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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骁骑校

    第二天,刘昆仑依然穿着他的化纤西装来到了敦皇公共关系部,事实上公关部和安保部是一套人马两块牌子,那些穿保安服在停车场上指挥倒车的大叔依然是归韦康管的。

    韦康说你怎么还穿工作服,咱们这边服装随意,刘昆仑看看四周,那帮膀大腰圆的同事们穿的大都是阿迪达斯、耐克之类运动系列,这是社会人的标配之一,有档次,打架也方便。

    “我没有别的衣服。”刘昆仑说,这是实话,他来到城市的时候还是深夏,穿的是短袖衫,现在已经是初冬,大街羽绒服、呢子大衣比比皆是,他依旧是一套敦皇




第七章 一个下岗工人
    吃霸王餐的听说过,吃霸王鸡的还是头一回见,刘昆仑跟着韦康来到洗浴中心前台,这位爷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翘着二郎腿,脚上穿着蓝色塑料拖鞋。

    洗浴中心在负一层,通过电梯上下,客人来了之后,第一个步骤是换拖鞋,结账的时候也是先付钱,再用号牌换自己的鞋子,通常是不允许穿着拖鞋的客人离去的,那意味着逃单。

    这位吃霸王鸡的爷就是企图穿着拖鞋上电梯被拦下的,两个服务员站在旁边看着,他吞云吐雾,泰然自若,见韦康来了也不心虚,还掏烟套磁:“韦总,忙着呢,这点事怎么你还过来了,不就是没带钱呢,多大事儿啊,记我账上,下回一起给。”

    韦康认识这个人,笑眯眯推回烟:“尤老板,手头不宽敞你早说啊,咱们这儿概不赊欠,你又不是不知道。”

    尤老板说:“确实忘了,要不你派个人跟我回家拿钱去”

    刘昆仑端详着这位尤老板,面有菜色,瘦骨嶙峋,极不健康的样子,衣服也寒酸的很,哪有半分老板的气派。

    韦康一扭头,冲柜台上说:“这回就算了,记我账上,给尤老板拿鞋。”

    服务员很不情愿的戴了手套,将一双鞋跟磨损严重的翻盖黑皮鞋丢到尤老板面前,尤老板趿拉着鞋,挑起大拇指:“行,韦总仗义,得空我安排,走了啊。”说罢上了电梯,扬长而去。

    刘昆仑看看电梯门,看看韦康,有些不解。

    韦康走到楼梯间,拿起对讲机:“小健,你过来一下,处理个事。”

    两分钟后,刺猬头来了,韦康说:“你带小弟去教育一下尤老鼠。”

    “懂。”小健一点头,冲刘昆仑打了个响指:“走,跟哥哥去办人。”

    两人出了敦皇大门,就看到尤老在前面走着,行色匆匆,一般来敦皇消费的人不是开车就是打车,步行来洗澡放松的还真少见。

    前面有条黑漆漆的巷子,小健给刘昆仑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把尤老鼠夹着带进了巷子,走了七八步,一把掼倒,二话不说拿大皮鞋照身上踹,刘昆仑一边踹一边学习,小健哥的力度和打击部位都很有讲究,这种揍法能把人打的住院一个月,但伤不到内脏,不会致命。

    一通暴打之后,两人整整衣襟,闲庭信步绕个弯子回去,路上小健问刘昆仑要了一支烟,抽了两口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你可别听他们瞎说关于我的事儿啊。”

    刘昆仑懵懂的点点头:“嗯。”

    回到敦皇,小健继续回去值班,刘昆仑依然跟着韦康巡视。

    韦康说:“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不报警。”

    刘昆仑说:“不奇怪。”心里想洗浴中心是干什么我还不清楚么,这种事儿怎么好经官动府,报警处理。

    韦康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咱们是正规洗浴,正规按摩,关键在于尤老鼠这个人,他是个粉友,玩四号的,这种人渣送派出所也白搭,弄死他吧又不至于,只能这样处理了。”

    刘昆仑说:“我懂了。”

    ……

    深夜的城市,从万家灯火慢慢到万籁俱寂,客人们终于渐渐离开,餐饮部下班了,洗浴中心也基本上也打烊了,只有ktv内还有些客人不眠不休,彻夜狂欢。

    十二点半,刘昆仑的对讲机里接到康哥的呼叫:“小弟小弟,下班别走,我请宵夜。”

    近江有个夜市大排档,市政府在步行街上划了了一段区域给下岗工人开餐饮生意,每到傍晚,各种炒菜、烧烤、火锅令人眼花缭乱,有些生意好的会一直营业到凌晨,无论春夏秋冬,风霜雪雨。

    刘昆仑不是没和同事去过夜市,他当门童的时候也经常和服务员们一起来吃夜宵,但那阵仗完全没法和今天相比,康哥把全公关部的兄弟们都叫上了,十几口子壮汉占据了一家炒菜摊子,大冬天的露天排挡都搭了帐篷,中间围着汽油桶改装的火炉子,烈酒热菜,吃的热火朝天。

    韦康没穿西装,而是换了一件干练的黑色皮衣,他居中而坐,高举酒杯,说今天敞开了剋,算是给小弟接风。

    刘昆仑是这里最年轻的,每个人都比他年龄大,资历深,但谁也不敢小觑这位放倒七个体院生的少年,大家推杯换盏,酒酣耳热,各种吹牛逼的故事嗡嗡在耳边响着,空的白酒瓶,啤酒瓶摆了一地,刘昆仑一心逞能,来者不拒,白酒起码喝了一斤半,啤酒无数,还仗着年轻人肾好,就是不上厕所。

    他喜欢这些伙伴,喜欢这种豪情万丈挥洒恣肆的生活,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属感,自己是食肉动物,是凶猛的野兽,天生就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银,这儿才是他该待的地方,而不是在会所大堂门口帮人开车门。

    终于,刘昆仑的膀胱承受不住压力了,他悄悄出了帐篷,外面寒风刺骨,黑暗中一片狼藉,那是夜市的垃圾堆,也是喝多的人走肾的地方。

    刘昆仑刚拉开拉链,就觉得后背顶上了一个利器,有人压低声音在耳畔说:“朋友,借点钱花花。”

    居然被打劫,刘昆仑有点想笑,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兄弟就在不远处,一嗓子就喊过来,这人居然敢拿刀子抢自己的钱,他毫不在意,打个酒嗝,开始挥洒膀胱的压力,飞流直下三千尺,浇灌着泔水桶。

    打劫的恼羞成怒,手上加了力道:“还敢尿,信不信我一刀攮死你。”

    刘昆仑猛回身,一股激流喷在抢劫犯身上,虽然不及消防水龙有力,也大大打击了犯罪分子的气焰,那人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手足无措,刘昆仑紧跟着一记飞腿,把人踢的踉跄倒栽葱倒下,这才慢条斯理的收拾家伙,拉上拉链,把人叫了过来。

    抢劫犯被拖到帐篷里喝令跪下,一群醉醺醺的大汉大马金刀的坐着,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韦康用脚尖挑起那人的下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中年人面孔。

    “你哪儿的,叫什么名字,知道抢劫犯法不”韦康问道。

    那人一言不发,小健上去抽了他一耳光,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找出一个钱包来,是个夜市买的人造革钱夹子,假的鳄鱼牌,边缘都开线了,钱夹子空荡荡的,只有一张五元钞票,几个硬币。

    小健从夹层里拿出了身份证,念道



第八章 壮行酒
    刘昆仑一觉睡到天明,服务员拉开厚重的窗帘,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晒在他身上,大厅里全是空置的沙发床,光线中亿万尘埃飞舞。

    这一觉睡的安逸,刘昆仑伸了个大懒腰,披着睡袍来到窗前,点燃一支烟,安保部就是烟多,成条的金淮江摆在桌上随便拿,窗外是车水马龙的乌鲁木齐路,路边的法国梧桐树杈光秃秃的,两个工人在树干上缠着保暖用的草绳,冬日气息浓厚。

    一辆从火车站始发的11路公交车驶过,车身上是巨幅的手机广告,一身红色紧身皮衣的李玟手持手机,一行广告词巨雷无比:波导,手机中的战斗机!

    刘昆仑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现在是小夜班为主,白天很有空闲,终于可以做一件自己谋划很久的事情了,他下楼去更衣室换了衣服,一双恒源祥的黑色棉袜放在面前,这是康哥昨天吩咐过的事情。

    “见康哥了么”刘昆仑随口问服务员。

    “六点钟就下来了。”服务员说。

    刘昆仑穿上西装,到前台换鞋的时候,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朴素但干净的衣服,略有清淤的脸庞,正是昨天那个倒霉抢劫犯张卫东。

    张卫东果真来了,他正在和前台经理说话,看见刘昆仑,点头致意,笑容中带着一丝尴尬。

    刘昆仑上前打了个招呼,说这是康哥介绍的人,经理笑笑说韦康已经交代过了,晚上就可以开工了。

    办妥了这件事,刘昆仑心情很好,路过停车场扫了一眼,黑色公爵王不在,说明康哥出去办事了,他也就没回安保部办公室,直接去外面吃了早餐,然后搭乘公交车去火车站。

    那一箭之仇刘昆仑还记着呢,这笔账当然不可能找车站派出所算,得记在那帮扒手身上。

    刘昆仑在火车站附近溜达一天,这个生态圈的大致状态搞清楚五六分,光是扒手就分好几帮,在公交车台和车上行窃的是一伙,在金桥大市场里面偷鸡摸狗的又是另一伙,还有一帮高鼻深目的西部民族人也是干这一行的,估计在火车站内部又是另外一伙,其他捞偏门的还有倒腾卧铺票和热门硬座的黄牛,玩仙人跳的野鸡,拉客住店和坐黑车的掮客,开店卖假烟假酒的,相比之下开按摩钟点房和卖情趣计生用品的到算是老实生意人了。

    刘昆仑不管那些人,他只盯着公交站台的扒手,哪几张嘴脸早就看的清清楚楚,他们稍有举动刘昆仑就大喊:“注意啦注意啦,小偷跟后面了,小偷起哄呢,那个穿黄衣服的,看好你的手机。”

    这么一搞,扒手们一上午没开张,到了中午,对方终于忍不住了,几个人嘀咕一阵,朝这边走过来,刘昆仑顿时装作害怕的样子,慌慌张张往僻静处走,火走到铁路分局后墙外停下了。

    扒手们抱着膀子把刘昆仑围起来,问他混哪里的,还想不想好了。

    刘昆仑说老子哪也不混,老子就是看你们这帮三只手不顺眼。

    话不投机半句多,扒手们掏出了凶器,割口袋用的刀片寒光闪闪,刘昆仑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一分钟后,三个扒手哀嚎着耷拉着胳膊,三条右胳膊都被刘昆仑拽脱臼了,别说扒窃了,拿筷子吃饭都做不到。

    下午两点钟,刘昆仑吃了一碗拉面,又来火车站公交站台守候了,这回扒手们知道好歹了,过来套近乎,说兄弟咱们没过节吧,给我们留口饭吃呗。

    刘昆仑说:“两个月前,老子在这儿丢了钱包,还被你们弄进去挨了一顿揍,那五百块钱是我爹娘省吃俭用攒下的路费,钱丢了无所谓,就当喂狗了,以后老子没事就来这儿守着,绝对风雨无阻,比上班都准时。”

    一个扒手说:“小兄弟,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你把尤老二的脸都抽肿了,满嘴牙掉了一半,光镶牙的钱都不止五百啊,说起来你可没吃亏,再说了,这笔账你该找尤老二啊,不该算在我们头上。”

    刘昆仑说:“老子不管那个,我在哪儿丢的就找哪儿的洗皮子的,有本事就弄我,找警察抓我也行,把我拘留半个月,我出来继续守着。”

    扒手们快哭了,他们不认识刘昆仑,这种十七八岁的生瓜蛋子比老江湖还难缠,倔强桀骜,认准的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不是不想弄他,那三个伙计还在医院骨科排队呢,动用派出所这事儿,他们也没能力安排,尤老二是他们的头儿,可是最近家里有事没过来,这锅就得他们背了,这几位也光棍的很,你不是守着么,好,打不过躲得起,我们走,下午休息不干了。

    刘昆仑继续在站台守着,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扒手们从远处悄悄看过来,这货居然还蹲在站台上抽烟,看来下午是不会走了,几个人只能沮丧的离开。

    傍晚六点,刘昆仑该去上班了,他上了一辆11路公交车,感觉司机和售票员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11路是远郊线,不设投币机,他拿出一块钱想买票,售票员大妈居然不收,还说了句:“小伙子,好样的。”

    回到敦皇,正巧在大门口遇到了苏晴,大小



第九章 江湖,我来了
    这场壮行酒本应该喝的很尴尬,苦主孤儿寡母的再加上大老板亲自作陪,能尽兴才叫奇怪,可是苏容茂非常擅长调动气氛,他谈笑风生,轻松自如,和每一个人都干杯,慢慢的大家都放松下来。

    “我派出的可是敦皇最强阵容,韦康你知道吧,那可是我们的传奇人物。”苏容茂向嫂子介绍道,“这是马君健和刘昆仑,都是身手最好的伙计,再加上我的驾驶员吴刚帮着开车,你放一万个心,绝对稳稳妥妥的把随风弟接回来,少一根汗毛,我都赔给你!”

    嫂子听他打了包票,心花怒放,一张苦瓜脸慢慢有了笑容,端起酒杯说:“苏总,我敬你!”

    见大人情绪好了,李抗也显现出了顽劣至极的本来面目,在包间里乱跑乱窜,肆无忌惮,差点撞翻了服务员手里的酒精炉,来个火烧熊孩子。

    毕竟是壮行酒,喝完了就要出发,不宜喝的太过放量,一瓶五粮液见底,又要了几瓶啤酒喝了,苏容茂就说了:“差不多了,吃点什么主食”

    刘昆仑注意到,自始至终吴刚一滴酒都没喝,也没怎么说话。

    酒足饭饱,苏容茂送嫂子走,这边韦康带着大家下楼,四人来到停车场,没开公爵王,上了一辆老款的陆地巡洋舰,吴刚开车,韦康坐副驾,马君健和刘昆仑坐后面,越野车亮起大灯,雪亮的光柱射透黑暗,小分队出发了。

    车开出近江三环之外,拐入一条岔道停下,吴刚下车,把前后车牌取下,换上一副江k开头的牌照,韦康给大家介绍了一下此行的任务。

    李随风是一周前被龙阳县一伙人设计骗去关起来的,本来嫂子没想惊动苏容茂,先想了各种办法,都不奏效,对方咬死口拿三百万来赎人,这笔钱是李随风做的担保,欠钱的已经跑了,人家就只能拿他开刀了,经济纠纷警察不管,对方还有龙阳县法院撑腰,所以敢公然非法拘禁。

    “我已经去踩过点了,关在龙阳城关镇龙马大道上一处民宅里,那边白天车少人少,不宜动手,咱们连夜去,抢了人连夜回,打个短平快。”韦康沉声说着,“吴哥负责开车,车辆不熄火,随时等着,咱们三个人进去抢人,动起手来不要留情,家伙我预备好了。”

    小健拍拍腰间:“我有。”

    韦康说:“别动刀,尽量不要见血。”说着拿出三根甩棍来。

    刘昆仑试了试甩棍,问了一声:“人家有枪咱怎么办”

    韦康露出一口白牙笑了,撩开皮夹克,展示着腋下的枪柄。

    长夜漫漫,陆地巡洋舰在高速公路上疾驰,车里的人抓紧时间打个盹,养好精神好干活,唯有吴刚聚精会神开着车,他速度很快,以一百四十公里的时速前进,可以确保在三小时内抵达龙阳县。

    午夜两点半,营救小组从高速上下来,通过龙阳东收费站,又继续行驶了半小时,终于抵达此行的目的地,龙阳城关镇龙马大道,这地方位于龙阳县开发区,地广人稀,很多修了一半的断头路,路灯也不亮,吴哥把车灯熄了,借着月光低速前行,到最后一段干脆离了公路,挂低速四驱在荒地上走了一公里,距离目标三百米处停下。

    “小心点。”一路都没怎么开口的吴刚叮嘱了一句,除此之外他还回答过刘昆仑一个问题,就是这辆陆巡值多少钱。

    “知道了吴哥。”韦康开门下车,外面很冷,呼出去的都是白腾腾的热气,他穿着高领毛衣和皮夹克,能抵御寒风,刘昆仑就惨了,依旧是一身西装内穿衬衣,冻得直哆嗦。

    三人打着手电,踩着冻得挺硬的土路往前走,月光下有一幢黑洞洞的带院建筑物,孤零零的伫立着,四周没有其他房子,那就是囚禁李随风的所在,黑灯瞎火,估计看守都在梦乡之中,待会爬墙头,小健负责撬门,冲进去把人抢走就行,赶回近江,还能吃个火锅夜宵暖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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