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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午夜荡秋千

    拼命回收的卷尺似乎带着些许污秽之物,被这股力道抛将上来,等夏彦看清了,蓦地感觉自己胃部里的液体在疯狂涌动,如惊涛骇浪!

    卷尺之上携带的污秽之物被刷在墙壁之上,形成无数颗粒状黑点,这些黑点散发出一阵阵闻之欲吐的腥腐味,而更加令人恐惧的是,这些黑点好像很讨厌光,正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在往阴冷潮湿的位置挪动!

    “这tmd是什么鬼东西,老子不干了!混蛋!”鬼丸龙一近乎崩溃的以极其怪异的姿态奔向大道,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往后发生的事,会令他更加恐惧……

    “夏彦,快,快去拿杀虫剂还有打火机!”夏彦正欲转身,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放在什么地方,随即又转过身来询问。

    “妈的,你房间里就有,快去!”这是夏彦听到山口龙翔第一次爆粗口,人类只有在最恐惧、或是最愤怒、亦或是最危急的关头,才能将平时压抑在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自我,以本能的姿态展现出来,就像有的人爱某个人爱到骨子里的时候,如果一颗子弹即将洞穿他心爱之人的胸膛,他一定会毫不犹豫、不对,不是毫不犹豫,而是完全出自本能的挡下这颗子弹!

    等到夏彦取到这两件东西再返身回来的时候,那些黑点约莫已经下移了半个手掌的距离!夏彦疾步上前




第六章 录像
    粘稠的空气仿佛化不开的浓雾,好在只是感觉空气很湿润,并没有实质性的雾气,夏彦利器在手,行进倒是不成问题,不过,他依旧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因为他始终感觉身后有一双眼在盯着。

    芒刺在背。

    约莫百米开外,有一座类似水塔般的钢铁建筑,在参差错落的光线中,宛如一个扬起手臂的巨大怪物。水塔的中段用日文片假字写着‘某某污水集中处理分站’的标识。

    既然是集中处理,那么很有可能可以从中找出‘田间屋’污水管里,那只被称作‘半生半死’的邪物的蛛丝马迹。与此同时,夏彦也注意着脚下,看看能不能从温润粘连的泥土里找到那种奇怪的脚印。

    没走多远,他便发现了一处人类活动过的残迹。

    装满垃圾的塑料袋打着结,尚未来得及收拾的野餐布被风掀起一角,由于不是落叶时节,上面竟然除了少许掉落的枝干之外,并没有更多的树叶,由此可以断定,这个生活痕迹还比较新鲜,至少也是今年的,甚至有可能就在这假期之间。

    他脑海里想象着一群从大学校园里走出的‘试胆大会’冒险组织,兴致勃勃的来到这个有着恐怖传闻的地方落脚,起初,在太阳没有落山的情况下,他们尚且相安无事,甚至一度期待着夜幕的降临,不过,夜色中的荆棘林就像隐于深山里的古堡,白天是属于草木山川的,而夜晚……则是属于鬼魅邪祟。

    夏彦围着这个营地检查了片刻,发现东南角有一处灰烬,看来他们确实在这里度过了一个恐怖的夜晚,他拾起树枝,反复翻动灰烬堆,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线索,不过很可惜,除了一些烧烤用的铁丝之外,他并没有发现营火处有什么值得考量的地方。

    营火右侧呈半圆形格局搭建着四座方形圆顶的帐篷,单看结构框架,起码可以判断这些人绝不是所谓的‘新手’,从他所站立的方向看去,每一顶帐篷依旧完好,看不到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不过,越是这样,越能说明一个问题:既然不是新手,那么他们一定会在离开之时拆走它们,这些东西相当于露营者们的身家,断不可能有将心爱之物遗弃的可能,除非——他们遇到一些非走不可、甚至说是必须要逃遁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才是夏彦需要在意的。

    首先,他一个接一个的搜寻帐篷内部:整齐的被子、干净的衣物、蓄电式手电、扑克牌、啤酒等等等等。这些东西依旧原封不动的摆放着,而又是出于何种原因,让他们突然撒手逃遁而去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最后一顶帐篷的拉链是开着的,也是唯一一顶开着的,也就是说,这顶帐篷的主人,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离开,也极有可能是第一个离开的,因为只有察觉到危险之后,才会将拉链如此敞开着,而没有时间、没有能力去关上!

    既然这样,只要他从这顶帐篷里,找到这个人的联系方式,说不定就能从他口中问到一些蛛丝马迹!

    夏彦抱着一试的心态钻进了帐篷,映入眼帘的是迷彩色的行军袋,右侧挂着一根皮带和一件衬衣,但是衣服没有兜,所以不可能装有什么,左侧空无一物,再往里看的时候,他陡然发现一个同样是迷彩色的背包,半掩在睡袋里。背包里装有各种药品、书本、笔、牙刷牙膏之类的东西,而其中,最显眼的就是放在单独一层隔包里的笔记本电脑!

    有了这个,对于找到当事人信息来说,就简单得多了。夏彦干脆坐到地面上,尝试开机,熟悉的开机画面一闪而过之后便黑屏了,电源指示灯闪烁着扎眼的红芒,显然是电力不足的缘故,正当他懊恼之际,突然想到其他帐篷里似乎有蓄电瓶,如果还有电量储备的话,应该可以立刻使用。

    凭着记忆,他抱着电脑来到第二顶帐篷里,急不可待地拨动旋钮,愉悦的继电之声响起,他插上适配器,接通,电脑正常开机,经典的xp系统桌面上相当干净,除开一些专业视频剪辑软件之外,便是一段用阿拉伯数字标出时间的视频文件。

    巧的是,这段视频文件的日期,正好是一个月前!

    按压在触摸板上的手突然有些发抖,好像在点开这段视频文件之后,那如潮水般的恐惧便会汹涌而来。他朝着拉开的帐篷深深呼吸,将氤氲在空气里的微尘一并纳入肺腑之间。

    屏幕上的镜头有些摇晃,一连串脚步声压过了机噪,镜头好像随之发生了180度的偏转,然后以红外夜视成像的5个人出现在镜头里,为首的是一个块头比较大的壮汉,他手里紧握着折射亮光的刀,他一边冲着镜头兴奋的大喊,‘到了到了’,然后马上意识到不能发出声响,于是一边做出一个捂嘴的动作,一边冲身后的同伴比划着‘前进’的动作。

    镜头随之开始向前推进,张牙舞爪的



第八章 仪式
    成田缩着身子,想要快速逃离情报点——桦树,好让他的同伴可以成功的偷取电报(这是很多80后的记忆吧),即使他当个失败者也没所谓,他只是不想继续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寻找。

    可是,他心里越这样想,他的同伴躲藏得越好,无风的密林里,宛如一幅永久定格的水墨画,而且作画人的水平相当高超,因为,它的名字叫大自然,它总会把世间最原始的恐惧展现在人们面前,从不进行多余的润色,便能在你一个转身之际,吓得你魂飞魄散!

    成田捂着自己狂跳不已的胸口,他感觉整个世界是不是颠倒了,灰黑色的树影和荆棘好像正被他踩在脚下,而天顶是一片高低起伏的灰黑色泥土

    ,纵横交错的枯枝仿佛人身上暴起的丑陋青筋,而那些枯枝,似乎真的因为血液流窜而剧烈震颤,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将要从里面孵化出来一样!

    他左右四顾,突然想起自己更小的时候,有一次被父母无意间关到杂物室的经历,四周都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一束光从门缝外打进来,他就像只孤独无助的蛾子,迈着踉跄的步子飞奔过去,现在也是一样,他的伙伴就像那时候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一样,他在寻找,无助的寻找,可是,傻子啊,这片林子已经足够大到你迈不动脚了。

    你还想如何挣扎

    他仿佛听到这个声音不停在耳朵里回环,再产生可怕的共振,耳膜就像破烂的大鼓,刺痛随之而来,他甚至已经闻到鲜活血液的腥甜味,还有那真真实实的血液温度,所以他只得蹲下自己孱弱的身子,试图等待伙伴们从某道荆棘墙、亦或是白桦树后钻出来,冲他高声呼喝到:“偷电报,你输了!”

    快点来啊!那个声音!

    在这样一种殷切的呼唤声中,他竟然进入了某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深度睡眠,或许,那是因为恐惧而造成的自我催眠也未可知,在分不清睡梦与真实的环境之下,他睡得那样安详,或许是闻到了家中熟悉的槐花味,还有母亲从锅里取出饭团时的馨香味,他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暗夜已至。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寻到那道光的,失魂落魄的行进让他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似的,而那道看似摇曳不定的火焰,就像一颗温暖的小火种般在自己体内萌芽,生长,破壳,让他认为所有的疲惫都是值得的,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激动几乎要冲破他的头脑,他真想连蹦带跳的急奔过去,可是,他太累了,甚至还摔了一跤。

    他难以遏制脸上的激动,摔跤不可怕,只要那道光还在,就什么也不可怕,他扒开草丛,不知是刺目的火光突然照进他的眼睛里,让他感觉满世界都是刺目的红,还是因为……

    刀斧嘈切的砍伐声蓦地扎入他的耳朵里,可能跟这座古老荆棘林一样年迈的巨大石块上,像是躺着两个人形的血色光影,不,不对,那不是光影,他突然死命捂住嘴,不,光捂住嘴还不够,他还将自己的三根指头放进嘴里,任凭自己尖利的牙齿扣入肉中,他才能迫使自己不发出半点声音。【 … #&最快更新】

    一群黑色光影身披染血的战衣,手执刀斧排成长队,每当走到巨石旁,它们便举起刀斧,朝血肉模糊的人影砍下去,动作协调得充满仪式感,甚至,有那么一瞬,让他感觉充满了暴力的美感,所幸的是,那个念头只是在他心里一闪而过,接踵而来的便是扭曲,仿佛整个世界的愤恨都发泄在那两个血色人影之上!

    他想逃,但是,这个充满仪式感的杀戮现场,竟然像是一根沾满蜜糖的丝线,让他无法自拔,心里越是害怕,越是恐惧,就越想要将这样的场景融进记忆里!

    刀斧嘈切,血如雨下,它们行进的步伐惊人的一致,但是却看起来相当奇怪,就像是x型腿的患者向前摇晃、步履蹒跚的姿态,从血色光影里飞溅而出的血液仿佛染红了整个天幕,它们执行完刀斧屠戮仪式之后,又转到一侧,将两颗带着毛发的模糊之物高举过头,啜饮从它里面满溢而出的红色液体,一个接一个,其间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乱七八糟的舞蹈仪式,一切遵循原始的法则,就像是某些动物,生来就是为了杀戮和掠夺。

    冗长的仪式仍在继续,手起刀落,就像要把这两具尸体像家里剁肉馅一样,剁得稀巴烂,幼小的成田突然涌起一阵难以排遣的恐惧,泪水瞬间夺眶而出,眼睛像两颗红色灯笼一样蹬着,像是要看清楚那两颗长满毛发的模糊之物,眼眶瞠裂般疼痛。

    他的伙伴没有按照游戏规则来找他,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那么,眼下这个情况是不是在暗示自己,那两具尸体……就是其中两个小伙伴的尸体,其他尚未安排在仪式中的,会不会也难逃如此厄运

    除了恐惧之外,他的体内恍惚有另一股力量在觉醒,就像是肚子里窜起来一股无名大火!他的名字,叫做愤怒!

    他站起身,由于不到七岁,身子还没有丛蒿高,他紧握双拳,准备以自己弱小的躯体与它们拼了,可就在这时,血腥的仪式终于完成了,两颗血淋淋的头颅也正好将整个面部转向成田!

    所幸并不是他的伙伴,而是一男一女两个成年



第九章 水塔
    黄昏以至,荆棘林里比外界提前一步进入了昏暝状态。

    夏彦可不想在这座诡异的林子里过夜,他翻遍了背包,没有找到一根铁丝,所以他的开锁绝技也无法得到施展,而这时,他将目光转移到了身侧明晃晃的刀刃身上,或许,暴力才是解开陈旧之锁的最高奥义。

    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耽搁,手起刀落,几近腐蚀的锈锁迎着夭矫的刀光,断裂。

    门的转轴几近卡死,夏彦向内用力摇晃了数次之后,无果,最终,他还是提起右脚往铁条上一踹,铁锈飞舞,门的转轴发出一声艰涩酸牙的啸叫,终于掀开了一条足够他进入的缝隙。

    几乎没过膝盖的野草低垂着细软的触角,叶片有些尖锐的小刺,稍不注意便会刺入皮肤,然后剌出一条血痕,好在夏彦足够明智,穿了一条长裤。

    野草间没有找到一个脚印,木板房外倒是有两根烧得乌漆麻黑的电线,电线一端连着炸裂开来的电灯泡,线盒子外溢出的电解质上沾满了喜欢奇怪味道的蚊蝇,板间的窗户上挂满蜘蛛丝,一种陈腐的气味从半掩的门板里透出来。

    的确已经很久没人维护了。

    夏彦小心翼翼的往里走,虽然这里没有活人的气息,但是并不代表没有其他东西躲在昏暗的角落,他架着刀,步步为营地移向水塔位置,那里是污水转换的地方,自然连接着周边的污水通道,即使有情况,也只会出现在那里。

    爬满青苔的旋转楼梯的底部、中部、和顶部各有一扇门,想来是一些分段机械控制室,令人不解的是,顶端的控制室大门好像翕开了约莫二十来公分的缝隙,幽光从里面吞吐而出,仿佛一道通往地狱的裂口。

    夏彦此刻脑子里其实有些复杂,因为从刚才的通话中可以证明一件事:即今天凌晨在库房外遁走的黑影,一定就是以稻草人形象出现的‘异教徒’,假设那个什么狗屁仪式需要祭品的话,应该还会有一对恋人被送上断头台,但是,那个仪式的终极目的到底是什么,目前来说还不太清楚,成田医生也未在村志之上找到有关的线索。

    不过,不管仪式究竟有着何种终极目的,先掐断其中一环算一环,因为世间很多事情的走向都无从判断,当下理智的决定,好过对未来无端的揣测。

    夏彦深吸一口气,在如此寂静冷清的环境里,他所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手中紧握的长刀。他的板鞋踩在覆盖着青苔的水泥地面上发出‘啪叽啪叽’的声响,由于地面有些滑,他必须收起猎枪,转而用一只手扶着铁制栏杆徐徐往上,此处水塔的高度看起来几乎和荆棘林齐平,如果爬上塔顶,应该就可以看到荆棘林的全貌,不过从下往上看始终会存在视觉差异,所以他也不敢确定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

    就在他脑中胡乱猜想之际,一只黑褐色的大鸟展开滑翔伞般的双翼,重重击落在塔顶边缘,锋利的爪子钳在灰棕色的砖上,发出金属刮蹭的响动,它稍微调整了姿态,突然转头向夏彦咆哮!

    “我可没兴趣跟你抢巢穴,不过,你要实在想跟我过不去的话,我手中的长刀可不长眼。”夏彦丝毫不顾大鸟尖声而凄厉的警告,随即往大鸟的方向,舞动闪着寒光的长刀。

    这只几乎跟大公鸡般大小的鸟,像是被夏彦这个动作将凶性完全激发出来了,转而舞动着一双延展开后、足足有将近一米多的翅膀,忽的腾空而起,像一架瞬间加速到极致的战斗机,临近制高点后又调转身子,朝着夏彦的位置俯冲过来!

    尖锐的鸟喙在昏暝暮色中闪耀着黑金色的光泽,疾风在它闪动的翅膀加持下,瞬间飙升,割面生疼,夏彦先是往左侧身,闪过第一击,随后落实自己的脚步,让他自己可以自由挥刀,与此同时,一击失败的大鸟用一双巨翅,轻而易举的压制住了向下的惯性,又如一只腾空的火箭急速上升,这一击,看样子是瞄着夏彦的头部而去!【  ¥最快更新】

    疾风呼啸而过,尖锐长喙险些刮蹭到夏彦鼻尖,而就在这一瞬间,终于被夏彦逮到了一丝破绽,只见他仰面躲过这一击后,立马举刀过头,然后顺势将刀背斩击在大鸟的背部!

    咔咔

    虽然夏彦并不想要它的命,但此时已经太晚了,向脑后劈斩而去的刀背,不仅打折了它的翅膀,连同背骨都被刀砍碎,霎时间,它如一颗投掷而下的重磅炸弹,顺着夏彦一侧重重摔落在旋转阶梯之上!

    砰

    夏彦叹了一口气,正准备从兀自抽搐的大鸟身上收回视线,却突然发现,它那灰白色的腹部突然一颤,紧接着,他看到一个拳头大小的凸起,顺着腹部直往上窜!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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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阀门
    田间屋

    黄昏向晚,发红的天穹即将被黛青的暮色所掩盖,此时,空无一人的旅店外面出现了一辆白色加长商务车,里面坐着一群阴阳师装束的人。

    老板将问题简单说明之后,这些身穿白色狩衣的‘阴阳师’便开始向游魂一般清场,等到所有人都离去之后,终于在各自的角落坐了下来,然后肩膀挨着肩膀围成一个大圈,口中吟诵着古老而深沉的调子,山口龙翔不屑一顾的隔着窗户往里看,他和成田医生一样,并不太相信这群江湖术士。

    “前辈,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保持体力,静观其变,对了,你朋友发过来的那张图片里的文字,表示的意义尚不明朗,不过,我估计是一个小型的仪式或者阵法,要让他格外小心。”成田医生大口吞吐着烟圈,黛青色层云缓慢地拂过树梢,最终将吞噬整个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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