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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骁骑校

    医院也不希望杨正强这样一个不合群的家伙再回来耽误大家的财路,相关部门吊销了他的医师执照,医院也将他除名,回到家里,他闭门谢客,甚至也不愿意接受刘沂蒙的帮助,第一个夜晚,他失眠了,自由的感觉太虚幻,他生怕一闭眼再睁开又回到看守所,周围都是恶臭的体味和狰狞的面孔,晚上睡觉人挨着人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

    次日,刘沂蒙去杨正强家敲门,许久没有人应,她担心杨医生想不开,找来开锁匠打开房门,发现人已经走了,回去打开电脑,果然发现萧邦发来的邮件,意思是永别了,我无法在这个城市继续生活下去,发件时间是午夜。

    刘沂蒙长叹一口气,她做了该做的事情,却失去了爱情。

    ……

    林海樱回到了近江,她在英国留学,却不像其他同学那样寒暑假才回家,她是想起来就回来看妈妈,反正家里不缺头等舱机票的钱。

    刘昆仑和林海樱进行了一番对话,姐弟俩打算做些事情,就算是对父亲的临终关怀。

    “父亲几乎是终生未娶,想必他心里惦记着谁。”刘昆仑挑起话头,意有所指。

    林海樱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会的,如果他心里还有我妈妈,早就娶她了。”

    “父亲没有太长时间了,我想他们应该见一次面,化解误会。”刘昆仑还是不死心。

    “那也要有误会才行。”林海樱说,“其实我也搞不懂,父亲未再娶,我妈也没再嫁人,很奇怪,要不你跟我回家探听一下虚实。”

    刘昆仑果然登门拜访,林海樱的母亲叫林蕊,曾经是一名医生,现在是江东医学院的教授,她还没退休,保养的也极好,事实上还不到五十岁,看起来和林海樱就像是姐妹一样。

    晚辈登门,林蕊很客气,但是并不愿意提及往事,刘昆仑说父亲恐怕时日无多了,林蕊也不为所动,说人都逃脱不了自然规律,我和他是老死不相往来的。

    林医生喜欢养花,阳台上建了一个小型的温室,养了许多花朵,刘昆仑看到一盆君子兰有些眼熟,花盆和邵教授阳台上的如出一辙,这种蓝瓷花盘恐怕是八十年代的产物,搞不好还是同一批次的,但是盆里的花却是牡丹。

    “这花盆适合种君子兰。”刘昆仑说。

    林蕊说:“这孩子挺有眼力的,这个花盆以前栽的就是君子兰,有二十……二十一二年吧,挺久的,有一天突然就枯萎死掉了。”

    刘昆仑奇道:“您这么会养花,怎么还会出这样的事儿,是不是有一种花的流行性病毒啊,江大邵教授那里有两盆君子兰,也是养了二十多年的,也是突然就枯萎了。”

    林蕊说:“巧了,我这一盆就是邵教授送的,你说他的花死了怎么回事”

    刘昆仑说:“他办公室里总喜欢摆着君子兰嘛,我是他的学生,总要登门求教的, 我去了两次,他死了两盆君子兰,邵教授说家里还有最后一盆,打死也不让我去他家了,说我和这花有孽缘,专克君子兰。”

    林蕊表情怪异,林海樱察觉到了什么,说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狗血的爱情
    王海聪的意外身故牵动着每个人的心,虽然根据刘昆仑掌握的证据,是克里斯在飞机上做了手脚,但他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但是似乎谋杀又是唯一的可信的解释,君子兰事件的重提,让刘昆仑和林海樱心有灵犀,对视一眼,一个恐怖的念头浮出,难道说君子兰具有控制人心的作用

    一棵植物为何具备如此之大的魔力,以当代的科学技术水平已经无法解释,如果能解开这个谜团,或许能够推动人类的进步发展,此时邵教授不能再心疼家里那盆花了,他决定贡献出家里最后一盆君子兰,做一次科学实验。

    科学实验在江东大学的物理实验室进行,刘昆仑坐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头部带着一个半圆形的金属罩子,这是特制的记录脑电波的仪器,同时一整套从医院借来的心电监控仪器也上了,抢救设备随时待命,电脑前坐着科研人员,刘昆仑的脑电波图在屏幕上跳跃着。

    一切就绪之后,邵教授亲自抱来那盆君子兰,放在刘昆仑不远处的茶几上。

    “开始吧。”邵教授说,表情肃穆,仿佛在亲手打开人类进化的大门。

    刘昆仑和大家大眼瞪小眼,并无困意,他强行闭上了眼睛,依然谁不着,电脑屏幕上的脑电波并无异状。

    “再等等。”邵教授不死心,又让大家等了十分钟。

    半小时后,刘昆仑没有任何反应,君子兰也没枯萎,邵教授沮丧的宣布实验失败,教授们收拾东西各自散去,没人抱怨,邵文渊特立独行,性子古怪,又是老校长,他做什么怪事大家都能理解。

    邵教授抱着君子兰,换上老花眼镜仔细打量:“花啊花,你今天怎么掉链子了啊”

    刘昆仑已经摘下了仪器,他看到老教授这幅样子不禁乐了:“你还对它寄托厚望了啊,我寻思肯定不是花的原因,是别的我们不了解的物质。”

    邵教授说:“君子兰是载体,是必须要研究的对象,也是我们唯一能入手的东西。”

    林海樱说:“那倒未必,还有另一个可以入手的载体,就是他。”说着指了指刘昆仑。

    刘昆仑说:“说到我自己,我倒是想到了我的身世……”他将自己的离奇身世叙述了一遍,邵教授很是震惊:“你怎么不早说,这件事疑点很多,几乎无法自圆其说。”

    林海樱说:“邵校长,探寻往事的话,还得您老出马,先给我们讲讲背景故事才行啊。”

    邵教授想了想说:“本来老一辈人的故事我是不愿意提的,但是事关重大,那我就给你们讲一下,你们父亲的故事。”

    两个年轻人洗耳恭听。

    “你们的父亲当年并不叫王化云,而是叫南裴晨,这个你们都知道吧。”邵教授娓娓道来,将两人的思绪带到了遥远的八十多年前。

    南家是江东的名门世家,从康熙到光绪年间一共出过六个进士,南老爷就是家族最后一个进士,在京城做过翰林,外放过知州,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帮办过洋务,后来致仕还乡,回到桑梓与邵文渊的爷爷邵秋铭,还有当时一位北洋国会议员龚老爷三人合办了江东大学堂,也就是后来的江东大学。

    南老爷是传统文人,除了大房之外,还娶了若干姨太太,南裴晨的生母就是一个年轻的戏子,在南家办堂会的时候被老爷看中,花了三千大洋买来的,所以南裴晨是家族中比较没有地位的庶子,再加上父亲很快病逝,所以童年和少年时代过得比较悲惨。

    “但是你们的父亲很争气,学业刻苦,天资聪颖,而且有一腔报国热忱,他的生日按照农历算是1924年的年尾,按照公历算是1925年初,属鼠,他十七岁时考大学,那时候近江已经沦陷,他本可以上江大,或者南京上海的大学,离家近,条件好,但是南裴晨不愿意在敌占区接受教育,他一个人千里迢迢去了昆明,考上了西南联大,他的英语非常流利,当时飞虎队的基地就在昆明,需要英语翻译,所以他没毕业就投笔从戎,成了一名空军翻译,但是很快翻译就掌握了技术工作,在地勤们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会帮着检修飞机,加油挂弹,当年的中国,最缺少的就是有文化的人,炮兵,装甲兵、空军,这些特殊兵种大老粗是没办法胜任的,于是你父亲被陈纳德看中,接受了飞行员训练,成了一名飞虎队成员。”

    刘昆仑和林海樱都不是第一次听这段传奇了,但依然热血贲张,战火纷飞的年代,烈血长空的英雄,那是自己的父亲啊,多么值得骄傲的家族历史。

    “抗战胜利后,南裴晨本可以继续在空军发展,当时他已经是上尉了,如果他选择这条路的话,或许若干年后在对岸扛上将星,可是他没有,就像他三年前投笔从戎那样坚决,他解甲归田,虽然没有大学文凭,但他的资历和水平都是足够的,我祖父特批他进入江大当了一名助教。”

    说到这里,邵文渊无奈的叹口气:“南兄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风流倜傥,他本也不是这样的性格,你们知道,战争年代空军的战损率很高,经常飞出去就回不来,空军眷村里一群寡妇啊,飞行员出征前互相托付家小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经常有下属同僚继承上司妻子的典故,在这种状况下,人原来的道德体系会被打破,飞行员们又都是天之骄子,接受西方教育的很多,对于爱情是很……很随意的样子。”

    林海樱不由得看了看刘昆仑,这一点上这家伙倒是继承了父亲的特点,不光他,王海聪也是这德行,游走于花丛见,片叶不沾身。

    “南兄人生的英俊潇洒,很有女人缘,在江大也惹了一身的风流债,不过他遇到一个女子,从此便收了心,



第一百五十三章 死刑犯
    君子兰沉默不语,邵文渊对花伤怀,刘昆仑和林海樱一筹莫展,凭他们的能力想解开这个谜绝无可能,只能放弃。

    晚上,刘昆仑大驾光临烧烤城,他虽然贵为亿万富翁,但依然好这一口,薛老板的生意和以前一样兴隆,算起来这买卖已经干了五年,起早贪黑的积累了不少钱,据说已经买了房子和车,两口子日子过得惬意无比,孩子也上了小学。

    喝酒的时候,忽然来了几个熟人,张湘渝带队,四五个便衣斜挎着包,一人一个小马扎,坐下就点菜点酒,花毛一体啤酒一箱,但是并不像来喝酒的样子,看那眼神分明在警惕什么。

    刘昆仑拎着一瓶啤酒过来,直接点破他们:“张队,执行任务啊”

    张湘渝说:“就不兴我们当警察的放松放松”

    刘昆仑说:“没问题,随便点,记我账上。”

    “谢了。”张湘渝和他碰一碰瓶子,低声说:“别声张,影响不好。”

    “我懂。”刘昆仑笑着点点头,回去坐着了。

    马君健盯着那几个警察,恶狠狠将烟蒂踩灭,低声问:“雷子来干啥”

    “可能有事。”刘昆仑说,一共来了六个便衣,其中四个不喝酒,只喝饮料,张湘渝面前的酒下的也很慢,不由得令人怀疑,今夜烧烤城怕是有什么案子发生。

    但是什么都没发生,一直营业到凌晨两点,所有客人散去,平安无事,便衣们的一箱啤酒只喝了两瓶,肉串手擀面倒是吃了不少,结账的时候薛老板说刘昆仑买过了,张湘渝客气两句也就算了。

    烧烤生意是勤行,一年四季风雨无阻,下午五点开始出摊,一直忙到凌晨时分,睡到第二天上午,进货切肉串肉也得忙上一下午,两口子早已习惯这种生活,用了十几分钟把桌椅收拾起来,垃圾打扫打扫,泔水交由乡下喂猪的拉走,忙完这些才回家。

    他们的新家就在附近,两室一厅八十五平米的房子,薛文武打开防盗门,忽然停顿了一下,对罗小梅说:“家里进贼了。”

    罗小梅吓得魂飞魄散,儿子一个人在家,进贼了岂不是要害儿子的命。

    她拿出手机要报警,薛文武却阻止了她,摇摇头,从包里取出一柄割肉的利刃来,他总是随身带刀,这种刀虽然锋利但是属于厨刀,不算管制刀具,打开门,开灯,客厅里一切正常,并无被盗的迹象。

    罗小梅急急忙忙跑进儿子的房间,儿子已经睡着,安然无恙,她拍拍胸口,自言自语道:“吓死我了。”

    忽然门后伸出一只手来捂住罗小梅的口鼻,让她无法出声,但是扭动挣扎还是惊动了外面的薛文武,他快步走来,只见一个男人抓着妻子面向自己,眼神复杂。

    “是我,别怕。”男人放开了手,罗小梅看了他一眼,嘴角抽动,说不出一个字来。

    薛文武似乎猜到了什么,将刀收了起来,淡定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她们娘俩了。”男人轻轻关上次卧的门,在客厅沙发上坐下,问道:“有吃的么”

    “我去给你下挂面。”罗小梅走进厨房,薛文武走到窗前看看楼下, 拉上了窗帘,只开了一盏最小的灯。

    “喝点”他问。

    “喝点。”男人说。

    薛文武从柜子里拿了一瓶二锅头,两个茶杯,开饭店的人家里常备着各种吃食,厨房里现成的一大不锈钢盆的五香毛豆和煮花生,装了一盘子来正好下酒。

    两杯酒倒满,薛文武举杯:“走一个。”

    男人一仰脖干了,咳嗽了一阵:“很久没喝酒了,真香啊。”

    “你是释放还是越狱”薛文武问。

    “我自己出来的。”男人说,“我是模范犯人,政府对我不警惕,出来的挺容易的,没伤人没害命。”

    “你胆子够大,今天警察到店里来了,想必是堵你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楼下也有他们的人。”薛文武又给男人倒满了酒。

    “我见见老婆孩子,就是死也无憾了。”男人眉头都不皱一下,“监狱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年都长,我没有罪,凭什么要蹲监狱。”

    “你怎么进屋的”薛文武平时会在门上放置记号,记号掉了就代表有人开过门,孩子不会开门,那么就只有外人开门。

    “我猜楼下可能有人蹲守,就从另一座楼跳过来的。”男人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薛文武知道,两座楼之间的距离并不短,只有最矫健的人才能跃过,这哥们在里面一身功夫没荒废。

    “小梅跟着你,没受罪,我谢谢你,我儿子还跟我的姓,我也谢谢你。”男人笑了笑,“晚上我和儿子聊了聊,给他讲了个故事,他一点都不怕我,我看到他作业本上的名字了,小梅没骗我,我敬你一杯。”

    两人又干了一杯。

    罗小梅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挂面出来,面条上卧着两个荷包蛋,还滴了香油,撒着细碎碧绿的小葱,她两眼红肿,应该是没出声的大哭了一场。

    男人开始吃饭,狼吞虎咽,面条虽然刚出锅但并不烫,细心的罗小梅用矿泉水过了两遍,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女人又开始哭泣,薛文武把身子埋在沙发里,点着了一支烟。

    这个男人叫李铁,是罗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送佛送到西
    清晨五点钟,李铁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心脏狂跳,越狱之后他的精神高度紧张,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再熬下去就要崩溃了。

    醒来之后,他就看到薛文武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紧盯着自己,那眼神可不像一个寻常的烧烤摊老板。

    “去冲个澡,你都臭了,闻着就是逃犯味。”薛文武说。

    李铁有些迟疑。

    “要举报你早就举报了,快去洗洗,用沐浴露洗干净点。”薛文武很淡定,似乎有什么计划。

    李铁进了洗手间,打开热水器冲了个澡,洗手间里充满家庭的味道,洗衣机篓里放着孩子和女人的衣服,沐浴露和洗发香波是那么的好闻,李铁洗着洗着就泣不成声,他受不了这个,这本该是他拥有的一切,这世界对他太不公平,如果那个傍晚不去公园,如果去了公园不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如果被人打了跪地求饶,也许一切就不会发生,可是,命运无法假设,人生不能重来。

    他洗澡的时候,薛文武踩着凳子从大衣柜上面拿下来一个大型迷彩背包,里面鼓鼓囊囊装满了杂物,他从一套卷着的87式迷彩服里面摸出一个假发头套,又拿出一件女人衣服,一双大码的女鞋。

    监狱里洗澡都是用凉水,而且速度极快,李铁奢侈的洗了一个五分钟的热水澡,出来之后,薛文武让他坐在梳妆台前,拿出假发戴在他头上,然后用梳子梳理着,严肃认真的神情就像美发中心的托尼总监。

    罗小梅的梳妆台上没多少硬货,无非一些便宜的粉饼口红之类,薛文武手法很高明,他擅长使用颜色来改变面容特征,李铁一张硬汉脸在他的双手下竟然变成了半老徐娘,还是风韵犹存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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