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要做豪门！

    “谢谢大哥！”莫半夏满是感激，听说教育基金就是大哥倡导成立的，这次她就从白竹镇教育基金拿到了五千元中考奖金。

    “不用谢，你自小跟啊萱玩得好，也经常帮助她学习，但凡我能帮得到的，自然会为你们做到，希望你以后继续帮助啊萱进步。走吧，一起坐我的车回村里，开学时我把学费打给你。”

    “一定尽我所能！我先不回村里，我奶奶叫我去大姑家找她。谢谢大哥，谢谢啊萱。”莫半夏没拒绝，因为她真怕自己会没有时间打工，高中学习据说真的很紧张，分秒必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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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肖奶奶的故事（一）
    南洲湾大道2号别墅，莫半夏抬头看着大气、豪华的别墅，深吸一口气才按下门铃。开门的就是在一楼泡制药材的肖奶奶，俩奶孙好好的亲热了一番。

    看着一屋子的草药、切割机、磨盘、大锅、还有一袋的沙子，此刻一口通红的锅里正炒着半锅的药材。

    “奶奶，姑姑家开药房的啊”

    “不是，是我从仁堂药房接的活，加工、炮制草药。你姑姑她们一天只准我做六个小时。你不是放暑假了吗你妈那的事情要是忙完了，你就来跟我做这个吧，做两个小时就比你在果撑厂干一天强！”肖奶奶边跟孙女说边去炒制药材。

    “真的，我能干吗”莫半夏双眼亮得惊人，这可真是磕睡碰到枕头了。

    “怎么不能奶奶学这个的时候才十岁，那时正跟日本鬼子打仗呢，顾氏药厂迁到我们这里，大公子出房出钱、顾家的人就负责制药，赶不及了就把我们这些肖家的小丫头都叫去帮忙。

    我当时跟在程姐姐身边打下手，学了那么一点炮制药材的手法。给产妇煮泡澡水的药材也是那时候顾夫人教的，当时大少奶奶产后出血，虽然被顾夫人救过来了，但体弱后遗症不少。

    偏偏库房里却没有那些草药，顾家的人又忙着制药救人，顾夫人就教了我认那几种草药，去山上给大少奶奶挖回来。”肖奶奶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闪过当初那战火纷飞又紧张激烈的场面。

    “奶奶，你见过日本鬼子啊肖家是地主家吗奶奶你是肖家的丫头”莫半夏惊呀了，奶奶这里还着这些故事！

    何止见过还杀过呢。是民国三十三年冬的事了，你太爷他们守卫的桂林被鬼子攻破了，他们那一个班的人就逃回了永州，鬼子也跟着打进了永州。

    药厂不得不停工，药材这些都往深山里搬，顾夫人用一些药材制了毒，肖家村的井水、每家的水缸里都投了毒，其中一半儿还是你奶奶我去投的呢，那一回毒死了鬼子的一个小队，被一个中队找了回来，放火烧了肖家村。

    后来顾家人都拿起了枪，肖家的长工也发了枪，跟鬼子干了起来，就在大伙快顶不住时，你太爷带着人杀了过来，大家把打进龙圩镇的鬼子都灭了。几十号鬼子呢，光机枪就缴了十几挺。

    对了，你太爷怎样了你回去见了他没有唉，你啊爷那人，真不咋滴，但他对你太爷还算有心。家里属于他的那亩砂糖桔，只怕他未必管得好。

    咱们砂糖桔的收入得分些给你太爷，可不能短了他的吃用。打鬼子时，你太爷可是英雄，他们那个排的，组织了几个村村民跟鬼子干仗，人人身上都带伤呢。民国三十四年收复永州的时候，更是将鬼子打得哇哇叫，不得不退出永州、退出桂林，退出咱岭西省。

    陷进回忆里的肖奶奶眼带崇拜，里面还着对前公公的担心，却没有等孙女回答，又沿着记忆开始闲话当年。

    半夏啊，肖家是财主，也是地主，但从未做过恶事，也没欺凌过乡邻。但是，人心这个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啊！为抗日，肖家散了大半家财、后来为了给荔川学院的教员发工资又捐出大半的田地，到解放军来时，属于肖家的田地只剩下一座荒山、二十亩田。

    文生他，命不好！大公子他们撤退到宝岛时，他生了病不能成行，只能放在我家养病。病好后却不能出去了。五三年被定性为地主，连成个家都困难。我爸他花用完了大公子给文生留下的金银，就将我抵了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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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肖奶奶的故事（二）
    “奶奶，那馨姑姑回来看过你了吗假如她们告诉你，你会同意他们互换身份吗”莫半夏有点好奇，在明知的情况下，奶奶会怎么选择。

    “你馨姑姑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从离开竹枝屯哪天起，她就没有再回过一次竹枝屯。她是怪我的吧，她估计是不信我会真的不知道的，怪我明知她才是我女儿，我却对她不闻不问。”肖奶奶轻声自语，然后自问，如果莫家人明说了要他们互换身份，自己会同意吗

    会的吧，因为在竹枝屯，没有生下男孩的媳妇都不能算莫家人，不能进祠堂，家事族里的事都没有发言权。那她的四个姓肖的女儿怎么办莫家人不会因为她是莫家人而庇护她的女儿，在那样的年代里，四个女孩子别说读书识字，连婚嫁进正常人家都成问题。

    当年，你太爷的三个儿子，一个生病死了，一个武斗死了，只剩下你啊爷一个，你太爷又被关在干校里劳动改造，为了你爸能平安长大，为了莫家的香火，让你爸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村民、农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我要是知道了馨丫头才是我生的，那我不会让她孤零零的回城的。你爷爷想像现在这样对待你爸，我也不会看着不管。亲儿子，就像陌生人一样，用得着就百般算计，用不着就甩在一边。你爸虽然可恶，其实也最可怜！肖奶奶想到在这起李代桃僵中唯二不知情的人，怜惜的叹了口气。

    “奶奶，我爸砍果树的罚款听说我爷爷给出了，家旺他也带走了。我爸是不是再服刑一年就能出来了”莫半夏想起自己那狗血的身世与乱七八糟的‘亲人’就头疼。

    “你爷爷那人，忘恩负义，薄情寡义，见利忘义，汪萍心机深沉、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那俩人是天生一对的恶棍。活该死了儿子再病了孙子，那钱挣再多，只怕干净的没几分，否则也不会活生生气死了你太爷。他们再多钱你都别去妄想，他们不找你，你千万别巴上去，找你了也离得越远越好。”肖奶奶郑重的警告莫半夏。

    “知道了奶奶，我决定靠自己的能力读两年书，啊萱爸爸同意借我学费了，生活费就打点临工，还有咱家那三百株砂糖桔呢。我妈和曹叔叔的二十亩砂糖桔园后年一准儿能挂果了，到时我跟芫花的学费就不能用愁了的。”莫半夏点头如捣葱。

    “你妈的砂糖桔长得怎样你外婆的呢她不是有二十亩挂果了的砂糖桔园吗”肖奶奶想一想，还真是，半夏难就难在这一两年的。

    “外婆借了十万元给曹叔叔赔偿车祸受害者，今年又借了五万给曹叔叔买农资，她跟小舅舅又在曹家村旁租了五十亩田扩种，芫花也考上了浦川学府的初中部，学费也要一年三万元呢。估计，在我这里，她是帮不上忙了。”莫半夏平静的说着外婆与曹叔叔家的状况，并没有因为他们没能力资助自己上学有怨言。

    “你能这么想就很好，没有谁有义务必须帮你，帮你是情份，不帮你是应份。有义务帮你的，唯有父母，但父母并非都是合格的，会为人父母的。会为人父母的也可能不止你一个孩子，像你妈，她有心，也有无力的时候。”肖奶奶教导着这个一直打小带到大的孩子。

    “奶奶，我懂！这些药材是房药按一定量加工的，还是加工多少就给多少加工费的”莫半夏转移了话题，虽然懂，



097肖奶奶的故事（三）
    “姑姑！您老消消气！”肖武强抹着满额头的汗，他的儿子好容易才得到机会，帮着肖老板管厂。

    “我要见你们老板！”肖奶奶也认出了侄子，一个当初又红又专打砸抢的红卫兵。

    “老板、老板回美国了，他、他不常来！”肖武强吓死了，肖老板只出了钱，留下两个在当地招的人协助他儿子管厂，一年都没来过三回。

    “电话！”肖奶奶很干脆，瞄都懒得瞄侄子一眼。

    “姑姑！我家一老小都在这讨饭吃呢！求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不要对肖老板说……”肖武强跪下磕头。

    “不只你一家吧是肖家村大多数人都在这打工吧就不知道文生知道了会不会气得从坟里爬出来这些人斗死了他，居然还有脸靠着他的哥哥和侄子吃饭！果真是，啊廉，老四曾经念过的那句诗是什么来着特对景！”肖奶奶脑中闪过小闺女以前老在家念的两句诗。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肖知廉背了出来，当年读高中的老四读到这首诗，像得到宝一样，天天在家念，凡有争执，但凡争不过就来这一句。不过，真他妈的有道理！

    “你不说，以为我就不知道了吗华侨呢，整个永州才几个我不会去华侨办问嘛！啊廉走！”肖奶奶转身就走。

    “姑姑，当年你写了断绝书的，是你背信负义，不管肖文生死活的，是你与他离婚断绝关系，他才自杀的！肖老板不会相信你！”肖武强仿佛想要说服自己般，大的声的喊道，路过的员工纷纷望过来。

    “你们，就是这么跟大公子说的吧那些一根金条才肯换五十斤大米的人，是不是也说是他们在困难时期救助了文生”肖奶奶冷冷出声，仿佛对肖武强的翻脸威胁早有预料。

    肖武强的喉咙仿佛被人掐住了，嘎然而止，发不出声，满面通红。

    “好稀奇，原来，你也会脸红呢！”肖奶奶转身离去。

    肖奶奶并不需要去华侨办，林青松回来后告知了肖老先生的电话。然后，林青松就静静的发呆了，他真没想到自己帮着找了几年的人，会是自己的亲外公。

    肖奶奶打了一通越洋电话，准确的叫出肖武星的名字，大公子的儿子。

    “肖文斌老先生，大公子已经不在了吗少爷，我是元凤，小公子身边的大丫头，大少奶奶生你哪会难产血崩，是我上山挖的药材呢。”肖奶奶眼睛有点湿润，没想到大公子不在了啊。

    我记得你，元凤，你为何抛弃了小叔”大洋彼岸的肖武星已经年近古稀，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埋怨与不解。就因为听到这位小婶抛弃了小叔，逼得他自杀，他才没有接着找这位小婶与可能存在的几位堂妹，逼父自杀忤逆不孝的妹妹认来又有何用

    肖奶奶一五一十将那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一一道来，语调平平，却让人听出了血雨腥风。林青松眉头紧皱，长于改革开放后的他没办想像那段动乱的岁月里，一位‘地主婆’是如何带着四个女儿艰难求存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立即回去见你！”肖武星情绪激动，他宁愿相信小婶的话，却又愧疚先入为主，没有追究真相，没有接着找人。

    “你信与不信不重要，但我不希望那些践踏过文生的人，现在却又靠着你过上好日子。我不管什么历史原因，什么年轻无知的借口，我、不服，文生也将死不瞑目，如果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肖奶奶说得杀气腾腾。

    “奶奶，如果肖氏撤资的话，肖家村工业区就会停摆，全县的农副产品就会滞销，特别是马蹄、莲藕、荔枝



098肖奶奶的故事（四）
    “，是全村老少都参加了的，但凡有一丝良心的人都只是做做样子，毕竟公社上面派人看着呢，谁都怕因为包庇地主被打成反动派、黑五类。其实过份的，也就七八家，最过份的其实就是我自己的父兄！连我妈被气死了都没能阻止他们作践文生。”肖奶奶脑中闪过自家老爸肖世忠嚣张贪婪的嘴脸。

    “只是七八家啊，那好办，咱们让肖老板开了那七八家的人，用其他村民不就行了”罗文玲又咬了一口苹果，事情其实可以简单解决的。

    “这也行吧！”肖奶奶与肖知廉对视一眼。

    8月，肖家村工业园发生了一件大事，肖氏食品厂的大老板，肖家村出去的美国华侨，开除了七八家在文革时期迫害过他叔叔的村民的家属。

    据知情人士报料，五六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互相对质，彼此指责，更有猛料称声泪俱下控诉那些老村民的八十老妪是咱们林县长的亲外婆，被迫害致死的是林县长的亲外公，美国华侨竟然是林县长的亲表叔！

    不过，小道消息很快被好消息掩盖了，美国老华侨，林县长的亲表叔，决定在永州再建立一个工业园，投资兴办一系列的木制品厂。利用永州满山遍野的毛竹，进行深加工生产竹纤维的面料、制品。据说凉席、一次性竹筷这些都算上不得台面的粗加工，当然做为一系列的厂子，也有。

    “姐你听说了没我听德仁堂大房药的员工在聊天时说的。”曹芫花正将草药码好，用机器切成小手指那么长。她却浑然不知，她呆的地方就是林县长家。

    “那是好事啊，厂办的越多，咱们打临工的地方就越多，我听说食品厂招暑假工剥荔枝龙眼呢。不过，没有咱们做药材加工钱多。”莫半夏对于肖奶奶教会俩姐妹后就不见踪影有点费解，不过她已经非常清楚，有大姑姑养老的奶奶其实根本不必再做什么临工赚钱。

    初中毕业的这个暑假，史珍珍也在县城，王珠珠与她的上门女婿黎有财在县城开了间米粉铺，史妈妈与史珍珍便成了免费的工人。

    十六岁的史珍珍已经长成了天姿国色，齐肩的头发黑亮如绸，一米六的个子在西南之地属于高挑之列，发育良好的身材呈现出波胸、细腰、大长腿。简单的校服就能穿出窈窕身姿，一条碎米花围裙都能被她围出别样风情。更别提天然的一双柳叶眉，丹凤眼，琼鼻樱唇，白晰如玉的皮肤，那未曾穿孔的耳垂圆润如珠。

    黎有财看小姨子每每都能看得暗流口水，城南巷子本就不是特别热门的地方，米粉铺的前一个老板就是亏本转让的，结果因为史珍珍的站台，每天早上吃米粉的人多得盈门，清一色的老少爷们。头脑灵活的黎有财中午晚上又炒快餐，照样人员暴满。

    城南有个米粉西施的谣传在永州县城传开来，有人宁可穿过大半个县城也要跑来黎记米粉店吃碗米粉，炒份快餐。结果暑假还没结束，称有财转店的本钱就收回来了。

    有一本正经只是拿眼睛瞅史珍珍的，也有语言上口花花的，更有一些‘小老板’私下开价挖人的。得知是老板的妹妹，就有打着追求的旗号不断瘙扰的人。

    每天繁重的工作，没有让史珍珍打退膛鼓，但那些男人仿佛能透视她衣服的目光让她讨厌，终于在一个客人喝了几酒，就对收拾桌子的史珍珍动手动脚后，史珍珍暴发了，拒绝再去店里帮忙



099亲情薄如纸
    “放开我，我没答应，放开！”挣扎中史珍珍的围裙被一分两半，接着是王珠珠为了吸引客人特意买的时尚连衣裙也在霎那间四分五裂。

    “珍珍，从了我吧，我一定供你读书，上高中，读大学！”乱亲的嘴，乱摸的手，兴奋的小二，黎有财在脱掉自己的衣裤的间隙还不忘以读书相诱惑。

    “不，我不读高中了，姐夫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史珍珍用破碎的衣片遮挡自己四处走光的身体，蹲在桌边，泪眼朦胧的看着转眼间就一丝不挂的黎有财，瑟瑟发抖的乞求道。

    “珍珍，你放心，姐夫一定会好好疼你的！”黎有财恶狼扑羊般一手甩掉小内裤，一手就朝前抓去。

    “不！救命啊！”史珍珍怕得大叫着躲开，再也顾不了自己一丝不挂的走光。”

    “砰”的一声巨响，合闩的木门被撞开。

    柳自强只一眼就明白了状况，一转急速转身将门合上，又再次转身朝扒在史珍珍身身上的黎有财冲去，将黎有财提了起来，反手摔在地上，穿着人字拖的右脚就这么奇准无比的踩在了他那兴奋高昂的小弟上！

    “啊！”黎有财杀猪般的尖叫掩盖了史珍珍惧怕的哭泣。

    “穿上，先去烧上一锅开水，再去将你的东西收拾好，将户口本、以及能找到的钱之类的拿到这里来！”柳自强将身上的 t恤脱了下来，反手扔到史珍珍身上。

    “嗯，谢谢！”史珍珍抹了一把泪，穿起柳自强的衣服，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刚刚，那个畜牲差一点点都要得逞了，就差了一点点，如果柳自强来得再慢那么几秒钟，她就要被人撕裂了，她已经感觉到了那恶心的巨大。

    当史珍珍从居住的二楼收拾好衣服，在姐姐的房间里翻到户口本与五千元现金，重新回到一楼门面时，水已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