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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是如何炼成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镐

    “所以说,老老实实待着,那个女人也不会怨你,因为无论是她还是你,都是受害者。”穆烽说着,陈述着现实,却并没有任何怜悯,心无波澜,对于他而言,那一根最过纤细的神经,早在很多年很多年前就麻木。

    李浮生再没有开口,而是转过身走进房间,紧紧关上了门。

    穆烽仍然站在原地,巨大的身躯靠在墙上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着,那一张古板的脸上除了僵硬并没有流露任何情绪,对于他来说,他只需要保证李浮生老老实实待着这个房间就足够了,至于这个故事到底何等的悲惨,他一点都不在意,并不是他多么冷血,而是因为即便是他,也没有改变的能力。

    另外一边,李浮生靠着紧闭的门,身体在不停颤抖着,这个在郭红牛面前放肆,跟李太爷叫板的年轻人,现在哭成了累人,后劲竟是那般强烈,强烈到让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那一种超乎想象无法忍受的委屈,而最过最过可悲的是,并没有人心疼他的委屈,而是把他的折磨当成一种最过可笑的愚蠢。

    脚步急促的李钟山满头大汗赶来,他扫了一眼靠在门口的穆烽,大体是明白了些什么,冲穆烽恭敬的笑了笑说道:“还劳您多费心了。”

    穆烽看了一眼虽然满身铜臭,但是还算是不那么面目可憎的李钟山,整个李家不缺少这类人,他也见怪不怪,他起身说道:“好好跟他聊聊,再往前踏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了。”

    李钟山连忙点了点头,敲了敲门说道:“浮生,让我进去。”

    房间之中并没有动静,李钟山皱了皱眉头,继续敲着门说道:“我知道你在听着,开门。”

    仍然沉默着,这让李钟山有些急了,他总不能踹门而入吧,而穆烽,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就在李钟山的耐性几乎快要磨灭到极点的时候,房门就这样打开,是表情看起来无比黯淡的李浮生,他只是冷冷看着自己的父亲,然后说道:“我没有什么想要聊的。”

    李钟山表情极其的苦涩,纵然他心中恨不得狠狠甩上李浮生两个耳光,但他还是压下去了心头的怒火,他知道光靠武力并不能改变什么,只会更加激发李浮生的逆反心理,他尽量用温和的声音说道:“既然你不想开口,听我说总可以吧”

    也许是因为李钟山突然温和的声音,李浮生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那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他稍稍让开位置说道:“不要企图改变我。”

    李钟山终于吐出一口气,就这样踏进李浮生这很简朴的房间,顺手带上了门,也许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因,他不想让穆烽如今近距离的当这个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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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比时光还要无情
    李浮生凝视着地上的烟头,心就好似被开了一枪,然后不停的往下坠落,就好似被看不清的梦魇所吞噬一般。

    一边是他的深爱,一边是他的家人,另外一边则是他那穷凶极恶的自私,或许天底下再也没有如此折磨的事情了,他必须要抛弃一边,而且没有任何逃避的路。

    情况在什么时候变的如此糟糕他不停揉搓着头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颤抖的手摸出了手机,凝视着通讯录上的号码,最终按下了拨通键。

    此刻正值是凌晨两点半,似是除了打给刚刚离开的李钟山,无论是打给谁都不合适。

    电话响着,而对面,似乎并没有接通的意思,李浮生沉住了气,就这样看着屏幕上的号码。

    在最后几秒,电话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在这个时候给一个淑女打电话,是很不礼貌的。”

    也许真如这个女人所说的一般,但李浮生却能够听的出她声音的清醒,或许是了解这个女人在这个点通常不会如同大多人一般沉睡,所以他才会放下一切打出去这一通电话。

    他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吐出三个字:“马温柔。”

    很复杂的声音,似是带着所有情绪,有苦涩,有无奈,有无力,还有着几分委屈。

    电话对面有几分调侃的女人沉默了,她似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然后用格外认真的声音说道:“说吧,我听着。”

    “银铃找到了。”李浮生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或许对于他来说,现在能够听他抱怨的,也唯有电话另外一边的女人。

    “然后呢。”马温柔已经明白了什么。

    李浮生把这一夜所发生的说给了她,同样把这一份沉重分享给了她,不过因为电话对面的女人叫马温柔,所以李浮生毫无隐瞒。

    电话那边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李浮生也耐着性子等着,似乎等到了最后还是没有人吭声,他继续说道:“是不是特傻逼”

    回答李浮生的,仅仅是一声叹息,她说道:“也只有你,能够做出这么一番事来,京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李浮生了,如果我是郭银铃的话,早咬咬牙就嫁了,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何况是送上门来了,天底下也没有这般的好事。”

    本来脸上满是压抑的李浮生听到这一句,不由的笑了,也许这便是马温柔的黑色幽默。

    “但这个江湖,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如果郭银铃咬咬牙就嫁了,这就不是江湖了,李浮生,别怪我讲话晦气,在我看来,这注定是一个悲剧,你也好,郭银铃也好,总得死一个。”马温柔说的无比刺耳,简直就是留任何余地,也许是在给李浮生打着预防针,至少让李浮生能够接受那最坏最坏的结局。

    李浮生笑的更欢了,也许也唯有那个女人能够说的这般痛快,这便是他会打给马温柔的原因,他继续说道:“就不会两个人同时化蝶”

    “那这个故事就太过美好了点,你以为到处都是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是童话故事,这是现实,没有任何可比性,明白吗”马温柔以一种绝对极端的方式,打破了李浮生所有的幻想。

    李浮生笑的惨淡,一个连死都变成了奢望的事情,到底有多么悲伤,可想而知,他动了动有些干裂的嘴唇继续说道:“你的这些建议,我都收到了。”

    马温柔这边顿了一下,说道:“李浮生,傻事做到现在就可以了,你尽力了,至少我能确认,你在李家的路算是走到头了,经过这么一茬,李太爷绝对不会再重用你了,这些世家掌门人的脾气我太过清楚了,他们宁愿扶起一个忠诚的阿斗,也不愿把权力交到你这种人手中,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我无比的同情你。”

    “我如果在乎前程的话,就不会求着郭红牛跟我撕破脸了,对于那些利益,我无欲无求。”李浮生倒是对待这个问题很是平静,与世无争一般。

    马温柔却冷笑道:“少给我来这么一套,你无欲无求你想要的东西比任何人都多的多,关于这一点,我可一点都不同情,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或许你应该也明白,爱与被爱,对于一个活在这江湖阴影下的人,到底多么的奢侈。”

    听着马温柔这毫不留情的说法,李浮生只是苦笑,不由说道:“以我对你的了解,现在你应该觉得大快人心,毕竟我这个地主都落到这个下场了。”

    “你还别说,在听到你死气沉沉喊我马温柔的时候,心情格外的畅快。”马温柔顺着李浮生的话继续说了下去,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负担。

    李浮生听着,他有些自作多情的认为,这只是马温柔给予他的温柔。

    “什么时候结婚我可要交代一下手头上的事亲自到场,我想要亲眼看着你步入刑场,这会是一场好戏。”马温柔说着,好似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一般。

    “快了,这个月以内的事情,我会发请柬过去。”李浮生很是有气无力的说着,



第二十九章 银铃
    对于某些人来说无比漫长的一夜过去。

    初升的太阳打在小兴安岭深处与世隔绝的一个小寨子上,鸡鸣声由远到近,升起一阵袅袅炊烟,但是这个平日里格外祥和的小寨子却如同蒙上了一道灰一般。

    小寨子旁办了整整三年的小学,与其说是小学,不如说只是三间小土房,简陋的黑板,形状各不相同的书桌,这都是从寨子各家各户凑出来的,这些年修修补补,就这般熬了过来。

    有几分空旷的院子,竖着一个自制的小型篮球架,算是唯一的装饰品,但却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窒息的贫苦成为了这个穷山恶水最大的阴影,即便是这些平日里为了柴米油盐就斗的不可开交粗糙的人们,也格外重视这个由全寨子人共同建立的希望小学。

    而这里唯一的女老师,对于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们,便是那宛如神明一般的存在,完全放在心里的尊重,因为尽管是大字不识一个他们,都无比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唯有读书,才能够让这些本没有未来的孩子踏出这一片炎凉。

    三年,这个美的像是年画上的女人已经在这个穷山恶水生活了整整三年,即便是过年都不曾离开,她对于这一群孩子的打心底的关爱与执着,寨子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所以即便是寨子出了名的泼妇张寡妇,见到这个面容已经苍黄的城市女人,都会挤出一丝温暖无比的笑脸。

    或许对于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来说,这个从大城市而来的女人,彻底改变了他们对于城市人的看法,因为从这个女人清澈的眼底,他们从未看到过任何歧视,而是一种连他们都觉得淳朴的真诚。

    这个美的让老爷们流出哈喇子的女人虽然在这种地方待了整整三年,却并没有人动一丝歪心思,或许对于这些没有生活唯有生存的人们而言,这个女人便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只能够远远的望着,连跟这个女人握手都不敢,怕让空灵的她沾染到了这世俗的黑。

    寨子里人除了知道这个女人来自于大城市,对于这个女人的过去一无所知,也没有人傻到去问,怕碰到了伤疤,甚至连这个好看女人的全名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女人叫银铃,所以寨子里的老人都喊她一声玲子,上一辈都尊敬的喊她一声铃老师,青年都喊她玲姐,孩子们则都会围在她的身旁叫她银铃。

    而她,无论对谁,都是那一张干净的笑脸,无论刮风下雨,正常上课,即便是脚上走出了茧子,都会去镇里用微薄的工资给孩子们买书籍,这便是她,善良到让人忍不住为其心疼,所以对于这么一个排斥外人的封建寨子,从来没有人把她当过外人,甚至地位要比那独眼村长都要崇高。

    但是自从一辆东风的越野车来到寨子后,一切都变了,这个每天到晚都会微笑的女人不笑了,而是第一次流下了眼泪,车上只下来一个身穿迷彩的中年男人,一个电话便让护犊子的独眼村长彻底闭嘴,寨子的年轻人看不惯,四五个一齐动手都被这一个在北方人之中不算壮实的男人轻松掀翻,连寨子里敢上山打野猪的猎人都栽在了这个男人的手中。

    所有人都绝望了,只能够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子停在了小学前,那个女人哭成泪人的样子,在得知了明天这个女人就必须离开后,这一夜,成了这个寨子最难熬的一夜。

    今天的她,穿上了第一次来时的淡蓝色的长裙,头发散落在肩膀,本来便是瘦弱的她,在风扬起她长裙的时候身材看起来更加纤细,谁能够想起,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支撑起了这一座小小的学校,三年如一日。

    守在门口身穿迷彩的男人起过身,看向那个女子,一张皮肤粗糙的脸上露出那么一丝感性,但又透着那么几分无奈

    作为近二十年的郭家守门人,许华升很了解这个女人,对于这么一个生于这样的温室,从小没有吃过一丁点苦,哪怕是没有受到一丝委屈的女人来说,在这种穷山恶水生活了整整三年,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是他所无法想象的。

    那一张漂亮到空灵的脸看起来已经失去了当年的光鲜亮丽,无比白皙的皮肤也看起来有那么几分苍黄,毕竟再美的东西,也熬不过这一种贫苦的摧残,但是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她的眼睛,还如同三年前那般明亮,那没办的清晰,宛如这个世界上最圣洁的东西,其中所充斥着的,那是三年疾苦都没有打磨掉的倔强。

    许华升无比了解,郭银铃便是这种人,一个爱好钻牛角尖,但永远都不算坏,先天性善良的孩子。

    女人眼眶的红,让许华升有那么几分无法直视,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比任何鸟儿都要向往自由的女人,接下来到底要经历什么,但作为他的立场,他又必须保证,这一只鸟儿,绝对不要从他手心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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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希望小学
    许华升点燃一根软玉溪,深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的表情呆滞住,整个寨子的所有人出现在了小学前,站在最前的是独眼村长,整整一百多号人,这些不算多么淳朴却饱含风霜的面孔带着一种沉重的哀伤。

    许华升慢慢微眯起眼睛,不由踩灭烟头,谁也不能保证在这个穷乡僻壤这些刁民会做出什么事情,不过在他打量了一遍后,渐渐放下了戒备之心,因为在这人的脸上,他并没有看到任何敌意,虽然所看着他的眼神也没有任何善意。

    这或许,只是这个小小寨子所有人对于这个女人,最大的敬意。

    汽车的轰鸣声打破了这么一个僵局,悍马h2以一种很惊险的方式穿过人群,引起一阵惊呼。

    如果怪物一般的悍马h2在东风越野车后面下车,下来两个与这里的气氛截然不同的两个年轻人。

    一个穿着一尘不染的西装,脚上的皮鞋锃亮,另外一个则穿着看起来很是随意,整个人充斥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郭青竹看到眼前这么一幕,不由表情也有几分凝重,不过在他看向身旁的许华升后,不由心中多了几分底气,因为对于这个在郭家武力值能够排的上前五的双花红棍,郭青竹心中有着绝对的信心。

    虽然人数这边差距巨大,但是郭青竹仅仅用了片刻就适应了这一种气氛,身上再次涌出那来自骨子里的高傲,就好似看着臭虫一般看着这些刁民,掏出一盒荷花烟,扔给许华升一根,然后自顾自在的点燃,仰着脑袋抽着。

    而站在其后有几分缩着脖子的郭青子则看着这一幕有几分恍惚,他似是能够在这些面孔之中感受到那一种情义,那一种用言语所表达不出来的复杂,他转过头看向飘荡着读书声的希望小学,渐渐明白了什么,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折磨。”

    许华升接过了郭青竹扔过来的烟,却并没有点燃,只是夹在了耳边,然后再次摸出一根软玉溪,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两人说道:“郭家那边什么意思”

    “人必须得带走,不管来软的还是硬的,而且老爷子那边很急,婚礼也就是这个月的事情。”郭青竹故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似是诚心在戏弄着这些盯着他们的村民。

    许华升微微点了点头,转过头看了一眼教师,喃喃道:“等他上完这么一课。”

    “我没意见。”郭青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反而是郭青子说道。

    郭青竹瞪了一眼似乎在诚心唱着反调的郭青子,不过为了给许华升一个面子,也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然后很不礼貌的指着这么一群人说道:“都是什么来头。”

    郭青竹这出格的东西让许华升脸上露出一丝不快,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这个寨子的人,来为银铃送行。”

    郭青竹听着,却是一脸的鄙夷,扫了一眼这如同破烂一般的希望小学,调侃道:“看来我姐过的挺滋润的。”

    许华升的表情更加不悦,他很不喜欢郭青竹这个态度,这种处事未深却认为看破浮生的傲然,不过在郭家这些年,他似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冷酷,只是扭过头一言不发的抽烟。

    郭青子则已经脱离了郭青竹,自顾自走向小学,虽然郭青竹为人处事并不算多么高调,但还是带着京城纨绔一向有的毛病,那便是完全的自命不凡,似乎天生就认为自己的命就要比旁人金贵,这一种毫无根据高高在上的感觉让郭青子极其反感,在他看来,谁都肩膀上都扛着一个脑袋。

    悄悄走到教师一旁,他看着眼前这么一幕,本来死气沉沉的脸慢慢僵硬住,似乎已经很久很久他的心没有这般被触动过了。

    朗朗的读书声,脏兮兮但是稚嫩的脸,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但看的出来,这已经算是这群孩子最体面的装扮,但真正让郭青子震撼的,是这些孩子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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