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维谜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涯青枫
倪所称他-专家、老哥,他心里安慰些。这证明他做事、做人,还是有人“认可”的。被人尊重和认同,是他人生价值追求之所在!
现在“疑案”当头,他决定放下思想包袱,以法医业务为重、以群众期盼为重,迅速恢复工作状态!
“村里匡书记、罗主任都赶来了,我来给你介绍—”倪所边走边往人群方向观察
艾春光看到技术“老大”赵德才带头前行,便会同阙昊天和葛瑞瑞,拿着勘查器材跟上…
程勇眼见技术4怪展开行动,回身探进面包车,抽出一叠面巾纸,边擦鼻涕边吩咐:
“吴探长,你让所里小范把袁明军老婆-叫到这边来我们在车里谈话…”
吴天放答应一声,立即快步往现场走:
不管是不是“命案”,都要认真对待!即便是案件,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今天到场的—都是桐溪警方侦探精英!
县域内已经连续5年-命案全破了,总不会在这个小山沟“卡壳”吧
程勇坐在车内,隔着玻璃观察——越走越近的屠夫老婆:
远看,第一感觉是“超级瘦”,全身衣着都是黑色,像一根碗口粗的木头裹着几层黑布。比照吴天放个头,妇人的身高大概在1米6上下。走路—上身微微前倾,双臂贴着躯干-几乎没见摆动,腰杆儿僵直!
近观,剪着齐耳短发,前额蓄着刘海。上身是深色薄棉袄,下穿深色裤子,鞋子—看不清但肯定不是高跟鞋!
待到天放和妇人走到车前,程勇让到后排:
他将中排两个座位留给两人,以便“谈话”。
“上去坐-”吴探长简短道:
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瘦女人,是不是犯罪嫌疑人—还很难说
女人顺从地上车,低头坐到正驾后面,未说一句话吴天放钻进来,坐在另一个座位上,掩上车门扭头道:
“这是我们程勇大队长!问你什么,要照实讲-晓得呗”
“嗯-”女人答应,头纹丝不动。
程勇身子向右侧移动一下,能看到妇人的侧面:
短发有些黄,没有光泽;右脸肤色灰暗,未见明显的痣或雀斑;脸颊少
第七十八章 专干做媒
倪波介绍完两位泉水村主官,看到赵探长等人准备勘查现场,便往人群靠拢——
“军子多肯帮忙哟,怎么好人没好报呀!”、
“明军真可怜,先是被宁光头撞,现在又不明不白死了,唉-”、
“兰兰么样搞哟丈夫死了,姑娘还小—”、
“应该能撑下去吧,明军老表在!”、
“他老表是个棒槌,兰兰跟着-活受罪。”、
“有个伴,总比一个人拉扯小丫儿强!”、
“讲得对!还多亏玲玲-”、
“我当时瞧见兰兰,为照顾明军-累死累活,心痛得不得了。不过,要不是明军主动请我讲,我不会多事的。—谁想到才过五个多月,竟然搞成这样”、
……
村民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玲玲好像泉水村计生专干-叫这个名字曾玲玲在哪里呢”倪所扶一下眼镜,往人群里逡巡
虽然是一堆人,但村干部好认,很快-啤酒王子发现了“曾专干”,便叫:
“玲玲专干,我找你了解点事情—”
“倪所长,找我干嘛”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应道,前面众人立即闪出一条通道。
倪波招招手,转身往人堆对面空地方走——
“袁明军老表-是‘谁个’”倪所低声问。
“哦,他呀-叫金洪磊,是我们泉水大村上的一个光蛋。咦—明军‘出事’了,怎么没看到他呢”曾玲玲扭头-四处找
“金洪磊现在住在明军家吗”啤酒王子问。
“去年八月十五就搬来了,还是我做的‘媒’!”曾专干叹息道:
“唉-搞不好,我是好心办了坏事不应该管这桩‘闲事’…”
“做媒、坏事—闲事”倪波有些弄不懂,继续问:
“‘金洪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是这样…”曾玲玲边回忆边解释——
她和柳光兰是小姐妹,当姑娘时—两人感情非常好。兰兰命苦-父亲死得早,母亲体弱多病,家庭环境非常差。
兰兰初中一毕业,就到北伏街上学缝纫。学了一段时间,还未出师,就和兰妈一起莫名其妙“失踪”了村上人都觉得很奇怪就连她这个好姐姐,也不知道-兰兰去了哪里…
一晃过了3年,兰兰一个人回到泉水老屋—孤苦伶仃。她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便寻思:
要尽快给妹妹找个“婆家”妹妹虽然是孤身一人,但出落得相当可人—
一米六二的个子,不胖不瘦;长发披肩,刘海罩着瓜子脸;双眼皮、丹凤眼,眼珠还有点像混血儿-黑中带蓝;鼻梁挺直,鼻翼舒展;嘴唇稍厚-唇纹清晰;皮肤有泉水村的姑娘-那种白嫩!
怎么看-怎么不像受苦的命但残酷的现实是—兰兰年少丧父、年轻母亡,形单影只、无依无靠。生活之艰难-可想而知。
或许人有十年霉运、十年大运,兰兰此前受了那么多苦,现在正当妙龄,也该“时来运转”了
俗话说“郎才女貌”,这么美的姑娘一定要配个有才的男人!还有一个硬性条件,就是男方家庭环境一定不能差了。当然,才通财,婆家有钱-也是可以考虑的…
她按照“有才”或“有钱”的标准,瞒着兰兰—在泉水村一带物色合适对象比来比去、再三挑选,她认为妙岭的袁明军是第一人选:
明军长得五大三粗,也是一个人;靠给村上人“杀猪”,年纪轻轻盖起了楼房,经济条件还可以。关键是明军忠厚老实、乐于助人,值得托付终身!
她将选中的小伙子介绍给兰兰,兰兰默不作声—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她觉得“有门儿”,便和丈夫吴晓明商量-
第七十九章 洪磊相亲
端午节第二日,星期天。初夏的太阳让人们换上单衣单裤。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置身妙岭的人儿心情十分舒畅,其中就有曾玲玲—
今天是约金洪磊到袁家“相亲”的日子,碰到好天气,她格外欣喜!
在小溪边哼着小曲洗完衣服,她赶忙回到家里-晾晒完毕,便冲进卧室打理容装。对着镜子,梳头、描眉、扑粉、涂口红,一整套程序动作下来,她审视镜中的自己—漂亮又精神!但比起两年前的兰兰-立马气馁了
那个苦命妹妹,从结婚到生小孩,再到丈夫“出事”,虽然一直没有化妆、自自然然,但一张俏脸蛋总是那么耐看,特别是眼睛,专心看人时-像在“放电”!村上人都讲—妙岭的漂亮媳妇,柳光兰排第一!现在兰兰憔悴许多,但那股摄人心魄的味道还在…
她拍拍自己脸庞,心道:
“这是想哪儿去了自己怎么能和妹妹‘比美’妹妹已经够惨了,自己是去帮她的。收拾整齐-像个媒人,就够了。”
她心里这般想,手上没闲着,翻箱倒柜—找外套,弄得额头渗细汗,最后才挑定一件小翻领、酱红色连衣裙-套上。在穿衣镜前左转右转、上瞧下瞅,突然想起什么折到梳妆台前,从小抽屉里拿出一根珍珠项链,戴到脖子上…
曾玲玲骑着自行车,一路急蹬,很快来到袁明军门前晒场边。
她停好车,从车把上拿下一袋水果,喊道:
“兰兰-兰兰-”
“玲玲姐…”柳光兰从堂间迎出来招呼—
长发扎成马尾,刘海遮着额头,上衣是一件灰色春秋衫,下身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虽不花俏、时髦,却是整洁、清爽!
“我妹妹就是‘衣服架子’,随随便便一穿,都好看-”曾玲玲赞叹道。
“你瞧姐姐讲的,我这是前年买的。姐姐才是大美人呢!圆点裙-真好看!”兰兰盯着玲玲脖子,勉强笑道:
结婚时,明军给她买了一条珍珠项链、一条黄金项链,还有一枚黄金戒指和一只玉镯。为了给明军治疗,她偷着大都拿去买了,只有“戒指”舍不得…
“明军呢今天星期天-我‘干姑娘’呢”玲玲笑眯眯问:
她自己生了一个儿子,响应“只生一个好”,又是村里的计生专干-便上环了。袁姗姗出生后,她非常喜爱,央求兰兰—做了姗姗干妈。
“他在床上。姗姗在写作业-”兰兰道:
“我来搬椅子,姐在外面坐,今天太阳好。”
“我进去看姗姗爸…”曾玲玲拎着水果-进堂间:
这个家她太熟悉了,一楼左间是堂间,堂间后部是小卧室,原先姗姗住。后来为了照顾明军,兰兰从楼上主卧室搬下来住,把姗姗房间移到楼上。右间前部是厨房,后部原是客房,现在改为明军病房。
“她姐来啦-”病房里传出袁明军的声音:
听声音—情绪还可以,似乎知道曾玲玲“要来”
“兰兰,你去绣花。我和明军-说点事”玲玲对跟进屋的柳光兰道。
“嗯…”兰兰轻声答应,走进厨房-烧水:
她虽然好奇,却见怪不怪,这个比亲姐还亲的姐姐,有时候就喜欢“神神秘秘”的…
十点过后,离袁宅不远处的水泥路上,一个青年男子骑着重磅自行车出现—
男人穿着一套绿色迷彩服-有些发皱,袖口、裤脚都扎着,脚上穿着一双解放鞋。后坐凳上绑着一只蛇皮袋—鼓鼓囊囊的。
男人径直骑到袁宅晒场边,他捏住车刹、从车凳上溜下来-站稳:
看身高—不超过
第八十章 明军心思
金洪磊低着头,拎着大鱼大肉往厨房去。
曾专干看出兰兰对洪磊的好意-并不领情,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一时不知说什么合适
“姐,麻烦你帮兰兰-烧饭,我和老表‘好好谈谈心’,他来-我高兴!”袁明军故意将“好好谈谈心”说得很响—
他在暗示曾玲玲,到厨房向妻子-摊牌
自95年二月初二结婚以来,到今年—整整10年。他对妻子疼爱有加、非常满意。兰兰长得漂亮,在妙岭小媳妇中-是出了名的,他并不放在心上:
再漂亮的女人也会腰弓背驼、老掉牙,就像养得再肥的猪,过年前要杀一样!
他在意的是兰兰的性情和为人。兰兰温顺体贴、不多话;手脚勤快、会打理,将他和女儿照顾得无微不至;平常很少出门,偶尔去北伏街上,都坐他的摩托车-偎在他身旁;除了曾玲玲,基本没有说上话的朋友。
他朋友来串门,兰兰总是烧出几个拿手菜招待;朋友们在堂间喝酒、吃菜、吹牛,兰兰带女儿在厨房吃饭,从来不上酒桌。等女儿吃完,兰兰便进房间教她写作业;此后是帮女儿洗脸、洗脚,哄她睡觉。待到朋友走后,兰兰才简单吃点剩菜剩汤,说是“不能浪费”…
如此贤惠、顾家的女人,让他袁明军娶到,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也是媒人曾玲玲的功劳!
或许是太美满、幸福,连老天爷都眼红去年十月二十三那天傍晚,一场飞来横祸摧残了他壮实的身体,差点连命-都玩完啦。
他苏醒后,发现躺在医院病床上,大半截身子不能动,绝望得—几次试图自杀,都被医护人员及时发现,抢救过来。妻子更是日夜照料,几乎是寸步不离他左右!
无论他是狂躁不安、还是闭目流泪,妻子安慰他的就是两句话:
“慢慢养,总会好的”、“你要真走了,我和姗姗-也不活了”。
看着善良、憔悴的妻子,想到漂亮、年幼的女儿,他强迫自己打消“自杀”念头,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期盼出现奇迹—自己能站起来…
出院时,120急救车将他送到家门口,是洪磊老表抱他-睡上家里被窝的。他当时很感激、很欣慰—对老表好,做得对!
躺在床上久了,虽然-习惯成自然,却难免胡思乱想:
经常想的就是“妻子、女儿”兰兰依旧不多话,但日渐消瘦,本来不胖的她,瘦的像根毛竹;服侍自己是尽心竭力的,洗脸、刷牙、抹身子,按摩、锻炼、端屎尿,从来没有一丝一毫马虎!
姗姗似乎长大许多,只要不上学,就代妻子守着他,给他“念诗”、“讲故事”,说学校里“好玩的”事。还小大人般发誓—
一定要好好读书,长大挣“多多的”钱,给爸爸治病、养活妈妈!
妻女二人越是对他好,他心里负担越重。死吧“舍不得”兰兰和姗姗!不死吧这样拖下去,家庭生活怎么维持呢
虽然兰兰总是说“你不要着急,家里‘有钱’”,但他心里清楚—揭不开锅的日子,不远了
为治疗,至少花去10万往上,近3个月,来看望的好友,送的现金加起来不超过1万,姗姗上学-花了1千,三个月—再省,每月二千开支,一千给自己服药,花掉4千,还剩六千-怎么过
没有钱,肯定不行!自己是个废人,怎么挣不挣—日子没法过…
左思右想,得出一个万全之策:
添个忠厚男人,既能做农力活,又能帮兰兰照顾自己,岂不是两全其美假使自己“全身衰竭-走了”,还有人能爱姗姗和兰兰,也算对得起她们母女俩!
添哪个呢这是一桩让村上人-无法理解的“择偶”!
抬起躺下、躺下抬起,终于想到自己的婚事—可以找玲姐商量
玲姐是女儿的干妈,又是兰兰的“亲”姐,不反对-就不错了,她会帮自己挑嘛
唯一的办法,只有自己提出“对象”,供玲姐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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