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医妃:萧萧寂夜笙歌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周小栀
韩素素眸色微微一愣,稍倾,突然掩嘴呵呵笑了,“妹妹答应姐姐便是。”
“南倾歌。”
倾歌转身之际,身后她的声音突然而至,倾歌脚步顿下,却已懒得再多看她哪怕一眼。
“你别怪我心狠,你一进宫就得他万千恩宠,我呢,什么都没有,他甚至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他心里眼底只有你和甘泉宫中那个女子,我也是他的妃子!”
倾歌本来一直哽着一口气在喉咙,此时此刻却突然有些想笑,她也下意识笑了。
可是,却不知道为了什么
或者为的她的可怜,要靠这样的手段才能得到一个男人的注视。
或者,是在嘲笑自己,口口声声说着爱他,却将他轻易便拱手让人。
透过薄薄的轩窗,她突然瞥见院中正来回踱步的那人,阵阵温热直冲眼底,死死咬紧牙关,南倾歌,那温热却早已不受控制。
可是,何苦在这时候又来流泪。
她狠狠往眼底一抹,心底阵阵冷讽。
南倾歌,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倾歌是从怡春轩里的后门出去的,她知道,不多会儿韩素素便会出去,那个时候,她是“南倾歌”,她会与外间等“她”的男子共赴**。
倾歌死死咬紧牙关,她还有最后一个事要办。
忍着心里的苦楚,她提步又往太医院到怡春轩的那条路上走去,果然在中途撞见了正脚步匆匆的卢太医和韩素素身边的那个大丫头。
两人乍然看见她,都连忙上前行礼。
倾歌摆摆手,继道:“韩嫔娘娘已无大碍了,太医请回吧。”
“这……”
卢太医还没发表意见,那大丫头就迟疑发声,倾歌眉眼一抬:“怎么,莫非你认为本宫还会害了你们家娘娘不成”
“奴婢不敢!”那丫头说着,吓得立马跪倒在地。
倾歌低头剔了她一眼,“你若不信可早些回去,此时皇上正陪在你家主子身边呢。”
那丫头听毕,千恩万谢外加累言赔罪一番,起身就直往怡春轩直直走去。
倾歌看着她稍显急切的背影,再想起她方才听到她话后的欣喜模样,突然垂眸自嘲一笑。
耳边,传来了谁的声音,“娘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倾歌回眸,这才发现那卢太医还没走,她微微怔愣,想起他的话,不禁又扯唇一笑,“本宫能有什么心事。”
她口气凉薄,悠悠的声音似水,在这样的夜里,无端使人平添悲凉之感。
“夜已深了,卢太医还是早些回了吧。”她说着,语里依旧不带多少感情,转身之际,却叫身后之人一声“娘娘”倏地叫住了。
倾歌顿下脚步,皱眉回头看他,“卢太医还有何事”
卢太医被她这一瞧,倒开始显得拘谨,几番握手之间,方抬头道:“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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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心底有一丝怪异划过,倾歌兀自皱眉,她虽算不得玲珑,却有几分明白他这问话里有几分意味。
心底,下意识一沉。
倾歌抬眸,再开口,已不自觉冷了声气:“本宫是皇上的妃子,有皇上护着,自然处处都好,不劳卢太医费心。”
她说着,再不迟疑转身,谁曾想,转眸的一瞬,竟无意瞥了那个隐在凉凉月色里的宫殿一角,他,他们,此时在干嘛
她不敢再看,陡地转眸,却又见明月当头,寂静阴冷中,只有几颗可怜的星陪伴孤独的夜。
夜色依旧,只是晚风不识愁。
她开始想念,想念那曾经握在手中的温情岁月。
点点清泪挂胸前,浓浓哀伤,滴滴清泪,谁的心怦然破碎。
谁曾说,眼泪的存在,是爲了证明悲伤不是一场幻觉
所以,是她亲手将烟焚散,亲手散了她与他之间,从前种种,纵横交错的牵绊。
也许,从明天开始,你是大夏朝的皇帝,再不是倾歌的阿玄。
从此,你的路途,再不见我的苍老。
耳边,谁的声音低沉喑哑,点滴传来。
 
第134章 帝妃之间(2)
四更,清风霁月,晓色朦胧。
**帐暖,皇帝起身的瞬间,嘴角下意识又勾了个浅弧。
鼻间缭绕的是女子周身的香气,不知不觉又忆及那日——他将许清尘带进宫里那夜。
她几乎是流着泪吃完了晚膳,一日不见,他却早已想念极了她的身子,却在他将她抱起的当口,她却说,她的身子不爽,阿玄,倾歌今夜,怕是无法伺候你了。
他知道她仍旧为他将那女子带入宫中而哽着气,怒气横生,他几乎想将她挫骨扬灰。
可是,只因为那强忍着委屈和哽咽的一声阿玄,他便心软了。
未及细思,便脱口允了她。
这一允,她便得寸进了尺。
阿玄,舟车劳顿,倾歌怕是要修养上一段日子了……你若愿意,可去别的女子处。
她的意思是,她若不愿意,他今后还不能来她的寝宫了。
南倾歌,你以为朕是谁,由得着你这样践踏
怒火中烧,他恨不得一把将她掐死在自己怀里。
可是,未及他有任何动作之前,她的泪,却先一步滚了下来。
一切,便都无法任他支配了。
在能够控制自己不去伤害她之前,他终于甩袖离去。
这一别,又是五日。
五日,是他能够忍受的最大期限。
昨夜,即便她不差她的丫头走那一趟,他也一定会去她的寝宫。
也是这几日,他才惊觉,在此之前,他何曾这样待过哪个女子,他对她,原来竟已纵容至这般地步。
他心底,总是有些恼她的。
却未曾想,她竟主动邀了他。
又是丫头,又是纸卷,如此一番,他的心里,哪还有怒恨,只剩了无奈。
不觉又想起她从前向他问起的前世今生来,若果真有这东西,那么,前世,必定是他欠了她的。
他想着,唇角不禁又裹了笑意。
耳畔,女子声音倏地逸出,娇柔妩媚,温柔似水。
却,不像她的。
萧玄景眸色微凌,伴随着心底那一丝疑虑,缓缓起身看向了枕盼正熟睡的女子。
悠悠暖香,玉肌雪白,娇柔似水。
却不是她!
在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前,他已瞬刻翻身下床,不管榻上的女子睡得怎样的香甜,唇角带了怎样满足的笑意,只一把将她纤细的手腕抓在指间,只一刹,便教她痛得醒了过来。
浓眉凌冽,眸色阴冷,他开口的声音,染了愠怒,杀气腾腾。
“怎么会是你”
韩嫔被周身散发的阴狠惊得陡地坐直了身子,陡然触上那幽深的眸光的一瞬,她甚至有一种他会一把将她捏碎。
她强忍着心底的畏惧,脑里却下意识想起昨夜里,情至深处时,他口里叫出的那个名字——倾儿。
眸里狠狠一个按压,她心底恨极,身子却在眼前男子凌冽的逼视下不由自主地打颤,“皇上,不是臣妾是谁啊皇上……”
她试图凑上身子去靠近他,温香软玉,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挥开,力度之大,直令她瞬间跌倒在地。
咚的一声,随着一声惨烈的尖叫,韩嫔眸底含着泪水,惊惧地看着正一步步朝她走过来的皇帝。
她死死捂紧额头,鲜血自她削葱般的指间流出,她却再无法顾念。
她怔怔地盯着那一步步
走近的男子,惊惧害怕到极致,只剩了无边的恐惧和颤抖。
他或者,真的会杀了她!
嘴角衔了冷冷的笑,萧玄景怒沉着脸,终于站到了她的眼前,在她惊慌失措的畏怕里,缓缓弯下了高贵的身影,终于,一把捏住她尖削的下巴,开口的声音,一字一句,冷冽至极:“朕最厌恶自作聪明的女人。”
“皇上……”
韩嫔不死心,颤抖着流泪,双手下意识抓紧他挑起她下巴的手试图去求他,女人,下意识里,总归是宁愿欺骗自己也不愿承认那个男子不爱她的。
更何况,他们昨夜那么恩爱。
然而,
第135章 帝妃之间(3)
谁举杯独醉,饮罢凉月,茫然又一夜。
皇帝找来灵凤宫时,倾歌颊上的泪,早已风干。
手指在她的眉眼划过,萧玄景冷冷凝着她,单指顺着她颊上的泪,缓缓挑起了她尖细的下颌,语出的声音,似笑而非,“解释。”
倾歌撑起身子,强忍着头脑的眩晕和身子的不适,虚弱地笑了笑:“解释什么”
萧玄景立刻反握上她的手,凝上原本霜裹的声音,更添了丝淡薄的冷气:
“南倾歌,别以为朕不忍杀你。”
倾歌轻笑,心却拧得紧了,“臣妾从来不敢这样以为。”她哽咽着看向他,泪水竟又落下。
昨夜,她去了。
她去了的!
她亲眼看着他为别的女子疯狂,为她低吼,为她释放。
她的脚,顿在门口便再踏不进一步了。
她匆匆而去,却在怡春轩一众宫奴的嘲讽声里落荒而逃。
“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庭院本是悉数的死默,皇帝的话出了口,那气息压制得人无法透喘过气来。
只要你说你有什么苦衷,南倾歌,只要你说,朕愿意既往不咎。
哪怕……你骗我。
倾歌拂泪,堪堪抬眸,千言万语到了嘴边都只化作无端泪水,她怔怔看着他,摇头:“臣妾……无话可说”。
哗哗啦啦,原本摆在桌上的精致茶盏碎了一地,盛怒之下,萧玄景一把掐上了她细嫩的脖子,盯着她的眸子,他一字一句:“从今日起,南妃降为南嫔,一切吃穿用度酌减,没有朕的允许,终生不得踏出宫门一步。”
话毕再不看她一眼,他挥袖将她摔倒在石桌上,快步而出,一阵风起风灭,只余下一抹尘埃。
终生,呵,竟连惩罚的话都说得一无二样,那么,或者,她这灵凤宫果真将成为第二个冷宫吗
耳边传来谁微显急促凌乱的脚步倾歌死死掐紧手心,逼着自己不去转身。
谁曾说过,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别回头,别让心裡的殇奔涌,抬起头,眼泪就不会滑落,悲伤,就不会逆流。
倾歌再无法支撑,身子刹那滑倒在地。
她怔怔望着那大敞的宫门,却再不见他的影子。
往昔历历在目,你的温情还在我的眼底,却原来,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
你终于踏出了这道宫门,从此,明明咫尺,却将天涯。
南妃一夜失宠的消息,在宫中传得又讯又猛,偌大一个皇宫,再次被这场帝妃之间捉摸不定的感情席卷,一时之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灵凤宫。
小蚁子的命是捡回来了,却终究,也落下了后遗症。
他的一只眼瞎了。
自打倾歌被降了位份,禁足以后,灵凤宫里奴才的位置,也一瞬在宫里跌入谷底。
倾歌百无聊赖坐在院中,耳边,隐约传来一个奴婢压抑低泣的声音。
听说今日她去为倾歌传膳时,回来的途中,被别的宫里的奴才欺辱了几句。
“娘娘别理她,想当初娘娘受宠的时候,不还见她们一个个都整天喜笑颜开的,如今却日日哭丧着脸,给谁看啊!”
秋萤冷嗤的声音传来,倾歌扯唇一笑,她得宠之时,别宫里的奴才都巴不得能与她宫中攀上一些关系,在她宫里当差,出了门自然是面子里子都挣到了。
而今,她失了圣宠,今不如昔,从前那些高人一等的优越感都没了,自然,是有人要对她横加怨憎的。
“娘娘,奴才是贱命,就该死有余辜!若不是奴才,皇上也不会这般对待娘娘……”
那边厢,小蚁子却陡地哭了出来。
倾歌朝他看去一眼,他左眼已瞎了,不能总这样流泪。
她招手令他过来,又从怀中掏出了素帕
递到了他手上,“入了我灵凤宫的,便是我灵凤宫的人。”
小蚁子怔怔看着手中的素帕,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只是捂紧脸面呜呜低泣。
紫娥在一旁也不禁抹了泪,她用丝帕搵着泪,弯身去扶他,“咱们主子一向是个菩萨心肠,她都为你做到这般了,你若是轻贱了自己的命,才是真的对不住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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