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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他缓步向前,明礼忙不迭的跟上去,挠着后脑勺,回头看身后:“您不去吃面了吗”

    陆景明没有啃声,只是一味的往前走,直到进了出云街,明礼才猛然回过味儿来,合着这是要去温家

    可是……

    他三两步往前追,又不好实打实的拦下人,只能叫他:“主子,您衣裳都没正经换过,贺礼也没带,这个时辰怎么好去温家呢”

    陆景明本来是要出门吃个面,想着时辰也差不多,等吃完了,回家去换身衣裳,再带上给老太太的贺礼,正经去赴宴。

    不过见着林蘅,他心下生出好奇来,也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猜错,林蘅到底是不是从温家又回的李家,倘或是,又是为着什么呢

    他近来对温家的事情很是上心,尤其是他们长房,他扪心自问,其实真不是因为温长青的关系。

    从前两个人关系就很好了,他也并没有似眼下这般,事事上心的。

     




第三十七章:给我做妹夫
    第37章给我做妹夫

    温家宅子一共有五进,坐南朝北,东西走向又有半条街那么长,实在大的吓人。

    后门就那么一处,从出云街绕过去,绕到后头的杨柳胡同,叩叩敲响门,就有小厮开门的。

    陆景明进门的时候,头前引路的小厮分明没有打算引他往前院儿书房去,反倒一闪身,向西北方向走去,等站定住时,他才发觉,这温家真是奇怪,从后门进府,青石砖旁竟还有这样一处做了厢房样式的屋子。

    他不知道,但温长青却是再清楚没有的。

    后面这边很少有客至,多是家里的下人们从这边走,又或是极隐秘的,不愿为外人知的客人来访,才偷偷摸摸的走后门,是以这边儿从前是没有什么厢房的,倒座房倒是一溜排开的不少。

    陆景明眼前的这间厢房,实实在在是一排的倒座房硬生生改成了这样的,三间阔面,看起来倒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这是温长玄混账胡来的那两年,挑唆着赵夫人从公中支取的银子,做的改动,为的是方便他出门厮混,倘或一.夜宿醉不归,又或是青天白日里,与他那些狐朋狗友在外多吃了两杯酒,他是不敢回内宅的,唯恐给温致见了,要挨一顿毒打,是以就在这厢房歇一歇脚。

    温致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连赵夫人都是在他改好这厢房之后三四个月,才第一次在这里逮到了宿醉的温长玄,这才晓得他支取那么多的银子,究竟都干了什么。

    温家太大了,后门处的几间房子,便是有个什么改动,哪怕是动了土木工,家里的主子们也并不多上心,况且又是温长玄监督着办的,底下的小子们也没少从中捞油水,自然谁也不会到主家面前多嘴。

    到后来温长玄被毒打一顿赶出了府,他争了气,回家住了又不到一年,便又去了定阳长住,这厢房一时就荒废了。

    不过是之后各房的哥儿们暗地里学温长玄小时候的做派,也在这里醒酒歇脚,再加上二房的围房走水之后,他们要聚在一处吃酒玩牌,便没了好去处,收敛了大半年,到底是公子哥儿的心性,坐不住,一来二去,偶尔手痒兴致好的时候,就等各处都下了匙,落了锁,想了法子偷偷溜出来,聚在这里玩闹了。

    陆景明进门的时候,温长青靠着那把金丝楠圈椅的椅背,这时候天蒙蒙亮,这屋里没点灯,光线属实昏暗了些。

    他迈开腿进门去,也不关门,想着屋外的光透进来些,也亮堂。

    不然昏昏沉沉的,他最不喜欢这样,没得叫人心里压抑的慌。

    他往一旁坐了,看温长青脸色仿佛不大好,咦了声:“我登门拜访,你不亲自迎我就算了,竟也不吩咐人把我引到前院书房去,这是个什么待客之道我都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反倒吊脸子”

    他算什么正经的客

    今天是喜日子,一家子都忙碌的很,一大早各处就没有消停下来的,他们长房虽不是正主,但凡是温家有正经大宴,他们长房自然少不得分担的。

    这个时辰,陆景明作为外男,登门已然很是不妥,偏他不知抽的什么风,带着明礼绕到后门,打发小厮进府去通传。

    这要是把他引到前院书房去,传出去像什么话他还敢在这儿说嘴

    温长青简直懒得理他,横着丢了个白眼过去,根本就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陆景明讨了个没趣,肩头一耸:“我出门吃早饭,正巧遇见了李家那位表姑娘,我看她那样子,分明是很郑重的梳妆打扮过,是个要出门赴宴的模样。我思来想去,今日歙州城中,便也只有你家有个正经大宴,就想着,林姑娘是不是来过你们家,又为着什么事儿,回了李



第三十八章:她的主意
    第38章她的主意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别说陆景明了,就连他温长青自己,问完了,也是一怔,旋即噗嗤笑出声来,拍了拍脑门儿:“我也说不大可能呢,但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掀了眼皮,终于正眼望过去:“单是见了林姑娘,你就跑来找我打听我们家的事儿呢我认识你也这么些年了,你可不是这样的人。说说吧,你到底想对我妹妹做什么”

    感情他现在不管干什么,就是得跟温桃蹊扯上关系了呗

    陆景明本来是胸怀坦荡的,他自己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叫温长青这么一说,反倒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方才一声妹夫,委实有些吓着了他。

    哪儿跟哪儿啊就妹夫了呢

    那个小姑娘,十三四岁,孩子一样,便是他家中嫡出的妹妹里,最小的一个,今年也及笄了,还比温桃蹊要大一些呢。

    这回换了陆景明翻白眼:“扬州的事情又没过去,今天你们家三房有这样的大宴,你就一点儿也不怕闹出什么风波来”

    他一面说,一面嗤了声:“人家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道理你总知道的吧而今秦知府已经不再压着杜昶的案子不发,扬州城中不说尽人皆知,也差不离,都知道益阳杜家的嫡长子打死了人,要我说,这些个在外经营的人家,保不齐就有孩子们在扬州办事儿的,一时听了,传回歙州来,多少人憋着劲儿等着看你们家笑话呢”

    他这话说在了点子上,可也的的确确是扯远了。

    就算是外头人知道了,跟林蘅又有什么关系

    温长青偏不信,陆景明单是瞧见了林蘅一眼,就能猜到,李家人已然知晓了扬州的案子。

    说来说去,还是他心存好奇,想来打听消息的才对。

    他越是东拉西扯,温长青就越是不肯轻易放过:“是,你说的道理都对,所以呢你又不敢说,你不是为了我妹妹才登门的。”

    温长青把两手一摊:“要说起来,我这个妹妹,年纪是小,可模样好,出身好,模样也不差,便是将来配个世家子弟,也是配得起的。欸,说正经的,打从上次,我就总觉得你对我妹妹挺感兴趣的”

    这是亲兄长吗

    陆景明眉心一挑,这般想,自然也就这般问出了口:“你真是三姑娘的亲哥哥吗”

    他把手搭在扶手上,金丝楠木,触手也是温润的质感。

    温家的确有钱,富贵到连这样偏僻的厢房中,几张椅子,也都是金丝楠木的。

    温桃蹊的出身是不错,将来就是要嫁给世家子,无非多添嫁妆,再请了他家那些个姻亲,走动关系,托了高门宗妇来说亲,便是公侯之家,也未必请不动。

    但陆景明真没那个想法。

    他对温桃蹊是挺感兴趣的,三两次见面,他对温桃蹊印象都极为深刻,最后那一面,更添了些怜惜的心思在里头。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怜惜人家什么,只是觉得她小小年纪,心思太重,他既与她大哥交好,便自认是半个兄长,只怕她一家子也没几个知道她那些心思的,是以他很有责任对她进行一下疏导,该引导她做个活泼的小姑娘。

    至于见了林蘅就转道温家……鬼使神差,实在是鬼使神差。

    两条腿就像是不受他控制了一样,脑子里分明还惦记着那一碗奶汁火腿面,人就已经在温家门口了。

    陆



第三十九章:佛珠
    第39章佛珠

    钱老太太起身来,梳洗打扮完,才吩咐下去,叫各房的晚辈进门去请安。

    金丝楠的拔步床,三面围着的矮板早去了,当中间儿放了张配成一套的四方小矮几,矮几的四条腿儿上又缠的是忍冬纹,透着那么一骨子的庄严,可偏偏顺势再往右手边儿瞧,旁边红漆樟木的三足高脚架上,霁红釉的双耳瓶里斜插了六七枝春兰,高洁又清雅,正是相得益彰。

    温桃蹊跟着温长青进门的时候,屋里伺候的小丫头早拿了蒲团搁在正堂中,兄妹两个上前跪拜做礼,等礼完了,她一抬头,一眼就瞧见了老太太那条暖额。

    三月春暖,她们年纪小的,早早的就换了春衫,成日里浑跑着玩耍,也不怕吃了风,更不觉得如今其实尚有余寒未退。

    可是老太太上了年纪,且又一贯有个头疼的毛病,最是见不得风的,故而便是到了三月中旬,也还是挑了条暖额戴着,而钱老太太今天的这一条……

    温桃蹊笑吟吟的:“这可不是我除夕时做给老太太的吗”

    钱老太太一向喜欢她伶俐,招手叫她:“我最喜欢你做的。”

    她当着众人的面儿,果真就上了前,往老太太身边儿一歪:“那下回我开了库房,再寻了好的皮毛料子,多给老太太做几条,叫您替换着戴。”

    “快别了,眼看着要暖和起来,我还能戴几日光景再说了,你把你那些好的料子都给了我,你祖母还不打到我们家里来”

    今儿是喜庆日子,钱老太太又从来都和善,搂着她说笑,也引得众人笑作一团。

    这头正说着话,外头扶云打了帘子进门,手上有个锦盒,三两步走来:“外头林姑娘叫把寿礼送进来了。”

    林蘅那个脾气,正对了钱老太太的胃口,她是半截黄土埋身子的人了,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这一辈子,最待见的,就是林蘅那样的。

    看起来柔柔弱弱,眉眼间都是柔和,实则又很有主意,绝不是个受人揉搓拿捏的,这样的孩子,才能兴旺家宅呢。

    老太太立时撒开了怀里的温桃蹊:“蘅姐儿这么早就进府了她姨妈领她来的怎么单有她的礼”

    扶云把锦盒送上前,在一旁的小矮几上放下,笑着回她的话:“林姑娘早来了,您大概是忘了,昨儿大姑娘就回过话,林姑娘今儿想早些过来玩儿的,您还没起身那会儿,她人就到了,李家太太倒是还没过来,大概要等到宾客进府才来了。”

    老太太便唷了声:“是忘了,上了年纪,越发的糊涂,睡了一觉,就把这茬事儿给忘了。”

    她一面说,一面打发扶云快去把人领进门,又虎着个脸去问温子娴:“你怎么不把蘅姐儿带进来叫她一个人吗”

    温子娴当然知道她不是真恼了,也不动,只是玩笑着:“咱们家的孩子跟您祝寿呢,叫阿蘅进门来做什么您喜欢阿蘅,也不能这样子偏心吧倒板起脸来骂我吗”

    她说着往冯夫人怀里扑:“母亲可怜我吧,祖母如今要不是我的祖母了。”

    一屋子的人便又哄笑,连钱老太太也弯了眼。

    偏冯夫人又其实是个最会来事儿的人,眼见着老太太高兴了,便顺势把怀里的姑娘往外轻一推:“那不成,老太太可怜谁,我便可怜谁去,总是要讨了老太太高兴,可怜不成你了。”

    众人说笑着,扶云已经领了林蘅进门来。

    其实这会儿真不该她进门,毕竟温家的孩子们都在,温长青他们兄弟稳当当的立在那儿呢,于她而言,就全都是外男,不大和规矩。



第四十章:警醒
    第40章警醒

    众人听来此乃灵隐寺所求之物,不由惊叹出声,就连钱老太太神色都正经了些,始终没上手去碰那佛珠,反倒先扭脸儿去看林蘅:“蘅姐儿,这佛珠,果真是送我的寿礼吗”

    林蘅叫她问的有些发怔,面上一红,点头说是:“送到了老太太跟前儿的东西,哪里有假的呢不然我成了什么,竟拿了长辈来寻开心的轻狂姑娘吗佛法讲善缘,我刚巧带着这佛珠到歙州,刚巧就赶上了您做寿,又那样刚巧,您便就是个吃斋念佛,最有善心的人,可不就是您与这佛珠有缘分吗”

    她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把老太太哄的越发高兴,连带屋中众人,也不免夸她会说话又识礼。

    可只有温桃蹊,是万万笑不出来的。

    她神色复杂的偷看了林蘅一眼,匆匆收回目光,断不敢再多看,唯恐泄露了她心中此时的情绪来。

    灵隐寺是天下名寺,前世林月泉带着她去过杭州一回,拜过一趟灵隐,她便觉得,便是皇家寺庙,也不过这般气派了。

    后来她听底下的人说,其实林月泉时常往灵隐寺送香火钱,一直到她要死的时候,她都在想,许是亏心事做得太多了,就多往这天下名寺中捐香火钱,求着佛祖庇佑他一二。

    不过正经说起来,她倒是听林月泉提起过那么一嘴——灵隐寺名气太大了,求上门去的善男信女太多,就连那些个素日不怎么敬仰佛法的,有时求心安,有时求平安,总归不远千里万里的,都要到灵隐寺去拜求一番,是以灵隐寺规矩就也极大。

    旁的且不说,就说林蘅今日拿出手的这佛珠来讲,三五年间能求得一串,便极不容易,那是要拜寺登山,三跪九叩的,等到了山顶,进了寺门,又要斋戒七日,到大雄宝殿去发愿,发完了愿,便要在礼佛七七四十九日,如此才算圆满,才能得这么一串儿佛珠来。

    也许这佛珠本身并不多名贵,比她的玉坠子差远了,甚至连老太太头上的暖额也不如,只是真有人有心求来一串,或保家宅安宁,或保一世顺遂安康,最珍贵难得的,从来都是心意,再有灵隐寺的名气加持,就更加难得了,单说花银子,是绝买不来的。

    而温桃蹊之所以心情复杂,是因她晓得林蘅必定说了谎。

    前世相交,她也算是知道林蘅为人,如今扯谎,她也能够理解。

    林蘅去求这佛珠发愿之时,多半没在佛祖面前说明究竟是为何人所求,她带回家去,可能原本是想送了她祖母或母亲,但不知是因为什么没送出去,后来又说要送她到歙州李家来小住,李家太太虽是她亲姨妈,但她在家里都不受重视,难道李家太太就一定高看她一眼吗

    这东西,她带在身上,八成是要拿来讨好李家太太的,只不过温桃蹊记得,李家太太并不是个潜心礼佛之人,倒把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言时常挂在嘴边,这佛珠于李家太太而言,自然不多珍贵,她大概是到了歙州才晓得此事,也就没能送出手去。

    正好赶上了他们三房老太太做寿,又是个信佛的,且林蘅对她四哥颇有情谊,这东西左右求来了,也是她的一桩善德,如今送到老太太面前来,是她的人情,也能讨个好,再者说,先前她跟大哥托付林蘅回家去,林蘅扯谎说带了东西忘了拿,真要说,也只有这串佛珠,最能圆那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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