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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鹿鼎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轩樟

    “先生啊,您就直接说这些是不是狼毫笔吧”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估计这老先生谈兴开了,再说下去,还得一炷香功夫。

    典当行的姚先生笑道:“这些都是真的狼毫笔,只是不善于保管,毛有点风化了,但都是狼毫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没有掺杂任何其他的毛,算得上中上品。”

    大家听老头终于下结论,一起看向叫牛金星的男子。

    牛金星的脸涨得跟猪肝一般颜色,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其实刚才有个典当行的伙计说是狼毫笔,他就已经不怀疑了,因为那伙计说过之后,几乎没有人反驳不是狼毫笔,还有不少人点头。

    这么看来,开始说不是狼毫笔的人,多半都是一些不懂行,瞎起哄的人啊。

    牛金星后悔不迭,可现在有没有办法化解,只能看着韦宝。

    韦宝微微一笑:“牛兄,服输了吗”

    “拿银子来吧,一万两纹银,否则就一生一世为我家公子为奴役。”吴雪霞是泼辣不让人的性子,忍不住道。

    吴三辅倒是并不在意,只当笑话看,一直眯着眼,四下看看,看看看热闹的人群中有没有漂亮妹子,可惜,一个都没有发现啊。

    “我没有这么多纹银!只有十几两银子!”牛金星憋红了脸道:“要么把我抓走,但银子我肯定不会给的!要么我去把那十几两银子取来,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呵呵,要是你赢了的话,你肯不肯”吴雪霞得理不饶人道:“你得了一万两纹银,这一世还不知道该如何快活了吧”

    “对!让他拿银子,拿不出银子就带走他,公子,把他带回家干个杂活也行啊。”

    “让他每日砍柴,挑水,省得吃饱了撑的上街惹事。”

    “自己不想留着,卖到边军去,也值得到四五两纹银吧”

    “那还不如像这人自己说的,得了他十几两纹银算了吧四五两纹银,不是亏了吗”

    “这公子一看就不是缺银子的人,要十几两纹银做什么用不如直接绑了卖了吧,不卖到边军,卖到菜市口也行。”

    京师的菜市口不但是斩首重要人犯的地方,也是买卖人口的地方。

    明代虽然不纵容,但是默许民间的人口买卖。

    人口买卖这码事,似乎历朝历代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很少公开化,很少由政府牵头。

    众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帮韦宝出主意。

    牛金星旁边姓李的男子一直忍着不说话,这时候忍不住道:“公子爷,放了我这兄弟吧我们这就去将银子取来,虽然十多两银子是少了一些,但是我们都是重信用的人,日后必定给公子爷补上!”

    韦宝笑眯眯的将那契约递给身后的随扈,然后道:“我不差这点银子,也不必去拿了!一并日后给我就是!若是有缘,总有见面的时候。”

    围观众人闻言,一起发出巨大的轰叹气声,没有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收场了,有钱人的世界,果然是不懂啊。

    牛金星和他的同伴闻言大喜,两个人不住的给韦宝作揖,并且道歉。

    “你们不必向我道歉,应该向这位小哥道歉,他不愿意惹事,你




【0635 大牢里的熊廷弼】
    韦总裁叫了一碗清汤,吴雪霞和吴三辅则叫了阳春面,熊兆珪和李岩本来不肯吃,韦宝要求下,两个人也各来了一碗清汤。

    吃着吃着,人越来越多,真的似乎整个京城的人都往这边涌来,本来笔管子胡同这边就很热闹,这下就更热闹了,这就是韦总裁始料未及的事情了。

    按道理,这么多人来吃喝,不盯着的话,恐怕那些小吃摊主会虚报账目,明明5个人吃喝,可能就会报50。

    还有很多人排队等着吃喝,小吃摊主们纷纷来问,韦公子对这些人要不要请客

    “请怎么不请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今天有一个算一个,我都请了!”韦宝笑道。

    闻言者们又是一阵轰然叫好,纷纷催促那些小吃摊主,他们要吃东西了。

    小吃摊主们纷纷问道:“那,韦公子,等下怎么给我们结账啊难道我们说多少就是多少吗”

    这个问题也是李岩、熊兆珪、吴雪霞和吴三辅关心的,是不好记账吧万一有的小吃摊主只做了几碗清汤或者阳春面就谎称没有材料了,收摊了,等会也照样来领取与做的多的小吃摊主们一样多的银子吗

    “这还不简单吗你们让食客吃一份,就签下一个名字就成了,记住,名字旁边注明年月日!嗯,吃到戊时末刻吧京师虽然没有宵禁,但到了戊时,街面上通常就没有什么人了,不要因为我请客的关系,影响京城的治安。我会留下人与你们对账的!吃的时候,让人都排队,不排队的不给吃!吃完一碗,还想再吃,得再去排队,不准边吃边排队。”韦宝言简意赅道,一下就拿出了解决办法。

    规则简明易懂。

    其实这点小事对于韦宝来说太简单了,天地会治下本来就搞的是资本主义制度,都是雇佣关系,到处都是这种做临工的。

    修建城墙,修筑水库,道路,桥梁,河堤,海堤,包括开垦造田地,用的不都是这法子吗

    众摊主们一听就明白了,众食客们也一听就明白了,众人一起称赞韦公子高明,纷纷传颂,赞扬韦公子,一时之间,简直将韦公子说成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大好人一般。

    的确,别人施粥,施舍馒头包子,那都是常规版本,像是韦总裁这样请全城人吃清汤,吃阳春面,吃小吃摊子的,还是头一遭。

    其实,韦宝早已经暗暗算过这笔账,京城满打满算也没有一百万人,就算全都来,一人吃十碗,也顶多一千万碗嘛。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时候离结束,也就是一个来时辰,还得排队,每个人吃完一碗要再吃,基本轮不到。

    所以,别说是一千万碗,一百碗都不可能。

    一百万阳春面和清汤才多少银子怎么都过不了五千两纹银,对韦总裁来说,真的是毛毛雨。

    好家伙,等到牛金星回客栈取了银子来的时候,等着吃小吃的人群已经将附近几条大街都给挤满了,他挤了半天,还要不停的解释,自己不是来揷队的,不是来吃东西的,才能往前挤。

    可即便如此,还是挤不太动。

    最后还是牛金星脑子活络,大喊着,“都让开,都让开,我是韦公子的人,找韦公子有要事的!”

    一众排队的人可都是等着吃韦公子的请客呢,哪里敢阻拦韦公子的人顿时自动的,不停的给牛金星让路。

    就这样,牛金星花了半个时辰,才重新找到韦公子和李岩等人。

    此时韦公子已经喝了一碗清汤,吃过一碗阳春面,虽然很朴素,却吃的很香,正在兴致勃勃的与李岩、熊兆珪聊天。

    “韦公子好,银子取来了,十两纹银。”牛金星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银子对韦总裁道。

    韦总裁微微一笑,“好,给熊兄台吧。”

    牛金星不敢怠慢,又恭恭敬敬的转向刚才卖毛笔的熊兆珪,“熊兄台,这里是十两纹银,你点一点吧。”

    都是碎银子,熊兆珪因为是飞来的横财,看了看,差不多,也就不好意思细细的点,更不好意思用称杆子称量,遂道:“那多谢牛兄了。”

    “当不得,当不得,你应当多谢韦公子才是。”

    “都不必客气了,”韦总裁忽然想起来一事,问那熊兆珪:“对了,熊兄台,我刚才听闻你说什么王家的人,有什么人找你的麻烦吗你可以对我说说。”

    “不敢劳动韦公子了。”熊兆珪急忙道:“韦公子今日如此帮我,小可已经深感不安。”

    “没事,你说说吧”韦宝笑道:“我想知道的事情,还没有不能知道的,你不是让我与你相识了,想知道你的事情,还得派人打听吧”

    熊兆珪听韦宝如此说,很不好意思,同时心里很温暖,觉得韦公子真的是举世无双的大好人啊,而且,凭着韦公子展示出来的财力,的确,韦公子若是想知道的事情,几乎没有不能知道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熊兆珪遂毕恭毕敬的道:“实不相瞒,王家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化贞家,而小可是熊廷弼的儿子。我们熊家与王家的过节,很多人都知道。”

    韦总裁一惊,熊廷弼和王化贞的大明,对于他这个略微知道明末历史的人,是很熟悉的啊。

    因为王化贞与毛文龙就很有渊源。

    王化贞几乎可以说的上是毛文龙的恩人,给毛文龙指点了一条发达的道路。

    毛文龙是王化贞举荐自己带着两百人深入敌后建东江镇。而王化贞是东林党人,之后广宁大败王化贞被下狱作为阉党攻击东林党的矛头,毛文龙就多次上书朝廷请求以自己全部军功保王化贞。

    所以,要分辨什么人是什么党,其实很简单。

    像王化贞是东林党,毛文龙是跟着王化贞的,可以算是东林党,否则,至少也能算的上是东林党的外围人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与阉党比起来,肯定偏向东林党稍微多一点点,因为有这个渊源在嘛。

    而熊廷弼与王化贞是死仇,所以,熊廷弼肯定不能算成是东林党,就算不是阉党,至少也是像孙承宗一样的中立派。

    以此类推,历史上的袁崇焕杀了毛文龙,袁崇焕也不能算是东林党,也应该将他和孙承宗都看成是中立派。

    所以,算来算去,中立派的人也是很多的。

    虽然现在魏忠贤权倾朝野,阉党做大,东林党的势力仍然是树大根深,两家合起来过了大明官场的三分之二,但是还是至少有三成的人是中立派的。

    政党政治永远不可能非黑即白,灰色的中立派一定占了极大的比重,自来如此。

    王化贞是万历四十一年进士及第,授户部主事,迁右参议,是东林党重要成员、内阁首辅叶向高弟子。分兵驻守广宁,出任辽东巡抚,与熊廷弼不和。背叛东林党,投奔魏忠贤。广宁之战惨败后,论罪下狱。

    熊廷弼,湖广江夏人,明末将领,万历进士,若是按照地域上划分,可以算是楚党。由推官擢御史,巡按辽东。

    万历三十六年(1608年),熊廷弼受命巡按辽东。

    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以兵部右侍郎代杨镐经略辽东,招集流亡,整肃军令,造战车,治火器,浚壕缮城,守备大固。

    熹宗即位,天启元年(1621年),后金天命汗努尔哈赤攻破辽阳,再任辽东经略。与广宁(今辽宁北镇)巡抚王化贞不和,终致兵败溃退,广宁失守。沦为囚犯的他又不幸陷入党争,以前虽为楚党,但与东林党关系密切,且与东林六君子也关系匪浅。

    并传言有杨涟弹劾阉党的奏疏就出自熊廷弼之手。后为阉党所害,天启五年(1625年)被杀,并传首九边。

    这都是历史上的事情,韦总裁暗忖,要是算起来,天启五年就是今年,过不了多久,熊廷弼就该被杀头了啊。

    在熊廷弼当权之前,袁应泰死了,由薛国用代为经略,薛国用因病不能干事。

    王化贞于是部署将领,沿河设立六所军营,每营设置参将一人,守备一人,各自画地分守。西平、镇武、柳河、盘山等要害地分别设立防哨。

    此议报上后,熊廷弼不以为然,上书说:“河面狭窄不可靠,城堡太小难容驻兵,现在只应牢牢地守住广宁。如果分兵在河上驻守,部队分散力量就弱小了。敌人用轻骑兵偷偷渡过河来,专攻一所营房,我军力量必然不支。一营溃败,其他各营就都会败,西平等地的防哨也不能守住。河边只适于设立游击队,轮番出入,使敌人莫知浅深,不该屯聚一处,给敌人乘隙袭击的机会。”

    奏章交上后,明熹宗下诏表扬了他。恰好御史方震孺也说防河有六条不可靠的地方,王化贞的建议就此作罢了。

    而王化贞因为自己的计策未被采纳,恨透了,把军事全推托在熊廷弼身上。

    熊廷弼于是请朝廷警告王化贞,不得借口有人节制,坐失战机。此前,四方援辽的军队,王化贞全改名号为“平辽”,辽人很不愉快。熊廷弼说:“辽人又没叛乱,请改为‘平东’或‘征东’,以快慰辽人的心。”从此以后王化贞与熊廷弼有了矛盾,经略、巡抚不和睦的风声也就传起来了。

    天启元年(1621年)八月初一,熊廷弼上书说:“三方面布置的战略的实施,必须联络朝鲜。请抓紧时间派钦差使臣去访问朝鲜的君臣,让他们征发八道的全部兵力,在江面上设立连营,助我军的声威。”并举荐监军副使梁之垣,说他在海滨长大,熟知朝鲜的事情,可以充任钦差使臣。明熹宗马上就同意了,并且按照行人奉使的惯例,赐给一品官以示宠信。

    梁之垣于是上书提出加强他们的事权、确定自己职责等八条要求,明熹宗也都同意了。

    梁之垣正在和有关部门商议兵饷的事,王化贞所派遣的都司毛文龙已经袭取了镇江,奏上了捷报。

    满朝为此大喜,立即命令登、莱、天津派出两万水师接应毛文龙,王化贞率四万广宁兵进据河上,和蒙古军一起乘机进取,由熊廷弼在中间调度。

    命令下达以后,经略、巡抚所辖兵镇相互观望,最终还是没有出兵。

    不久,王化贞上书详述东西两边的情况说:“敌人放弃辽阳不加守备,河东失陷地区的将士日夜盼望官军开到,就抓了敌将来投降。而西部的虎墩兔、炒花都愿意以兵助我。敌人驻守海州的兵力不过两千人,河上只辽地士兵三千人而已。如果派军队悄悄过去夜袭,势在必克。南防的敌军得知辽阳失守一定北归,我军凭借险要的地势来打击他们惰归的军队,可以一举歼灭。”

    兵部尚书张鹤鸣认为对,上书说机不可失。

    御史徐卿伯又促成此事,奏请派廷弼进驻广宁,蓟辽总督王象乾移驻山海。

    正好王化贞又飞章上奏说:“敌人因为官军收复镇江,就驱赶、抢劫周围四卫屯民。屯民现在占据铁山死守,杀伤了敌兵三四千人,敌人把他们围困得更紧了,应该马上前往援救。”于是兵部越发催促进兵。王化贞就在这个月里渡过河去。熊廷弼迫不得已让出山海关,驻兵右屯,而飞章上奏说海州取易守难,不该轻举妄动。王化贞终于无功而回。

    王化贞平素不学习军事,轻视大敌,好说大话。文武将吏的规劝一点也听不进去,与熊廷弼尤其抵触得厉害。他妄想投降后金的李永芳会做他的内应,相信蒙古人的话,说是虎墩兔将派援兵四十万,因此想不战而获全胜。一切事务如兵马、甲仗、粮草、营垒等都放置一边不加过问,一意说大话蒙骗朝廷。

    尚书张鹤鸣很相信他,他有所请无不答应,因此熊廷弼无法实现自己的心愿。广宁有十四万部队,而熊廷弼的山海关上却没有一兵一卒,只是有经略这么个虚名而已。

    从延绥调来的部队不能作战,熊廷弼请把主帅杜文焕治罪,张鹤鸣却让宽恕了他。

    熊廷弼奏请任用佟卜年,张鹤鸣递上奏章反对。熊廷弼奏请派遣梁之垣去朝鲜,张鹤鸣故意扣发他的饷银。于是两人之间相互怨恨,事事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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