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见不见再见

亦见不见再见
作者：黎若兰
我把半生写进去，一僧一道，且看怡然浮华一生；是梦是躁，情归何处，鸿福堂再见，一生命已定，他是她命中的阳光，她是他命中的水；再遇见他时，两人相视一笑，往事如烟；当年她对他说的最后那句话：允辰，我们从此永不再见，回荡在耳边…… 若兰



第一章 苏州
    我叫沈怡然，这个名字是我最爱的爹爹给我起的，唉，我的性格，真的自己都很难琢磨，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出生在苏州平江，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春雨如酥润江南，桐油纸伞撑玉兰。

    小桥流水石皮弄，粉墙黛瓦乌篷船；”诗情画意辈出人杰的地方。

    出生那年涨洪水，出生那天下起了滂沱大雨，在我睁开眼睛那一刻“额我就没了娘亲，”你一定觉得我有那么点悲催可怜，没娘的孩子确实是可怜的，但是我有一个把我捧在手心的爹爹，又当爹又当妈的他，确实是把母爱都补上了，但是。

    偶尔也会有些小插曲，比如:他给我买的衣服，真的，不是黑青就是灰白，唉，我长到十岁都没穿过一件花衣裳，他常年忙着商会的事务，还要经营十多家草堂商铺，对于这些生活上的细节，真的无暇管理，还好有把我一手带大最最疼爱我的奶娘，我才能打扮的像一个正常姑娘的模样，“奶娘，我爹他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吗”我歪着头瘪着嘴，一脸疑问的看着容姨；“回三小姐，老爷说他还有事儿忙着，叫你和大少爷他们吃着，别等，他要晚些回来；”“哦—”，虽然爹爹不常回家吃饭已是家常便饭的事儿，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哟，今天怡然这么早就回来啦，莫不是又闯了啥祸，回来让你爹帮你收拾烂摊子”莲二奶奶一脸嘲笑的望着沈怡然，这个说话阴阳怪气的人，是我爹的二太太，“噗嗤”沈怡凝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我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连忙拿手帕遮住脸，犹抱手帕半遮面，以为自己是西施，我这个二姐，整天跟在她娘屁股后面，真是品性模样越来越像她娘了，“二娘，今天老师让我早些回来，他有事要忙，”以为我多想早点回来看着你们一样。说罢，沈碧沣从正门快速走近大厅，我瞧着是他，迅速低下头，望着自己的饭碗，“再低，头都要吃进饭碗里了”我满脸尴尬的笑着说:“呵呵咯，大哥今天去爹爹那里了吗，爹爹都在忙些什么呀”沈怡然不敢看他的眼睛，一边狂往碗里夹菜，掩饰心里的紧张感，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我，头顶凉飕飕的，“你”沈碧沣话刚吐出一个字，“我吃饱了，你们慢吃”我嗖的放下碗筷，抬起脚就朝外面跑，“站住！”脚忙收了回来，差点摔了个狗啃屎，“你去沁书园等我，”“好！”我利索的答应到。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明目遐想，我从小很怕我大哥，他并非我爹爹的亲生儿子，而是我这个二娘带来的，我爹却是一点没有表现出介意这个儿子的存在，大家平时待他也是很客气，真也是正儿八经的把他当成大少爷了大家心里都清楚，沈家家大业大，我爹到了这般年纪却也只有我和沈怡凝两个女儿；女儿始终是要嫁出去的，而怎么也得有人继承他的这些衣钵吧；沈碧沣从走进沈家大门那一刻起，好像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早早注定。

    还记得初见他那年，正逢上腊月三十儿，那年我五岁，我正坐在院子里，抬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满天灿烂的烟火，星星点点，像流星一样坠落，洒满整个夜空；正看得起劲时，听到有人喊我:“怡儿”我看向他，满心欢喜的跑向他，“爹爹，”蹦到他怀里，他把我抱在怀里，爽朗一笑，“怡儿，有没有想爹呀”我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腼腆的躲在他怀里，完全忽视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怡儿，我有个事儿想给你说，”他突然严肃起来，顺着他的视线，我看着他身后站着一个个子瘦小的男孩，他笔直的站在那里，眼神茫然，身上却透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感觉，我迟疑了一下，望着爹，“爹，他是，”爹看着我说:“怡儿，以后他就是你的大哥，沈碧沣，”大哥，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大哥，我妈什么时候给我生了个大哥难道是弄丢了，过世这么多年以后又被我爹找回来了后



第二章 腊月初八
    天渐微亮，沈树蔚就叮嘱下人们准备今天的宴席，从正厅到侧厅到厨房，一点也不容马虎，吴管家拿着册本走到沈树蔚身前，头微低，身略向前弯曲三十度，“老爷，这是花卉园送来的清单，还有今天的账目表，”沈树蔚接过一一过目，点头微笑；“喜鹊，三小姐起了吗”他看向正蹲在地上的喜鹊，喜鹊正忙着摆放新搬回来的盆景郁金香，&039;&039;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039;&039;这是三小姐最爱的花，是沈老爷特意去花卉园挑选的，过道两旁整齐的摆放着紫色白色相间的郁金香，含苞待放，香气怡人，沁人心脾；我家啥都不多，唯独花是最多的，牡丹、紫荆、杜鹃、茶花、郁金香、风信子、紫薇、琼花、桃花；满院可谓集集了苏州所有的名花，沈老爷格外爱惜这些花花草草，谁都知道，是因为沈家大奶奶吴月霜，她生前每天都会亲自打理这些花花草草，看护的格外仔细，所以，每年这些花一到盛开季节，就开得格外艳美，十分引人夺目；喜鹊听到老爷叫她，忙放下手里的花，慌慌张张的起身走向沈老爷，“回老爷，小姐应该还没没起，”结结巴巴的回答道，“这都多少时辰了，你去把小姐叫醒来用早饭，”喜鹊两手叠放于胸前，低着头“好的，老爷，我这就去叫小姐，”说罢，喜鹊朝春雨阁方向走去。

    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缝隙洒进屋里，把整个屋子照亮了，沈怡然睡的很安稳，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庸懒泻下，阳光照在沈怡然侧脸上，白色的玉颈，白皙的脸上多了一丝粉嫩，显得格外娇羞可爱；叩叩叩，门外喜鹊正在努力敲门，“三小姐，起身了吗，老爷让你去侧厅用膳，”站在门外的喜鹊一脸茫然，没人回应她，唉，“小姐，我进来啦”说罢，喜鹊轰的把门推开，走路声大的像要把地板踩穿，证明她确实是踩了花底盆鞋，沈怡然腾的坐起来，满脸倦意的看着喜鹊，“喜鹊，你这是要把我的房门拆了，还是把我这屋给拆了还是想把我给拆了，”喜鹊一脸无辜的望着沈怡然，走向前双膝半跪在床榻前，拉着我的手，可怜兮兮的样子“小姐，我在门口喊了你好久，你都没应，”嘟着嘴，扮萌扮可爱，“咦，好啦好啦，我起来便是，”沈怡然坐起身来，喜鹊吩咐门口的丫鬟把洗漱的东西都呈进来，洗漱更衣，她的余光扫到书桌上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盒子，“喜鹊，那个盒子是你拿来的”我看着喜鹊，“小姐，不是我拿来的，”喜鹊诧异的望着我，“哦，”我走到书桌前，打开盒子，眼睛像看到了稀奇古怪的东西，瞪得老大，沈怡然把它拿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粉色白纱长裙外褂衫，袖口是水波纹荷叶边，镶着一圈白珍珠，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里衫是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我看傻了眼，愣在那里，活了十二年，无可争议，这确实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一条裙子，相比我老爹那些青灰黑的欣赏水平，这简直就是仙女级别的审美了；盒子里还留了一张纸条，“怡然妹子生辰将至，大哥却想着不知道送你什么好，前几日云衫阁掌柜托人送来几匹上好的布匹，我瞧着还不错，就留了下来，送去给你做了一身衣裳，怡然看着可还喜欢。”大哥沈碧沣留字。“喜鹊，过来，你掐掐我”我抬起手，伸向喜鹊，“啊，”沈怡然眉毛眼睛都挤在了一起，疼的表情显露无疑，嗯，是真的，我没做梦，可是，大哥为啥送我生辰礼物呢想想这些年，他可是从未送过我一次生辰礼物，而且还记得我的生辰将至；沈怡然满脸不敢相信，摇头，叹了一口气，我这个大哥的心思，可是越老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小姐，这裙子可真好看，比你柜子里那些衣服都好看！”喜鹊笑嘻嘻的说，说完感觉自己好像哪里说错了，忙用手捂住嘴，可不是吗，沈怡然心里想，“小姐，你穿上试试，”喜鹊满脸期待的看着我，“那我穿上试试”我看向喜鹊，她朝我点点头；里里外外裹了五层，呼，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了，这个腊月真冷，我从小是最怕冷的；“小姐”喜鹊一脸惊喜的望着我，就像看到我爹在云水间收藏的那些百年古董，突然拍起了手，“小姐，你穿着真的好好看，原来小姐也可以这么有女人味，哈哈哈，”沈怡然左边嘴角微微上扬，“你是说我平时没女人味，”喜鹊点点头，又忙摇摇头，沈怡然当然心里清楚，什么女人味啊，活了这把岁数这个词儿从未想过会用来形容自己，漂亮也从未在自己身上沾过边，可是她也算长得清秀可爱，不说话，就



第三章 初见
    卯时三刻，客人们陆续到来，沈府上下张灯结彩，都在齐齐接待宴会宾客；沈老爷眉开眼笑，整个沈府灯火阑珊，客似云来，放眼望去，官盖云集；高朋满座、杯觥交错、人声鼎沸，却是热闹非凡；只见沈老爷望向院门处，大步走向前去，爽朗的笑着，“哈哈哈，穆兄，我可是把你盼来了，”只见一个身材高大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下颌方正，目光炯炯，剑眉斜飞，器宇轩昂，他身穿灰蓝色格栩长衫，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云图，左手拇指戴着一枚白玉兰扳指，正朝正厅走来，“沈贤弟，为兄有事耽误，来晚了，实在不好意思，”两个人豪爽的笑着，握住对方的手，“快请进请进，”两人一同朝宴厅里走去。说起这个穆德伸，可大有来头，他是苏州总商会首席会长，毕业于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现任黄埔军校院长，阅历丰厚，交友广阔；穆家祖上三代为官，清末年间，其父亲经营桐油，‘立成和油行’以桐油输出外洋为主，油行正门在常德大河街仁智桥，内进甚深，可堆放桐油篓数千，后门直达沅江河岸。湘黔各地桐油用帆船运来，即起岸至油行后进堆存，候轮船班期再驳运汉口、上海，足履遍及日本、韩国东南亚与欧美各国，洋人见了也礼让他三分，穆家商行遍布全国，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富商；沈氏家族，是一个书香门第名人辈出的名门望族，其祖先可上溯到三国蜀汉著名政治家沈峰，沈树蔚的曾祖父在嘉庆七年中了进士，任江苏巡抚、两江总督；沈穆两家世代交好，沈穆两家也有意结亲，所以这场宴会，名义上是请来商界官界名流人士做客，实在之意是想在众人眼前，做个见证，把小女许配给穆家公子，毕竟两个大家族联姻，在商界官界也会有一定影响；沈老爷和穆德坤在正厅坐着闲聊，沈老爷用余光四处扫了一圈，“德坤，怎么没看见你那这两位少爷呢”沈老爷疑惑的问。穆德坤笑着说“我那两个儿子来了啊，应该是在你那院子里，我这两个儿子是很少喜欢出来抛头露面的，允辰才从南洋回来，感觉我们父子俩又生疏咯，”唉，穆老爷说着叹了口气，“哈哈哈，德坤兄多虑了，允辰从小性格稳重话少，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父子之间有些东西也不好交谈，会觉得生疏感是因为你们太久没见面，各过段时日就好了，也许是还没倒好时差，”沈老爷说到，“还是女儿好，像你家怡然懂事又乖巧，对了怎么没见你家怡然”穆德坤看着沈老爷，“这小丫头，估计还在她房里呢，也是不太喜欢这种太热闹的场面，哈哈哈，怕生，”说罢转身向身旁的吴管家轻声说道:“你去把三小姐叫到前厅来，就说我有事儿找她，”吴管家点头应到:“是，老爷，我这就去叫小姐。”吴管家转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闺房里喜鹊正在给三小姐梳挽发饰，她选了一根青色发带把三小姐的头发束起一攥，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别了一只兰花玉钗在发髻上，显得清新又优雅，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粉，整个妆容清秀不失可爱，怡然身上自带一股淡淡的兰花香，三千发丝泻下，给人一股仙气飘飘，温柔优雅的气质；喜鹊怕小姐晚上着了寒气，又从柜子里拿来雪狐裘衣给小姐披上，怡然看着镜子“喜鹊，你说我戴珍珠的耳环好还是蝴蝶流苏的耳环好”我皱褶眉头一脸纠结的望着喜鹊，“恩我觉得，戴翡翠那副好，”喜鹊肯定的说，“答非所问，好吧，那就戴翡翠的那副，”看着镜子，喜鹊帮我戴好了耳环，我望向窗外，站起身来，“喜鹊，我们去后院，今早我瞧着后院的红梅开的甚好，”说着向门外走去，喜鹊在身后喊道“小姐，等等我。”

    夜晚的沈府后院简直不要太美，花香四溢，伴着满天星辰，皎洁的月光，不像是真实的存在，却像是画中的仙境。&039;&039;玉骨仙风舞艳芳，冬云一树粉脂香，&039;&039;怡然望着一树红梅，不禁感叹，这红梅开的越生艳了，嘴角微微上扬，&039;&039;噗嗤，&039;&039;谁在笑，我睁大眼睛四处张望，看着莲花池旁青翁亭下，站着一位男子，模样瞧不清楚，穿着一袭白衣，身材高瘦，他望着我，眼神透露着淡淡的笑意，我走上前去，斜着眼睛满脸不快的看着他:“敢问大侠，你刚才笑我什么”难道是我今天妆容很奇怪我伸长脖子朝着池中荷塘左右来回对着照，突然他凑近我“不用看啦，怡然妹子，今天很漂亮，”_，他露出一个大微笑脸，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叫我啥怡然妹子我仔细盯着他看了又看，这人感觉有点眼熟，是允之哥“你是允之哥哥”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说，他伸出手捏着我两边脸颊，爽朗大笑，“我以为你认不出我是谁了呢！”我忙把他的手从我脸上推开，掐的我好疼啊，真是他，“你不是小时候很胖的吗，怎么现在，”我用手比划着他的身材，眼睛上下打探，允胖子咋变成允瘦子了“穆伯伯虐待你啦不给你饭吃”允之摇摇头“恩不是，是我不想我的怡然妹子看着我，嫌弃我，所以我就拼命的瘦，这不，一瘦了就来见你了，”允之笑着说，我多久嫌弃你啦，怡然对着穆允之



第四章 原来是你
    昨日宴会上沈怡然翻墙出去的事儿，很快就在府上传开了，下人们都在私底下说，这个三小姐是越来越疯了；喜鹊被罚跪在柴房里，一天没吃没喝。沈怡然也被沈树蔚禁了足，一个月不许踏出家门半步，沈怡然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柴房里的喜鹊，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悄悄的跑去厨房，拿了些吃的，走到柴房后面的窗户前，叩叩叩，“喜鹊，喜鹊，”我轻轻的喊道，“你把窗户打开，”“小姐，你走吧，等下老爷看到，我就惨了，”喜鹊担心的说道，“你打开窗户，我爹不在府中，出门了，”吱嘎，“喜鹊，呐，这些吃的你拿着，晚上我再来看你，”我把篮子递给喜鹊，“对不起，喜鹊，”我心里很不好受，“小姐，没事，你快回去吧，外面站着冷。”喜鹊望着我。我点点头，转身离开，朝正门走去，一定要让爹放了喜鹊，突然有人拦住了我，“小姐，老爷吩咐了，不准小姐踏出大门半步，”我看着他，若有所思，“那你让人转告我爹，一人做事一人当，把喜鹊放了，该受罚的是我，”沈怡然解释到；突然看见沈碧沣从大门走了进来，沈怡然朝他跑了过去，“碧沣哥，你见着我爹爹了吗你可不可以让我爹把喜鹊放了”我恳求的望着他，他并没有看我，一直往前走，就像没听见我说的话一样，沈怡然跟在他屁股后面，走到了轩钦居，“大哥，”沈怡然叫他并不理会，沈碧沣踏进寝室，走到案桌旁俯下身，“沈碧沣，我和你说话呢！”我大声朝他喊，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看着我，我刚才叫他啥我居然直讳他名字！沈怡然忙低下头，看着眼前有一双脚离她越来越近。沈怡然转过身正要走出去，突然被拽住了胳膊，他一把把她拽了回来，脸朝沈怡然靠近！“你想怎么让你爹放了她她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不然让你爹怎么管好这个家”他冷冷的说，“她没有错，是我翻墙，她是被我逼的，”她坚定的说，“呵，她没保护好你，就是她的错，这是她的职责，”他一字一句的说，他放开了她，拿上柜子上的东西，转身离开了；沈怡然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

    叩叩叩，门外有人敲门，“小姐，二奶奶让我来叫你去正厅用膳，”我用被子捂住头，门外的下人依旧继续敲门，沈怡然闭上眼睛，装没听到，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奶娘的声音，“奶娘，我不饿，”沈怡然气鼓鼓的说，咕噜，肚子却开始咕咕叫，沈怡然坐起身，走到桌上拿了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再塞一块杏仁糕，两块三块，整个嘴巴都塞满了；突然听见门外有人说话，“你们回去吧，”大哥沈怡然立马腾的跳到床上，用被子捂住；吱嘎～，门被打开了，听到脚步声和放东西的声音，嗅嗅，闻到一股浓浓的饭菜香，她轻轻的伸出头，瞧见沈碧沣正坐在桌前，津津有味的吃着东西，全是我爱吃的菜。沈怡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个沈碧沣故意的，“你要我请你起来吃饭吗”沈碧沣语气平和，“我我我不饿，”我小声说道，他继续吃饭，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里的碗，“沈怡然，不要因为你一个人，连累所有人都不好过！”他气愤之下大声说道，“你爹只是小惩喜鹊，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风头过了，自然会把喜鹊放出来，而你现在拿这个赌气不吃饭绝食，呵，让全家人陪着你不吃饭不好过是吗！你怎么如此不懂事！”沈碧沣显然很生气，我不懂事，呵呵，“对，我不懂事，你可以出去了，”我大声对沈碧沣说，沈碧沣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沈怡然泪如雨下

    第二天清晨，沈怡然早早的就起床了，一个晚上没有睡好，吱嘎，推开门，看着门口站了两个人，“小姐，”喜鹊突然用力抱住沈怡然，呵呵，“我爹放你出来啦！”掩饰不住内心的开心，“小姐，你的眼睛”喜鹊用手指着我的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微微抽搐，“天哪，好重的黑眼圈，熊猫眼，”沈碧沣站在门外忍不住笑了，“小姐，是大少爷为我求情，老爷才把我放了出来。”喜鹊一脸感激的看着沈碧沣，我望着沈碧沣，他并没有看我，“我去吃早饭了，”他回避了我，转身离去；其实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好，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小姐，去吃早饭吧，有你最爱的包子，”喜鹊拉着我往外走

    “怡儿，快来，坐爹旁边，”我爹满面春风，笑眯眯的望着我，不停往我碗里夹菜，“怡儿，再过几日就是你穆伯伯的大儿子过生辰，他从南洋回来你们还没有见过面，想起你们还是很小的时候一同玩耍过，现在人家可长得一表人才咯，你见了肯定都认不出了，”只见我爹爹讲得津津有味，眉飞色舞；一旁的二娘满脸不高兴，“老爷，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家碧玉可喜欢跟着那个允辰屁股后面跑了，哈哈哈，还说长大要嫁于他呢。”莲二奶奶望着沈老爷笑呵呵的说道，“是啊，小娃娃啥都不懂，我记得小时候允之还说长大要娶我家怡然呢，哈哈哈，”我爹看向我，满脸笑意，咳咳，多久的事儿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穆允辰，实在对他没什么印象，“记得五岁那年，允辰来我们家玩，不知怎的，后来你却掉进了莲花池中，那次可把我吓坏了，后来允辰就再也不来找你玩了，可能是吓坏了吧，反而允之后来成了家里的常客，”沈老爷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了突然停了下来，沈怡然睁大眼睛看着他，“我小时候掉进过池子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过我“怡然，我给你穆伯伯说好了，让你和允辰未时约在鸿福堂见，你们两个年轻人一起出去走走逛逛，等会儿吃了午饭你就好好打扮打扮出门，”我爹心里到底在盘算啥

    躺在床上，盯着床梁，沈怡然正发着呆，喜鹊叫了半天，她才恍惚的回过神，“小姐，你想穿哪件衣裳出门儿，”喜鹊左手提着一件白色的长袄子，右手提着一件绿色的长袄子，“随便，”沈怡然看了一眼，转过头继续走神，“我的小姐，快起来啦，”喜鹊拽着沈怡然的手，沈怡然坐了起来，坐到镜子前，今天喜鹊给沈怡然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式，沈怡然穿上了白色绣花袄子，披上一件红色的毛毛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和喜鹊出门了；黄包车停在了鸿福堂门口，沈怡然和喜鹊走了下来，朝鸿福堂里面走了去，店小二走上前搭讪，“二位客人，是约了人还是自己来的，吃饭还是住店呀”“我们是约了人，可有一位叫穆允辰的人”店小二笑着说，“可是沈三小姐，穆少爷在后院雅间，兰芝阁，我这就带你们过去，”说着店小二给我们引路，“就是里面了，”店小二指着对面那间屋子。这个店的后院环境清幽，别有一番雅致，屋檐下摆满了各种兰草，花开的十分别致，朵朵姿态不一，各有各的好；这些个兰草，一看就是上等品。来的路上经过的那间院子里满园尽是梅花，红梅白梅，艳丽齐放，姿态抚媚，瞧着石门坊上刻着梅宁阁三个大字；这么一看，东边院子是梅花，这南院是兰花，西和北面，莫不是竹和菊这里的主人却是有一番别样的心思，沈怡然嘴角微微上扬。叩叩叩，“请进，”沈怡然轻轻推开门，迎面扑来一股淡淡的茶香味




第五章 在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