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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鹿鼎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轩樟

    另一位“十狗”周应秋,江苏常州人,据韦宝所知,这位可能是魏公公的儿孙里面,唯一一个走技术路线的人。

    周应秋的家人烧得一手好菜,尤其是红烧猪蹄,堪称一绝。凑巧的是,魏忠贤的亲侄子魏良卿就特别爱吃猪蹄。

    于是周应秋便经常请魏良卿来家里吃猪蹄,如果魏良卿不愿意屈尊前往,周应秋就兼职送外卖,亲自把猪蹄送到他家府上。

    日复一日,猪蹄收买了魏良卿的胃,继而打动了他的心,还随之感动了魏忠贤,将他收为干儿子,从此江湖人称“煨蹄总宪”。

    韦宝说服了王纪还不打紧,让魏忠贤万万想不到的是,韦宝居然连顾秉谦也说服了,这可是首辅啊。

    最早投奔魏公公的内阁大臣顾秉谦,也是江苏昆山人,庸劣无耻。

    这位顾大人,45岁才考中进士,熬到七十多岁,混进了内阁。

    当时东林党风头最劲,顾秉谦呢,也想挤进人家的圈子,结果被对方嫌弃。

    因为顾大人履历上虽无大错,小打小闹的贪腐却也不少。

    东林党很重名节、口碑、德行、操守,像顾大人这样一身都是贪腐细菌的,怎么可以混进人家东林党的圈子

    韦宝早就研究过,东林党不是没有贪官污吏,只是做的比较隐晦,通常是让家人去搞,很少亲自出面。

    不像阉党那么张扬。

    想投东林党不成,顾大人转头就去投奔了魏公公。

    可是,魏公公的门是好进的吗

    顾大人有狠招。

    某一天,七十多的顾大人,领着自己小儿子,去叩见魏公公,诚意满满地说:“魏公公啊,我本来是想给您当干儿子的。只是我胡子都白了,恐怕您不喜欢,不如让我的儿子给您当孙子,尽一份孝心吧。”

    一番话,哄得魏公公欢乐开怀:好好好,不错不错。魏公公哪里稀罕添了个孙子呢,他稀罕的是顾秉谦的内阁大臣这一身份。

    有了顾老头,魏公公等于是在以东林党为主的内阁里,也有了自己人。

    以后东林党想些啥,打算干啥,他都一清二楚。

    堂堂内阁大臣,认贼作父,无耻至极。但跳出道德层面,用官场投机心态看,也不过是常态罢了。

    替魏公公鞍前马后,顾大人出力不少,回报自然也是大大的。

    东林党倒台之后,顾秉谦成功坐上了内阁首辅的位置,文官集团一把手。

    从此以后,这一老一阉紧密配合,法力无边,内阁逐渐沦为了魏公公的私人工具。

    顾秉谦大人的另外一位内阁同僚魏广微大人,阴险狡诈。

    顾秉谦让亲儿子给魏公公当干孙子,这操作多少还有点羞涩,人家魏广微比他就放得开多了。

    魏广微去找魏公公的时候,说自己也姓魏,所以他跟魏公公不仅是同姓,还是同乡。

    魏公公是河北肃宁人,魏广微是河南乐县人,今天一河南人要对一河北人攀老乡,可魏广微不在乎,硬攀。

    而且他还说:我跟您一样都姓魏,同宗,一家人。您比我大八岁,所以我就是您弟弟。但这还没完,他觉得魏公公太伟大了,自己提鞋都不配,得自降一辈,不能当弟弟,只配当侄子。

    魏公公呢,对这位侄子也算特别关爱,给了他不少权力。

    自从攀上魏公公之后,魏广微就经常干两件事,一是画圈圈,一件画点点。

    他想提拔谁,就在谁的名字上画两个圈;想弄死谁,就在那人名字下点两个点。

    一时间,跪求他画圈圈的人,差点把他家门槛都挤塌了。

    总之呢,攀上魏忠贤,成为“阉党”的,都混得风生水起,个个都有叫得响的名号。

    魏公公自己岂能甘于人后。其实他的好儿孙们,一直在思考,什么样的名头,配得上魏公公的伟大。直到一个叫刘诏的人出现。

    刘诏这人,五毛钱本事都没有,学啥啥不会,干啥啥不成,连巴结魏公公都找不对路子。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剑走偏锋,对着魏公公五拜三稽首,喊了一句“九千岁”。

    皇帝是万岁,九千岁,确实是配得上魏公公。魏公公大喜过望,让刘诏也归队了。很快,“九千岁”这一响亮的称呼,传遍了大江南北。

    刘诏呢,就靠这一起名字的功劳,后面一直做到了兵部尚书外加太子太保。

    韦宝说服了顾秉谦和王纪这件事,让魏忠贤很是忧心。

    这一点,韦宝在见面之后,马上体察到了。

    韦宝果断的将对王纪和顾秉谦说的一番话再说了一遍。

    韦宝的口才比顾秉谦和王纪好,更关键的是,韦宝敢说,不会隐瞒什么,这想法也是韦宝自己的,他能说的更加清楚。

    “九千岁,比以往收的银子更多,满天下也将传播九千岁的贤名,开头打上九千岁主张的新政,以后,后世也将留下九千岁的贤名,流芳千古,不好吗三法司也将完全掌握在九千岁手里,各地的冤案肃清,老百姓的民怨也将大大缓解。”韦宝道。

    魏忠贤不置可否道:“咱家说猴崽子,你是不是打算整顿完三法司,然后开始整顿吏部、户部、礼部、然后是兵部和工部都察院、大理寺和刑部都被你抓手里了,你快赶上首辅了,不,内阁首辅不是现在都听你的了吗”

    韦宝晕死,“九千岁啊,您老不会因为我这事情没有事先请示九千岁而生气吧是您老自己跟我说的,很多事情下面人会反对,所以我想,这回先说动底下人,再告诉九千岁,省得九千岁以为我用九千岁的名义压底下人啊。”

    “咱家没有那么小气,不过,像你这么胡作非为的,你有想过吗咱们有这么多补空缺吗难道你以为你这么搞了之后,原本贪污受贿的那帮人,就会一夜之间转了性子就不贪了吗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别等下人没有归拢好,银子没有多拿几个,倒是先将普天之下的士绅大户都得罪了。到时候东林党正好将咱们都一窝端了。”

    韦宝吸一口气,还真是不得不敬仰魏公公九千岁啊,想的真是深刻,看的真是明白,其实韦宝也想到过这个问题的,但他没有想到魏忠贤看的这么清楚。

    韦宝心里忽然冒出一句话,反腐,wangdang;不反腐,亡国。

    明末的官员都很有钱,只要抄几家,得来的钱能抵得上大明一年到几年的税收。刚开始,一年只抄两三家就够了。

    但是韦宝想试一试,韦宝觉得,第一、明末几乎是全体士族和商绅贪腐,而对于朝廷来讲这些人是维持明朝正统的政治基础,不能得罪也不可得罪;第二明末的政治危机是天灾加,当时主流的统治阶层只顾及私利,毫无君国思想,这些人无论是阉党还是东林党,都只是政治权利的冲突,于国于民基本毫无贡献,再加上连年大灾,奔溃是早晚的事;第三明末的新思潮已经开始跨越传统的儒家纲常忠君思想,顾炎武与黄宗羲的理论几乎可以直接连接清末的魏源和林则徐,初步的资本阶级zhu思想开始萌芽,统治阶层认为天下有无皇上都无所谓了。

    “你新近弄上来的那些人,过不了几日,就会与原来那些人一样,别到时候,把一批旧人换掉,又拢不住新人,咱们自己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魏忠贤皱眉道:“韦宝,你对咱家说,你到底存着什么心思你表面上帮咱家铲除东林党,帮咱家搞钱,你暗地里是不是有什么图谋想整垮大明朝廷”

    韦宝冤枉道:“九千岁,您要是这么想我韦宝,我比窦娥还冤枉啊。”

    “咱家冤枉你什么了你这个问题等同于快饿死的人为什么不割自己大腿上的肉充饥。谁掌权都不是空中楼阁,都有自己的基础。失去基础支持就会立即送命,就像鱼离不开水。你所说的要全部换掉的就是基础。眼下是什么情况大明朝上下无有不贪,你闭着眼想搞什么廉政,搞的过了,就会溺毙,没有淹死东林党,先把咱们自己淹死了,懂了吗咱家同意你在都察院和大理寺先试着搞,一来这两个衙门人少,二来,这两个衙门的官员都在京师,好控制,你要是扩大到刑部去,能不牵扯其他几个部吗能不牵扯整个地方官场吗别弄的没两天,大明就被你搞的塌台了。”魏忠贤语气愈发严厉。

    韦宝感觉自己有点被魏忠贤说服了,很有可能事情就是这样的。

    作为统治者,魏忠贤肯定希望的是微调,以打击东林党为主就可以了,并没有想把整个大明搞成清水一池。

    那样太冒险。

    韦宝暗暗后悔,不该先找刑部尚书王纪和首辅顾秉谦谈,应该先找魏忠贤谈一谈的。

    恐怕之前费了那么多口水,都白搭了。

    不反腐亡国,反腐wangdang。

    不变法亡国,变法亡了大明和大清。

    北宋联金伐辽,南宋联蒙伐金。

    明末藩王,福王不肯劳军城破被杀,楚王还是不肯劳军城破被杀。

    不是大家傻,是好些事情,的确是两难的选择。

    “怎么了为何不说话了是不是没话说了”魏忠贤冷冷道:“你是没有想过这些事,还是故意要拆咱家的台”

    韦宝是真的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下往上的看着魏忠贤,这一刻,韦宝甚至觉得魏公公配得上gaozhan远瞩四个字。

    “难道九千岁觉得贪好吗把权力集中起来,吏治清明,权力和财富不都集中在陛下和九千岁手里了吗那样不好吗”韦宝反问道。

    “不是那样不好,若是一夜之间能那样,咱家何尝不愿意、但是可能吗新科进士才多少人各个衙门的子弟才几个人而且这些人赶得上那些老吏的经验吗你当大明朝局是儿戏吗”魏忠贤道:“你知不知道东林党这段时日为什么不蹦跶了不是他们被咱家整怕了,他们是想看咱家会让你蹦跶多久,是想让你继续瞎捣乱!你若在胡来,都察院和大理寺也不能交给你管了。”

    “别啊。”韦宝吓得一下子跪下了,“就按九千岁的意思,徐徐图之吧,我绝没有拆台的意思。”




【0716 都察院大扩编】
    “起来吧。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魏忠贤缓和了一点口气,“其实你这段时日在都察院和大理寺做的不错,咱家是真没有想到您能弄那么多银子,还没有闹出什么事端来,你还是有些能耐的,不然咱家早就把你放在一边凉快去了。”

    “多谢九千岁赏识。”韦宝赶紧起身道。

    “咱家也相信你没有坏心眼,就是年少气盛,遇事不多掂量着办,尽是胡闹。”魏忠贤道:“刑部不比都察院和大理寺,牵涉太广,你说的想法,咱家已经仔细思谋过,不可取。你就算能一夜之间把各地的提刑按察使司主官都换成富有经验,且秉公无私的人,且这些人都很有能耐,搞得赢地方士绅大户,但是你想过没有,真的做到了又怎么样、只能让各地失控,与朝廷脱节,不服大明朝廷管束,那样的话,是赢了还是输了”

    “那就这么一天天的拖下去吗”韦宝试探的问道。

    “只能拖着了,等天下大灾少一些,等陛下的内帑更加充盈一些,等辽东太平一些,每年不必拨付繁重的军费的时候,再慢慢来吧,不然还能怎么办”魏忠贤道:“你的都察院和大理寺可以对事不对人,多抓刑部和地方官的漏洞,多弄银子,狠狠打压东林党,从他们身上多弄银子,但不要逮住一个人就往死里整,整倒几个可以,一次性整倒十几个,几十个,就要掂量着办,知道吗你是咱家的一把刀,不是咱家的一把剑,咱家不需要你砍伤自己人。”

    韦宝有点萎了,叹口气道:“九千岁教训的是,卑职都明白了,是我想的过于简单了。我以为凭咱们掌握的权势,能一举夺取天下大权。”

    “呵呵,没有那么容易!可以多破格提拔人才,放松对举人补缺的管制,多搬走东林党就很好了。”魏忠贤闭目道:“行了,既然你都明白道理了,就先去吧,咱家累了。”

    “是,九千岁请早些歇息,保重金体。”韦宝赶紧讨好道。

    “小猴崽子,咱家告诉你,这段时日你别再整出什么事情了,咱家可没有那么多耐心,成天这么多事情,还要像管教儿子一样管教你。”魏忠贤闭着眼睛道。

    “您在卑职心里,早就是亲爹了。”韦宝腆着脸,谄媚道。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这几日田尔耕、许显纯他们就要对杨涟等东林党铁杆大臣动手了!你的都察院和大理寺要密切配合,不准捣乱,明白了吗这件事主要由锦衣卫做,你们装聋作哑就行,适当的时候,敲一敲边鼓。”

    韦宝一怔,这么快又要动手了啊

    你们阉党和东林党斗法真是一波接着一波,没有停歇的时候。

    韦宝当官最大的难点就是不想让人觉得他是阉党,他一直用自己要是明着成了铁杆阉党,不方便对付东林党,魏忠贤也认可了韦宝这种说法,一直对韦宝的隐藏身份很保护。

    “九千岁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都察院和大理寺不会让外人觉得都是九千岁一手控制,但我暗中会帮九千岁不断的铲除东林党官员。”韦宝讨好道。

    魏忠贤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这就好。”

    韦宝再次道:“九千岁保重金体,卑职告退。”

    魏忠贤眯眼看了眼韦宝,见韦宝情绪低迷,笑道:“你是不是有些丧气那是因为你入仕以来太顺溜了,一个新科进士,上来就提拔到了正五品大员的位置,还让你实际上掌控了都察院和大理寺这么重要的两个衙门,你小猴崽子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啊,一个十五岁的人,陡然获得了这么多,你还不知道你现在最很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夹着尾巴做人,别被人挑出毛病,耐心等年,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大好前途。”

    “是,是,九千岁所言极是。”韦宝心悦诚服道。

    “要是年轻精力旺盛,多帮咱家想想如何对付东林党是正道,听清了吗”魏忠贤笑道。

    “听清楚了,都听清楚了。”韦宝急忙再次表了一番忠心,才告辞离开魏忠贤的私宅。

    到了外院,傅应星居然主动与韦宝说话,“韦大人,你是九千岁唯一能说话说这么久的人,别辜负了他老人家的厚望!”

    “是,多谢傅大人指教。”韦宝很意外,一向冷冰冰的傅应星居然会对自己说话,赶紧回答道。

    离开魏忠贤的私宅,回去的路上,韦宝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魏忠贤的阉党和东林党水火不容不假,但东林党并不是文官集团的全部代表,魏忠贤的阉党集团也包含在文官集团内的啊。

    所以,魏忠贤反东林党,并不代表魏忠贤的阉党是反文官集团的。

    甚至在某种意义上,现在的魏公公还应该算是“文官集团”领袖之一,阉党领袖,而阉党是齐楚浙党残部以及所有在天启初年东林党治下不得志的文官的集合。

    换句话,阉党是反东林党联盟,魏公公就是领袖,遍地生祠就是士大夫阶层建的。

    就是被东林党压制排斥的其他文人、文官集团在gongsong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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