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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李清乐面色一白,脖子僵硬着转过去。

    温长青已经站起了身来,面色铁青:“怎么会把滚烫的茶水泼到身上去”

    照人抿着唇:“实在是不知道,只知道如今伤的不轻的。”

    李清乐哪里还叫温长青多问。

    不是说她心理阴暗,实在是发生的太巧了,她就是觉得,杜锦欢是故意的!

    那滚烫的茶水,泼到了身上去,小姑娘家皮肤白皙,又养的娇嫩,怎么受得住

    于是她去推温长青:“还在这里问,快去看看吧!”

    温长青这才回过神来,跟着李清乐快步出门去,临到了门口,猛地想起什么来,又扭头叫照人:“你到老太太屋里去,告诉长玄一声,让长玄心里有个数,小雅居的丫头是不会出去胡说,就怕别人身边的人,闹到老太太或是长房院去。”

    照人欸一声应下来,温长青才沉着脸快步追上了李清乐,别的一概不提了。

    李清乐人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屋里的惨叫声。

    温桃蹊其实有些执拗,小的时候磕着碰着,喜欢撒娇,缠着人哄她,但是再大一些,她有些端着,不轻易喊疼喊委屈。

    她心揪起来,照月打了帘子,她闪身钻了进去。

    温长青更心疼,可不知道屋里什么情况,不好随随便便跟进去,只能留在院子里,搓着手来回踱步。

    内室的确是惨不忍睹的。

    温桃蹊右手从小臂到手背上,通红一片,显然是烫伤,白翘拧了帕子,里头裹了冰块儿,一点一点的替她冰敷,还不敢生压上去,怕她受不住激。

    林蘅满面愁容陪在她身旁,拉着她另一只手,可李清乐能看得见,林蘅那只手,被捏红了。

    唯独是杜锦欢……

    李清乐目光所及,眸色一沉,不悦极了。

    杜锦欢掖着手站在一旁,勾着头想去看,又不敢凑上去,的确是一派做错了事的乖巧模样。

    她一扭头,看见了李清乐,声儿哝哝的:“表嫂,我不是故意……”

    “好端端的,怎么会把滚烫的茶水泼到人身上去”李清乐声音清冷,不含一丝温度,根本不叫杜锦欢说她无辜,扬声就质问,“是谁上了滚烫的茶水,平日就是这样伺候姑娘的吗”

    白翘正替温桃蹊敷着伤处呢,手一抖,也不敢再弄了,怕更弄疼了她。

    丫头从脚踏上站起来,回身蹲礼:“表姑娘是喜欢滚烫茶水的,每回来,奉茶都要滚烫的,一点点的冷了,表姑娘喜欢吃那样的茶。”

    李清乐嘶的倒吸口气:“那又是怎么泼到桃蹊身上的”

    杜锦欢心下咯噔一声:“原是我不小心,那茶杯放在食几上,我抬手过去给桃蹊看我新得的镯子,不留神,带翻了茶杯,里头的茶水这才洒在了桃蹊身上。”

    李清乐正要在问话呢,小丫头引着小秦娘子进了内室来。

    于是她收了声,叫小秦娘子不必多礼,快去瞧一瞧,又一面给林蘅使眼色过去,才叫桃蹊:“你大哥在外头等着,这屋里的事儿,我也不清楚,我带阿蘅去告诉你大哥一声,叫锦欢先陪着你,我一会儿就回来。”

    温桃蹊欲言又止,可满脸都是抗拒。

    李清乐看在眼里,心中越发了然。

    林蘅是不愿走的,但架不住李清乐频频使眼色,温桃蹊也松开了她的手。

    小秦娘子凑上前,她正好就把位置给让开了。

    等到林蘅跟着李清乐出了门,才压低了声儿:“表姐,我看她是故意的。”

    李清乐黑着脸,虚空指了指院中的温长青:“走,跟你表姐夫说去。”

    林蘅瑟缩了下:“表姐夫不会发脾气,当场发作闹起来吧”

    李清乐拉了她一把:“有我呢,你只管跟他说。”

    温长青心里焦急,余光猛地瞥见了娇妻和林蘅,三两步迎上去:“怎么样小秦娘子怎么说桃蹊的手伤的厉不厉害”

    “你不要忙着问,小秦娘子才进去,正给她瞧着,我带阿蘅出来,是另有话告诉你。”

    她拦了温长青话头,戳了林蘅一把:“说呀。”

    林蘅眼皮往下压,也不抬头看温长青,撇撇嘴:“锦欢看着,像是故意的。”

    果然是要惹事的吗

    温长青胸口一闷:“怎么瞧着是故意的”

    “我坐的近,她把胳膊伸过来,要给桃蹊看她的新镯子时,那杯茶,其实是放在她手边的,但她抬手的工夫,分明碰到了茶杯,她还怕她烫着,去看她神色,刚想开口,眼见着她皱了眉,可等再要问话,茶杯就已经翻了。”林蘅说着又吞了口口水,显然心有余悸,“一整杯的茶,倒不至于都洒在了桃蹊身上,那茶杯侧翻过来,里头滚烫的茶水全洒了,有大半是洒在食几上的,另外那一小半,才是顺势洒到桃蹊手上。”

    李清乐眉心一动:“茶杯既然是挨着杜锦欢放的,即便是她故意带翻了,也不至于把桃蹊伤城那样”

    林蘅冲她摇了摇头:“她不是说要给桃蹊看镯子吗桃蹊也没多想,伸手去接她的手,所以才正好叫泼了一手臂的茶。”

    李清乐气不打一处来。

    天底下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什么好样的镯子桃蹊没有,要她杜锦欢来显摆。

    不过是寻了借口,就是为了伤人而来的罢了!

    她提了裙摆,扭头要上垂带踏跺回屋去,还是温长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她绷着个脸:“拉我做什么”

    温长青拧眉:“你现在去问她,她会承认吗”

    当然不会。

    可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清乐咬牙切齿的:“明知道她故意伤人,难不成还要纵着她桃蹊就白叫她烫了”

    林蘅其实是一头雾水。

    她也觉得杜锦欢是故意的,只是她实在没想明白,杜锦欢为什么

    杜锦欢是桃蹊亲表姐,可没隔着房头,就算从前不多亲厚,但眼下按着杜家的情形来看,她总归是跟着她娘和她弟弟投奔温家长房而来的,不说小心做人,反而出手伤人

    桃蹊平日里对这个表姐,也算热络了的。

    之前梁燕娇在温家的时候,桃蹊怕梁燕娇冲撞她,甚至不怎么叫她登门来玩儿,两个人都是约在外面。

    后来杜锦欢住进来,桃蹊频频拉了她到家里,几个姑娘一处玩闹,便是出门去逛,也总是带上杜锦欢。

    是以她实在是想不出,杜锦欢究竟有什么理由,要出手伤人。

    姑娘家伤在身上,不留疤还好,要真的是烫坏了,留了疤,从小臂到手背,那么大一块儿地方,往后还怎么见人

    而且她实在是担心。

    梁家的事儿才发生没多久,桃蹊一直郁结于胸,始终没能从阴影中彻底走出来,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

    林蘅喉头一紧:“我就怕桃蹊自己也晓得她是故意的,心里会更难过的。”

    那丫头聪明伶俐的……

    李清乐几乎一字一顿的开口:“估摸着她已经猜到了。”

    温长青眼皮一跳:“你怎么知道”

    她面露无奈之色,叹了声:“你自己的妹妹有多聪明,你不知道吗我刚才说要带阿蘅出来回你一声,叫杜锦欢在屋里陪着她,她满脸的抗拒,又不愿意表现给杜锦欢看,我就想着,她八成觉得杜锦欢今天是蓄意伤人,把她弄成那副样子,所以很不愿和杜锦欢相处,更不想叫杜锦欢陪着她。”

    温长青抿紧了唇角,不发一言。

    林蘅犹豫了好半天,才柔声叫表姐夫:“锦欢她为什么要害桃蹊啊这些日子,桃蹊从没有慢待过她。桃蹊先前跟我说,她是没有一母同胞的亲姊妹的,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表姐,就住在长房院儿里,日日一处玩闹着,就像亲姊妹一样,她欢喜的很,所以是真心实意待锦欢好。先前我看锦欢也都挺好,每每我们一处玩笑,或是到外头去逛,她对桃蹊也不错,遇上什么好看的好玩儿的,买来送桃蹊,也从不吝啬,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温长青这会儿已经回过味儿来。

    只怕清乐的话全都说中了。

    杜锦欢这是怀恨在心,把什么都算在桃蹊身上了。

    就为了一个陆景明。

    也为了他今天劝说的那番话。

    明明是为她好,她却不识好歹,反而生出害人的歹毒心思来!

    林蘅见他半天不说话,转而把目光投向李清乐。

    李清乐却朝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

    林蘅心下一沉。

    恐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不然也不至于三缄其口,还不许她问。

    她从来不爱多打听别人家事,要不是事关桃蹊,她方才都不会开口问。

    此时见她表姐夫妇二人这般,她自然晓得不该多问了。

    于是她抿唇,又蹲身礼了礼:“我先进去陪着桃蹊吧,不然怕她心里害怕。”

    温长青说好,其实心中懊恼,也没什么心思应付林蘅。

    李清乐又给她使眼色,叫她先回了屋里去,才上手去拉温长青:“觉着是你的错”

    温长青深吸口气:“你说得对,我就不该跟她说那些。”

    她张口啐他:“这怎么是你的错,根本就是那丫头心如蛇蝎,她骨子里就不是个好的,所以才不服管教,不听人劝,反而对桃蹊怀恨在心,与你什么相干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传言
    第152章传言

    温桃蹊手上的伤看起来严重,但也只是皮肉伤,且小秦娘子医术精湛,她说不会留下疤痕,那就一定是不会留下疤痕的。

    只不过原本就消沉萎靡的人,如今更是一天也说不上三两句话,更是没个笑脸了。

    林蘅看着胆战心惊的,想尽了办法哄她开心,却一点法子也没有。

    她每天都到小雅居去陪着,可是温桃蹊就是没有一丁点儿高兴劲儿。

    老太太和赵夫人尚且不知她伤了手的事,只是赵夫人又往小雅居来了两趟,发现她越发的少言寡语,叫了李清乐去细问,也被李清乐敷衍应付过去。

    杜锦欢倒像是没死人一样,被温长玄不阴不阳的警告了几句,她根本就不往心里去。

    后来她在往小雅居,就发现自己进不了门了。

    那天杜锦欢打发人到瑞福斋去买了温桃蹊平日爱吃的几样糕点,抱着小食包,欢欢喜喜的去寻温桃蹊。

    连翘是在月洞门就把她给拦了的。

    杜锦欢脸一沉:“我特意叫人到瑞福斋买的点心,拿来给桃蹊的,你敢拦我”

    连翘也没什么好脸色给她。

    原本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就连林姑娘都说,恐怕不是意外那样简单。

    她们是姑娘贴身伺候的丫头,自然是向着自家姑娘的。

    表姑娘惹了事,伤了人,转脸没事人一样,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每每在太太和姨太太跟前撒娇卖痴,讨巧说好听话,倒像她才是这家里正头姑娘一般,实在叫人看不过眼。

    连翘掖着手,又同她做了个礼,疏离又淡漠:“二爷说了,表姑娘这些日子还是不要到姑娘跟前,省的姑娘见了,心里害怕。”

    温长玄……

    杜锦欢气的直咬牙:“那就是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你去叫二表哥来,我要同他分说分说,不然就到姨妈跟前去,我倒要问问,我虽然是伤了桃蹊,可那也是无心的,怎么就把我当外人一样,连门都不叫我进,这是防着我呢”

    连翘心说你可不就是个外人,真是拿自己太当回事儿。

    原就是防着呢,还非要大家把话挑明了不可吗

    奈何杜锦欢怎么也算是半个主子,连翘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跟主子吊脸子。

    再说了,姑娘这会儿还在屋里歇着呢,由着她在这儿喧扰吵闹,没得搅和了姑娘的清净。

    是以丫头耐着性子:“姑娘这几日精神实在是不好,表姑娘自然是好心,可我们做丫头的,二爷这样吩咐了,我们也不敢不听。表姑娘若是心里有气,不痛快,您且找二爷说去,我们实在不敢放您进门。”

    “你给我——”

    “锦欢,你在吵什么”

    杜锦欢嚣张的气焰没有收敛,拔高了音调叫嚣着,甚至打算上手去推开连翘。

    但她一翻动作未完,林蘅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杜锦欢一见她,眉心越发蹙拢:“就是单防着我一个人是吧”

    她一面说,一面冷哼着:“我是长房的表姑娘,桃蹊受了伤,不许我在旁陪着,倒肯叫林姑娘日日陪在旁边。我好心打发人去买了桃蹊素日爱吃的点心,却连门也不叫我进,只叫个丫头就把我给拦在门外,这是谁家的道理”

    林蘅听她越说越不成体统,对她实在是半分好感也无。

    她出手伤人在先,为着没有实证,也怕惊扰了长辈,才没人拿了她到长辈们面前去对质,她反倒蹬鼻子上脸,无法无天了。

    林蘅朝着月洞门走来,又在门内站定住,目光扫过,瞥见了她手上的小食包。

    那的确是瑞福斋的食包,只可惜杜锦欢是猫哭耗子,虚情假意,而桃蹊也不愿受她这份儿假好心。

    她嘴角一沉:“桃蹊伤的厉害,虽然小秦娘子说不会留疤,也只是皮肉伤,可她是姑娘家,每每想起那日你将滚烫茶水泼在她手上,都心有余悸,这才日渐消沉,连话都不肯多说两句。锦欢,你是做姐姐的,自然应该体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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