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医妃:萧萧寂夜笙歌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周小栀
“谁给你的胆子敢挑战朕”他挑起她的下颌低眸剔她,嗓音低沉沙哑,唇角甚至带了浅笑的细弧,却令她心底陡地滋生出一股毁天灭地的恐惧。
“皇……皇上……啊!”
又一次被他摔在地上,龚璃捂住痛得痉挛的小腹,欲要撑起身子,却刹那撞进他清冷的眸子,那双粹了冰霜的眸子此时正沉沉地凝着她,一字一句:“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缓缓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说出你的目的。”
龚璃咬牙,“我说了我没有目的,是你将我强留下来的!”
她愤怒的辩驳却引来他的冷嗤:“不自量力。”
龚璃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的话,心底却陡地腾起一股烈焰:“你以为我与其他女人一样,是别人安排在你身边的别有所图的棋子”
他冷凝着她,字句清晰:“不是以为。”
一抹记忆恍惚而过,谁曾在她耳边说过这句话,却竟如何,竟连情景也这般熟悉
龚璃瞠大眼,陡地凝向他,眸子里有惊疑,有不甘,有畏惧,却都汇聚成了一股彻骨透心的悲痛。
她紧紧捂住胸口,那样的痛却不减半分。
她痛得在地上打滚,头顶的男子眸色微变,转瞬却冷笑出声:“你以为你这样朕便会放了你”
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液,她气喘吁吁地抬眼瞪他,咬紧牙关颤声开了口:“萧玄景,你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次,我不是谁安排在你身边的棋子,不是。”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同他解释,一张小脸却只惨白得紧,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濡湿了她的发。
萧玄景惊觉不
对劲,正要伸手扶她的一瞬,却被她陡地挥开,而这样的后果便是她猛地朝地上栽去。
额头被坚硬的青石板磕破了皮,月光下她毫无血色而满布汗液的脸越发渗人。
意识越发恍惚,便连那突如其来的痛楚也那般模糊,她睁着迷离的双眸,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他染满怒恨与悲痛的眸子里。
悲痛……
他怎么也会有这样的悲痛如她一样,绝望到想死去的悲痛……
天宫。
一袭红衣的女子匆匆跑出月老殿后四处闪躲,终于险险将身后追得气喘吁吁的白胡子老头甩在身后。
她回头咧着唇角正暗自得意,脑袋却猛地撞上一睹坚实的肉墙,双肩已被一只大掌按住。
她吓得一个激灵,回头看清眼前修颜敛容的白衣男子的一瞬,惊得失掉了所有呼吸。
“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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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千盛宠(1)
“龚姑娘,你醒了”
龚璃揉了揉酸胀的眼,转眸,目光落到候在身边的丫头时,有瞬刻的怔住:“我好渴。”
她说着话,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又涩又哑,喉咙如火烧般灼痛。
秋萤端了水过来,她连喝了两杯,才长长嘘了一口气。
“龚姑娘,你身子可好些了,可觉着饿”
龚璃不由蹙了眉端,因着她口中那句“龚姑娘”。
想起她的话才发觉自己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转过眸子却不说话。
在紫娥的伺候下梳妆过后,龚璃起身,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在她怔忡的眸色里低道:“丫头,瘦了。”
她的动作语气自然而然一气呵成,门口,端着铜盆的秋萤呆呆立在原地,一瞬恍惚。
御膳房方将早膳送来,龚璃遥遥看着两个在膳桌前忙碌的丫头,入宫来的记忆一遍遍串过脑海,及至昨夜昏厥之前的一切……
头脑一阵眩晕,她不由自主抚住心口,一把撑住了门页。
师傅突然允她下山,莫寒将她一路引至帝京,青楼巧遇将军夫妇,莫寒突然不辞而别,叶卡青对宫宴热闹的渲染,嘱她在宴上写下的那句话……这一切,根本一直在奔着一个目的——
送她入宫。
而那个人,却一心将她当做别有目的的棋子……
秋萤转身,向她禀着午膳已备好,龚璃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在她震惊的眸子里倏地转过身,径直朝着宣政殿的方向奔跑而去。
“我要见皇上。”
站在宣政殿殿前,龚璃一把抓住候在殿外的小德子,再次开了口:“我要见他。”
自打她入了宫,便接连在宫中闯下祸事,若非是圣上心头所好,只怕早已惹来诸多非议了。
然而,见过了皇帝对灵凤宫中那位妃子的盛宠,在面对眼前这幕似曾相识的人事时,小德子面上竟也有了几分入如同蔡康般泰山崩于而不倒的气势,抱着拂尘只躬身低道:“龚姑娘,您稍候片刻,奴才这便去请示蔡总管。”
龚璃冷笑一声:“蔡康么,”顿了顿,她低喃道:“罢了,我便在此处候他罢。”
她说着,径直走到石阶处坐下,不过瞬刻,玉石的凉意透过绣裙浸透心扉,她打了个冷颤,脑里突然便现了一抹似曾相识的画面。
那些寒风侵骨的夜半,有月无月的日子,她坐在日升殿外乘夜静候的光阴,她想她其实是知道是谁将她抱回榻上的。
只是他不说,她也不问,天地悠悠,一个秘密,两个心怀不轨的人悄无声息地各自珍藏。
那样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曼妙。
她想着,嘴角却勾出苦笑。
可惜,天不遂人愿。
耳边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她回过头,一眼就锁住了那个修身玉立的身影上。
瘦了。
她在心底默念。
朝臣眸光或好奇或震惊,悉数自她面上掠过,不知过了多久,那道明黄提腿朝她而来,脚下步子生风,一声声敲击在她的心坎。
他终于在她面前顿步,墨眸沉沉锁着她,无悲无喜。
“何事”
冷冰冰的一声,她站了起来,望着他弯唇一笑:“皇上,我招,我招之前,你允我一个条件。”
萧玄景冷剔着她,出口之声不带一丝情感:“朕会留你一命。”
龚璃摇头,凉风拂过,扬起她的衣角,她拢了拢,轻道:“我要出宫。”
墨眸微掀,他凝着她,许久之后,提步拾阶而下。
龚璃一路跟他回了日升殿。
他将伺候在殿内的宫奴都赶了出去,殿中一瞬只余他们二人。
在听完了她的话之后,皇帝沉沉凝了她许久,在她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咽下口水之际,他冷笑了一声,终于开了口:“你是说,整件事你毫不知情”
龚璃迎着他的眸子点头。
却听他笑了,笑里染着嘲讽:“好个置身事外。”
她心底一怔,落在他腰间玉佩上的目光堪堪收回。
萧玄景的面色却越见冷厉:“既如此,昨夜你夜探宁寿宫又是为何”
龚璃被他问得一愣,心底不禁有些犹疑。
她进宫快足月了,宫中人对那老太后却只只字不提,及至身边那两个大丫头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将内里原委说与她听之后,她心底方动了这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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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太后素不喜南妃,而宫人皆说,她像南妃。
如此,她要出宫,那老太后或能助她一臂之力。
这便是她夜探宁寿宫的目的。
可是,她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如实告于他,怕只怕,他又以为那是她随意编出的谎话。
她的沉默却换来他的冷嗤:“何时想说真话了再来找朕。”
话里逐客意味昭然。
龚璃蠕了蠕嘴唇,突然抬眸道:“你既不信我,何不放我出宫,如此一来,即便我心怀不轨,又如何能作祟”
他剔她一眼,瞥见她眼底隐约的晶莹时眸色微微一怔,绝色的面上却只波澜不惊,开口之声幽冷:“你以为皇宫是何处,任你来去自如”
周身陡地教冷冽围裹,龚璃双肩下意识一颤,暗暗掐紧了手心。
她深
第十二章 三千盛宠(2)
方出得日升殿大殿,便见叶卡青背对着殿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断章走到他身边叫了她好几声,她才醒过神来,却在他开口之前抢先道:“皇上与你说什么了”
春日的傍晚尚有寒气,一阵风拂来,她下意识裹紧双臂,一瞬却觉得周身一暖,原是断章已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正替她系着。
叶卡青心底一暖,未及他回答,却兀自沉叹了一声。
“怎么了”断章温声低询,揽过她的身子朝宫外的方向踏去。
又是一声轻叹,叶卡青将手滑进他的大掌,他掌心的茧比她更厚,磨得她的手心发痒。
“她变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开了口,断章心知“她”指谁,不由也有些失神。
“她要出宫”
半晌,他垂眸低询。
叶卡青抬眸看他,点头。
“你怎么说”
她深吸一口气:“我能怎么说,总不过是用高大人来敷衍她罢了。”
“她可怪你”
她苦笑一声,“她什么也没说,可我看得出来,她怨我们。”她说着,忍不住还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我在想我们是不是错了。”
“错了”
断章眸色微凌。
叶卡青看向他:“她进宫不过一月,却完全变了个模样,我方才看着她,总不由想起她在将军府的那几日,觉得她那样也是极好的。”
虽没了记忆,却是活得快活恣意的龚璃。
更莫说,皇帝心底的南妃,已死了。
断章不意她竟动此心思,面色不禁一变,却又瞬刻掩去。
二人说话间已行至宫门,轿子已候在宫外,临上轿的一瞬,断章回头看了眼宫门,发现夜幕掩映下的宫门越发高大深幽,宫门的那头,像是藏着千百年的秘密一般,神秘而亘古。
子夜时分,枕盼传来均匀的呼吸,断章将手臂自叶卡青头下抽出,起身后小心翼翼替她掩好被角,放轻脚步推门行至院内。
夜风寒凉,头顶星光清透,月色的荧光掩映庭阶花木,在这样的夜里,却平添一抹忧伤。
在院内石桌前坐下,他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咂咂嘴,又是两杯下肚,这才觉得周身的寒气褪去了些许。
却在此时,身后倏地一暖,他兀自回眸,顷刻间对上一双泛着莹亮的眸子。
攥住她的手起身,他看着她,眸底隐含责怪:“怎么不睡”
叶卡青但笑不答,只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伸手拿过他的杯子倒了一杯酒,却在还未端起的一瞬便率先被另一只大掌按住了手背,低斥传来:“快回去睡。”
叶卡青抬头,毫不意外对上他灼灼的眸子,她看着他,突然朝他弯唇一笑,眼角盈盈波光流转,便在他怔愣之际,她拂过他的大掌,端起杯子学着他的样子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的一瞬,她抬眸,不顾他厉眉横目的模样,只依旧笑着看他,低道:“你方才的反应,让我想起我救了你你刚醒来的那一瞬。”
当时他身受重伤,她不知他是帝国大将,手中还端着要喂给他的汤药,却不意他竟已醒转,正仰头傻傻地凝着她,目不转睛地,像个呆子。
对面常年驰骋沙场的男子难得的红了耳根,叶卡青看在眼底,突然起身一把自他身后抱住他的脖子,深嗅了一口属于他的气息,她埋头在他后肩,屏住呼吸低道:“将军,你有心事。”
她肯定的口吻,断章沉叹口气,知道她还在纠结傍晚皇帝与他说的话。
他本无意瞒她,只是在听到她动了悔意之后才临时决定对她隐瞒。
“皇上开始怀疑龚璃的身份了。”
许久之后,他才低道。
肩上的身子陡地一僵,他感受着,终于起身,站在她前面,他垂眸,眼底便落了两个小小的她。
他双手扶住她的肩,使她不得不抬起头,“皇上既已怀疑她的身份,离你我的期望便又近了一步,你该替他们高兴。”
“可是……”
“没有可是,”他沉沉凝着她,“从决定将龚璃送进宫的那刻,便再无可是了。”
他说着,已推着她往房里走去,温了声气,终于哄着她睡了过去。
沉沉凝着她微拧的眉眼,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面容,侧身躺下。
自打生了小长安之后,她身子便不如从前那般好了,隔三差五总会闹些小病小痛,这是他这段时日方觉出的。
他亲缘单薄,从前总盼着儿女成群承`欢膝下,直至得知此事,方下定决心从此不让她再孕。
比起孩子,他更在乎她的身子。
更何况,他们已经有了小长安。
他想着,却不由忆起今日莫寒在醉香楼里与他说的那个秘密,心底已不禁沉沉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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