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世间有术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花田园猫
假如世间有术法
作者:三花田园猫
【2019泛悬疑上巳祭征文】参赛作品
第一章 迟到理由:见鬼了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校园咖啡厅,名叫白洛的大二男生拉开座椅,身子还没坐稳便急忙开口对坐在对面的女生说道。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白洛将双手按在桌上,身体前倾,表情严肃,语气十分认真。
女生满脸错愕,呆愣了几秒后才开口道:“你问这个干嘛还有,你迟到了,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女生按亮手机,指了指上面的时间,八点二十五分,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二十五分钟。
女生名叫安若雪,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是x大数的上号的美女,同时也是白洛正在追求的目标。
为了追安若雪,白洛着实花了不少心思,这次好不容易才约到安若雪一起爬山,虽然只是社团的集体活动,但一想到是两人一组,白洛还是很激动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神圣的第一次约会,竟然迟到了……
面对安若雪质疑的目光,白洛很是尴尬,但还是按照心中的既定策略,强做严肃的说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关系到我迟到的原因。”
“这跟迟到有什么关系”安若雪一脸狐疑,但面对白洛真挚到直勾勾地目光,还是勉强答道:“我呢,半信半疑吧。”
白洛心中暗叫侥幸,只要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那就还有的说。
他略一沉吟,决定还是从头说起,于是说道:“事情发生在昨天晚上。我们寝室一室友失恋了,伤心的要死要活的,我们为了安慰他就一起喝了点酒……”
“然后你就睡过头了”安若雪皱着眉打断。
“当然不是!你先听我慢慢说。”
白洛急忙否定,随后将语气压低,继续道:“我那室友说,他女朋友跟他分手是嫌弃他胆子太小,看个恐怖片女生还没怎么样呢,他就先吓得不行了。听他那么一说,寝室的几个哥们就张罗着给他练练胆。那会大家都喝多了,大伙一起哄就决定择日不如撞日了。”
“那怎么个练胆法”安若雪有些好奇了。
“请灵游戏!”
白洛身体前倾,头微微探向安若雪,声音压得更为低沉。
“就是网上传的那种四角游戏。一间空屋子,四个人abcd一人站一个角落,然后由a逆时针沿着墙开始走,走到b的位置后就拍一下他的肩膀,然后由a替换b站在这个墙角,换b继续逆时针走,……然后是c……最后是d,d走到a最开始在的角落时,这里没人,然后d就怕一下掌,然后继续往下走……”
白洛一边解释,一边用纸巾沾着早已凉透了的咖啡在桌面上画了个简易的图。
“这样一圈圈周而复始的走下去呢,屋子里总会不时响起击掌声的,但是走着走着你就会发现击掌的频率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不再有人击掌。”
白洛的手指在图的四角点动,抬头凝视了安若雪一眼,继续道:“这说明这四个角都有人,而且同时还有一个人在不停的走动,你猜,多出来的哪个是谁”
白洛尽量让语气显得阴森,努力营造着恐怖气氛,可安若雪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好奇地追问道:“你们昨天去玩了”
白洛点了点头,道:“去了。不但去玩了,好像还成功了。”
“真的”安若雪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信任。
一般人就算是对鬼怪一类的事情半信半疑,多半也是偏向不信多一点,尤其是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真的!”
白洛一脸真诚地解释:“一开始我也不相信这游戏能成真,就是想着那种幽闭坏境下也挺刺激的,加上那会喝多了,就跟着一起去了。”
“那你们在哪玩的后面怎么样了详细说说。”
好奇心地驱使下,安若雪继续追问,可心中却多少抱着点听故事的想法,想看白洛还能继续编成什么样。
“男寝四号楼顶层有两间储物室,一间空着,我们就偷偷跑去那玩的。我们一开始……”白洛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昨晚的经历。
安若雪很快就被故事吸引了,还不时询问一些细节问题,白洛一一作答,叙述时神情都难免流露出几分得意。
可白洛还没得意多久,一个帅气的男生就从两人的桌边经过,漫不经心地在两人的桌上敲了两下,然后指了指墙上的挂钟。
安若雪扭过头去看时间,这才发现社团集合的时间就要到了。思绪回转过来,这才警觉两人的头都快碰到一起了。
两人虽然对坐着,但咖啡店的小桌本就不大,加之白洛的声音低沉,又越说声越小,安若雪为了听得真切,不知不觉中身体便向前探去……
到此时,两个人已是上身趴在桌上,垫着双臂,头凑得极近,像极了一对窃窃私语的情侣。
这是被白洛给套路了啊!
一反应过来,安若雪便迅速抽身站起,有些戏谑地道:“不得不承认,你编故事的能力很强,哦,说的也不错,很引人入胜,但这个理由真的很荒唐,或
第二章 肩膀上的手印
“何太然割腕自杀了!”
听到这句话时,白洛先是一愣,待大脑理解出这句话的含义时,又是一阵短暂的空白。再回过神时,已经被名叫汪哲的大个子拉着跑出老远了。
“现在怎么样了人呢送医院了吗”白洛随着汪哲的步伐向往前猛跑,同时开口询问。
汪哲突然停住脚步,带得白洛一个趔趄,等白洛稳住身形回头看时,汪哲才有些沉痛地道:“人怕是没救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血都快流干了,整个床铺都被染红了……”
白洛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何太然和身边的汪哲一样是他的室友,也就是他对安若雪所说的昨天刚失恋的那位。
万万想不到,昨天还好好何太然会想不开,而现在很可能已经……
说老实话,白洛和何太然的关系并不多好。
402寝室是重组寝室,他和另一名叫丁毅的男生是因为老校区寝室楼改造,后加入到这个寝室的。
和何太然相处时间并不长,加上何太然之前和女友热恋,晚上都很少回寝室,白洛对何太然的印象更多的都还停留在他刚来这个寝室时大家一起聚餐。
哦,还有昨天晚上安慰何太然失恋时的宿醉。
只是没想到这个印象不深的新室友就这样死了!
白洛觉得自己应该很悲伤才是,可悲伤的感觉实在很淡,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和无所适从。
一路上胡思乱想的,白洛回到寝室楼下时才明白,汪哲急吼吼地找他回来,是因为警察在做例行询问,同寝的几个人都已经问过话了,就他因为出门急没带手机而迟迟找不到人。
白洛被叫进了一楼宿管室的小隔间,浑浑噩噩地接受了警察的简单询问,无非就是侧面了解下何太然的同学关系,最近有没有跟人发生过什么矛盾一类的。
他和何太然实在是不熟,回答问题除了含含糊糊,就剩下一问三不知了。
这在警察看来实属正常,这个年纪的人遇到室友死亡这种事,不惊慌地乱做一团就已经不错了。没有太过正式的询问也是考虑到不给这些年轻人造成太大的心理压力。
就算这样,门外还有个吓到瑟瑟发抖的,名叫贺学斌的学生呢。
贺学斌是何太然自杀的第一目击人,他睡在上铺,等他睡醒时,全寝的人除了何太然都走光了,他一发现何太然歪倒在一床铺的血色之中,吓得根本没敢下床,哆哆嗦嗦的就在床上完成了报警。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贺学斌还在床上蒙着被子瑟瑟发抖呢。
警察在暂时封锁了他们所在的402寝室后就离开了,临行时对校方给出了一个自杀的结论。
随后,寝室剩下的五个人又被学校的心理辅导老师分别进行了一场心理辅导。
安慰他们不要害怕、不要多想的同时,也没忘提醒他们,这件事不要出去乱说,避免造成不良影响等等。
等到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感觉像运动了一天一样,身心疲惫的五个人都没心情和力气再干别的,就一起回到校方临时给安排的新寝室里。
其实按照校方的意思,是要分别安排这五个人的,里面多少有些防止他们私下交流的意思。
按校领导的意思,目击者就贺学斌一个,直接安排去教职工宿舍,其余几个人也打散插进其他寝室,防止几个人私下交流胡思乱想,再编出什么其他故事来。
倒是给五个人做心理辅导的赵老师说,刚经历这样的大变故,再打乱他们原来的团体,把他们仍到陌生的环境里不好。
校方这才作罢。
新寝室里被褥等日常用品都是新布置的,房间的朝向也和原来的402寝室不一样,但五个人还是按照原来寝室的位置爬上了自己该在的床铺。
再一看,门口下铺处空着一张床,心里都多少有些别扭。
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大家便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时,年纪最大的丁毅才开口道:“小何也真是的,不就失个恋嘛,有啥想不开的……”
提起了何太然,本就沉默的气氛更添加了几分压抑,发觉开错话头的丁毅也是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话锋一转,生硬的转移道:“这一天折腾的累死了,肩膀都酸疼了,那个,白洛你下来帮我按按呗。”
白洛和丁毅加入402寝室前就是老室友,关系也很是要好,加入402寝室后寝室从四个人变成了六个,白洛依然睡在丁毅上铺。
听到老室友招呼,不论他是真的肩膀疼,还是蹩脚的想要扭转一下压抑的气氛,白洛都准备配合他。
白洛答应一声,利落的从上铺上下来,坐到已经趴好在床上的丁毅旁边,似模似样地帮丁毅按起肩膀。
也不知是真疼还是假疼,没几下丁毅就开始咬牙吸气,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叨咕道:“可能是昨天打球时抻着了,今早起来我这肩膀就疼的厉害。”
这句话到是引起了白洛的共鸣,白洛当即抱怨道:“还说呢,我这肩膀也疼着呢,汪哲那是闹着玩下死手啊!昨晚走圈那会,拍我肩膀时就差把吃奶劲使出来了!”
第三章 教室中耍流氓
何太然不是自杀死的!
这句话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震荡得白洛本就疑神疑鬼的心一颤。
还没等他好好消化了这句话里面的信息量,贺学斌已经在汪哲的不断逼问下怯怯地开了口。
“早,早上那会,你们都起来各自出去了,我还有点头疼,所以就没急着起来。然后,然后我就听见……”
贺学斌说到这就是一阵哆嗦,看那嘴唇都在颤动的样子,实在是怕到了极点。
等着听下文的几人都急得够呛,汪哲更是急得想要把贺学斌从床上拉下来逼问,被白洛和丁毅连忙制止。
两人对着贺学斌好一阵安慰,最后还是白洛的一句“现在大家都在这,没什么好怕的,你说出来大家也好一起参详下。”起了点作用,一直颤抖地说不出话的贺学斌这才镇定了点。
或许是憋在心里实在难受,贺学斌下了老大决心,终于说出他都没敢对警察说的场景。
“那会我就听见何太然在那哭,一边哭还一边嘀咕他怎么没用,女友怎么把他甩了一类的。一开始我也没在意,后来听他哭的实在太厉害了,我就安慰了他几句,然后我就探头往他那看了看……”
一旦下定决心开口,贺学斌说话反倒利索了几分,直到说到这才停顿了一下。
贺学斌又深吸一口气,缓了好一会才鼓足勇气,道:“我看见何太然就靠在床头那,是在那哭,可是,可是流出来的不是,不是眼泪,是血!”
“血!什么血”两个人同时开口问。
一个是汪哲,他是皱着眉头,有些不相信的质问。
另一个却是话不多的严正真,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音,问完还不自觉地看向了本应属于何太然的空床铺,缩了缩身子,尽量离那张空床远了些。
“血,鲜红的血,就那么顺着脸颊像眼泪似地淌下来。”
贺学斌眼神有些空洞的盯着前方,似乎是深深地陷入了回忆中。
“我害怕极了,我告诉何太然他的眼睛在流血,流了好多血。他开始还没反应,后来血流的太多了,有些糊住了鼻子,有的流到了嘴角,他就那么伸手一抹,然后,然后整个脸上手上就都是血了……”
“然后何太然自己也发现了,他也很害怕,越害怕就越哭,越哭的厉害血流的就越快,他向我喊救命,一张嘴,血就灌的满嘴都是,然后他好像呛到了,就说不出话了……”
贺学斌似是自责地低下头,双手死死地抓紧被子,将自己裹紧。
“我那会害怕极了,根本不敢下床,后来,后来我也不敢朝那面看了。然后,我就在床上打电话报了警,也叫了救护车。”
“我不知道怎么跟警察解释当时的场景,就说是室友流了好多好多血,那面听了好久也没明白,后来问我是割腕吗我就顺着说是了……”
“再然后,我壮着胆子又看何太然时,他已经真的割腕了,就用的那把咱们切西瓜用的刀,我看到时刀已经掉到地上了,何,何太然的血都快流干了。他就那么的脸朝下歪倒在血泊里,血染的整个床铺到处都是……”
贺学斌说到这声音有些哽咽,却硬是忍住了没哭出来。
汪哲想要指责他见死不救,又想说他编故事骗人,张了张嘴,最后开口时却变成了:“那你怎么没跟警察说”
没等贺学斌开口,严正真就抢答道:“怎么说要不是他说的这么真切,咱们又一起住了这么久,我都以为是他编的了。和别人说谁能信啊!估计还得被定性个惊吓过度,精神失常。”
“那我们怎么办”
白洛一语道出事情的关键,联想到肩膀上同时出现的红印,他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一提到后续该怎么办,五个人都没了主意,胡乱的讨论了好久,最后也没什么结果。只能先过了今晚,再想办法确认下,警察对何太然的死到底是怎么定性的。
这其中多少抱着些侥幸心理,毕竟相对于贺学斌的一面之词,几人更愿意相信警察的权威,虽然后来贺学斌一再赌咒发誓,他看到的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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