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见不见再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黎若兰
“暮沉喜欢那我们就买一个!再请个师傅教教!”北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快吃吧!”北云对于沈暮沉的宠爱简直是显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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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勿念
“姑娘!”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她起身前去开门。
见一个老太太站在门外,老人腿脚不方便,手里杵着一根拐杖支撑着半个身子的重量,她一直看着沈怡然。
“老人家,你有什么事儿吗”沈怡然问她。
“没什么事儿!就是想找姑娘聊聊!”老人家似乎有什么心事。
说着她迈开了腿,沈怡然连忙伸手去搀扶。
“姑娘是因为什么来我们村的”
“是不是为了他来的”老人家意味深长地说道。
她忽然想起来了,半年前她第一次来马村的时候,见过这个老人家,当时她问她认不认识马诀,她碰的关上了门,将她拒之门外
“老太太!你认识他”沈怡然半蹲着身子,有些激动的拉起老人家的手。
“嗯……”老人家点头默认了。
“马诀,他就是我们整个村的噩梦啊……”老人家突然泪眼婆娑,有些情绪波动。
“当年他突然从外地回来!说有一个大商人资助了他,给了他好多钱,让村里的人跟着他一起去替那位老板打工,比在村里干农活强多了!村里的人听了很是激动,以为好日子真的来了,第二天,便随他一起去了……”老人哽咽道。
“一开始,出去的年轻人都会给家里寄钱回来,可后来久了就再也没有人往家里寄过钱了,去的人也跟着没有了音讯,直到第二年夏天,隔壁马蓉家的儿子突然回来了,村里人都急急忙忙赶去她家,想从他那里打听到消息,可马蓉家怎么也不开门,村民们没有法子,也只好罢了。直到有一日,马二叔喝得醉醺醺的从城外回来,路过马蓉家,听见马蓉家的儿子在屋里发出一声惨叫,他连忙走上前去看,透过窗户,他看见一张惨白的脸,马蓉的儿子全身上下长满了红疹,病恹恹的躺在床上,马二叔吓得跑回了家,很快这消息就在村里传开了,村里的人十分害怕,想让马蓉把她儿子交出来,于是,大家破门而入,谁知她儿子此时已经不省人事了,没过两天便走了……”老人抹了抹眼泪。
“她儿子感染了疫病”沈怡然缓缓说道。
“嗯,疫病就是这样被带进村里的”老人几度哽咽,她不愿提起的往事再度被掀起了。
“那您知道马诀说的那个商人是谁吗”她想深入了解此事。
“好像是无锡的什么商人,叫陈陈”老人家努力回想着。
“没关系!要是想不起来了就算了老人家,其实马诀已经死了……”沈怡然此时告诉她这个无非也是想让她心里好过些。
“他死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老人摇头感慨道。
袁府里果然没几个人了,连家仆也减少了大半,以前把守在院中的士兵也撤走了,园中的落叶也无人打扫,整个院子萧条了。
袁府再没有了当年的气势,没有了大树,整个家族正摇摇欲坠,走下坡路
“北云爹爹!这院子好大呀!”小暮沉直惊呼道,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院落,这么豪华的宅院。
“呵呵!”袁克文回头看了她一眼。
“袁叔叔!这院子只有你一个人住吗怪有些冷清的”小暮沉见这院子虽然大是大,但里面没有几个人,实在冷清。
“暮沉!”北云冲着沈暮沉摇摇头,这样说话很不礼貌。
沈暮沉连忙闭上嘴,她的目光突然被远处的郁金香吸引住了,这院落中的花枯萎的枯萎,凋零的凋零,处处杂草丛生,唯独这郁金香得娇艳欲滴,吐纳芬芳,和这院落一点也不相衬……
“这是什么花呀可真好看!”沈暮沉忍不住伸手去摸。
“郁金香”袁克文愣了一下。
你娘最爱的花
“袁叔叔,可以送我一盆吗我想送给我娘”沈暮沉忍不住说道。
“叔叔这花不送人,不过你可以带你娘一起来看!叔叔随时欢迎”袁克文不是舍不得花,他是太思念这花的主人
“好啊好啊!”沈暮沉开心地答应道。
“孟钰!可不可帮我一个忙”沈怡然急匆匆地跑到隔壁屋去。
“少夫人!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孟钰正和一群下属在院子里磕瓜子聊天,见沈怡然急急忙跑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瓜子,搓了搓手。
“少夫人!屋里说!”孟钰在前引路,两个人往屋里走去。
“你帮我查查!三年前这个村儿里的年轻人
去了无锡,跟着一个姓陈的老板打工,我想知道这个老板的详细信息”她的直觉告诉她,当年马诀得到的那笔不义之财,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杀害他爹的凶手,给他的一笔封口费,只要查到这个人是谁,那爹的案情就明了了。
“好!我马上派人去查!”孟钰连忙答应。
“等一下!这件事别人他知道!”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她不想让任何人破坏了这一切。
“你知我知!”孟钰点点头答应。
“大白天的!关着门做什么”穆允辰突然推门而入,见两个人尴尬的站在一旁。
“少奶奶让我帮她去盯着药!少奶奶我去看药熬好没!”孟钰慌里慌张地跑了出去。
沈怡然跟着吓了一跳,真的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虽然没做亏心事,但是毕竟瞒
第一百零一章 沉默
他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她,就来了,村里的婚礼没有什么排场,却热闹得欢喜,也许是因为大病初愈后,村民们对生命有了新的理解,更加贴近喜悦与享受这一刻,更多的是他们感情的纯粹,所以表达得更为真实质朴,流露得更为透明。
婚礼上,新娘子一如既往的披着红盖头,新郎官胸口前贴着大红花,两人在万众瞩目中完成了最为严肃地仪式,站在这个角度看他,沈怡然心中犹生出一股钦佩之情。他无论是在哪个角色里,总是可以做到切换自如,扮演得体面漂亮,这是她无法做到的。
虽然两个人的出生背景都差不多,从小大大小小的场面见惯不惯,都是接受着家族文化的浓烈熏陶,但这都无法影响到她内敛的性格,促使她能在待人处事方面能够大方一些,别如此扭捏,但她还是保留着她的那份羞涩、温婉。
穆允辰出国留学的那几年,对他的人生起了莫大的影响,回国以后,他确实更加的耀眼、出众了。这就是论环境的改变,还有进军队的这几年,他也吃了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苦。他心智的成熟,已经远远超越了他的年龄,所以在她看来,他的人格魅力就在于此。
兴许是大龄女子的原因,沈怡然在整个婚礼上表现得很沉默,她的内心深处何尝不是也想拥有这样一场,因为爱情而在一起的,简单而美好的婚礼。穆允辰则显得心情很愉快,眼神里流露出难以遮盖的喜色,他被拉着挨桌陪酒,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她倒是觉得他很少有这样子轻松愉快的时刻,而喝酒这种事儿在这种场景下就来得更自然了。
沈怡然悄悄地从这热闹中退了出去,她站在后院里,欣赏着今夜的月圆月缺,突然心中涌起一种莫名地感伤,明明他就在眼前,明明他也深爱着自己,为什么却总感觉两个人之间有一层无法触及的距离,越来越深,甚至有时候她感觉她无法真正的靠近到他。
回想当初在灵孑境,灵儿给她带来的伤害,当年她从崖上纵身一跃,那三年
年之痛,在每一个她最需要他的时刻,他都不曾陪伴过她,她曾经恨过他,怨过他,现在不知道这份恨意还在不在,但是她清楚自己终究是爱他的,那份爱是深入骨子里的,就如同鱼无法离开水,而鸟喜欢吃鱼却无法下入到水中,是同种道路,她又是极其厌恶这种感觉,她不想自己因为爱他,而变得没有了界线,甚至她还会在心底里挣扎、渴望他对自己的爱能够与她平衡。
穆允辰突然从身后紧紧抱住她,脑袋自然的搭在她的肩上,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扑鼻而来。她不喜欢酒味,更不喜烟味,天生敏感的嗅觉使她对这些味道更加的排斥,只是因为是他,所以也就能够容忍了。
沈怡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那河水中的倩影,水中倒影着他们的身影。他脸上的表情也看得清楚,他此刻是极其欢喜的,也许是受到这份快乐的感染,让她也瞬间宽心了许多。
“我是谁”她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呵呵!”他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的好笑,不知道这一天她脑袋里都在瞎想些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所有的事,请你不要告诉我你记起来了。”其实这段时间两人相处的还算融洽,也许是没有了从前的记忆,他对自己有着全新的认识,但是也不否认,他今后不会爱上自己,她还是看重他会不会爱上自己不不不,她的内心极力的否认,她不要那么在意他,顺其自然就好。
“难道我以前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穆允辰也是很敏感的。
“让我猜猜,我是背着你和别家姑娘纠缠不清了还是和别人有了私情”穆允辰故意说这些话刺激她。
“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沈怡然低声答复他。
“啊这还不算严重啊!那我还是一辈子都别记起以前的事儿好了!”穆允辰说这番话显然是说给她听的。
她被他的话猛然逗笑了,换做以前的他,是断然
然说不出这番话来的,情商没这么高吧,不过不管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她都爱
“怡儿,我们一起回平江吧……”穆允辰醉意朦胧,这一声怡儿喊得极其温柔,惹得她心里一阵酥麻。
“平江”她何曾不想回去,奈何她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袁府里刘太太正在正厅里招呼着客人,沈暮沉这时候不知道自个儿跑去哪儿玩去了,袁北云急着到处找她。
“怎么了”袁克文见他来回张望着。
“暮沉不见了……”袁北云小声地说道。
“刚才不是还在这儿和毛球玩吗”袁克文前一分钟还见她和毛球(李会长夫人养的宠物猫)在这里玩呢。
“别急!我去找找!兴许是在后院玩!”袁克文说着急忙往后院去了。
“毛球!毛球!等等我呀!”沈暮沉紧紧跟在毛球身后。
毛球灰溜的从门缝里蹿进了院子里,沈暮沉推开屋门跟了进去,这院子建得可真够别致,园中只要是有土壤的地方,都种满了郁金香,溢香园三个字高挂在屋前,这三个字到是取得很贴切,这院子是够香气宜人的。
这时候毛球也不知道躲去哪里了,沈暮沉直直的往正屋里走,屋门并未上锁,她轻轻一推,房门就开了,这屋子好似经常有人来打扫,屋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出奇的干净。
沈暮沉被桌上那把古琴吸引住了,这就是那日袁克文在客栈弹奏过的那把琴,她从小对琴很感兴趣,在她小时候就常听北云的师傅弹琴,耳濡目染之下,便对它自然而然蒙生了一缕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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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在意
孟钰开车来接他们回豫州城,沈怡然显得异常冷静,马齐追随着车跑了好长一段路:“姐姐,姐姐”一声声喊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终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停车!”迅速地下了车。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马齐!姐姐也舍不得你们!听爹娘的话!好好读书识字!将来能做个有用的人!”再不舍又如何,有聚有散,才是人生常态。
“马齐一定会好好读书的!”马齐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的未来会怎样,都是一场未知。
穆允辰也下了车,他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母爱的女人,不禁笑了,这几日他想起了不少以前的事,他亏欠她太多太多,他觉得自己恐怕倾尽一生,都无法去补偿。此次回平江,他不仅要给这个女人一个名份,他还要风风光光地迎娶她,这也是他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少夫人!时辰不早了!我们得走了!”孟钰下车催促道。
马齐目送着车离开,他的父母也追赶了上来,沈怡然看着车窗外的树从自己眼前一晃而过,如同也在向自己挥手告别。
穆允辰坐在她的身侧,他伸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握住,她明白他是想安慰自己,却找不到切入点。所以索性就行动好了,她将脑袋一瞥,靠在他的肩上,穆允辰笑了笑,他还是觉得她就像这样子安静的依恋她的模样,却是最惹人怜惜的,他是喜欢她依附他。
“等我忙完手里的事情,我们就一起回平江!”穆允辰再一次提及回平江的事儿,这一次她选择保持沉默不作回应。
“你可是心中还有什么顾虑”他仿佛察觉到,她心中的不情愿。
“等再过段时日吧!”她含糊其词的答道。
“你既不愿意与我讲,我也不问了!”穆允辰想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但是她却并不愿意坦白。
显然他是生气了……
沈怡然心里有数,什么事儿都可以坦白,但是这件事一定不能说,不知道他会不会去问孟钰,她望了一眼正在专心开车的孟钰,心里有些不踏实。
回到城里,孟钰将车直接开到了军政办公区,今日收到上海发来的电报,孙中山从广州赴上海,第一
一次护法运动宣告失败,穆允辰买了一份华东日报,报面上大肆报道着孙中山此次运动如何以失败告终,这一消息铺天盖地的传遍了整个豫州城,看得出他的情绪多少也受到了波动,虽然他一直强忍着不表现出。
她似乎是靠自己敏锐的嗅觉感觉出来的,也可以说她与他是心意相通的,再或者说她能够感同身受,全都因为她懂得,因为懂得,所以能感同身受,因为懂得,所以能够将心比心。
她在一楼休息室等他,闲着无聊她又在院子里瞎逛,只是一抬头便发现了奇异之象,这院子很宽敞,一棵老槐树坐落在办公楼的正前方,这棵槐树上既然挂着一条红绳,看着偏偏还这么眼熟。还挂得老高老高,她得昂着头往后仰才能够看到它飘在那秘密的树杈中,但是她就是看见了,而且眼睛也挪不开了。
于是她琢磨着怎么上树去,她搬来梯子架在树的一侧,依附着倾斜度,刚好可以很稳的将梯子架在上面,她就真的这么往上爬了,一口气利索的爬上了二层楼的高度,她伸手去够那根红绳,那红绳就这么紧紧地被她握住了下面一小截,她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字。她果然没有猜错,这是当年她与他一起在月老庙前求的那根红绳,为何会挂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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