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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绯红之月

    在沉默中,农部尚书蒋英问道:官家可否要派兵弹压?

    赵嘉仁摆摆手,接着让秘书叫了个人进来。只看这位走路的姿势就能确定他是军人出身,赵嘉仁对着众人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税务总局新任局长朱重八。这件事会由税务局出面。

    有些重臣听说过朱重八,至少并不派来的那位知道朱重八一年多前是朝鲜军区司令,却没想到这位竟然退役之后去了税务总局。不管知道不知道朱重八之前身份的重臣都觉得事情不对劲,这帮地主们的反抗力度比当年贾似道搞公田改革还大。当然,也可能是当时大宋局面实在是危急,搞公田改革的几个州府以及两浙路距离临安近,以至于他们反抗的不那么强烈。等距离到了江宁府,地主们的反抗意志可就高昂起来。这些人面对的则是比贾似道更坚定的大宋官家兼丞相。

    请官家放心,臣家里以前就是地主,断然不会让那些不交税的家伙们胡作非为。朱重八回答的干脆利落。

    听了这回答,有些重臣的目光又落到了文天祥身上。这个自称地主出身的朱重八到底是多大的地主,众人也不清楚。但是众人很清楚文家是江西大地主,在这次行动中,文家可是冲在最前面。

    看着重臣们的表情,赵嘉仁大声说道:我再强调一次,我对地主个人并无恶意。在我这些年的政策理念中,农田是用来耕种的,房屋是用来居住的,推动社会进步的是生产力,所以任何非推进生产力进步的牟利方式,都不是我会支持的方式。这些抗税的地主对抗的乃是这种基本理念,那些努力搞生产,努力推动生产力进步的人,绝不会引发这样的对抗。地主们有他们的理念,我并不强求这些人都必须信服我的理念,但是在理念导致的冲突中,我不会退让。

    文天祥听着赵嘉仁的发言,心中颇为感慨。生产力生产方式牟利手段都是很容易理解的道理,以前的时候只是没有人如同赵嘉仁这样对官员对干部对军队明确的讲出来。文天祥知道,自己之所以如此坚定的支持赵嘉仁,就是因为他认同土地是用来耕种,通过多打粮食的方式让整个大宋受益,而不该仅仅沦为地主们对佃户实施残酷剥削的工具。这是一个道义问题,也是大宋能否永存的基础问题。

    坚持这种道义就要面对无数反对者。经历了临安总投降之后,文天祥终于明白,便是养士三百年,绝大多数地主们在自己利益和大宋生存与否之间做选择,也会毫不迟疑的选择自己。既然士人靠不住,他们毁灭了之后也许会出现一个更好的世界。

    朱重八从头到尾都没说话。晨会结束之后,朱重八就消失在重臣面前。好像他就从来没出现过一样。重臣们只能继续等待江宁府税务斗争的最新阶段。

    段凤鸣对于最新的斗争进展非常苦恼,他们段家本来是认怂了的。缴纳了罚款之后,就赶紧出售粮食,准备将土地税给交了。身为农业局人员,段凤鸣很清楚现在的粮食收购价格,而且也很清楚大宋现在国营粮店的经营,想等着粮食突然涨价的可能性已经不大。趁着现在国家收购粮食,还能节省运费呢。

    然而抗税地主们的联合让段家开始动了心思,他们觉得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卖粮,能够卖出更好的价格。段凤鸣心里面这叫个无奈,他也不知道为何族里的人就是学不了乖,朝廷能把凶狠的蒙古人打回草原,怎么可能连抗税地主都收拾不了。

    带着这样的心情,段凤鸣对来请他去参加宗族会议的族弟说道:我今天要加班,实在是回不去。

    难道是下乡收税么?那哥哥可得小心,现在下面的人打黑棍的可不少。也不知道是关心还是嘲讽,族弟提醒着段凤鸣。

    呵呵,我们这次集体行动,不用担心。段凤鸣干笑道。




第155章 龙蛇舞(七)
    江宁的秋天很美,天空蔚蓝,林木郁郁葱葱,江宁税务局局长詹启新有些青绿的脸色与现在的风景莫名的搭调以及莫名的搭调。

    站在台子上,詹启新对台下数百人大声喊道:这次抽掉了各部门的人一起来,大家分成十人一组,每一组里面都有警察局的干部。大家若是再遇到袭击,都要听警察局干部的指挥,千万不要自己瞎跑。

    官府的人被打,这是多少年都不怎么见到的事情。台下的人们听着詹启新的声音,看着詹启新的脸色,心中也都逐渐生出些斗争的心思。

    诸位请放心,这次打人的吕家庄,我们已经派了警察大队,以及附近村子的民兵前去抓捕。我可以对大家保证,他们完蛋了!吕家这次若是不交出行凶的凶徒,他们家上下所有人都要来枷号示众。若是还有人敢胡作非为,大家就以自己安全第一,先退回来。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那些人的全家一定会带着木枷在江宁府的街头哀嚎一个月!

    段凤鸣听了这话,觉得心里面好受许多,最初听到有凶徒袭击税收官员,他都觉得有些人大概是要造反。然而想到自己的家族,段凤鸣却又觉得心里面有些不安。他不喜欢家族长老那种颐指气使的作派,不过段家若是被枷号示众,段凤鸣也觉得难以接受。

    正说话间,有人跑到詹启新面前对詹启新说了些什么。詹启新立刻脸上露出了极大欢喜,他大声喊道:诸位,我们现在就去北门,吕家庄的人已经压到了!

    众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抓到了吕家的人,既然敢袭击官府的税务人员,众人都觉得怎么也得是是桀骜不驯,甚至是想当反贼的人。如此简单的便被抓住,好像不太对。立刻有人急匆匆的想去看,但是这里毕竟是有规矩的。在各队队长的吆喝下,官员干部们很快就恢复了秩序,列队前往北门。

    在北门口等了一阵,就见到有人押着一队人过来。那些人手都紧紧绑在背后,脖子上拴着深套,被串成一大溜。只要他们走的慢点,旁边就有人用鞭子抽。段凤鸣看了一阵,心里面就有些忍不住生出怜悯之情。要是没见到那两名被打得头上好几个伤口,差点连命都保不住的税务人员,段凤鸣大概还觉得这些人被官府恶意捕捉的百姓。

    这么一队人走过江宁街头,就引发了许多人前来围观,官员们也就先撤离现场。他们明天就要出发前去乡里。

    晚上一回家,段家的人已经等在段凤鸣家里。这次前来邀请的人姿态比较低,无论如何都要让段凤鸣前去族里会面。见了面,族里的人就仔细询问起有关收税的事情,明显将此事当真。段凤鸣也只想赶紧讲完后赶紧回家,加上这次的事情本来也非常简单。

    现在虽然开始收缴土地税,却是到元旦之前缴纳就行。这次去就是对那些不交罚款的贴告示,表示他们家的某些土地已经被官府圈走。他们若是在拍卖之前去缴纳了罚款,土地还能拿回去。若是不上缴罚款,土地就不归他们了。所以我们也不是去收税,而是去送信。

    凤鸣,我问你,你说个实话。假如说文知府这次根本不管这些,甚至能够帮着地主说话,那税务局还敢收税么?长老问道。

    段凤鸣以前考虑过这个问题,从现在看,真正推动强力税收行动的的确看着像是江宁知府文璋。想了一阵,段凤鸣说道:可是文知府可是坚定的要收税,要执行朝廷新制度。想说服他,并不容易。

    若是文璋不当这个江宁知府,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长老继续确认。

    再次思忖,段凤鸣摇摇头。文知府也只是执行朝廷的制度,若是朝廷制度不改,换了个别人还是得干这些。却别只是别的人有没有文知府干的这么彻底而已。

    那制度文璋的哥哥文天祥建议的么?长老神色认真询问现在段家官位最高的段凤鸣。

    那是官家定下的制度,和文天祥没什么关系。

    你确定?看得出,长老对于段凤鸣的情报并不是特别信赖。

    我们每次都搞学习,讲述那些制度都是怎么回事。这次的税收以及农业管理,都是官家的意思,是要让大宋土地都能最大效力的生产出粮食。粮食产量高了,大宋的天下也能稳定。段凤鸣做着解释。他个人还挺认同这个解释,一个和平富裕的大宋挺好。

    长老们对于大宋的和平富裕貌似没有丝毫兴趣,他们低声谈了几句,接着问道:这次官府收了地之后,还能有什么圆转余地么?

    不拿钱出来,那就只能收了他们的地。

    能不能和咱们家一样,用卖烂地的方式换取免于惩罚?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你好好问清楚,看看能不能做到。

    为何?那些事情和咱们家又没关系。段凤鸣厌烦的说道。说完之后,看到长老们装作冷静的表情下那掩藏不住的蠢蠢欲动,段凤鸣突然灵光一闪,问道:难倒你们想换他们家的地?

    长老最初的时候当然不想给段凤鸣讲清楚他们的想法,但是段凤鸣自己想通了关节,长老也不隐瞒。烂地虽然多,但是段家手里的烂地是非常的多。以前的时候那些地也许还能称为中等地,随着天气寒冷,加上江岸淤积以及河道淤积等局面,中等地逐渐变成了烂地。以前用烂地换了好地是想都不用想。现在终于出现了机会,那帮遭到官府猛烈打击的地主家会损失好地,如果能够用烂地换他们的好地,减少一些地主家的损失,这笔买卖就能做到。

    当然,这么做也有一些前提,那就是段家必须是这个渠道唯一的掌握着,只有段凤鸣能够直通知府文璋,并且能够说服文璋。显然,之前段凤鸣为家族努力说项,完成了卖烂地的协议,给段家的长老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第156章 龙蛇舞(八)
    文璋知府拿起笔,然后一阵八月天的秋风从窗户里吹入,让文知府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迟疑了一瞬,文璋干脆放下手中的笔杆,起身坐到躺椅里。

    当十人规模的官府队伍出现在地主门前,当敢袭击官府人员的地主家族绳捆索绑的在各个村落中游街示众,那些不肯缴纳罚金的地主很快屈服了。大部分拖后的地主都选择缴纳罚金,只有少数选择出售烂地。

    地主们的屈服并不意味着官府可以高枕无忧,官府需要在各地设置收粮点。新的税收制度只收取私人土地的土地税,免了实物税。那帮人们需要出售粮食换到缴纳土地税的货币。

    闭上眼睛暂时放松身体,文璋希望事情能够都如现在这般顺利。收税只是江宁官府的一项工作而已,现在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譬如完成秦淮河的整个灌溉体系。天会越来越冷,随着枯水期到来,水位也会全面下降。组织人力完成河道的深度挖掘是个大事。

    就在文璋知府考虑着劳动力问题的时候,赵嘉仁赵官家也在考虑文璋面对着问题。如果能够组织地方上的万人水利大会战自然是最好,但是这种水利会战需要强大的社会组织能力。江宁这种地方暂时还没有这样的能力,那就只能依靠更加专业的工程队。

    赵嘉仁想到这里之后也不拖延,他叫来熊裳,让礼部联络倭国的赵鸣人。看看伊予水军那边在这个冬天能够提供多少劳动力。

    官家,四国的伊予水军正在和幕府打仗。熊裳答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问他们这个冬天能够抽出多少人手。可以告诉他们,若是抽不出来人力的话,就算了。还是以他们自保为优先。

    赵嘉仁很满意濑户内海的珍珠饲养,最初他们那里的珍珠直径也就是6毫米,现在直径已经到了接近8毫米,偶尔还能见到9毫米甚至10毫米的大珠。珍珠行业有所谓‘七珍八宝’,这个和佛教的七珍八宝不一样,珍珠行业指的是重量。古时候以分为计量单位,一分相当于现在的03克,重量到达七分的珍珠即为‘七珍’,单颗重量达到24克(大约9毫米)就是‘八宝’,那就不再称为珍珠而称为宝珠。

    珍珠与宝珠在大宋的奢侈品市场上充分流通,着实让赵嘉仁赚了许多钱,更让大宋经济活跃许多。毕竟赵官家最爱投入的行业前三名就是制造业教育基础建设。

    赵嘉仁并不知道,赵鸣人两个月前给倭国国王上贡了三十六颗直径8毫米的走马珠。在之前的时候,赵鸣人说他只准备上贡7毫米的走马珠。真到上贡的时候,赵鸣人偷偷改变了主意,所以镰仓幕府的军队现在登上四国岛北边的平原地区,准备向这些海盗们发动进攻。

    部队有一千多人,主要来自镰仓幕府的御家,听闻可以拿到这次战争一半的战利品,这次领军的是伊势守护河野通。这位守护大人手持小扇,跳下船只,志得意满的看着远处的山岭。之前消灭安达家,战争收益都被内家人和北条家拿走。各地的守护很多年都没有什么真正的战利品可拿。现在攻打那些连国人都不是伊予水军却有大量珍珠可拿,河野通觉得自己心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

    在四国岛模样勉强有点像是一个哑铃,两头大,中间窄。走向是东北向西南的走向。在东北角是香川以及德岛,这一带的地势比较平,伊予水军也没有夺取这里。河野通的部队就先在东北部分登陆。

    军队纷纷登陆,甚至还有两位大和尚也随着军队下船。这个年头的倭国,和尚绝不是只吃斋念佛的一群人,或者说和尚本来也不是这么一个角色。只吃斋念佛的和尚,在佛教漫长的历史中只是极少数的存在。

    倭国和尚们有土地有僧兵还有铸造武器的兵器作坊。曾经是能够与地方大名一较高下的存在。跟随伊势守护前来的这两位大和尚身高虽然不特别出色,但是身体结实,看上去就与一般人大大不同。

    两位光头的袈裟上都绣了《南无妙法莲华经经文,除了手持锡杖之外,大和尚腰间插了武士刀。在这个时代,如此打扮也不特别稀奇。不管军队怎么忙活,大和尚就念诵经文,在军队间走来走去。看到大师,听到颂唱经文,军队的武士与士兵都感觉到一些安心。

    四国岛是个满是山的岛屿,基本被认为是鸟不生蛋的荒凉之地。除此之外,四国岛也笼罩在另外一层迷雾之中,这里传说有鬼岛和鬼洞。鬼族们居住在那些地方。提起恶鬼,这帮人心里面就觉得不舒服。

    在德岛附近的镇子里住下,河野通就开始准备接下来的战斗。此时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走水路,直接抵达伊予水军的老巢。不过伊予水军这‘水军’之名让河野通心里面很是惴惴。万一在海上遇到伊予水军,伊势军未必能打得过。

    这一夜都在蚊虫叮咬下渡过,这帮伊势军人都睡得很不安稳。第二天,伊势军就出发前往西边的香川。到了香川,就到了距离伊予水军更近的地方。

    几十里山路走的这帮伊势军人很是疲惫,当天晚上也没能到香川。宋历八月大概是西历九月末,秋后的虫子自知死期到了,所以格外的疯狂。伊势军几乎整晚都在与小虫子奋斗,天一亮,一夜都没睡好的伊势军没精打采的继续出动。还没到香川,突然听到几声响箭,然后穿着铠甲的敌人从附近山坳中蜂拥而出,挺起钩镰枪就杀了过来。

    光看这些人的装备,便是伊势军都大大不如。河野通还觉得这是其他地区的守护军队弄错了,连忙让人上前解释。却不知对方根本不听解释,冲过来见人就刺。伊势军不得不进行抵抗,却不知那钩镰枪极为锋利,被枪尖刺中,立刻就完蛋。

    直刺并非是对面攻击的全部,钩镰枪还有个会拉倒钩的功能。镰刀口无比锋利,只要被钩上,立刻就是一个巨大的血口。轻则鲜血狂喷,重则立即毙命。

    转眼间,伊势军就被杀的七零八落。就在他们想逃跑之时,后面路上突然就出现了新的军队。看装束,与前面杀过来的这些军队没什么不同。再战一阵,伊势军中只有少数拼死逃进山里的还留了条性命,其他的都已经横尸当场。

    两位大和尚左手拎着锡杖,右手拿着武士刀,背靠背的防御。一些军人围着他们,却没有进攻的意思。然后就见一位穿着黑甲的男子越众而出,朗声问道:两位大师,若是不介意,帮着给这些人念经超度如何?

    和尚并没有送死的打算,虽然神色无比紧张,最后还是收起武器,拿着锡杖问道:你们可是伊予水军?

    怎么,看着不像么?那位黑甲武士自豪的问。

    和尚的目光在那身泛着异样深蓝黑色光泽的铠甲上掠过,接着又落在了那人腰间的武士刀上。

    伊予水军的黑甲武士自己显摆,却没等到回应,心中不快,于是喝道:你们这两个和尚,让你们念经,你们不念,却一直看我的刀。难道你们假和尚么?我饶过你性命,只是看你们是和尚,懂念经。若是假和尚,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两位和尚听了之后开口问道:却不知阁下的佩刀是否传说中黑切。

    哦?你们也听说过黑切的名字?黑甲武士喜道。不过没欢喜太久,他立刻皱起眉头,我的黑切是从大宋前来,没多久时间。你们是从哪里听说的!你们老实交代,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虽然是和尚,却懂得铸刀。不瞒阁下,我们也是听闻这里有如此名刀,才前来此地。不然打起仗来,小命很可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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