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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捕快,抓我走吧!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坠雨辞云

    “那是肯定的,不然我天天往宫里跑干嘛。”

    窦云柳仍是黑着一张脸,说:“我还是去看看唐易吧。”说完,就匆匆走了。

    沈明朗看着窦云柳离去的身影,在心里感叹道,不是兄弟不帮你,实在是你自己都还没看清情况,兄弟又怎么好随意插手呢

    窦云柳低头快步走着,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沈明朗刚刚的最后一问——“如果有一天,唐易喜欢上了别人,你怎么办”越想越是不对劲。

    喜欢上了别人、喜欢上了别人……难道,唐易现在爱慕着谁!心头一阵刺痛,仿佛有谁拿着针在心口刺了一下,窦云柳不由地站在了半路。

    沈明朗为何这么说和沈明朗相交多年,窦云柳知道他绝不是信口开河爱多嘴的性格,今天这番话,从头到尾都怪怪的。

    等窦云柳回过神来再赶到大理寺门口,就知道府衙的人早已经接完贼匪回了。想了想,窦云柳还是回了公主府,一回去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直到吃晚饭的时候。

    晚上,公主殿下看着自己宝贝儿子丢了魂的样子,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掐了驸马一下,示意他问一问窦云柳。

    驸马通过疼痛的大腿肉接收到了公主的意思,给窦云柳夹了一筷子菜后,问:“柳儿在想什么筷子都快戳到鼻孔了。”

    窦云柳敛眉,当下碗筷,视线在公主娘和驸马脸上转了两圈,说:“爹,娘,孩儿想跟舅舅求一求,去京城府衙任通判一职。”不管怎么说,自己去护着唐易是势在必行的。

    公主殿下和驸马对视一眼,皆放下碗筷。公主理理思路,说:“你求你舅舅给你安排一个职位练一练也就是了,哪有自己挑位子的。”

    自来勋贵家的子弟当差,都是求皇帝恩典。既然是恩典,自然是赐什么就是什么。虽说也会照顾当事人的意愿,却没有这样指明了要什么职位的。都这样来,朝廷官位岂不是任勋贵子弟挑选了

    窦云柳面色平静,“孩儿只想要这个位子。”顿了顿,“孩儿现在还没跟舅舅说。”

    公主殿下挑了眉,“你是为了那个捕快”

    窦云柳眉头微皱,“他叫唐易。”

    “啪!”一筷子拍在碗上,表示公主殿下要生气了!

    驸马连忙也放下筷子,一手拉过公主的柔荑,安慰道:“无论是为了谁,至少柳儿是真心想要做事了。”

    公主翻了个白眼,又对窦云柳说:“你的狐朋狗友我都不管,你有心做事当差也是好事,只是有一件事……”

    “什么事




第一百一十五章 晕乎乎的一天
    “在唐捕头暂代总捕头期间,一切都按照原来齐捕头的职责权力来!”一锤定音,丘大人施施然走了。

    比较诡异的是,过了几个人之后,从捕快队里走上台的却是龚副捕头。

    龚副捕头拿着今日当值安排的公文上前,几乎能感觉到周围都是一静,下面人看着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咬咬牙,龚副捕头还是强自镇定地分派了今日的任务,心里却已经是嫉恨不已,甚至带了一丝丝的绝望——唐易是副捕头的时候,自己都压不住他。现在是暂代总捕头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没法拿捏啊!唐易既不需要自己帮他安排人手,又不对案子挑三拣四,自己的手段完全没地方入手!

    等散了队,众捕快自然是对唐易一阵恭贺,还约了晚上让唐易请客,这才各自去当值。

    唐易带着还晕乎乎的脑袋往后面办公房走去,习惯性去了自己的公房,就看到刘航指挥着几个小吏在搬东西。

    “唐大哥,你来了!”刘航兴致很高,快步走到唐易面前,“不对,该叫唐捕头了!这次可是正儿八经的总捕头了!”

    “暂代呢……”

    刘航凑上前来挤挤眼睛,“都懂的,这两个字迟早要去掉的。”

    唐易尴尬地笑笑,转移话题问:“这么多人……搬公房”

    “是啊,得搬去中间的正堂。”

    唐易顺着刘航手指的方向往正堂看去,正看到齐捕头原来身边的文吏庄景抱着一叠案卷走出来,与唐易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唐易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庄景却是很快垂眸走了。

    “庄景……是怎么安排的”

    刘航也看到了庄景,面色有些尴尬,兴奋的劲头就稍微小了些。

    “应该是回刑房继续做书吏了吧。”

    唐易点点头,不置可否。

    这一天上午,就都用来整理公房了。唐易在副捕头公房待的时间也不久,没多少东西可搬。其实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整理正堂那些齐捕头留下的公文中。

    算一算时间,齐捕头在总捕头的位子上坐了七八年了,本身又是一个不爱梳理、大大咧咧的性子,尽管有庄景操持,案卷公文还是堆得乱七八糟。

    下午,唐易和刘航还没歇口气,就有小吏过来传话,说丘大人吩咐唐易早日把悍匪一案审问定罪,整理公文及时上报。

    于是,刘航留下继续整理,唐易又匆忙拿着悍匪的相关案卷去大牢中审问。

    对付老黄这样凶悍的贼匪,用普通的审问自然是不顶用的,就算是已经被挑断了手脚筋,又用上了刑具,依然是很难张口。

    看着牢头将各种手段施加到悍匪身上,血腥之气不断地往鼻子里钻,隐忍的闷哼一阵阵,唐易只觉得头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脑袋里也是晕晕沉沉的。

    好容易挨到下值的时间,唐易再也坐不住了,对牢头说:“我看这些法子对他没用,等我明日想个办法,今天先到此处吧。”牢头自然是应了。

    在血腥肮脏的大牢待了一下午,唐易此刻无比怀念孙家小院的干净安宁,本想赶紧回去休息,却又被人堵在了府衙门口。

    “唐捕头,我们兄弟今天请您喝个酒,庆贺庆贺您升职!”

    唐易看着面前几个带着讨好笑容的捕快,努力压下心中的不耐。这几个人她认识,却不熟悉。甚至以往她与龚副捕头有冲突的时候,这几个人从未站在她身边过。

    不过,或许正是因此,他们才在唐易升职后立刻赶来恭维。

    “今日就算了,我头上还有伤呢。等我伤好了,我请你们!”

    “哪里敢,哪里敢让唐捕头请我们!”几个人连连推辞,脸上却浮现出放下心头担忧的轻松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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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断桃分袖
    第二天一早,大理寺沈正卿的公房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昨天是不是跟唐易说了什么”窦云柳冲进来劈头盖脸的就是这么一句。

    沈明朗愣了愣,随即迷上眼睛,嘴角微翘,“她跟你说什么了”

    “你真的跟他说了”窦云柳原本还抱着三分侥幸,现在却不知道是喜是悲了。

    失魂落魄地在对面坐下,窦云柳喃喃道:“难怪他躲着我了……”

    “什么”沈明朗没听清。

    “他怕我喜欢他……他怕我这个断袖分桃之人了……”

    “噗!”沈明朗没忍住,一口茶就喷了出来,还好努力将头转向了一边。

    “你别担心,”窦云柳脸上的感伤让人见之落泪,“我不喜欢你,我只是……只是喜欢上了唐易。”

    沈明朗定定神,把自己的下巴合好。“你……说,你,喜欢男人”

    窦云柳看着窗外的屋檐,觉得天空无比的灰暗。“唐易可不就是男的嘛……你笑什么”

    沈明朗拼命压着嘴角,双肩颤抖着说:“我是刚刚呛到了,不是笑。你继续说,你继续说。”

    窦云柳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沈明朗的大书案上,“还是不是朋友了要不是你跟唐易点破了我的心思,他也不会总是躲着我。”

    “我没跟他说什么!”沈明朗连忙说:“我什么也没说!”

    “那他为什么躲着我”

    “哪里躲着你了前天那不是急着要回去吗”

    “那昨天我去府衙找他,他也没跟我说几句话。”

    沈明朗摆摆手,“那别人可能是太累了呢。你不要多想。”

    窦云柳摸摸下巴,“他是说自己累了,当时的脸色也不好。”

    “那可不就是。”

    窦云柳随即又哀叹起来,“果然啊,喜欢上了就是会患得患失啊。”

    沈明朗突然觉得一阵牙酸,“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这儿还当值呢。”

    “我能干嘛去呢……”窦云柳垂着脑袋,食指在书案上一点一点,“我现在满脑袋都是唐易,也不知道能干啥去,我本来也没什么正经事做。”

    “你之前不是天天往宫里跑的继续去你皇帝舅舅面前蹭面子啊。”

    “我那时候是想求职去京城府衙,现在……”窦云柳脑袋越垂越低,话语也渐渐没了声音。

    “你不想去了”

    “也不是。就是……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原本我以为就是去护着唐易,反正我也总该做点儿什么了,两全其美岂不好”

    “你现在就不想护着他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沈明朗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八卦和笑意,随即肃容道:“云柳,你错了。”

    “啊”窦云柳茫然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正常正经正儿八百的沈明朗。

    “你自己也说了,你不是真的有龙阳之好,你是喜欢唐易这个人。我相信他要是女孩儿,你也会喜欢的。”

    窦云柳的眸子亮了一瞬,又很快暗了下来“要真是那样,我就该去烧香拜佛了。”

    沈明朗按捺住心中狂笑的小人,面上仍是肃然道:“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不敢面对他的你心悦他,天天想着他,想要护着他。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继续为此努力府衙通判这个位置,虽说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不可能的。”沈明朗略压低了声音,“你连这么点小事都犹犹豫豫,又有什么脸说自己真喜欢他”

    窦云柳已经是一脸呆滞了,半晌,突然瞪大了眼睛,“你说得对啊!”

    沈明朗借着喝茶遮住



第一百一十七章 滴血刑讯
    “老黄,今日还是不准备招”唐易例行问话,“你知道的,你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足以秋后问斩了。就是今天就这么死在牢里,也不会有任何人被责罚。只是为了避免你背了不是你做的人命,所以我们才要你亲自画押。”

    老黄斜着眼睛看她,根本没把唐易放在眼里。实际上,他耳朵里还藏着一粒药呢,要不是手脚筋在大理寺被沈明朗挑断,恐怕早就杀人越狱了。

    等了半晌,果然没有听到老黄的回话,唐易也不意外,挥挥手说:“你不说就算了,今天我们换一种玩法。”

    于是一个狱卒拿了一个木盆放在他的右手腕的地上,牢头则拿着一把匕首狞笑着靠过来。

    “放血还是割肉”老黄嗤笑一声,“尽管来吧,看爷爷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唐易要用的方法不过是现代常用的心理暗示造成的恐慌,其实心里也不能肯定是不是一定就会成功。

    但不管效果好不好,阵势不能输。唐易轻笑一声,“希望你半个时辰后还笑得出来。”

    牢头拿着匕首在老黄被挑断手筋的腕部伤口处比划来比划去,“放心,不是割肉,只要你一点点的血,一滴,一滴……”

    突然,寒光一现,老黄手腕上又多了一道伤口。只是比起原来狰狞的伤口来说,这道伤口称得上是“秀气”。

    老黄正要开口说话,牢头又从手中掏出一个瓷瓶,将瓷瓶中的药粉都倒在了这小小的伤口上。

    “这不是毒药。”唐易开口道,“只是让你的伤口十天都无法愈合而已。”唐易走近老黄,见他仍是面不改色,最后说:“这样一滴一滴,不知道你身体里的血,够不够滴十天的。”转过身,唐易再不看老黄,直接离开了刑房。

    牢头、狱卒也跟着离开了,还吹灭了刑房里的所有蜡烛。刑房原就在大牢最里面,别说窗户了,连通风口都只有两个黑黑的口子,并不直对着外面。

    蜡烛一灭,老黄就能突然陷入了一片漆黑。在黑暗中,他能听到唐易等人关上门的声音,门外离去的脚步声。

    等脚步声消失了,周围的一切就渐渐安静下来,另一种声音开始取代人的声音。

    是水声……不,是血声!血滴在木盆里的声音并不大,可老黄觉得他听到了。

    不知道有多久,老黄听到血滴声从滴落在木盆的闷声,开始变成了滴在水里的清脆声。所以,老黄知道自己的血已经滴了浅浅一盆底了。

    然后,老黄感觉这声音越发大了,好像每一滴都滴到了自己的心里。如同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在心尖上。

    他努力地想睁大眼睛,他想看看那木盆里的血到底有多少了。毕竟水声已经很久了,可能……血已经漫出木盆了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自己真的会血尽而亡……“来人!来人!”

    老黄猛烈地挣扎起来,却因为手脚筋都断了又被紧紧绑在刑架上,没有办法着力,整个人都像是一只大虫在蝉蛹中扭动。

    老黄原本觉得外面肯定是有人守着的,自己这样的悍匪,受刑的时候外面不可能没有人。

    就算没有人进来,至少能有什么脚步声,说话声之类的。他现在确切地需要什么来打破这样的情况。

    “来人!我要咬舌自尽了!”……

    没有人,也没有声音,只有老黄自己的怒吼声在浅浅地回荡。不算很大的刑房此刻显得空旷无比。

    滴血声仍然是那样不紧不慢地在敲击着老黄的心防,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凉,力气一点点在流逝。

    更凉的是他的心。他们这次是真的要弄死自己了,甚至没有派人来看守……这样小的一个伤口,甚至都不会有人说他们是严刑逼供逼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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