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骁骑校
枕骨是后脑勺的那块骨,是一个完整的整体,上面有纵横交错的隆起,被称为枕外隆凸,枕外嵴,但这块枕骨却有着明显的矢状缝,是四块小骨片对接起来的。
“和x光片上的一样,只是这个颅骨的年纪更大一些,骨缝在渐渐闭合,也许等到发育成熟,骨缝就彻底消失了。”宋欣欣自言自语,“他的父母就不存在这种现象。”
刘昆仑问道:“这到底应该怎么解释呢”
宋欣欣说:“这得问人类学专家了,我只是法医,无法给出权威的解释,我尝试着分析一下,这是一种病理现象,随着年纪的增大会慢慢消失。”
这个解释显然不能让刘昆仑满意。
他看到盒子上写着颅骨主人的名字“芈继宗”,嗯,这是个古老的姓氏。
忽然宋欣欣的手机响了,她看一眼来电显示,无奈道:“又来了,没完没了。”
刘昆仑随口一问:“什么人啊,能让您都头大。”
宋欣欣说:“是个发疯的母亲,整天搞亲子鉴定,要不是她给鉴证中心捐了一百万,我都懒得搭理她。”
……
马君健已经不是当年的热血打手了,跟着老板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他已经
第二百四十三章 车祸
苏晴当时就崩溃了,直觉的天旋地转,浑身无力,再也支撑不住,手机里传来忙音,她无力地扶着墙慢慢蹲下,想哭却哭不出来。
没想到,早上送儿子上学,竟然是永别。
宋欣欣想起有件事忘了交代,折返回来,正看到苏晴坐在门口面色煞白,急忙将她扶起,询问你是不是心脏病犯了。
“他要杀我儿子,救救我儿子。”苏晴忽然看到宋欣欣白大褂里面穿着的警服,意识到这位法医还是高阶警官,急忙抓住她不丢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宋欣欣淡定的很,从苏晴若干次做亲子鉴定她就能猜出来这位女士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我前夫,让我生下他的克隆人,名义上当儿子养,其实是当备品,现在他瘫痪了,要把我儿子拉过去拆散了用,我儿子在飞机上了,宋主任,你一定要救救他,把飞机拦下来,别让它起飞,我有钱,我可以承担一切责任。”绝境中的苏晴条理清楚,说话一点都不乱,用最简洁的语言把事情说出,但宋欣欣却笑了,原来不是有什么事儿,而是这个中年美妇精神不正常。
“不如这样,你先休息一下,我们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宋欣欣说。
“我没病!”苏晴意识到法医帮不上自己,想救儿子,还是要靠母亲亲自出马,她不顾一切的冲出门去,上了自己的车,这是一辆法拉利跑车,自从买来就没真正飙过,苏晴努力保持着镇定,还不忘系上安全带,但是当她踩下油门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无法淡定了,超级跑车的引擎轰鸣起来,轻轻一点就疾驰出去,澎湃无穷的动力让她有一种自己也具备了超级能量的错觉,油门一踩再踩,超车、闯红灯,危险并线,车速越来越高,在机场高速上达到了二百公里。
苏晴不由自主的想起儿子的音容笑貌,想起牙牙学语,想起以前那些温馨幸福的时刻,泪水模糊了双眼,以至于没看清眼前的‘前方施工指示牌’,车速太快,超出了人的反应能力,再说苏晴也不是专业赛车手,当她看到前方道路变窄时已经晚了。
火红色的法拉利撞开护栏,冲出了路基,在麦田里摔了几个跟头,变成一堆废铁。
玉檀国际机场私人候机楼,王锡之很纳闷,按着妈妈的性格一定会打电话阻止自己,可是居然手机一直没响。
“塔台指令,我们可以滑行了。”马君健说。
“我……我再打一个电话。”王锡之说。
“滑行的时候也可以打,这又不是民航。”马君健笑了,“咱们飞机上有wifi,别说打电话,视频聊天都可以。”
“好吧……”王锡之同意飞机起飞,同时给妈妈打了个电话,他想安抚一下妈妈,让她别担心,但是电话却打不通了,他以为是妈妈赌气,哪里知道这电话再也没人接了。
湾流g750腾空而起,下一站瑞士。
……
车祸发生后,路人报警,交警和救护车赶到现场救援,因为距离市区较远且道路堵塞,急救中心出动了医疗直升机,荒郊野外,风大,附近的村民三三两两站在远处看热闹,扭曲成废铁的超级跑车残骸和美女驾驶员给人无限遐思,群众们纷纷幸灾乐祸,说这不知道是哪个阔佬的二奶三奶,好好地非要开快车,得亏没撞死人,只把自己害死了,算是老天有眼。
但是驾驶员并没当场死亡,虽然伤势严重,气若游丝,但残存一口气,救护人员将血淋淋的伤员抬上直升机,紧急送往医科大附院急救,交通警察根据车牌号码通知伤者家属。
这辆车注册在苏晴名下,联系电话留的是家里的,家里的保姆接了电话,对在院子里浇花的苏容茂喊:“苏先生,警察打来的电话。”
苏容茂是刑满释放人员,当地派出所要按时回访的,但不应该打家里电话啊,老苏满腹狐疑,去客厅接了电话,得知是女儿出了车祸,生死未卜,他差点坐在地上,首先确定这不是诈骗电话,然后问清楚医院所在,苏容茂看看墙上的时钟,外孙子该放学了,但还没到家,也许和小伙伴们一起复习功课,这是常有的事情,他打了个电话给王锡之,无法接通,于是打王锡之的好朋友塔格的电话。
塔格正在家里做功课,突然接到王锡之外公的电话,问他有没有和自己的外孙子在一起,答案当然是没有,苏容茂很着急,他说你苏阿姨出事了,请你帮爷爷一个忙,尽快找到锡之,大家在医院会和。
“什么事”木孜看到塔格表情凝重,意识到发生了大事。
“苏阿姨车祸重伤在医院抢救,他外公找不到王锡之了。”塔格说。
木孜迅速行动起来,一边在同学群里呼叫,一边通知班主任,高一七班的班主任刘璐老师还在学校没走,她试了几次也联系不上自己的学生,于是去学校大门调取监控录像,录像显示王锡之是被自己家里的专车接走的。
“往前倒一下。”刘璐说。
视频先前倒了几分钟,能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上了丰田埃尔法。
刘璐把视频转存到自己手机里,发到班级群里,塔格又把视频转发给王锡之的外公。
苏容茂认识这个中年男人,正是前女婿的铁杆
第二百四十四章 警觉
刘沂蒙和刘昆仑被护士赶出了手术室,这时苏容茂祖孙也醒了,医生告诉他们同样的话,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是脑部受到重创,可能永远也醒不来了。
苏颜嗷的一下大放悲声,苏容茂强撑着处理后续事宜,刘沂蒙对韦康说:“你留下帮忙,我带小弟去找苏晴的魂。”
刘昆仑带着四姐驱车赶到事故发生地,交通已经恢复正常,但损毁的护栏还没修好,道路上看不到刹车痕迹,下面的庄稼地一片狼藉,但跑车的残骸已经被吊走,现场只残留了一些碎片和油渍。
时值冬日,旷野一片枯黄,风声呼啸,两个人四下寻找,准确的说是刘沂蒙在寻找苏晴迷失的魂魄,可是这儿方圆几百米连孤魂野鬼都没有,苏晴的魂不知道飘零到何处去了。
刘昆仑欲哭无泪,苏晴是他的初恋,是他刻骨铭心的一段回忆中最重要的人,她也是个可怜的命苦的女人,不满二十岁就家破人亡,然后遇人不淑,后来好歹过上安定的日子,家庭又非常不幸,如今红颜薄命,不知魂归何处,自己却无计可施。
……
王锡之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后已经抵达苏黎世国际机场,他做了个噩梦,梦到妈妈在天上飞着追自己,却怎么也追不上飞机,最后远远地消失在云层深处,那绝望的眼神让人心碎,他摸出手机想打个电话报平安,可是手机没电了,无法开机。
马君健说没关系,等见到你父亲再给家里打电话,王锡之点点头,跟着机组下飞机,过海关,但是并不出机场,另有一架直升机等着载他前往洛桑。
洛桑是瑞士的一座城市,王海昆就住在洛桑大学医学中心,在这里接受全球最顶端的治疗,在见父亲之前,王锡之先要接受全面的消毒,沐浴更衣,从里到外换上新衣服,跟随医护人员来到病房。
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复合材料的墙壁和一体化家具让人联想到太空船,王海昆坐在轮椅上,面对窗外的树林,安静祥和,听到儿子进门,王海昆回头,慈祥的笑了,他操控轮椅转过身来,王锡之这才意识到,父亲真的瘫痪了,从此不再能陪自己打球跑步,虽然他本来也没陪过。
“推我到花园里走走吧。”王海昆说。
王锡之嗯了一声,上前试图去推轮椅,但父亲却自己操控电动轮椅径自向前去了,搞得儿子有些尴尬,想象中父慈子孝的场面哪去了,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父亲一辈子要强,当年也曾瘫痪过,后来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居然自愈了,想必这次的受伤也不会给他造成太大的心理冲击。
电动轮椅智能高端,操控精准,医院的所有通道都是无障碍的,可以一路畅通,病房楼下的花园里空无一人,灌木上有些残雪,父子俩在这里展开一场对话。
“我身体每况愈下,要准备交班了。”王海昆说。
王锡之笑了:“老爸你开什么玩笑,你才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现在医学发达,没什么治不好的病。”
王海昆说:“我年轻的时候太过孟浪,搞得遍体鳞伤,老了,撑不住了,以后的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本来我想放你在外面历练几年,现在看来不合适,待在近江你的眼界太窄,你妈这个人也太固执,唉,不说她了……”
其实此时王海昆已经得知苏晴出车祸的消息,只是还不想告诉儿子,怕影响了彼此谈话的心情。
“儿子,你长大了,选择权在你。”王海昆炯炯目光看着儿子,“留在爸爸身边吧。”
王锡之面露难色,本来以为只是来探视一眼,给老爸鼓劲打气,没想到是这种局面,他嗫嚅一番说:“我……我近江还有好多朋友,我舍不得他们。”
王海昆哈哈大笑:“只有狼才成群结队,老虎从来都是独行,做人,尤其是做咱们这种人,是不需要朋友的,你告诉我朋友是什么”
王锡之筹措了一下语言,脑海里出现了木孜塔格和班里的同学们,他说:“朋友就是伙伴,在你伤心的时候陪伴你,在你快乐的时候一起分享,有危难一起对抗,共同进步,共同成长,志趣相同而不是因为利益走到一起的人。”
王海昆说:“你说的很对,可是一个真正强大的人是不需要所谓的朋友的,完美的灵魂总是孤独的,他的痛苦可以自己承担,快乐可以独享,他可以独立面对任何艰难险阻,处理任何复杂事务,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王锡之懵懂的眨眼,父亲的话很霸气,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只有弱者才在精神上依赖他人,要靠所谓的爱来滋养自己,现在的人啊,精神脆弱的很,甚至军人警察在击毙暴徒之后还要心理疏导,呵呵,当年我们杀日本鬼子的时候可不心软,只恨杀的太少,爱这个东西,就是一个人的软肋,他爱的人越多,爱的美好事物越多,他的软肋就越多,自古无情最无敌……”
王锡之心说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番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胡扯八道,但是从父亲这样强大自信的人嘴里说出来,就是歪理也振聋发聩,高屋建瓴。
 
第二百四十五章 摸骨
面对怯生生的“弟弟” ,王锡之只是勉强笑了一下,便擦肩而过了,一瞬间他的头脑变得无比清晰,眼下只有一件事最重要,就是赶回家,赶到母亲身边,赶到安全的地方。
可是他身穿病号服,没有手机,没有护照,身无分文,怎么离开
这难不倒聪慧的少年,人在最危急的关头会爆发出巨大的潜能,王锡之的脑子迅速思考着方案,医疗中心到处都是门禁和摄像头,从正门走可能走不脱,但是这儿的窗户却都是不加护栏的,他找了一扇窗户翻出去,穿过草坪,从医疗中心的后门离开。
医疗中心位于郊区,附近没有居民区,过往车辆也很稀少,王锡之径直前行,找到一条小河,他曾经受过紧急情况培训,训练在诸如坠机之类情况下的野外生存,这里又不是非洲丛林,而是瑞士腹地,所以没什么危险,很顺利的沿着小河找到了公路,在路边拦了一辆顺风车。
王锡之受过的良好教育帮了大忙,他能说流利法语和英语,德语也能对付一些,这个顺风车的司机是说德语的老太太,看到他的病号服,一心想把这个亚裔少年送回医疗中心,王锡之花了不少心思才说服她把自己载到市区。
洛桑在瑞士算大城市,但放在中国也就是县级市水平,这里没有中资银行的atm,取不到钱寸步难行,王锡之想到在网上看的旅游攻略,找了一家卖瑞士手表的店铺,只有这里才能刷脸支付,因为大多数中国顾客来瑞士可以不滑雪,但必须逛表店,而且他们不爱用信用卡,也不扫码,他们只刷脸。
王锡之的面孔是绑定信用卡的,而且是中国银行最高级别的黑钻卡,可以任意消费,他指着橱窗里一块售价一万欧元的钢壳积家手表说:“我想看看这个。”
他当然不是为了买表,而是为了套现,当场刷脸买表,然后折价退掉,实际上他连表镜上贴的膜都没撕掉,而且自愿折价退表,条件是必须退现金,店员没见过这种骚操作,请示了经理之后决定照做,反正倒手就有利润,干嘛不做。
购买奢侈品很少会有人用现金,但店铺总会有留有少量现金以备不时之需,所以王锡之才会选择比较便宜的钢壳表,如果他选择几万欧的金表,怕是退不出这么多钞票来。
手上有了一万欧元,人就从容多了,王锡之先去买了一身衣服,牛仔裤甩帽衫,羽绒服运动鞋,戴上棒球帽,看起来和城市里的年轻人差别不大了。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是离开瑞士,逃离父亲的势力范围,他没有护照,这不太要紧,欧盟国家的边境形同虚设,他又长着一张亚裔脸,不会有盘查,于是王锡之买了一张火车票,目的地是巴黎。
在乘坐火车离开之前,他又买了一部手机,下载各种app,脸上各处免费的wifi,就可以和家里联系上了。
这个世界上,王锡之最信任的人是妈妈,可妈妈仍在昏迷中,保护不了自己,他倒是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苏颜,但这个姐姐因为童年经历,对养父的感情很深,她恐怕不会相信自己,而外公的年纪大了,跟不上时代了,怕是也帮不上忙,想来想去,王锡之想到了木孜塔格和老师同学们,集体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
……
王海昆接见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王锡珩,这个孩子比王锡之小六岁,他的母亲丽萨是一个香港设计师,低调的单亲妈妈,住在浅水湾一个千尺单位里,不用供房,每月还有五十万来自孩子父亲的抚养费,除了没男人,日子过得很爽,其实丽萨是个女同,也不需要男人的温暖,她有儿子和女友足够。
“法语学的怎么样了会不会滑雪”王海昆慈祥的询问儿子,还在上小学的王锡珩情商很高,会说流利的粤语英语和普通话,学过马术和高尔夫,但在父亲面前胆子却很小,羞怯的样子让王海昆有些不满,招手让孩子过来。
王锡珩迟疑了一下,还是丽萨推了一把才走过来,王海昆伸手抚摸着他的脑袋,摸到后脑勺的时候重点摸索了好一阵。
“je skierai a l‘age de huit ans。”王锡珩说,他说的是法语,告诉父亲我八岁那年就学会滑雪了。
“很好,有时间爸爸带你去滑雪。”王海昆停止了摸索,满脸都是慈爱,心中却并不满意,吧这个备品放在香港养大是个昏招,香港的生存压力太大了,即便每月五十万抚养费也无法抵消焦虑感,孩子从小就在竞争中生存,学这个学那个,家长连夜排队等一个学位,可是给太充足的钱又怕孩子丧失竞争力,还真是矛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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