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好莱坞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贾思特杜
不喜欢回忆。
总是回忆往昔的人往往已经失去了对未来的期待。自己前方的路那么宽,那么远,这么做很不值得。
于是便醒了过来。
短暂的迷蒙后,昨夜的记忆涌入脑海,瞬间警惕起来,猛地扭头看向旁边的身影。
满头蓬松金发的珍妮特·约翰斯顿正坐在床边,姿态有些慵懒,手里捧着的白色小碗还挡住了大半脸庞,碧蓝的眸子圆圆地睁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麦片粥香味,女人刚刚显然是在喝粥。
现在,应该是被自己醒来时的眼神吓到了。
身体完全放松下来,还有些歉意。
注意到珍妮特捧着小碗的白皙手臂上紫红的一圈,于是望过去,下意识开了个玩笑:所以,这是最近流行的新玩法?
珍妮特眸子快速眨了几下,总算是从刚刚某个让她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的冷冽眼神里反应过来。
慢条斯理地将粥碗放到旁边柜子上,然后伸手去抽西蒙头下的枕头。西蒙有些不明所以,还抬头配合了一下。
随后,女人抱着枕头就狠狠朝他面门砸来。
嘭——嘭——嘭——
小混蛋,我让你新玩法,我让你新玩法,我让你新玩法。
醒来是望着周围的情形,以及女人疲惫的模样,西蒙就判断出珍妮特很可能因为自己忙碌了一整夜。那些对自己好的人,西蒙从来都是心怀感激的。
此时,面对女人突如其来的小爆发,西蒙也只是侧着头,任由珍妮特用没什么攻击性的枕头在自己脑袋上拍了几下,才‘求饶’道:女王大人,好歹解释一下再打吧?
听到西蒙这句话,珍妮特高高抬起的枕头突然停住,胡乱将枕头重新塞给西蒙,警告道:不许叫我女王大人,我最讨厌这种称呼了,要叫珍妮。
西蒙只好点头,自力更生地抬手把枕头重新摆好。
不过。
好像哪里不对,是不是反了?
珍妮特重新在病床边坐下,随即又把自己紫红的右手腕伸到西蒙面前:看看,小男孩,这可是你昨晚攥出来的。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西蒙仔细打量了几眼,发现真有几分手印的模样,却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本想要顺势再开个玩笑,注意到珍妮特亮晶晶的期盼眼神,想想这女人的疯癫性子,西蒙顿时打住,很正经地答道:真是抱歉,珍妮,有空我请你吃饭吧。另外,凯瑟琳呢?
我昨晚差点都要被你弄死了,只是请吃饭,你想都不要想,珍妮特很是不满地摇着头,然后才解释道:凯特守了你一夜呢,我刚刚打发她去我的工作室里休息了,你知道的,就在威尼斯海滩那边。还有,我自己也只睡了三个多小时呢。看看,我们对你多好。
西蒙很诚恳地说道:谢谢你,珍妮,还有凯瑟琳。
珍妮特似乎很满意地点点头,重新捧起自己刚刚的小碗,也不用勺子,猫一样凑到自己嘴边小口小口地啜着,随即又冒出一句:所以,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五条腿哦,全部都是最严重的粉碎性骨折,有个家伙的牙齿还被你打掉了七颗,真是太惨了。
西蒙感受着浑身上下还隐隐传来的痛感,摇摇头,望着病房里的天花板,淡淡道: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珍妮特道:昨晚警察已经问询过那五个家伙了,不过,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好像要和律师沟通。对了,等下我的律师也会过来哦,很厉害的一个律师。虽然那几个家伙被打的很惨,但他们是袭击者,昨晚的警察都偏向我们这一边呢,所以,我们还是可以起诉他们的。
西蒙只是点点头:嗯。
珍妮特随口说着,把自己碗里的麦片粥喝完,才似乎突然想起西蒙,问道:喂,你饿不饿,我来之前特意熬得哦?
西蒙摇摇头,感受着自身被单下的状态,扭头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带卫生间的病房,才对珍妮特道:珍妮,你出去一下好吗?
珍妮特很是疑惑地眨眨眼:为什么?
西蒙看着女人明显装傻的模样,只好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哦,这可不行,珍妮特立刻摇头,一脸关切地起身道:你伤的很重呢,我来扶你吧。
西蒙刚刚就已经暗暗感受了一番自己的身体,除了多处疼痛之外,并没有察觉手脚活动有什么不便。此时,看珍妮特一本正经地模样,西蒙脸上终于还是露出和凯瑟琳平时一样的无奈表情。
珍妮特站在旁边,看西蒙定定地望着自己,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只得嘿嘿笑了笑。伸手从床边拿了一个手提袋放在西蒙床边,道:好吧,真小气,看看都不行。如果不是怕你再突然抓住我,刚刚就已经看光啦。你原本的衣服都被丢掉了,这是我刚刚买的。不过,你身上有伤,这两天暂时还是只穿短裤就可以了。
这么巴拉了几句,女人才很有几分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病房。
第033章 和解
由于是住在舅舅家,每天清晨都会早早起床,今天也不例外。
这些日子,起床后总是会习惯性地在表姐房间的钢琴上叮叮咚咚几下,敲出一串《野蜂飞舞的音符,然后跑去帮舅妈准备早餐。
离开房间,照例向厨房走去。
舅舅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注意到她出来,随口打着招呼:早啊,珍妮。
早上好,舅舅,来到厨房,亲昵地在舅妈脸上亲了一下:早上好,舅妈。
早,舅妈笑着,道:这些日子总是听你弹钢琴,又对音乐感兴趣了?
帮着舅妈把做好的沙拉分好,她摇头道:没有啊,是不是吵到你们了?
当然不,丽莎和克拉克都搬出去了,我很希望家里能多一些声响呢。
呵呵,不是还有卡尔吗?
卡尔就是太腼腆了,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对了,他起床了吗?
没看到。
于是舅妈又吩咐客厅里的舅舅喊小表弟卡尔起床。
这么忙碌了一阵,一家四人围坐在餐厅,开始吃早餐。
舅妈帮她倒好牛奶递过来,才问对面的舅舅:今天早上是谁打来的电话,那么早?
舅舅道:珍妮特·约翰斯顿,一个很重要的客户,让我帮她处理一件案子。
我记得那个女人呢,舅妈想了想,道:总感觉她有些不太正常。
这是你们女人的偏见吧?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原本低头吃东西的小表弟突然插了句:爸爸,这说明你也不太正常。
她顿时笑了起来。
舅妈佯装生气地在小表弟脑袋上敲了下:怎么说你爸爸的。
舅舅只是笑了笑,却又转向她:珍妮,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案子,等下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她读耶鲁法学院,明年就将拿到法律博士学位,已经确认会到舅舅的事务所实习,此时听舅舅这么说,也立刻点头:好啊。
吃过早餐,换了一套带格纹的浅灰色女式职业套装,简单地扎了个马尾,与舅妈和表弟道别,坐车和舅舅一起离开贝莱尔社区。
路上舅舅才向她说起案子的大致情况:这件事发生在昨天晚上的圣莫妮卡,五个青年围殴一个从便利店下班的男孩,珍妮,你猜猜结果怎么样?
五个打一个,还能怎么样?
她心里想着,却又担心今天要代理那五个打人的混蛋。
舅舅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明显看出了她的心思,道:珍妮,如果这样的话,你是很难成为一名合格的律师的。不过,我们今天代理的是那个被打的男孩。
这才放下心来,于是问道:舅舅,结果呢。
结果啊,舅舅笑着卖了个小关子,才道:那五个青年全部都被打断了一条腿,严重的粉碎性骨折,其中一个还掉了七颗牙齿。被袭击的男孩却只是受了一些轻伤。
原本还在为那个被打的男孩担心,此时,听舅舅这么说,她顿时张了张嘴,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道:他,他是布鲁斯·李吗?
呵,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然后,圣莫妮卡的ucla医疗中心,她再一次看到了当初威尼斯海滩上那个抱着吉他的专注身影。
西蒙,这是乔治·诺尔曼律师,他可是很厉害的哦,一定能帮我们狠狠收拾那几个废物。哦,乔治,这是西蒙,西蒙·维斯特洛。
西蒙·维斯特洛。
顿时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舅舅和那个男孩握了下手,转身看向她。
不等舅舅引荐,她落落大方地走上前,朝他伸出手,道:你好,我是珍妮弗·雷布尔德。
西蒙微笑着和眼前扎着马尾的干练女孩握了下手,道:雷布尔德,我知道,这是彩虹的意思,对吗?
珍妮弗·雷布尔德点点头,带着些惊讶,道:是啊。
raybould(雷布尔德)是rainbo(彩虹)的一个变体。
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这种有些生僻的小知识,只是,自己却不知道‘维斯特洛’的起源,看来回去要好好查查。
不过,他显然丝毫不记得自己了,又不由感觉有些失落。
这么想着,继续和旁边的珍妮特·约翰斯顿握了握手,打着招呼。突然又想起,这应该就是那天想要从他琴盒里偷钱的女人,原来他们不但认识,还这么亲近,普通朋友显然不会在对方住院时这么尽心陪床的。
寒暄过后,乔治·诺尔曼在西蒙床边坐下,拿出笔记本,开始询问起昨晚事件的更多具体细节。珍妮弗·雷布尔德同样捧着一个笔记本,表情认真地坐在自己舅舅旁边。
西蒙也尽可能地配合。
如此聊了半个多小时,乔治·诺尔曼暂时告辞离开,打算去和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察做一些沟通。
西蒙的病房里暂时又只剩下他和珍妮特两人。
只是,还没有安静多久,敲门声响起,得到回应,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高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维斯特洛先生吗?中年人确认了一句,就主动递过名片,道:我是德里克·惠勒,马克·斯坦因等人的代理律师。
原本还保持着微笑的珍妮特听到对方介绍,顿时就没了好脸色。
西蒙却不动声色,道:你好,惠勒先生。
德里克·惠勒没有在意珍妮特的冷淡,却也没有坐下,依旧站在西蒙床边,带着几分居高临下,道:维斯特洛先生,经过和我的客户沟通,我发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情况下,你依旧对他们实施了暴力伤害,这是非常严重的故意伤害罪。这件事如果对簿公堂,你同样将面临牢狱之灾。而且,我还知道你是一个很有潜力的电影编剧,刚刚与福克斯影业签下了一份合约,如果事情闹大,这件事还可能会毁了你的个人事业。
德里克·惠勒话音刚落,珍妮特就已经不满道:这位先生,恐吓完了,你可以出去了,我们会在法庭上陈述你刚刚的威胁的
德里克·惠勒有些发愣,没想到自己只是刚刚开始一个铺垫,就要被赶出去了。只得转向病床上的西蒙,希望这男孩能有一些主见。
西蒙思索了片刻,刚要开口,房门再次被敲响,乔治·诺尔曼律师带着珍妮弗·雷布尔德重新赶了回来。
德里克·惠勒看到乔治·诺尔曼,脸上明显露出了意外的表情,西蒙甚至从对方脸上察觉到一丝明显的心虚。
乔治·诺尔曼同样有些意外,随即语气里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德里克,这一次,我们又要做对手了吗?
德里克·惠勒神色僵了僵,片刻后才道:乔治,这可真让人意外。不过,我只是代表我的客户,想要以一种平和的手段解决这件事。你的客户虽然被打在先,但同样有非常严重的防卫过当行为。所以,我的客户希望这件事能够和解。
珍妮特闻言,顿时道:和解?哈,昨晚那个女人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们不是要追究到底吗,我还想要奉陪到底呢?
德里克·惠勒解释完,却不再理会其他人,再次看向西蒙。
归根结底,这件事还是在眼前的这个男孩身上。
西蒙低垂着目光,沉默了片刻,这才对德里克·惠勒道:50万美元,中午之前我要看到支票,然后这件事到此为止。否则,我会告他们谋杀。
西蒙话说出口,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珍妮特首先反应过来,扑过来使劲在西蒙脸上捏啊捏,很是不满道:小混蛋,你钻钱眼里啦,我们才不要钱,我们要把那几个废物送进监狱。
乔治·诺尔曼表情同样非常意外,却没有开口。
珍妮弗·雷布尔德望着床上的男孩,表情中不由多了几分失望。
西蒙却没有理会众人的表情变化,说完之后,转向乔治·诺尔曼,道:诺尔曼律师,我可以告他们谋杀吗?
乔治·诺尔曼顿了下,点点头:当然。
德里克·惠勒听到西蒙的要求,神色变幻起来。
他原本希望为自己客户争取到一个两不相欠的和解结果,没想到这男孩开口就要50万美元,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但,这恰恰又是在自己另外一个客户的承担范围之内。
那位客户现在更希望这件事能够迅速了结。
而且,如果这男孩开始起诉马克·斯坦因等人谋杀的话,那五个青年显然不会甘心背上这样一个严重的罪名,很可能将那位客户也牵扯出来。
到时候事情会更加大条。
犹豫了片刻,德里克·惠勒才露出微笑,点头道:好吧,维斯特洛先生,我会把你的要求转告给我的客户的。
这么说完,德里克·惠勒告辞离开了西蒙的病房。
然后,房间里的气氛也变得僵持下来。
乔治·诺尔曼没料到事情会转的这么快,看着病床另一侧置气的小女孩一般背对西蒙而坐的珍妮特,只好道:约翰斯顿小姐,这样的话,我们先告辞了,如果有需要,我们中午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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