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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舟入我怀免费阅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免费阅读

    顾绍却不语。

    “你不想做顾家的儿子”顾轻舟反问。

    顾绍不想。

    他不是不想做顾家的儿子,他只是不想做她名义上的兄长。

    兄长,意味着什么可能也没有。

    顾绍心中有淡淡的抵触。

    他柔软而善良,也不知道如何去争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存着他的幻想,幻想有一天,机会来临时,身份不是他们俩之间的鸿沟。

    “我不知道,舟舟。”顾绍低垂了脑袋。

    他们俩拉着手,像两个过马路的小孩子,一起抵御危险,一起走向马路的另一边,寻找新的生活。

    顾老太停灵三天,就出殡了。

    顾家乡下来的人,将她的棺材扶棂回了老家,顾圭璋没有去。

    顾圭璋还要办秦筝筝的葬礼。

    顾家老宅的人,只留了两个人,给秦筝筝送葬




第189章 司行霈的秘密
    “去苏州”顾轻舟一头雾水。

    “去苏州!”司行霈道。

    司行霈没有商量的意思,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只把顾轻舟往车子里一塞,汽车就开动出城了。

    一路上,顾轻舟不怎么开口。

    她主要是不太想去。

    同时,顾轻舟也记起,司行霈说要告诉她一个秘密,甚至要带她去见一个人

    去苏州就是办这件事么

    “不乐意去”司行霈一边开车,一边斜睨着她。

    冬日的官道上,车辆稀少,路也不算特别平整,颠簸着顾轻舟迷迷糊糊的想睡觉。

    “不是,是害怕。”顾轻舟嘀咕道,“是跟你出门啊,不小心又要遇到刺杀。司行霈,你的心不是一般的大。”

    司行霈敲她的额头。

    顾轻舟是越想越觉得此行凶多吉少,她说:“你连一个副官也没带。”

    “你怎么知道我没带”司行霈道。

    顾轻舟伸头看后视镜,看了半晌,确定没有人跟着,她翻了个白眼。

    “傻子,我出门还大摇大摆的,要不要把军政府的火车开出去,告诉全天下的人我到了苏州地界”司行霈漫不经心开着车,腾出一只手揉她的脑袋,“后面有三辆车,若是出事,第一批支援五分钟内就能赶到。”

    “那万一这五分钟之内,咱们被人打死了呢”顾轻舟侧颐。

    司行霈捏她的脸:“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然后,司行霈又说,“生死在天,阎王那有本账呢,该你死就是你死,不讲道理的。没到你死的时候,当面挨枪都可能会哑火。”

    司行霈还告诉顾轻舟,有次他差点被人枪毙,那枪都抵住了他的脑袋,突然却哑火了。

    他命不该绝。

    顾轻舟听完,瞠目结舌,不知道司行霈这种人的存在,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意义,导致阎王屡次对他宽容。

    想了想,顾轻舟说:“阎王只怕是老糊涂了。”

    司行霈轻轻捏她的鼻子,说:“你暗中诅咒我!”

    “我明明是光明正大诅咒你。”顾轻舟道。

    他们俩就此行是否安全的问题,讨论了将近一个小时。

    司行霈说不过她就动手,一会儿捏捏脸,一会儿揉揉脑袋。

    后来,顾轻舟在颠簸中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窗外是褐色的田野,阡陌整齐,枯草颓败。

    路并不好走,官道凹凸不平。

    司行霈开车认真专注,可能是想什么事情,薄唇微抿。阳光从车窗照进来,给他的侧颜渡上了一层稀薄的金芒,他的俊美没了阴鸷和冷漠,反而很温暖。

    他在顾轻舟身边时,表情是温暖的,心也是温暖的。

    “醒了”他的余光瞥见顾轻舟动了,笑着说道,然后伸手摸了下她的头发,“真能睡,跟只猫一样!”

    她初睡未醒,双颊白皙红润,头发零落低垂,慵懒的眸子似一泓清泉,能映到人心里去。

    司行霈惊讶的发现,她已经长大了,比一年前更有魅惑。她既有女孩的纯真,又有女人的妩媚,懵懂未醒时眸光流转,就有勾魂夺魄的潋滟。

    他呼吸顿了下。

    “以后要把你藏紧了!”司行霈想。

    惦记她的男人,会越来越多。

    “咱们去苏州是做什么”顾轻舟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问司行霈。

    “到了你就知道。”司行霈道。

    从岳城到苏州,路并不是特别的好走,司行霈怕顾轻舟颠簸难受,车速缓慢而平稳。

    六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苏州地界。

    司行霈没有进城,而是往城郊而去。

    越来越荒芜。

    “你是不是要把我卖了”顾轻舟拢了拢衣领,问。

    “你想得美!你是我嘴里的肉,我谁也不肯给!”司行霈道。

    顾轻舟撇撇嘴,露出一个鄙夷的神情。

    车子又转了很久,路越发难走了。

    中途路过一处茶寮,司行霈下车,发现有包子和花卷,还有豆浆。

    他俯身问顾轻舟:“饿吗”

    顾轻舟被车子颠簸得饥肠辘辘,点头如捣蒜:“饿了。”

    “下来。”司行霈笑道。

    茶寮有点乱,敞开着,都是路过进城的人歇脚。

    顾轻舟和司行霈开着汽车,衣着华贵,很容易被认为是城里有人的先生小姐,于是那几个人脚力夫,不怀好意盯着他们。

    “来四屉包子,老板!”司行霈喊道。

    包子上来,顾轻舟觉得口感不好,包子皮有点酸。

    她咬牙吃了两个,司行霈则是大快朵颐。

    “你真是不挑食。”顾轻舟道。

    “有的吃就不错了。”司行霈说,“我饿极了,活生生的兔子剥了皮就能嚼完一只。”

    顾轻舟觉得恶心。

    她嫌弃极了:“你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种恶心话!”

    司行霈笑,摸她的脑袋,说她太精贵了。

    可能是司行霈说他活吞兔子的话,也吓到了旁边那桌跃跃欲试想抢劫的脚力夫,他们骨碌喝完茶就跑了。

    茶寮四周没有遮拦,冬月的风阴冷刺骨,顾轻舟捧着热豆浆不肯松手,一连喝了两碗。

    司行霈风卷残云的吃完了,汽车重新上路。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在路边停了车。

    到处荒芜,连村落也没有,只有远处几座山。

    冬月的荒山孤零零的,到处荒芜。

    “怎么,咱们要爬山啊”顾轻舟问。

    她也有点疑惑,岳城郊区也有山,干嘛千里迢迢跑到苏州来

    “嗯。”司行霈道。

    他将车子停稳,带着顾轻舟走过狭窄的田埂,往山脚而去。

    山脚左右有两户人家,大门紧闭。

    看到了人影,突然有户人家开门,居然是个身材高大结实的男人,扛着一支长枪,朝司行霈跑过来。

    “团座!”男人给司行霈行礼。

    顾轻舟这时



第190章 祭拜
    司行霈说,保险柜里藏了个人。

    顾轻舟打了个寒战。

    因为藏在这里面的,不可能是活人啊!

    山中比外头要阴寒,又是寒冬,等保险柜的大门打开时,一股股寒流铺面,顾轻舟的脸颊被冻得僵硬。

    司行霈拢了拢铁灰色大氅,收敛了表情,面部的线条紧绷着,肃然而庄重。

    “来。”他回手拉顾轻舟。

    顾轻舟的手已经冻僵,司行霈掌心的温热,给了她暖意,她紧紧握住,再也不肯松开。

    司行霈带着她往里走。

    这间密室,比顾轻舟想象中还要深邃,那保险柜一样的大门,不是防止偷窃,而是封锁这里面的寒意。

    过道的两侧全是冰。

    顾轻舟眨了眨眼睛,感觉睫毛沉重,片刻的功夫结了层冰渣。

    他们停下来的时候,顾轻舟忘了呼吸,任由热气旖旎,转瞬成冰。

    顾轻舟的面前,放着一个偌大的水晶棺。

    水晶棺是镶嵌在冰块里的,棺材里面很干燥,四周摆满了用布扎成的鲜花,通过透明的水晶翻出来,竟是花开锦绣的繁茂。

    那锦绣堆里,有个女人安睡。

    这女人穿着一袭前清时期的褙子,宝蓝色的,绣着折枝海棠,颜色艳丽,海棠花瓣层层叠叠的盛绽着,十分华美。

    她的头发披散着,低垂在两侧;月白色的素面长裙,一双宝蓝色的睡鞋。

    只是,她的面容已经结了层厚厚的冰,只能看到轮廓,雪白晶莹里,隐约可以瞧见红唇黛眉,双手带着白绒毛的手套。

    “这是我母亲。”司行霈道。

    顾轻舟能猜到。

    她看着的时候,不会觉得恐怖,她冥冥中感觉是司行霈的亲人。

    是司行霈的亲人,就不会害她。

    “其实衣裳里面,只是用白面做成的血肉,她早已成了白骨;头也是用白面做的,照着生前的样子,描摹得一模一样。幸而被冻住了,要不然你会害怕。”司行霈声音温柔而低缓,好似生怕惊醒了水晶棺里的人。

    顾轻舟其实一点也不怕。

    不仅不怕,她甚至有点温暖:这是母亲,是司行霈的母亲。

    “母亲”是个很庄重而深沉的词,不管走到哪里,放在谁身上,都能渗出温暖和慈祥。

    那张被冰封的脸,明明只是用头颅枯骨添了白面,顾轻舟也看得出亲切来。

    假如顾轻舟也有她母亲的尸骨,她也想做个这样子的人,放在这棺木,触摸不到,却好似时时刻刻能看到她。

    她只是睡熟了。

    “她走的时候我才三岁,等我有能力给她置办这样一个墓穴的时候,她已经在地下烂了十几年,可惜那么好的模样,只剩下白骨了。”司行霈道。

    司行霈的母亲很漂亮,遗留的几张照片上,也可以看得出她的绝代风华,到了倾国倾城的地步,司行霈的容貌九成遗传了他母亲。

    他若是不当兵、养尊处优,他也会更漂亮,比这天下的人都漂亮。可惜现在粗糙了点,当然仍是很英俊的。

    世人都说现任督军夫人蔡景纾是绝色佳人,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丽,殊不知家里的老佣人,包括司行霈的祖母和婶母都说:差远了!

    不管是容貌还是人品,都差远了。

    男人有时候很贱,他往往不知道自己痛失了什么,就像司行霈的父亲。

    当然,他也没觉得那是父亲——他一直叫那个人为督军,像他的上司。

    顾轻舟沉默着。

    “是不是又觉得我变态”司行霈转过头,低声问顾轻舟,“我只是为了自己。将她的骨头这么一装扮放在这里,我心中就有个牵挂,好像有娘一样”

    “不,不变态!”顾轻舟声音嗡嗡的,可能是太冷了,她说话牙齿打颤,“这比照片真实多了,我喜欢这样!”

    司行霈唇角微翘,露出个笑容。

    他搂住顾轻舟的肩膀,将她带到水晶棺的前头。

    他很认真对着棺材里的白面人说:“妈,轻舟来看您了。”

    顾轻舟立在前头,一动不动。

    良久,司行霈又道:“轻舟,你给我妈磕个头。”

    顾轻舟说好。

    地上没有蒲团,而且一层的冰。

    她的手掌先撑地,立马冻得僵硬,膝盖上的寒流沿着四肢百骸流窜,她浑身都冷,冷得要冻僵了。

    顾轻舟磕了三个头。

    司行霈扶她起来。

    而后,他也跪下,很虔诚磕了三个头。

    “妈,以后逢年过节,我都带轻舟来看您,您要保佑轻舟。”司行霈低声道。

    出来的时候,司行霈锁好门,有人端了热水给他们洗手。

    手浸泡在热水中,指关节慢慢就能活动了,顾轻舟的身体慢慢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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