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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书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周泽缓了缓,吐出一口烟圈,然后伸手指了指脚面,道:

    但烈士亡魂闲得蛋疼给你和给我脚上加一条锁链?

    这是纪念品附赠么?

    还是爱的鼓励?

    而且我是个好人,你也是个好人,好吧,我这样描述有点中二,但我们现在只能按照这个逻辑来推论。

    在我们都是好人的前提下,烈士英魂给我们套上一个枷锁?

    说不通,说不通啊。

    又不是去景区或者寺庙,当地人强行贩卖什么纪念品,二话不说先给你戴上。

    张燕丰点了点头,让他一个老刑警去分析鬼的思维,确实一点专业超纲,但其实人和鬼,都是一个思维模式。

    如果真的是烈士英魂,应该没那么无聊吧?

    给祝福也不应该是给锁链。

    张燕丰的电话又响了,他接了电话,过一会儿,他对周泽道:

    我们这警局以前的遗址是一家医院,从民国那会儿就是医院了,解放后废弃了一段时间,被当作居民安置的筒子楼,后来在这个基础上改建成了警局,十年前又经历了一次推倒重修,没有查到曾被当作监狱使用的情况。

    周泽陷入了沉思,一般来说,亡魂和执念肯定是位于它的初始位置,比如一个人冤死在一个地方,如果产生冤魂的话,肯定也是在这个点活动。

    况且,周泽和张警官都是在这个警局里被套上锁链的,这也可以从侧面证明,事情的原始触发点,就在这家警局里头。

    没有当过监狱?周泽有些不能理解,张燕丰梦里的情况已经描述得很清楚了,当时的那里,也的确应该是一个监狱才对。

    我先回去,再仔细地调查一下,你知道的,这类资料网上是没有的,都得靠去翻档案室。

    张燕丰拿起自己的手机和桌上的烟就告辞离开了,走出了咖啡馆时,他还抬头长舒一口气。

    今天的事情,让他不敢多想,也不愿意多想,甚至包括周泽这个人。

    但这件事,还是需要处理的,毕竟,这条锁链,在自己梦里断断续续出现了二十多年,他也不可能因为一些精神洁癖,而放弃这次的机会。

    回过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咖啡馆里的周泽,张燕丰摇摇头,他忽然觉得里面的这个人很恐怖,是的,很恐怖。

    这不再是一名警察看一个嫌疑犯的目光,而是门外的人看门里的人的目光,两个人的生活和周围的风景,可能真的是天差地别。

    张燕丰不清楚一旦自己深入其中之后,还能不能再从门里出来。

    摇摇头,他走向了警局。

    周泽则是打了一个车,在半个小时后,回到了书店。

    书店今天关门,白天关着晚上也关着,老板出了点事儿,员工们担心老板,也无心工作。

    这感觉,

    就像是中学生说祖国尚未统一,我实在读不进去书一样。

    他们是这样解释的,

    然而:

    老道在开直播,猴子在给他拿手机,不停地感谢老板的飞机火箭!

    许清朗躺在吧台后面,脸上覆辙面膜,听着歌曲,哼哼唧唧惬意得不行。

    白莺莺在楼上吃鸡,最近她买了一个kakao服的号,据说没什么外挂,玩得正嗨。

    就连一直坐在楼底的死侍,也回到房间里继续坐着去了。

    看着自己的员工,周老板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他两天没睡觉了,所以直接上了二楼,回到自己卧室后,就躺在了床上。

    一想着自己脚上有一根生锈的铁链缠绕着,他就觉得很不舒服,很不自在,不停地左倾右翻。

    白莺莺很知趣儿地结束了游戏,也躺倒了床上,让周泽把头枕在自己的大腿根部,

    然后她开始给周泽轻轻地按摩头。

    周泽也终于感受到了困意,慢慢地闭上了眼了,入眠。

    滴答

    滴答

    滴答

    这是水声,

    很清脆,

    也很空幽。

    周泽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水面上,熟悉的水潭,熟悉的远处的道路,以及道路上,密密麻麻踮着脚走路的亡魂。

    又回到这里了?

    好久没做梦了吧自己,

    尤其是在有白莺莺陪睡之后,自己的睡眠质量,确实比以前好得太多太多。

    周泽下意识地往水潭下面看了一眼,故地重游,总是想要看看那位老冤家到底还在不在。

    水潭里的水很清澈,是那种真正意义不带丝毫夸张的清澈见底,一眼望下去,看不见无面女存在的丝毫痕迹。

    她看来是真的死在蓉城了。

    周泽长舒一口气,

    却在此时,他在水潭倒映中看见自己身后的影子,他马上转过身,却发现在自己身后不到一米的位置,站着一个女人,一个头发将自己的脸完全覆盖住的女人。

    你没死?

    周泽有些疑惑地问道。

    女人没回答,而是继续站在那里。

    你这是要去哪里?周泽问道。

    女人缓缓地抬起头,虽然她的眼眸在浓密的头发之下,但周泽能够感觉出来,对方在盯着自己看:

    这句话,应该是我要问你你这是要去哪里?

    咕嘟咕咚

    周泽只感觉自己身下原本像是冰面一样坚固的水潭忽然翻涌了下去,自己整个人也跌落进了水潭之中。

    一时间,

    磅礴的窒息感蜂拥而至,像是有无数只手,正在拼命地捂住他的眼耳口鼻,让他失去对外界的一切感知。

    唯一的印象,还是耳朵里残留的对方最后的问话。

    呼

    周泽下意识地坐起来,梦醒了么?

    可能是因为自己是鬼的原因,所以做梦时,总是会梦回地狱,但之前那个和无面女一样装束的女人又是谁?

    听对方的声音,似乎不是无面女。

    蓉城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细节上周泽并不清楚,小luoli把那一天当作了禁忌,她不愿意多说,周泽也尝试问过,但小luoli当时的反应就是哪怕杀了她她也不愿意再回忆一遍那一晚的情况,周泽也就作罢了。

    莺莺

    周泽开口,

    想让莺莺给自己倒杯水,

    但他整个人愣住了,

    他不是躺在自家书店二楼卧室的床上,

    而是躺在破旧的草席上,

    在他身边,密密麻麻地或靠着墙壁或躺在那里穿着破烂衣服的人,当自己发声的时候,其他人也在看着他。

    梦还没结束,

    自己还没有醒来,

    不,

    当周泽抬头看见自己前面那一根根铁栏杆时,

    他才意识到,

    不仅仅是梦还没结束,

    而是这个梦,

    才刚刚开始。

    哗啦啦哗啦啦

    远处,

    传来了铁链拖地摩擦的声音,

    是那么的熟悉。

    张燕丰说他自从那一个梦之后,自己二十多年来,每一个梦里,自己脚上都缠着锁链。

    周泽下意识地低下头,

    掀开自己身下破烂的衣服,

    锁链呢?

    我的锁链呢?

    为什么我没有锁链???




第两百零七章 女装大佬!
    周泽默默地观察四周,他知道这应该是梦,但这次,他也算是体会到了张燕丰之前在描述那个梦时所做的形容真实。

    是的,

    这个梦真的很真实,

    一切的一切,你都可以看得真真切切。

    它的真实体现在细节上,

    温度,

    湿度,

    光亮,

    没有丝毫属于梦的朦胧感,甚至,显得有些过分地清晰和明了了,你明明只是很随意地扫一眼,但是你连那里有几块砖包括那上面的纹路摩擦痕迹似乎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冰冷,潮湿,压抑,这里,像是噩梦的最深处,深渊内的一个角落,环境的要素其实还是次要的,最关键的还是在这个狭窄空间里或坐或躺着的人。

    他们的神情,

    他们的目光,

    那种麻木,那种涣散,

    给这里增添上了最浓厚的绝望。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你已经没办法去具体分析这臭味来自于哪一个单一的东西,这是一种混合,让你头皮发麻难以想象的混合。

    尿骚味,脓水味,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其他恶臭包括尸臭等等杂糅在了一起。

    周泽低下头,

    这个环境,

    真的让他很不舒服,待一秒,都是一种折磨。

    哪怕这是梦,

    他也希望醒来。

    去尼玛的线索,

    去尼玛的痕迹,

    去尼玛的真相,

    让老子待在这个地方,哪怕是梦,也不行!

    周老板在这个时候显得很是任性,

    他闭上眼,

    慢慢地在心里想象着在水底上浮的感觉,一般的人如果做了这种鬼压床的梦或者是清明梦的话,也可以做这种尝试,这样可以加速苏醒。

    然而,

    偏生生的,有一只手忽然按在了周泽的额头上,而且这只手,很臭,那浓郁的刺激性味道直接刺入周泽的鼻腔,刺激到了他的神经。

    烧退咧。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有着两处伤疤。

    周泽缓缓地睁开眼,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把对方按在自己额头上的手给挪开,但他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虚弱得很,乃至于力气匮乏到了令人难以想象地程度。

    手抬到一半只能落下,而且一阵头晕目眩。

    没事,没事,烧退咧,问题不大咧。

    男子张开双臂,将周泽抱入自己怀里。

    周泽。

    周老板现在很讨厌这该死的真实,

    你弄得这么真实做什么,

    有意思么?

    破烂衣服之外的肌肤接触现在都是那么的清晰,那个男人身上的油腻和污垢累积下来的泥,似乎还自带着润滑效果。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部位的接触,

    甚至对方呼吸吹打在自己脸上的湿热,

    都带着一种令人犯呕的绝望!

    还冷么?

    对方问道,话语声很温柔。

    周泽注意听了对方的口音,带着点川味,总之,不是通城地方口音。

    周老板很想骂人,但他更想早点结束此时的尴尬,摇摇头,想说话,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他太累了,累得嗓音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哗啦啦哗啦啦

    锁链的声音响起,且越来越近。

    牢房里原本像是一具具干尸一样的人忽然激动了起来,他们一个个爬起来,全都涌到了铁栅栏那边双手抓着铁栅栏看着外面。

    像是农村那边赶集的日子一样,大家都凑过去看热闹。

    哗啦啦哗啦啦

    近了,

    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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