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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利坚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山铁杉

    “如果是我自己出来选就好了!”喃喃自语的罗斯福甚至为自己不开启第三次连任的选择而后悔,他相信如果是自己出来选,结果一定是不一样的,他在民间是这么有威信,受到了众多选民的爱戴,这种感觉绝对不会错。

    不多时竞选失败的塔夫脱来到了白宫,见到罗斯福之后面带尴尬之色,他知道自己这一次辜负了老朋友的厚望,共和党连续入主白宫的时间将会中断。这不但是一场失败,而且是三十年来前所未有的失败,国四十八个州当中,三分之二州的控制权到了民主党人的手里,这个结果不但是塔夫脱本人,就算是罗斯福作为总统,都无法像共和党内部交代。

    从刚开始共和党阵营就对罗斯福推出来的候选人颇有微词,尝试过发难,只是他有罗斯福的支持,最终有惊无险的过关。

    塔夫脱也知道哪些保守派的人是代表谁说话,如果选赢了还好说,可现在败的这么难看,这样的结果出来,哪怕是罗斯福也不好交代。

    “西奥多,我真是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见到罗斯福不说话,塔夫脱欲言又止。

    “哦,我的朋友,这固然是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但这个错误主要在我。是我小看了民主党人,同时也高看了一些听从民粹的公民。煽动民粹和仇恨的手段虽然并不高明,却有很多人喜欢,我们的国家也不是所有公民都具有精准的判断力。”罗斯福看着挚友歉意的神色,叹了一口气安慰道,“他们是错误的,我以后会证明这一点。”

    自认为已经判断出来了败选原因的罗斯福,从现在就已经决定了,下一次他要亲自出来选举,将今天的所有失败,用胜利者的姿态再拿回来。

    “要着重分析共和党失败的原因,比如说罗斯福的一意孤行,造成了共和党内部不和,和大企业的关系不睦,缺少很多支持者。”谢菲尔德打着领结,嘴巴像是机关枪一样制造着假新闻,一定要把这一次共和党前所未有的失败和罗斯福本人挂钩。

    通常情况下,在最后的选举出来之后,双方应该偃旗息鼓保持吃相,选举之前的恶狗抢食,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不过谢菲尔德并不这么认为,一切尘埃落定才是扣屎盆子的绝佳良机,对应历史他知道四年后罗斯福还会出来选的。

    虽然在历史的滚滚洪流当中,奴隶主初次尝试跳车的举动已经获得了成功。但这种事情现在都是不可不防的,万一人家真的四年后卷土重来呢。

    哪怕是万一也要提前进行预防,退就退的干净一点,这样下去之后还有人尊重,真的闹到了晚节不保,最后大家都很难看。

    以罗斯福本人的坚定思维,一些报纸明里暗里内涵他不会起到效果。谢菲尔德也不是对着罗斯福去的,他就不相信共和党内部各个都是罗斯福?只要有一部分人不满,共和党得到削弱,对己方就是好事一桩。

    在稍晚的时间,民主党大本营真是宣布本次国大选的胜利,阿尔顿帕克尔拿出了一份非常严谨,听着都有种法律效益感觉的获胜感言,向国表明这一次的大获胜。

    整个合众国,一半的垂头丧气,一半的人欣喜若狂,从总选票上来说,这一次的选举双方打了一个半斤八两,现在谢菲尔德都有种感谢这套选举制度的设定,如果真用总选票的话,内战之后连克利夫兰总统都无法上台。

    “可惜克利夫兰总统没有看到这一天。”在到达歌剧院,见到阿尔顿帕克尔之后,谢菲尔德想起了带领民主党打破共和党高压的前总统。克利夫兰总统已经在六月份去世,没有看见民主党卷土重来的这一天。

    歌剧院上演的歌剧源自于莎士比亚的王子复仇记,国王被害,阴谋家窃取了王位。王后改嫁,满朝臣子趋炎附势等等。世界仿佛到了末日。于是这个王子喊出了时代整个儿脱节的吼声,哈姆雷特最终以悲剧结尾,让奴隶主代入感大增。

    本次的选举至少对于合众国的某一个部分群体来说,悲剧才刚刚开始。对此谢菲尔德心里深表同情,但再做一次选择他还会这么干,而且现在结果是胜利,他更加会义无反顾。

    这一出歌剧对阿尔顿帕克尔而言略微有些不应景,但对失败者阵营是非常应景的,所以即将到任的总统虽然不感兴趣,谢菲尔德却还在闲聊当中,抽空看了几眼,这王后的演员找的不错啊,尤其是胸前颤巍巍,就算赶不上伊迪丝洛克菲勒,也没有差太远。

    “恭喜阿尔顿帕克尔有了扭转国家错误的绝好机会,广大选民还在等着独享承诺呢。”谢菲尔德说着是广大选民,实际上说的是自己。

    阿尔顿帕克尔自然是能听出来弦外之音,不慌不忙的开口道,“有什么建议么?”

    “反托拉斯法是公平的法律,罗斯福就用这个法律聚集了大量的支持者。我们国家有一个企业的名声非常差。”谢菲尔德皱着眉头感叹道,“总统应该伸张正义,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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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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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托拉斯法?”阿尔顿帕克尔颇为惊讶的反问道,“那它到底对上谁呢?”

    金主拿钱帮助候选人竞选而不求回报,这不是不存在的。阿尔顿帕克尔当然也不认为自己天赋异禀,能够改变这个潜规则,在来到歌剧院之前他已经想到谢菲尔德可能会提及一些回报上的要求,甚至这个要求非常过分,他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没有想到谢菲尔德提出来了这种要求,难道对方的企业就够不上触发反托拉斯法的界限么?当然是足够的,法律上活学活用,对他这个老法官而言并不陌生。

    任何法律的界定其实都很模糊,一方面是制定者故意这样让企业上钩,另外一个方面也是企业雇佣律师打擦边球。这是一个双向把柄,分别握在两群人的手中。

    所以谢菲尔德竟然谈及了反托拉斯法,这就让阿尔顿帕克尔很奇怪了,要查谁呢?总不能都查吧,万一真的查出来什么呢。

    “杜邦公司啊,多好的一个靶子。”作为杜邦公司最为亲密的竞争者,杜邦公司干过什么龌龊事,炸过谁的工厂,使用什么办法逼得竞争对手走投无路,这一点根本就不需要问别人,谢菲尔德就能一条一条的举例,这些事联合公司以前也都做过,还是敌人最了解彼此。

    杜邦公司作恶的历史一直延伸到二十一世纪,因为实验的有害物生物有不良影响,却隐瞒事实且任意弃置,严重污染土壤、河流与饮用水超过五十年。在被发现之后,杜邦公司的对应办法就是制定饮用水安标准,联合饮用水公司忽然在开庭前夕,订出前所未见的自来水含的安浓度标准,经检测发现杜邦并没有超标,并以此昭告用水人民一切合法、安无虞,而订定这个标准的小组成员之一,就是杜邦公司。

    这都是二十一世纪的杜邦公司了,现在的杜邦公司,只要联邦政府想要找麻烦,一抓一个准,只要调查绝对不可能让杜邦公司跑了。

    “只有这一个要求么?都这么多年了。”阿尔顿帕克尔慢吞吞的询问道,如果只是这个要求的话,倒也不是不能答应,他对联合公司和杜邦公司之间的传闻,也不是完不知道。只是没想到传闻是真的,内战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紧咬着不放。

    谢菲尔德一听阿尔顿帕克尔的声音有些犹豫,眉毛一挑临时还是放轻了声音,“当然不算完,我的祖母现在身体还不错呢,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个。”

    今时不同往日,在选举之前阿尔顿帕克尔是一个纽约的地区法官。但在选举之后,他已经是阿尔顿帕克尔总统了,未来四年合众国的总统。

    对方不是联合公司的附庸,奴隶主也没狂妄到遥控总统,根据目前所知的例子来说,尝试这么干的似乎没有一个成功的。

    除了本身的要求的之外,另一个要求严格意义上来说,受益者是中西部的农场主。关税问题一直都是民主党和共和党之间的争论焦点。处于支持基本盘的考虑,民主党政府往往选择降低关税促进农牧产品出口。

    而共和党的基本盘在北方工业区,所以在关税的问题上截然相反,选择设置关税壁垒保护北方的工业免收欧洲工业的冲击。因为工业人口多,共和党政府从来不敢再关税上含糊。

    但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谢菲尔德已经和德国鲁尔区的资本有过沟通,通过降低关税来换取农牧产品对德国的出口,现在选举已经胜利,则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

    这会不会引起北方工厂主的反对,这是当然的,但是最强大的两个标准石油和摩根联盟会不会反对,则是一个不确定的事情。标准石油不但是国内的垄断托拉斯霸主,在整个世界上也是毫无疑问的垄断存在。

    摩根联盟则集中在金融保险领域,手中的工业领域公司也不少,但以两个公司的体量来说,有充足的弹药来抵抗欧洲工业产品的输入。真正倒霉的还是那些规模不大的中小企业,尤其是小作坊类型的工厂。

    关税问题固然也是谢菲尔德十分关注的迫切问题,但关注的不是他一个,中西部的农场主关心程度上并不比他低,用一句合众国对外的政策来说,大家利益均沾,不是谢菲尔德一个人把所有利益都吃了。

    奴隶主也没有太耽误新总统的时间,现在阿尔顿帕克尔的时间十分宝贵,民主党的胜选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忙。之前提了一嘴的关税问题只是其中之一,民主党的主要支持者是两群人,南方的白人至上者,中西部的农业人口,实际上南方的选民也是农业人口占据大头,如何处理农牧业的问题本身就不用谢菲尔德多嘴。

    除此之外,组建信得过的可靠团队,谁做国务卿,谁来管理军队,现在开始找阿尔顿帕克尔的人会络绎不惧。实际上谢菲尔德想要推荐威尔逊做国务卿的,但是考虑到威尔逊目前在民主党的位置,以及自己的身份,忍住了这个想法。

    除了总统之外,国务卿自然是给公民阶层最能刷存在感的角色。如果威尔逊做了国务卿,可以说将会得到极大的锻炼,他的学者风度说不定会聚集起来很大的人气。这样不管是用来作为以后民主党的领头人,还是为以后的选举做准备,都显得顺理成章。

    可问题是谢菲尔德是民主定的金主,但民主党不是他的,作为金主他也不能不把民主党内部的派系当回事,提名国务卿也不是一个金主能够做出的决定。

    总的来说和阿尔顿帕克尔看了一场歌剧,谢菲尔德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新总统已经答应了他,要严肃处理一批构成不正当竞争的大企业,给公民带来公平。以杜邦公司为代表的不正当竞争企业,绝对逃不过反托拉斯法的大棒。

    至于联合公司这边,这个国家所有的人都是知道,罐头、牛肉两个托拉斯都已经解散了,联合公司够不上托拉斯的标准。

    至于杜邦公司也够不上?反托拉斯法的内核是针对不正当竞争,而不是针对垄断。所以可以起诉杜邦公司,不能起诉联合公司。

    谢菲尔德自认为是一个能人,但还不是神人,既然不是神人,那就难免会有犯错误的时候,考虑问题,也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他不可能因为民主党获胜就对阿尔顿帕克尔指手画脚,国务卿是谁,公务员体系怎么处理,是向当初克利夫兰总统大开杀戒,一口气开除二十万共和党人公务员,还是平静交接,这都不是他能管的问题。

    这类问题民主党内部一定会讨论,不归他管,他能管什么,只能管管这种官商勾结,公报私仇的小事,人家民主党和共和党党派压榨,政治打压,不是他该管的事情。

    但怎么说呢,金主和建制派本来就应该相安无事,合众国也不是如同韩国那样,财阀绝对一手遮天的社会,保持着基本的潜规则,对所有人都好。

    一切才刚刚开始,谢菲尔德先暂时收敛自己的贪心,利用这一个任期观望观望,从现在开始他已经让至少合众国的历史,出现了一个支流,但能不能让历史完改道,滚滚洪流流向完未知的领域,这还要以观后效。

    怎么说呢,有危机就有机遇,经过谨慎而周密的分析,奴隶主觉得还不到嚣张大喊,“还有谁”的时候,先从已经有利于自己的政治环境上,让联合公司继续蛰伏,就如同深潭当中潜伏的鳄鱼,先把已经走到水边的杜邦拉下水,其他的事情可以再说。

    斗争本来大多是隐性的,不到最后结局的时候,谁都不知道生了什么。公开叫嚣还有谁的时候,那种情况往往已经是斗争的尾声,或者说是战争的开始,完是另外一个范畴的问题。

    总而言之,以谢菲尔德家族长期以来的坚定立场,本次选举的结果不管结出什么果实,收获都是刚刚开始。谢菲尔德回到伊迪丝洛克菲勒的别墅之后,目前迫切的想要订购纽约时报的文章,看看在共和党败选之后,这个报纸还有什么说辞。

    “震惊,知名大学女生夜不归宿,竟然是这种原因。”读了这一天的纽约时报头版头条,谢菲尔德哼笑一声自嘲道,“没错,众所周知做记者的人都是不要脸的,我竟然还以为他们有脸,这个世界上的所谓公共知识分子,都是打脸之后唾面自干的高手。”

    就在之前的几个月,纽约时报还在无时不刻为共和党摇旗呐喊,和现在安静如鸡,重拾黄色笑话的样子判若两人。

    总之这一次被评价为决定政治格局,内战之后最分裂的一次选举,到现在已经风平浪静了,但它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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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公报私仇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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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菲尔德希望的是共和党在合众国一家独大的时代成为历史,从现在开始讲进入真正的平衡时代,当然可能部分共和党人还没有做好这个心理准备,觉得有些仓促,但准备接盘的民主党人一样觉得仓促,这对双方来讲都是一样的。

    在上一次打破共和党垄断的时候,克利夫兰总统一口气开除了二十万共和党公务员。为民主党梳理联邦政府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又是十二年过去了,谢菲尔德认为清算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谁规模大小的问题而已,一朝天子一朝臣,放之四海而皆准。

    比起民主党人沉浸巨大的喜悦当中,谢菲尔德倒是非常佛系,只不过是赢了四年而已。他都经过多少次选举了,已经积累的足够的失败经验,这一场意义重大的胜利对奴隶主而言没有多大的代入感,就像是之前说的,他只是民主党的金主,民主党又不是他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并不存在这种情况!

    “天气冷了,带着孩子去新奥尔良,我先去一趟纽约马上回去。”谢菲尔德冲着手上的高礼帽轻吹了一口气,将上面的灰尘吹走,打点行装准备赶往纽约。

    “都赢了,你还去纽约做什么。”伊迪丝洛克菲勒很是奇怪,拽着一对儿女的手发问。

    从经历了一个完整的童年开始,威廉洛克菲勒明显从社会的毒打当中吸取了部分有益经验,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后果就是他和谢菲尔德最近不怎么亲密。但是听见母亲和父亲的对话,仍然表现出来了求知欲。

    “去痛打落水狗,你不会因为我是去做慈善吧。我可是民主党的支持者,现在要做一点力所能及的本职工作。”谢菲尔德邪恶一笑,“就算我是去安慰共和党人,他们会相信我么?这个世界上会有相信对立面的傻叉存在么!”

    说到这奴隶主微微一个停顿,刚刚说的好像太死了,某些时候也是存在这种白痴群体的。

    后世苏联末期,从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末,很多俄罗斯人就有着这种几乎与白痴的天真,他们看来,太平洋对面的人类灯塔就是俄罗斯的救世主,俄罗斯要想走上复兴之路,就必须多听听来自大洋对面的声音。

    这些人将美国想象成了一个高效的资本主义典范,一个乐于帮助俄罗斯展经济并逐步走向成功的友好国家。基于这种想象,一个怪诞的逻辑便顺理成章的出现了如果俄罗斯要变得和美国一样富有,那就必须听从美国外交家以及经济学们的提出的建议如果俄罗斯变得富有了,那自然最好不过,如果国家还在受穷,那只能说明问题的根源,在于俄罗斯人没有足够认真的采纳西方提出的建议。

    这些人也不想想,自己国家和美利坚合众国是什么关系?倒退二十年在世界快把美国逼入墙角的国家,竟然认为之前的敌人会不计前嫌。

    当青壮年去欧洲刷马桶、科学家穷困潦倒,国家重金培养的运动员去卖身。俄罗斯人终于稍微清醒了一点,但已经太晚了。

    其实以二十一世纪的眼光,里根做的事情和房地产商人大同小异,强提一口气打出七伤拳,当年勃列日涅夫听闻嬉皮士文化从合众国蔓延,欣喜若狂的认为合众国已经距离完蛋不远。在苏联末期,克里姆林宫是老人当政,难道白宫就不是老人当政了么,里根七十岁当上总统,八年后主政的老布什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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