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是如何炼成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镐
上了车,薛猴子问道:“位置。”
“琥金不夜城。”早已经把纸上的信息深深印到了脑中的马温柔不假思索的说道。
薛猴子设置上导航,就这样踩下这辆奔驰s500的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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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一场风暴中央的白家大院。
在魏九所待的曾经白城老人的房间外,站着七八号身材魁梧一身黑色西装的汉子,一个个站的笔直,眼神似乎连飞过的苍蝇都不放过。
 
第十七章 辜负
或许对于这几天住在白家的人,最过煎熬的不是白昊然等人,而是白弘方。
对于白弘方来说,这几天无疑是对于他最大的煎熬,就好似一个热铁烙在人心上一般,让他甚至都不能完完整整的呼出去一口气。
走过戒备森严的白家大院,在后院前,他与那个坐在石凳上的老人擦肩而过,两人并没有任何对话,甚至连眼神的交视都没有。
然后是这长长的石头路,看到门口所守着的七八号保镖,他皱了皱眉头,他并没有因为白家能够拿出这种手笔而自豪,而是打心眼里觉得有几分抽象,毕竟这房间的主人是曾经白家的掌舵人白城,也正是他的父亲。
生于这个白家,对于白弘方来说是他的幸运,他从一开始就站在旁人追逐一生都触及不到的高度,但对于站在这个高度的人来说,他又是可悲的,因为在他最该享受这一份资源的时候,白城倒了,却而代之的是整个白家的排挤,然后背井离乡的踏入京城。
可以这般说,在二十五岁以前他的人生风调雨顺到了极点,在二十五岁以后,他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十年他把自己曾经没吃过的苦,以另外一种方式全部承受了下去。
也正是这十年,把他锻造的无坚不摧,让他强大到白文山不得不忌讳的地步。
曾经他无比嫉恨白文山,而如今他开始感谢白文山让他知道了这个江湖真实的模样。
他想着,如果白城活到了今天的话,再次看到这一幕,如今这一场风暴,到底是喜,还是悲呢
站在原地出神许久的白弘方回过神来,他走向那房间,守在门口的保镖确定来人是白弘方后,一个个让开一条路来,虽然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尊敬,但白弘方还是能够瞧的出他们眼中的警戒,显然是白文山跟这些保镖叮嘱过什么。
他打开房门,却发现魏九正背对着他,正站在这房间的窗前,看着这后院所种植的花花草草,那个背影一瞬间让白弘方心中多了几分凌乱,似是这个画面跟记忆之中的画面瞬间重合到了一起一般,他知道曾经有一个人,也喜欢站在这窗前看着风景,那就是白城。
或许是错觉,白弘方总感觉此刻的魏九跟自己的父亲就好似一个模子所雕刻出来的一般。
“你没有必要每天都过来找我,如果你觉得心中对我有什么愧疚的话,我劝你还是放下那些想法吧,我走到这一步,虽然成了西城区的一个笑柄,但我从未怨恨过谁人。”魏九背对着白弘方说着,虽然他并没有转过头,但在他心中,或许已经清楚的来人是谁。
白弘方随便拉了一张木椅坐下,虽然这老木椅被人坐下已经发出了“吱吱”声。
“只是呆在这个充满了人心腐臭的地儿觉得太过无聊罢了,与其面对那一张张虚伪的脸,不如来见见你这个可能以后见不到的人实在。”白弘方毫无顾忌的说道,显然这一番话放在此刻魏九的耳中,很是刺耳。
魏九听过后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想不到你还关心西城区变成了什么样子,我还以为你早已经看破江湖了。”白弘方有些惊讶的说道。
“看破江湖这江湖可没有人能够看的透,甚至能够看的清的都如同凤毛麟角,我这个俗到不能再俗的大俗人,只是在不停的班门弄斧罢了。”魏九清了清嗓子,他的声音听起来都有几分憔悴。
“不瞒你说,现在白家以你的性命威胁你手底下所剩的那一批人,如果不投降的话,就要了你这条老命。”白弘方说道,这是他今天才知道的事情。
魏九听过后,仍然一脸的平静,从身后看着并没有一丝抖动的魏九,白弘方只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态已经到了神仙一般的地步。
“白家终归还是这样做了。”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说着,奈何这一句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力。
白弘方并没有见到期待的反应,他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就这样”
“我还能怎样”魏九终于转过头,果然不出白弘方所料,那是一张平静到毫无波澜的脸,就这样在书桌前坐下,然后漫不经心的翻起一本书,这模样就好似在自己的书房一般。
“就真的不怕你手底下那一群人把你给卖了,白家的白忆曼这个女人可是很懂得如何操控人心,或许你在时那群人可以忠心仆仆,现在你倒了,到底他们会站在哪一边,谁都说不准。”白弘方说着,但奈何魏九只是这样一脸风轻云淡的翻着书,甚至不会给予他任何多余的一个表情又或者神情的变化,这让白弘方着实的有些抓狂,就好似自己一直在
第十八章 无法原谅
“魏九,我相信你也清楚一点,现在无论你遭受什么,她都无法再次重来了,与其说带着这种深深的愧疚感活着受尽折磨,不如在她活着的对她再好几分,我知道或许我没有说出这么一席话的资格,毕竟那时我也深陷京城的泥潭之中无法自拔,但如果这些话我不替她说的话,恐怕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替她说了。”白弘方一脸的落寞,这么多年,这寥寥几人还沉浸在这么一个故事之中,他只是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如此悲伤的事情。
所有人都渴望的救赎,也正是因为所有人都渴望着救赎,所以永远都不会存在救赎。
“也许也许吧,她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遇到了我这么一个人,似乎从遇到我起,她就是那一个暗自抹眼泪的人,她很善良,比我所见到的任何人都要善良,她总是愿意做牺牲的那一个,无论别人对她如何,即便我是那么一个为了前途不惜抛弃自己的妻子的白眼狼,她都从未用异样的眼神瞧过我。”魏九说着,有些人回首自己的一生,是庆幸,有些人回首自己的一生,是折磨,而他回首自己的一生,只想要杀了那个记忆之中的自己。
那个人拥有如今他所厌恶的一切不堪入目,但是等让他抓狂乃至绝望的,也就是这么一个肮脏到不能再肮脏的人,坐上了西城区最高高在上的位置。
何等的讽刺。
白弘方的身体仍然在微微颤抖着,拳头攥的那么那么的紧,曾经的魏九,是他的信仰,是他宁愿一生去追随的人,但这个江湖,还是把这个在他心中伟岸到接近无限的人,彻底的摧毁,只留下一个黑暗的皮囊。
“魏九,从死亡之中寻找慰藉吧,也许最后她会原谅你,但我不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自己的语气冰冷几分,再冰冷几分,最终连心都跟着冻结了起来,他选择了转过身离开。
这一次魏九没有叫住他。
房门突然打开,这几个守在门口的保镖一齐看向表情阴沉的白弘方,任谁都能够看出白弘方眼中的怒火,所以他们没敢吱声,就这样目送着白弘方风风火火的离开,然后小声议论了一番。
一瞬间恢复了空荡荡的房间,唯有魏九翻书的声音,似乎白弘方最后所留的那一句话还回荡在他的耳边,但他却心定神和的看着这一本书,或许是因为跟这本书的书名有关。
白弘方闷头离开后院,急匆匆的走过坐在石凳上老人的身旁,这抽着老烟枪的老人抬起头,看着只剩下一个背影的白弘方,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白弘方此刻心中充斥着一种愤怒,他本以为这七年的时间可以消除几分他对于魏九的怨恨,但等到魏九亲口提及那一段往事的时候,他还是做不到控制他的情绪。
脑海之中不断浮现着她的笑脸,确切的说,她是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女人,曾经他为了那一张笑脸而活着,而如今,他却因为那一张笑脸而折磨着。
回到自己所住阁楼,此刻王国安正在门口抽着闷烟,见白弘方回来,抬起头本打算说些什么,却注意到白弘方那阴沉到不能再阴沉的脸色后,到了嗓子眼的话就这样憋了回去。
白弘方走进房间,一脸的沉闷,这种心中烦躁的感觉让他有一种自己正被困在巨大的囚笼之中,然后囚笼是数不清面露讥笑的人们,无论他如何的怒吼,如何的发疯,都改变不了那一张张丑恶的脸,更挣脱不开这囚笼。
手机铃声把他从压抑之中拉回到现实,他摸出手机,却发现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他并没有多想的挂掉这么一通电话,但下一刻对方又不厌其烦的打了过来。
白弘方微微皱了皱眉头,现在这并不是无心之电,最终他还是接通了这神秘的京城号码。
但是诡异的是,在接通之后电话的另一边是一片沉默,白弘方的眉头更皱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喂,哪位”
“白弘方,可还记得我”在这个时候,对面突然传来一个女声,这如同一条直线的声线让白弘方脑中瞬间想到一个人,然后结合眼前这么一个局势,光凭这么一句话他就大体猜到了电话对面到底是何人。
“这一句,应该我来问你吧。”白弘方并没有点破说道。
电话对面传来了极其生硬的笑声,她说道:“那一场宴会上,曹铁骑一共说了三句话,有两句话说的你,我要是再不把这个名字记住,那就有点不会做人了。”
白弘方听着,并没有露出什么耀武扬威又或者洋洋得意,表情仍然是那么的阴沉,他语气平静的说道:“能够让光彩夺目的你记住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够我吹一辈子了。”虽然他嘴上这样说着,但奈何声音之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悦成分。
“这就免了,我这里不吃这一套,我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就算是你把我吹到天上去,也没有什么好处。”对面的马温
第十九章 赌约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女人总是叫他小纨绔。
那一夜,得到了自己父亲死讯的他,就好似从高高在上的台阶上重重的摔了下来,一瞬间被这个世界所抛弃,他只是仿徨无助的哭泣,听着整个白家大院成为了战场。
也就是那一夜,他突然发现,他原来只是这个世界的玩具,自己可笑的人生,就好似一个提线木偶,他本以为自己活不过那一夜,一个女人把他救出了乱战的白家,那个女人的名字,就这样跟马温柔这三个字重叠在了一起。
“是你!!!”白弘方不禁失声喊道。
对面传来了马温柔的笑声,这一次她笑的那么真切,就好似一个捉弄成功的孩子,她说道:“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现在才认出我,是不是有点太晚了点”
白弘方脸一红,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竟然这般的有戏剧性,他一脸苦涩的说道:“尽情笑我吧,我觉得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但白弘方这般说过后,对面的马温柔却不笑了,她开口说道:“跟魏九比起来,你是一个聪明人,聪明的不像话的家伙,明明自己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却从不曾让那个最痛苦的人喘一口气,这就是你所做的事情。”
这多年后的相逢仅有的一点感情味,就这样随着马温柔这一句彻底冰冷下来,白弘方的脸上慢慢爬上一丝冰冷,然后一脸不善的说道:“打来这么一通电话只是为了给魏九打抱不平”
马温柔听着白弘方大变的声音,突然觉得有几分可笑,也不知道在笑着挑起这一根刺的自家,还是轻易被碰到逆鳞的白弘方,她直接说道:“明晚,我希望你能够站在魏九这一边,总不能让这个家伙死在白家吧”
本来白弘方就乌云密布的脸上听到吧马温柔这直言不讳的一席话,立马彻底阴沉下来,就好似下起了狂风暴雨一般,他不禁说道:“你觉得可能吗我现在所站着的,是白家的立场,所以我不可能帮你救出魏九,如果这就是魏九的归宿的话,我替他觉得还不错。”
对于白弘方的坚决反对,马温柔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就好似这一切都如她所料一般,她继续说道:“怎么说你也在京城厮混了这么多年,难道像是白家这种世家的命运,你还看不出来当年白文山可是把你往死里整,你都忘了现在并不是你在为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是白文山在利用着你手上的资源罢了。“
白弘方听着,虽然马温柔说的这些要是放在外人耳中,肯定非同一般的触目惊心,但是对于他而言,似乎早已经习惯了一般,他开口说道:“尽管如此,我生在白家,也应该倒在白家,在京城我的确把这些东西都看透了,但尽管我看的再怎么通彻,我还是站在这个白家的象牙塔之中,因为你是这象牙塔之外的人,所以你不会懂得这种身处于象牙塔的感觉。”
“好一个一齐倒下,你说我是该说你壮烈呢还是该说你可悲”马温柔讽刺道。
“任你如何说,我不反正不能帮你救出魏九。”白弘方似是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抱着这种想法,或许并不是因为他多么热爱白家,只是他不愿承受那些流言蜚语,不愿承受那些一世骂名罢了,他不想让旁人说他是白家的孽种,是白眼狼,他怕丢了自己老爷子的脸面。
如果说魏九对于白家有着一种执着的话,那么这则是他对于白家的执着,而这一种执着不知道何时变成了一种枷锁,这枷锁不是困住了他们的身体,而是锁住了他们的灵魂。
“明早,那个老地方,我要你来见外,记住,只是你。”马温柔听过后,以一种让人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给我一个理由。”白弘方说着。
“我肩膀上的三道刀疤,算不算理由”她突然冷冰冰的说着。
“我去见你。”白弘方干净利落的说道,而对面已经挂掉了电话。
放下手机,白弘方一脸的疲惫,起身看着窗外已经快要暗下来的天,夜再次降临下来。
这两天,原本动荡的西城区安静下来,平静到让人诡异,而对于白弘方看来,这一切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罢了。
另外一边。
那辆开往不夜城的奔驰s500上。
“这个白弘方会答应我们怎么说他也是白家人,要是他真站在了我们这边,这得背负多少骂名,而且他老子还是真正缔造了这个白家的人。”一直听着这一场谈话的薛猴子说着,虽然他知道马温柔有着自己的打算,但怎么看白弘方都不可能会站在魏九这一边,就算是有理由,也太过牵强了。
马温柔则转过头看着这渐渐沉睡,又或者即将苏醒的城市喃喃说道:“父亲一手锻造出的家族,然后由儿子毁灭,这会是一个多么美妙的故事。”
薛猴子则瞥了一眼不疯魔不成活一般的马温柔,喃喃说道:“可惜这个故事很难发生在现实之中。”
第二十章 不确定的因素
再次凝固下来的夜色,就好似黑暗张开了大口,吞噬掉所有人心险恶,留下一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流浪者之中的气氛要比这黑夜沉重的多。
随便应付了晚餐,李般若躺在卡座上沉思,鹤静坐在另外一边,就这样看着他,眼神完全不加以任何遮掩。而被这么一个女人盯着,李般若总感觉心里发毛,似是终于受不了这眼神拷问,他开口说道:“静姐,小武来当这个司机怎么样”
鹤静却摇了摇头说道:“出事那晚,他挨了两刀,现在都还在医院。”
李般若听过后一脸的无奈,他起身活动了活动脖子,这内场此刻只剩下了寥寥几人,闯子一行人去楼上健身房折磨自己的身体,这是闯子一向的发泄方式,老四老五已经去休息,两人负责守下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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