
喻封沉措不及防间,通过厄运的眼睛,间接和床下的脸来了个对视。
这是一张他没见过的脸,看上去比那些初中生年纪还要小得多,同样的青紫色,还夹杂着一些苍白,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长得很狰狞破旧,却带着一丝微笑,喻封沉只觉得说不出的变扭。
这要是放在恐怖游戏里,妥妥的高能惊吓点啊
他拽回思路。
刚才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个小女孩发出来的。
“喵。”
面对着从没见过的一张脸,厄运像是没有害怕的情绪,走上前去,伸出爪子在小女孩脸上掏了掏。
这一掏,小女孩像是收到了惊吓,迅速向后缩到了阴影里。
喻封沉让厄运继续深入,却已经没了小女孩的踪影。
他继续利用厄运的视角观察床下,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床下堆放的杂物等等,都是很常见的物品。
可唯一不同的是,在床头的正下方,有一个毛茸茸的大物品,暂时看不出是个什么。
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危险,他干净利落地翻身下床,弯腰摸索着,把那个毛茸茸的大家伙拖了出来。
这东西核桃形状,底座有半径三分米那么大,白色的绒毛摸上去非常舒服。
它在面向床外的这一侧开了一个两三分米的入口,喻封沉把手伸进去摸了摸,也是软软的,手感非常好。
缩回手,他发现自己的手指上沾了一些猫毛。
“原来是个猫舍看上去就很贵的样子。”他推了推眼镜。
“喵”厄运在旁边张口叫唤了一声,“穿过”猫舍外壁,在里面团起了身体,似乎很喜欢这个猫舍。
喻封沉哭笑不得,这小猫根本触碰不到猫舍实体好吗,这是猫界的“自欺欺人”
第五十九章 丢了它
突然,厄运惊得蹦了起来,一窜就窜上了喻封沉低下的头顶,抓住了几撮头发。
喻封沉表情一肃,知道有事发生,瞬间开启了通灵之眼,可嘴里却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发型要乱了”
俗话说的好,血可流,头可断
不,头也不可断
他猛地往回一缩,撞上了滑门,玻璃制的滑门发出很大的响声,连带着还没趴稳的厄运都被颠簸了一下。
一只枯朽的青紫色胳膊飞快地从猫舍里伸了出来,指甲尖利肮脏,抓向他原来所处的位置。
要是喻封沉不躲,他的头可能就真的断了
“什么东西”在他被诅咒干扰的感知中,混乱的磁场像是被这只手撕开了一个小口子,灵视里,这只手从一片虚无的黑暗中伸出来,那种黑暗和他开灵视看见的窗外景色一般无二。
这时他才看见,猫舍里都是这样的黑暗在蔓延飘荡,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这里就是房子里安逸假象的突破点了”喻封沉抽出匕首,不知道这只胳膊会有什么后续动作。
胳膊在空气中抓了抓,没有抓到喻封沉这件事好像令它很不解,过了一会儿才沮丧的垂下手指,掌心向上五指打开,像是在要什么东西。
任务更新,找到藏起来的记忆片段,交给不甘的手,手会为你的队友打开一扇大门
“哈”
队友喻封沉想了会儿,怀疑地看了看猫舍。
红和悲痛者在猫舍后那片黑暗的空间里这咋钻进去的,难怪找不到
他站起身,试着推了推滑门。
滑门果然已经可以滑动了。
喻封沉回头看了一眼,那只胳膊没有再动,而是保持着要东西的姿态。
把厄运从头上拎下来放进口袋,他叹了口气,打开了门。
血色昏暗
眼前的景象让喻封沉瞬间脑后一凉,只见明亮的灯光开始闪烁,变得忽明忽暗起来,眼前的墙上布满了血手印,他几步跨出,发现厨房、卫生间、客厅、阳台上也全是手印,地上还有长长的血色拖痕,好像有什么人正在爬行一样。
“啊”耳边时不时出现痛苦的哀吟,好几个声音重叠在一起,让喻封沉头脑发胀。
呼吸间,血腥的味道几乎化为实质,充斥在每一立方厘米的空气里,将他包裹在里面。
“真是令人窒息”
与他进入小小卧室前相比,简直是一个人间,一个地狱。
他看了一眼,脑海里的三十分钟倒计时还剩下十三分钟,一个不算太吉利的数字。
不再考虑太多,他抓着匕首刚想跑进各个房间寻找那所谓的记忆片段,又突然停了下来。
“这拖拽一样的血痕好像可以连得起来。”血痕有大有小,断断续续,可喻封沉还是在杂乱的痕迹中看到一条勉强能一直连续下去的痕迹,能从周围那么多干扰中一眼看出,也全靠他视力好了。
他注视着这条血迹,开始沿着拖痕走。血痕从他的脚下,也就是小小卧室开始往外延伸,拐了好几个弯,不知道最终会延申到哪里去。
他小心翼翼地走着,避免自己身上沾到其他地方的血痕,有点脏。
在客厅拐了几个弯,又进了一趟卧室,回到阳台
喻封沉耳边地哀嚎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对他进行着实时的精神污染。
“太吵了”他有点受不了,这哀嚎声里充满了绝望,像是生命最后时刻不甘的悲吟,但这和他曾经在红霜身边感受到的那种宛如实质的负面情绪还不同,这个仅仅只有声音,让人心烦意乱,却仿佛隔着一层玻璃似的无法一同感受那种绝望。
否则的话,以他对负面情绪的容纳性,这会儿说不定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加快脚步,喻封沉一边抵抗着耳边的哀嚎声,一边来到了玄关。
“在外面”他倒是没想到,很可能属于这家人的记忆片段,竟然会在外面。
外面的话,就只有
邻室门后画的猫头
念及此处,他立刻伸出手,可就在指尖刚碰到门把手的时候,他就从把手上感受到了一股黏糊糊的液体。
“”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僵,喻封沉心里顿时不爽,眼神不善地看着指尖沾到的血迹,黑着脸打开门。
门外,楼道灯已经熄灭,他重新按了一次,让不断闪烁的昏黄灯光再次亮起。
血迹从他脚下延申到对面打开的门后,那面粗糙的墙上。
一只大大的血色猫头正在注视着他。
进房子前看起来还有几分可爱的猫头已然变了表情,双目绝望的瞪着喻封沉,面目扭曲而狰狞。
在它的下方,那串同样用血写上去的字快要融化了,字体向下坠着,血液不断流淌。
新的文字从墙里渗出来
“吵死了门都要给它抓坏了,它为什么还不走”
“隔壁的人死光了吗,能不能管管这只死猫”
“别叫了,叫得这么惨,老子跟看鬼片似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嘘,睡觉吧老公,别管它了,明天和隔壁商量商量,让他们晚上记得把猫放家里。”
血迹不断渗出,喻封沉盯着这些血迹看的时候,感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出现了另一片景象。
他的视角矮了很多,就像与厄运共享视角一样,从那高度看,只可能是小动物的视角了。
他看到自己在小小卧室床下的猫窝里,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半跪在地板上,开心的把他抱出来放在怀里“嘻嘻。嘟嘟,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女孩抱着他站起身,坐到了床上,揉了他一会儿后才意识到“你是不是生病了”
画面一转,是他缩在墙角,女孩大哭,两个成年人正在骂女孩的场景。
女人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女孩的脑门“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猫感染了病毒,不丢了它,留下来害我们啊”
“宝贝,别哭了,爸爸重新给你买一只,这只真的不能留了。兽医说这种病毒可能会传染给抵抗力低得小孩呢。”男人蹲下来抚摸着女孩的头。
女孩崩溃的大喊“我不要丢掉嘟嘟呜呜呜坏妈妈,坏爸爸呜呜呜”
他在墙角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无精打采的把男人和女人的话收入了耳朵里。
第六十章 回忆
喻封沉被动地沉浸在猫的回忆里。
他看见自己被丢出了家门,女孩伤心地大哭,家里的老人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
他没有走远,而是拖着生病的身体在已经开始拆迁的小区里流浪。
小女孩常常背着父母来找他,给他带吃的,和他玩耍,不管他的身上是否因为在垃圾桶里翻吃的而脏兮兮,小女孩都不嫌弃。
这种陪伴深深的烙印在了白猫的心里。
可很快,他就死了。
那个时候,小区里的很多住户都拿到了拆迁补偿款,搬去了新的房子,可还有一些人因为种种不便留在这里。
小女孩一家就是这样,兴荣小区离小女孩的幼儿园近,而她也即将步入小学,家里想把这段时间拖过去。
他们的家旁边逐渐堆起了废墟,碎砖碎瓦钢筋水泥,使这里变得荒凉脏乱。
死后的这只猫失去了皮囊,尸体倒在一片砖瓦上。
小女孩伤心过后,给猫搭了一座小冢,每天都来看白猫,可她却不知道,白猫的执念一直默默的跟着她。
喻封沉还在猫的回忆里,只能跟着看,无法自己做出行动。
在一个晚上,小女孩家里煤气泄漏,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几个大人纷纷爬向窗户、门和厨房,却在到达之前就晕了过去。
小女孩蜷缩在沙发上,已然快要死了。
白猫的执念看着这一切,它不想善良的小女孩死去,于是冲向邻居家,拼尽全力终于触屏到了门的实体。
它发出凄厉的惨叫,不断用爪子挠着隔壁的门,制造出动静想让邻居听见出门察看,最好能找小女孩一家理论,这样,或许就能发现不对而报警了。
很可惜,邻居非常冷漠,它只听到邻居屋里传来谩骂和不满,却最终没有出来。
那一夜,任凭白猫折腾了一宿,哀叫了一宿,还是无法改变悲剧。
白猫因为吸收了小女孩一家的死气,转化为了怨灵。
事发之后,邻居那家人很快就搬离了兴荣小区,而白猫仍在废墟上,自己的小冢周围晃荡。
渐渐的,它忘记了很多东西,只记得自己想要人来陪伴它。
直到有一天,六个初中生因为听说了这栋楼曾经发生过的惨案,跑过来试胆,结果被倒塌的危房砸死,因为这里奇怪的气息加上心中的恐惧和怨气化为了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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