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维谜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涯青枫
“德惠二婶”、“你和二叔是大好人”、“都怪我这肚子-不争气”。
妻子红着眼圈安慰她:
“嫁到宁家,都是一家人!互相照顾,是应该的。你有小蔷、小薇,我-我啥也没有…”
两个心怀遗憾的女人,关系越来越铁。
等到小薇上小学,大哥一家人搬到杨家老屋后,自己家成了大嫂唯一心甘情愿去的地方…
手机闹铃声惊醒宁远贵—得回学校了:
刚才想着、想着,他竟然睡着了。
睡梦中,老大满身是血,追着他跑;他边跑边惊恐回头看
突然,老大-头掉了,整个身子一声不响地向后倒—散成一堆…
宁校长伸手揪揪眼皮,确信是“梦”,才放下心来,启动轿车-往学校方向驶去。
到了校长办公室,宁远贵的心情再次烦躁起来—
老大手机仍旧打不通
郑所也没发来一点儿信息按说,逼债大肚子的特征-很明显,凭刑警队的能耐,找出他来,还不是小菜一碟儿
如果找到大肚子,大哥在他手上,所有疑问马上迎刃而解。哪怕多花些钱,能把大哥先“救出来”-都值!
老同学张正义的电话,要不要再打呢当局长比自己这个小校长,肯定繁忙许多。昨早上就有些冒昧:
八百年不联系,一联系,就给他“找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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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夫妻夜访
“校长先生,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宁二嫂微笑问:
“你们老师不是在聚餐嘛”
“我让李主任在陪,说-你不舒服。先走的—”宁远贵低声道。
“腊月皇天的,么事不好扯讲人家‘不舒服’…”宁二嫂撅嘴埋怨。
“对不起,我不好!只顾脱身-没想到这一层。-掌嘴!”宁远贵说罢,举手欲“抽”
宁二嫂一把抓住丈夫手,嗔怪道:
“讲‘对不起’,我就满意了!不带自残的!”
宁老二手往下落,搂住妻子的细腰,欣慰道:
“还是我老婆对我好!我老婆-真好!!”
“好-有么用都不能生。你那么喜欢孩子…”宁二嫂发出哭腔。
“不许说-傻话!老师不喜欢孩子,还能教好书”宁远贵抚着妻子后背,转移话题:
“老大-还是没回来耶—”
“嗯。我在学校门口看到了-不是大哥车子。”宁妻头抬离丈夫右肩,关切道:
“你是着急大哥,才没喝酒-退席的”
“哪里喝得下一小口儿就是山珍海味、满汉全席,也吃不进!-算起来,他都失联两个星期了。唉—”宁远贵松开妻子,叹气道。
“叹气不顶事儿,还是要想法子找,夜长梦多-时间越长越…闹心。”宁二嫂本想说“危险”,觉得不吉利
“我晓得-晓得!连刑警队都‘动用’了—我、我总不能拿着大喇叭,满大街去喊吧真正烦人…”宁校长声音越说越大,双手揪住本就稀薄的头发,退坐到沙发上。
“……”宁二嫂知趣地解下围裙,默默等待丈夫—冷静
一刻钟后,宁远贵抬头,凝视妻子商量道:
“我俩再去找大嫂子问问-看看—老大在不在家里”
“好。我本来准备吃完饭,一个人去的。快七点了-就走…”宁妻说着,拿起桌上两只崭新的服饰袋。
宁远贵给妻子理好红羊毛围巾,去开车…
杨家老屋,堂间木门缝透着亮光:没有声响
“嫂子,是我-”宁妻敲门道。
“她婶儿,门没栓。”曾明娥怏怏的声音:
她听见车声,脚步声,知道是“老二”来了。要是宁光头-那个酒疯子早就大嚷“开门”了!
“婶婶,我来给你开-”一个甜甜的女童声叫道。
宁二嫂本想推门,闻声住手:怕门板碰到小蔷又后退一步,怕黑灯瞎火的,一个大人抵近了—吓着孩子
“姑娘还没睡,进去讲话-注意点”宁远贵提醒妻子:
他看到门前没停面包车,估计老大“没回来”!
“我晓得…”宁妻答应着,对开门的小蔷表扬道:
“蔷蔷真能干!-哟—薇薇也来帮忙啦!薇薇真是好孩子!”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儿喊起来:
“婶婶好!”、“校长好-”、“老师好—”
“在家里叫-叔叔,小蔷、小薇听话—在给妈妈帮忙啊!”宁远贵一边关门,一边教孩子:
15w白炽灯泡悬在竹天花中部,昏黄的光线弱弱地洒在旧家具上。曾明娥坐在暗红的小火炉旁,手里正在穿珠链-百叶窗上用的。
这种手工活儿属于“来料加工”,按米论价,纯粹是—挣工夫钱!光线差、珠孔小,没有好眼力,根本干不了…
“嫂子,你看得清啊”宁妻盯着问。
“看得清。”宁大嫂低头接着穿,轻声道:
“小蔷,给叔叔婶婶-泡茶”
“我来-不要烫着了!”宁远贵赶忙道。
“光线太暗-伤眼睛,换个亮点儿的灯泡!”宁二嫂心痛建议。
“妈妈说,亮灯泡是写字用的。我和妹妹房间有,婶婶-我带你看”小蔷拉着宁妻衣袖叫道。
“小蔷我怎么教你的别拽,再拽-我打你手!”曾明娥语气严厉。
“嫂子,没事、没事!别吓着孩子!”宁妻蹲下身子,抱起小薇道:
“小蔷,我们去看大灯泡,去试‘新棉袄’啰!”
原来,宁二嫂心细,每到年关前,总要给两个视如己出的侄女-一人换套新!两件波司登羽绒服就是今天下午置办的。服装店老板娘羡慕道:
“两个姑娘-好福气!有你这样一个大方婶婶,尽拣贵的买!比亲妈还过细、还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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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明娥隐痛
“都睡下了”宁妻轻声问。
“一时半会儿,哪睡得着!-总是在偷偷摸新衣裳唉-你比我这个亲妈还上心。我原打算年底结了工资,再给她们买的…”宁大嫂叹口气道。
“有钱不买腊月货。今天都二十了,捱到年底-要是下场雪,估计东西更贵。我现在买好,相当于赚了!”宁妻微笑道:
“我就是两个侄姑娘在跟前,不给她们买,给谁买呢”
“月子讲得对!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看到小蔷、小薇,打心眼儿高兴!”宁远贵附和道。
“唉—他爸要是有二叔一半,就好了…我是没办法谢你们,等姑娘长大-会挣钱了,买酒给你喝!”曾明娥说着,拿起火钳道:
“我去钳些炭来,你们多坐会儿”
“不冷、不冷!”月子挨近丈夫道:
温度确实低,刚才只顾关心两个小孩-不觉得。现在安静下来,寒气猛然袭来!
她嘴上说“不冷”,只是想给嫂子节约一些。
“你本来身子弱,马上快过年了,要是冻感冒-鼻子拉忽的,嫂子背不起罪过!-炭有…”曾明娥走进厨房:
往年都是她自己砍栎树烧炭,给公婆两蛇皮袋,再给老娘送去两筐。今年搬到北伏街上,一面上班,一面照顾两个丫头,实在太忙!
过了霜降,宁远富几乎不着家,她分身乏术,急得暗自落泪—买要花钱!不买-这个隆冬怎么过所幸公公良心发现,在家闲着无事,烧出一窑兜子炭,跳了一担送来,说是“给两个孙姑娘过冬烤”。
她心里难受,还是买了两罐中老年奶粉,让公公带回。算起来-差不多扯平!她不想占公婆“便宜”,省得听闲话…
“别加那么多,我们坐一会儿-就走”宁远贵道:
“嫂子,姑娘还没睡着,我们说话-声音小点儿”
“……”宁大嫂拿着火钳,没出声
“嗯-嗯”宁老二轻嗯两声,算是进入正题:
“我下午联系老三、老四,他们都没有大哥消息。-老大能到哪哈去呢他‘身份证’在不在家里”
“身份证不在!还有驾驶证、户口本-都不在!唯一就是‘结婚证’在—”曾明娥拨一下火炉,目光呆滞道:
“结婚证-有么用—除了不穿的衣裳,我叠在箱子里。稍微值钱的东西,他都拿出去了…”
“有没有字条、笔记本呢”宁妻问:
她本想问“欠条、借条”,觉得过于刺激嫂子情绪
“没的。上午,派出所的-也在问,我回来又拐拐落落找了好几遍,没看到!就这么屁股大一块儿,要是有肯定找到了…”宁大嫂说着,磨磨头。
“嫂子,我问个事情-你莫怪老大经常不在家,是不是在外头有什么‘情况’”宁远贵试探加提醒:
他意指“出轨”
“情况-么情况哦他就是到处‘找赌’!赌博-就是他的命根子。只要有赌的,不吃饭、不睡觉都行!”曾明娥眼睛发直道:
“现在不能卖儿卖女-犯法!—我是不值钱了…”
“嫂子,哪能这么讲呢你为这个家庭辛苦付出多少,别人不知道,我和月子-最清楚!”宁老二劝道:
“赌博也是犯法的。肯定是老大不对!他这次回来,我们一定开个家庭会,好好‘批评’他不过-现在不能让老头、老妈晓得!”
“……”宁大嫂再次沉默,眼圈红起来。
“你到车上-把我包拿下来”宁妻向丈夫使个眼色。
“包-好!”宁远贵答应:
他反应过来—拿包是假,支走他是真!妻子要和大嫂说“悄悄话”…
看到宁远贵出去,曾明娥加一块炭,扭头对宁妻道:
“她婶,我晓得二叔-想问‘么情况’—是有!”
“我怕你难为情,叫他出去-我俩好谈心!”宁妻怜惜地看着大嫂:
“哪个女人不想有个安分老实的男人呢我有时候也怕,也怕他在外头‘有人’!毕竟这多年-我肚子不争气…”
“他叔-不会的!他就不是那种人!我那个、那个—吃喝嫖赌样样来耶!”曾明娥哽咽道:
“我有时候,一整夜一整夜睡不着。月子-你看我老的”
宁妻抓着大嫂青筋凸起、长着老茧的左手,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
她感到可怜的女人在颤抖-一定怄得要命!确实,嫂
第二十一章 死亡骤现
13日夜7时许,刑侦大队四楼会议室,空调开启、灯火通明。张正义副局长召集一班侦探骨干开会,主题是:
汇总当天工作进展,分析、讨论宁远富失联事宜
长方形会议桌东西朝向,张局、程大坐在桌南中间;杨志金、艾春光、郑哲、诸葛强、任友军依次坐在桌北。
“还有谁没到”张局问。
“我安排刘宗炜、林晨晓在查小旅馆。”程勇一边发电线杆子,一边道。
“我们队里的倪雨桐,在看监控。”任探长接着烟道:
“谢谢大队长!”
艾春光迟疑道:
“喻剑值班,在技术室…”
“把他们都叫来-”张正义沉声道:点烟。
“徐所打电话来,讲-晚点过来”程大拿起手机道。
“嗯—”张局叭一口,问:
“谈话材料呢”
“这是宁远富老婆曾明娥的,还有提审两个北伏赌博佬的-”杨志金起身递给张局一沓笔录纸,续道:
“这是今天的侦查备忘录…”
“我和雨桐的-备忘录。”豹子从包里拿出两张纸,伸长手臂,放到程勇面前.
张局看材料,其他人开始低声打电话…
正义扫一眼页面,就知道曾明娥的材料不是亲面兽记的,是小强的字。内容和下午报告的-差不多!主要是反映“宁远富好赌”、“大肚子和场车”等等。
关于宁的私生活,比如感情纠葛、与他人矛盾之类的内容,仅仅蜻蜓点水般提问;曾的回答-更简单:没有!似乎宁赖子除了赌博欠债,没有其他任何引起“失联”的诱因这正常嘛
提审两个赌博佬的笔录,大致意思是—
他们是宁赖子赌友,不知道宁远富大名。曾经一起去八卦宾馆赌博。宁身上钱一输完,就问他们扯,开始碍于情面,他们也千儿八百的借。
这两年宁赖子手气特别差—越输越多,只叫“借”,不谈“还”,他们就逐渐疏远他,甚至躲着他。后来看见宁竟敢“拿爪子”赌,一拿就是一方货(一万元),他们干脆不和他联系:赌债也不要了。背地里,他们还议论—宁赖子这样不顾家子搞下去,迟早要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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