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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是如何炼成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镐

    马温柔一直在通过后视镜观察着李般若,但是在说出这一番话的李般若脸上,她并没有看到丝毫的虚假,又或者即便是不用观察李般若的表情,她也不会怀疑这一番话的真实性,因为李般若便是这么一号人,也正是因为李般若这么一号人,她才唯独带着他来到京城。

    这个到处充斥着虚伪之中的虚伪的江湖,能够找到这么点真实又让人不算太过反感的东西,似乎要比起一个小人物攀爬成一个大人物还要困难的多。

    “如果阿滨能够听到你这么一番后,一定会很庆幸,不过那家伙,或许早已经把命在某种意义上托付给了你。”马温柔说着,似乎有几分羡慕李般若跟阿滨之间的感情。

    李般若一脸的矫情,似乎对于这些话很是难以启齿,有些生硬的转过头看着车窗外,明明是一个对感情纤细到不能再纤细的人,却偏偏不愿把感情说出口,正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人。

    他习惯性的摸出手机,发现正在关机,想着答应马温柔的话,就把手机收了回去,然后问道:“现在有几点了”

    “凌晨四点,天快亮了




第三章 白色手提箱
    如果说这一天对于阿滨来说是最难熬的一天的话,那么这一夜,也可以用最难熬的一夜来形容。

    刘傲阳的武堂中央,放着一张草席,上面躺着一个看起来好似沉睡了一般的男人,一夜的冰冷,那刺骨的温度,终于入了这个男人的骨中。

    烟花易冷,尸骨未寒。

    他宁愿再无数次的忍受那醉三手所带给自己的折磨,也不愿忍受此刻心被撕裂的感觉。

    似乎一个人从出生开始便是一个不断失去的过程,时间让人得到了不该得到的得到,成功让人失去了不该失去的失去,没有岁月静好,唯有随遇而安。

    遗憾他最后没有跟他说上一声谢谢。

    遗憾他最后没有看到这头孤狼崛起。

    而今天往后,每一天,他将要带着这一份遗憾而活,这或许这才最悲哀的。

    唯一一次身上并没有受任何上的阿滨,此刻却好比那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日子还要痛苦,他终于明白,究竟是多少东西,在为他身上的伤口买单。

    痛苦的拉低帽子,他哽咽的说自己如果从一开始便死了,就好了。

    刘傲阳看着陷入痛苦的阿滨,身旁的徐富贵跟冯擎宇也是一脸同情的看着苦苦挣扎的这一头孤狼,但是谁都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因为刘傲阳很清楚,现在能够拯救阿滨的,唯有他自己。

    谁都无法想象,这一头孤狼到底是背负着多少东西而活,或许这便是这一头孤狼生命的重量,沉重到让人有几分窒息的感觉。

    徐卧龙罕然的并没有离开,但是却在外面不停接着电话,看样子似乎在争执着什么,一直没有回到武堂。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倩影走进了会场,身穿绿色旗袍的岳百花悄悄走到刘傲阳身旁,然后俯下身低声说了两句,刘傲阳在听到后表情慢慢凝固,然后起身说道:“我清楚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徐卧龙也踏进了武堂,见到刘傲阳露出这个表情,也开口说道:“郭红牛死了。”

    刘傲阳点了点头说道:“刚刚我也得到了消息。”

    “这一天,死了这么多人,怕是有人要出来背锅。”徐卧龙一脸苦涩的坐下,如果他没有掺和到这么一个局之中,他倒是很乐意看到这么一个景象,但现在他满脑子的混乱,而且徐家那边也正在对他施压,他看向阿滨,他现在需要这个孤狼证明自己的押注是正确的。

    郭野枪、郭红牛、郭琉璃、李浮生,这四个在京城也算是有份量的存在,特别是前两位就这样烟消云散了,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应付的过去的事情,上面肯定不会漠视不管。

    “徐卧龙,这边你就不需要操心了,这一边,我会站出来扛。”刘傲阳说着,声音之中满是一种苍黄,而一旁的岳百花被打算说些什么,却因为刘傲阳一个眼神而硬生生把话给憋了回去。

    她很清楚,这对于刘傲阳到底代表着什么。

    “老爷子,我欠你一个人情。”徐卧龙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就这样接手了刘傲阳这出身挡刀。

    而刘傲阳则默默转过头看着已经陷入一种崩溃情绪的阿滨,慢慢开口说道:“人情,我这个老东西要了也只是一个累赘,要给,你就给他吧。”

    徐卧龙当然明白刘傲阳所说的那个他究竟是谁,他点了点头,但瞅向阿滨时却皱起了眉头,他还真怕阿滨承受不住心理压力会彻底崩溃掉,而作为一个旁观着,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能够做的,唯有等待,等待着这一头孤狼扛过去这一切,尽管这对于这一头孤狼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说到底,这跟自生自灭,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夜无语。

    另外一边,跟随着马温柔进入这小小的村子,因为天还蒙蒙亮,外加这异常冰冷的天气,村子里并没有什么行人,唯有两人走过小石头路时会偶尔传来几声狗叫,但似乎在这么一个天气,连狗叫都没有了力气。

    一直走过这个村子的最北端,马温柔在一户人家前停住脚,看起来极其有年岁的小瓦屋,外面是不高不矮的石头墙,看起来给人一种经不起用力推上一把的感觉,而那满是缝隙的木门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

    当然在这种一眼看过去便是贫苦的地方,也并不值得让人惦记。

    马温柔站在木门前,看着这门上破碎的年画,就这样看着,许久许久,都没有去敲门,只是这样看着,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马温柔不会流露出来的东西,而一旁的李般若似乎猜到了什么,也没有大煞风景的开口,只是陪着马温柔在这寒风之中发呆。

    许久许久,一直到太阳终于露出了一边边,马温柔才轻轻敲了敲木门,然后等待着,见并没有回忆,准备再次敲门之际,这随时都可能散架的木门才缓缓打开,开门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看起来有六十岁的男人。

    一张饱含岁月摧残的脸,穿着一件破烂的黑色大衣,身材有那么几分矮小,长相倒是不像是一个地道的北方汉子那般粗狂,给人一种格外和气的感觉。

     



第四章 伤心曲
    “回西城。”上车后,马温柔仅仅吐出这三个字。

    李般若点了点头,发动车子顺着原路折返,此刻天也大亮,但是他的心情却随着车中的气氛慢慢沉重,不知道为何,他有点害怕马温柔开口,他怕听到一个让他无能为力的故事。

    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句窝囊,李般若闷头看着车,马温柔却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听一个故事”

    “我能有不听的选择”李般若硬着头皮说道。

    马温柔听到这一句,本来冰冷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白了一眼李般若说道:“你可要想好,这个故事这辈子我可从未主动讲过给旁人听。”

    “我是第一个”李般若有些惊讶的指了指自己,有几分受宠若惊。

    马温柔点了点头。

    “讲吧。”李般若说着。

    “不打算讲了,累了。”马温柔慢慢闭上眼,似乎在这个时候露出了小女人的一面。

    李般若是一脸的苦涩,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伺候身旁这个女人,对于讨好一个女人,他不过只是一个大老粗,虽然常常在阿滨眼前装作一副爱情老鸟的模样,但是李般若深知自己这点伎俩也只能在阿滨面前拿得出手,至于对上马温柔这种神仙,他这那点小动作很容易弄巧成拙。

    所以他老老实实的闭嘴,也甘心当这么一个大傻子。

    马温柔闭着眼,看起来是真的睡着了,李般若倒是一点都不奇怪,毕竟这可是连续开了一夜的车,换做是谁都扛不住,他悄悄打量着马温柔的脸,很漂亮,漂亮到给人一种雕琢的感觉。

    再往下看过去,李般若深深吐了一口口水,想想这个女人是马温柔,他才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清醒过来,揉了揉干巴巴的脸继续开着车。

    “在我六岁的时候,我妈带着我哥离开了这个贫困的村子,她并没有带上我,或许对于她来说,我只是一个累赘,但一个不哭不闹的孩子,就算是有那么一张嘴,又能够吃多少呢或许,她只是打心眼里讨厌我这么一个人,否则并任何原因。”

    她终于开口,闭着眼睛,好似在说着梦话,也不管身旁的李般若有没有在听。

    李般若却悄悄把导航的声音降低,一声不发。

    “我父亲是个酒鬼,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绝对无药可救的那一种,所以我讨厌酒,但又不反感酒,因为没有那个酒鬼父亲,我也不会在十六岁那年便离开了这个小村子。我没有上过学,严格意义上只是上了半天,我至今还忘不了学校吃了那一顿午饭,那可能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咸菜,最好喝的粥,或许仅仅只是因为吃过那一次的原因。”她说着,是自嘲,还是讽刺。

    “十六岁那年我被父亲以两千块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哑巴,没有婚礼,没有爱情,乃至那个病怏怏的男人我只见过他一次,便在那一晚给了他第一次,有点讽刺,我现在都已经忘记了他的样子。”她说着,笑着,笑的让人无法理解。

    李般若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攥紧。

    “在所谓的结婚后的一个月,我手中攥着三十六块钱逃离了这个小村子,到了西城,尽管自己一无所有,尽管对于外面的世界充满了陌生,但那或许是我人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刻,因为我自由了,终于可以像是一个人一般活下去,我改了名字,马温柔,野心勃勃,又幼稚到不知道该如何在这一座城市生存。”她说着,那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好似所讲着的,并不是她的故事,而是一个酒后闲谈。

    “四处游荡之中,我遇到了炜,一个跟你有点像的混子,要比你帅气,笑起来也比你好看。”她说着,李般若倒是有点受到打击,好在马温柔的下一句话让他找到了一丝自信。

    “但是他远远不及你,如果一开始便把这个男人换成你的话,或许现在我也可以与世无争的相夫教子了,李般若,虽然你是个不中看的混子,但是我觉得那个女人把一生托付给你,是一种幸运,跟你一起生两三个孩子,一起慢慢变老,劝你少抽几根烟,让你少喝一点酒,偶尔的小打小闹,一定很有意思对吧”她说着,像是现实,又像是童话一般遥远。

    李般若脸红了起来,因为说出这么一番话的,可是马温柔,乃至这让李般若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十七岁那年我便怀了他的孩子,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年,我第一次以一个女人而活着,尽管一贫如洗,尽管活的没有太多的尊严,但那个男人,却给那时的我一种天塌下来都是扛着的感觉。”

    李般若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他很清楚,故事如果仅仅如此,就不是故事了,他摸出烟盒,找出了最后一根幸存没有舍得抽的烟,小心翼翼的放到嘴边,却并没有点燃。

    “怀孕的



第五章 宁在一思进
    “李般若,你知道那一种鱼儿找到了水的感觉吗曾经我是一条游遍了大江南北却看不到一片汪洋的鱼儿,而魏九则给予了我这一片汪洋,那年三,是我成长速度最快的三年,我终于明白,原来所有的痛苦,都是让一个人变强的盔甲,我从来没有让魏九失望过,从来都没有。”她说着,声音之中有着一种惹人心疼的柔弱。

    “他所走的每一步,我都预料到了,怕是十二年前的风暴,哪怕是两年前的风暴,我在京城为他拼了整整十年,只是想要拼命的告诉他,当年他的选择并没有错,他想要让我成为他的葬送人,那么我便把这个葬送人演绎的淋漓尽致,我要的不是比他要强,仅仅只是想要让他多看我一眼。

    哪怕只是一眼,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我已经把自己的人生全部押在那个男人身上了,尽管那个男人命不久矣。”

    李般若听着,其实他心中有着跟马温柔相同的感情,因为马温柔所走的这一条路,或多或少的,他曾经走过,他们都是魏九所庇护下的可怜人,如果没有魏九,也就是没有马温柔,更不会有李般若。

    她终于睁开眼,转过头,青丝垂下,看着李般若说道:“现在,我想要把我往后的余生压在你的身上,你愿意接受吗李般若,尽管我是这么这么一个肮脏的人,肮脏到不配为人。”

    李般若面对马温柔突然的目光,一脸惊慌失措,但等他慢慢适应她的眼神,从她的眼底似乎看到了一丝东西,他鼓足了气,好似一个赌徒一般,毫无征兆的相信一样东西,然后全部都押了上去。

    “我相信你,马温柔。”

    她笑了,点燃一根烟,仅仅是吸了一口就把这根烟放到了李般若的嘴里,然后自己再次点燃一根说道:“熬过去,我们结婚吧,你是一个浑身恶臭手上沾满了血腥的独眼混子,而是我一个不干净到骨子里的女人,恰好可以凑到一起。”

    李般若一时笑了出来,或许就把这一切当成了一个极其恶趣味的玩笑,点着头说道:“那么我们就结婚。”

    她也随着李般若笑了起来,并不是因为李般若笑着他才笑着,而仅仅是因为她想要笑出声,她一只手揽住这个开车的男人,然后靠近他的耳旁,用最微弱最微弱的声音,却是他能够听到的声音说着:“我不是在开玩笑。”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风吹过戏言飘忽,一时连梦也跟着摇曳。

    你走也是诗,躺也成为文,怎有烟灰浊了身。

    漫长的一天一夜,终于过去,所有生于这个江湖之中的人们,注定要抛下这一天一夜所有的折磨与领悟,继续生活,不顾一切的继续生活。

    这样才对,这样才对。

    这才是生活本来残酷又不留情的样子。

    随着一声鸡鸣,徐卧龙在武堂起身,他知道自己再等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阿滨那边还在死寂着,他怕最后等到一个连他都入不了眼的结局。

    但是也就在这时,那个坐在郭野枪身旁一夜一动未动的孤狼终于起身,他背起行囊,里面承载着那个男人所留下的酒。

    刘傲阳见阿滨起身,也起身问道:“你这是”

    “我要回一趟小兴安岭,然后去西城。”阿滨缓缓说道,声音平静,平静到让人有几分不适应。

    刘傲阳动了动嘴唇却并没有说出话来,最终他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他觉得现在就放阿滨离开也不是一件坏事。

    阿滨却是走到了刘傲阳身前,连续磕了四个头,刘傲阳并没有搀扶,只是看着看着仍然跪在地上不起的阿滨,表情很是复杂。

    “我师傅生前说过,他不想埋在小兴安岭那冷冰冰的地方,他受够了那一份冰冷,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把他葬在一个温暖的地方,刘老爷子,那半壶茶还了,现在我欠你一壶,这一壶等到我下一次来到京城的时候,我一定会还。”他跪在地上说着,深深的说着,地面慢慢湿润。

    这一次,刘傲阳并没有客套,也没有拒绝,只是眼神颤抖的说道:“这一壶茶我等着,在我这个老东西没有闭眼之前,最好把这一壶茶给我带过来,明白了吗”

    “明白。”他深深吐出这两个字,便起身走向武堂之外,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的徐卧龙表情也是有几分沉重,他很清楚对于阿滨来说再次背上行囊默默前行到底是多么痛苦的决断,但强者,从来都是如此,像是那种哭的死去活来怨天尤人只是弱者的行为。

    继续前进,必须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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