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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卿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顾柒慕

    轻飘飘的话语顺着风声传入李三的耳中,恍然间李三猛然想起了与叶朝漓初见时分的模样,他下意识地想回头去看,却又怕得很了,只能僵着脖子脚上生风,拿着灯笼“噌噌噌”地便远离了。

    叶朝漓转身进了铺子,双手拉着店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好戏要开始了。

    叶朝漓坐在铺子的柜台边上,不知从何处拿来的茶壶和茶杯,小口小口地自饮自酌起来。

    铺子中很是昏暗,只有叶朝漓的面前放着一盏隐隐绰绰的灯火,在缓缓流动的空气中忽闪忽闪的,似乎下一秒马上就要灭掉,可是又坚强存活着。

    万籁俱静中,猛地有一阵强风吹来,那烛火“噌”的一下灭掉,原本关上的窗户不知怎的被吹开,由后间小院子吹来的怪风呼啸而至,夹杂着丝丝冰凉的细雨,一点点的钻入叶朝漓的脖颈中,带起令人战栗的寒意。

    而与此同时,像是锋利的长指甲划破窗纸的声音在这暗夜中响起。

    “刺啦”!

    “刺啦”!

    “刺啦”!

    一下又一下,挠的那纱窗纸发出渗人的声音来,像是地狱前来索命的冤魂,朝着这间屋子踱步而来。

    铺面前方的梧桐树也在细细的春雨中不断的颤抖起来,那树叶子一摇一摆的打在墙上,愈发的像是一个个鬼影子在瑟瑟发抖。

    叶朝漓隐在暗夜中,却仍旧是不慌不忙地自饮自酌着,似乎这渗人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可那“刺啦”的声音却是不依不饶的传来,叶朝漓有些不耐烦。

    能不能让她把这口茶喝完,嗯

    然而那声音却是一点也不温柔体贴,不过一杯茶的功夫,便从叶朝漓的脚边传来。

    “嘶”,突然,叶朝漓猛吸一口气,一只冰凉的手掌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冰冰凉的触觉,让叶朝漓想到了那九幽寒泉,也是这般冷到骨子里面的疼痛感。

    在那只手掌握住她脚腕的同时,叶朝漓朝下看去,一张惨白的大脸正迅速地朝她的脚上而去,张着血盆大口。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就是等着这只女鬼的叶朝漓怎么会做出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呢

    她右手往下一掷,方才掌中的茶杯正正卡入女鬼的口中,同时另一只脚猛地踹向女鬼的肩头,便只听得“哐当”一声,女鬼撞到墙上。

    而后,叶朝漓打了个响指,便见那被风吹灭的烛火凭空幽幽的亮了起来。

    只是原本是昏黄的烛火,增加了一丝红色,妖冶的在寒风中颤颤巍巍的亮着。

    而借着这烛火,叶朝漓看清了这屋中女鬼的模样。

    甚是凄惨!

    那女鬼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色长裙,裙下摆不知是染上的




第九章 玄机不慕
    女鬼发出嘶哑的低吼,那妖冶的红色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长大,而女鬼那血红色的长指甲却是一点点的崩断,落到地上化为灰烬。

    十指连心,怎能不痛,虽然是恶鬼,但是痛楚也是一样的。

    叶朝漓叹了口气,止住了彼岸花的生长,这才正眼看那已经奄奄一息的女鬼。

    这样的恶鬼,内心必定是有极深的怨念的,否则绝对不会遇人便害,完全不分青红皂白;而观之那长达一尺的红指甲,若说手上没有人命,定是不可能的。

    “说吧,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在这里作乱”叶朝漓心知这女鬼的怨念已清,身上嗜血的因子随着她的生命力而消逝,便再也没有了怨力,没有了妨碍。

    不再感到痛觉,女鬼的头猛然垂下,长长的头发杂乱的搭在额头两侧,她也不说话,只是低垂着头,一动也不动。

    烛火有些暗,叶朝漓朝前走了几步,蓦然看到那女鬼的裙下的一大滩水渍,而那看不到面容的上方,正有一滴滴泪珠悄然滑落。

    走得近了,叶朝漓这才发现,不是女鬼哭不出声来,而是她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她的舌头,被人割掉了。

    只能默默无声地掉眼泪。

    怪不得那嘶吼声如此苍哑,叶朝漓心知问不出什么来,便也就不再向前,而是退了几步,坐到柜台边上。

    而没想到那女鬼却是慢慢的一点点挪了过来,对上叶朝漓疑惑不解的目光,女鬼抬起鲜血淋漓的手指了指放在案上的茶盏,费力地“支支吾吾”叫了起来。

    “你要喝茶”叶朝漓有些诧异,这百味茶是黄泉的特有之物,对于留恋人间不愿归去的鬼物有着相当强大的克制作用。不然叶朝漓也不敢托大等这女鬼到了她的脚边才开始行动。

    女鬼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来,似解脱,又似不甘,很是复杂。

    “可以,不过要收费的。”叶朝漓沉吟了片刻,想着自己以后不知会和多少的鬼物打招呼,难道每个鬼要喝都免费送吗

    “额……额,额。”女鬼有些着急,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

    叶朝漓看了半天也没能看明白,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行,你这玩意儿我看不懂啊。”

    女鬼很是挫败,原本低下的头颅垂得更低了,看起来颇有些凄凉,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唉。”叶朝漓一手抵着下颌,另一只手端起茶杯把玩着,“怎么办呢”

    这女鬼一看就是很有故事的样子,叶朝漓生平最大的爱好便是喝着小茶、吃着点心,听别人摆龙门阵了。

    “啊……啊,啊。”正当叶朝漓愁眉不展的时候,女鬼突然兴奋起来,双手并用地朝着叶朝漓靠近,待得近了,便痴痴地看着叶朝漓的手腕,眼中露出渴求。

    叶朝漓顺着目光看过去,原来是那只“碧海钏”,此时正稳稳当当的套在叶朝漓的手腕上,发出柔和的白光。

    “你想要它”

    女鬼摇了摇头。

    “你觉得它很好看”

    女鬼又摇了摇头。

    “那你要怎样”

    “啊……啊,啊”,女鬼又开始支支吾吾。

    “唉,和哑巴说话真是麻烦。”叶朝漓站起身来,准备不再理会这只可怜的女鬼,到后间去睡觉了,毕竟现在已经亥时三刻了呢,叶朝漓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女子还是要早睡早起的好,这样老得才不会快。

    “你就乖乖在这里呆着吧。”叶朝漓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迈开了步子。

    “咦”叶朝漓又迈了一步,“怎么回事儿”

    转头看去,却见女鬼仰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叶朝漓,素白的脸上两行清泪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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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世事人心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年华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那温软的红绡梦境,说的便是扬州。而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扬州瘦马”,她们曾经或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一遭获罪,全家株连,而美貌年轻的小姐们最终归处便是这“销金窟”;她们或许是平民百姓家的娇娇女儿,奈何天灾**,女孩儿的身体便是最好的“摇钱树”;而玄机,却不是这两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

    她的沦落,却仅仅是因为她的灵气,仅仅是源于她曾经不谙世事之时,吐露出的两句话。

    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

    说到这里,玄机苍白的脸上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姑娘,你说是不是特别可笑,曾经因着我的才华得到了掌上明珠的待遇,可也因着这才华被抛到泥中,受万人践踏。”

    “这个……”叶朝漓顿了顿,实在不知道该接些什么,索性玄机也并未有让叶朝漓接话的意愿。

    叶朝漓便也乐得安然,并且她也实在想不通,不过两句诗罢了,说的也没有什么错处,怎的就会这样严重呢

    正想着,玄机又慢慢地开口了。

    “我的原名叫作幼薇,是一个特别清新脱俗的名字,取自于诗书之中:采薇采薇,薇亦作止;采薇采薇,薇亦柔止;采薇采薇,薇亦刚止……这名字不得不说包含一个父亲对自家女儿的美好祝愿和爱护之意。”说到此处,她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欣喜的表情。

    她出生于一个诗书礼仪之家,从小便生的玉雪可爱,小小年纪也不掩其倾世的风华。

    她的父亲对她甚是喜爱,虽然在这封建的王朝中,“女子无才便是德”被众人奉为金科玉律,但苏父自幼薇三岁起,便一字一句地教导幼薇琴棋书画、诗书警句。

    而小幼薇也十分争气,小小年纪便彰显出极大的才华,引得众多的名门世家均想与小幼薇定下娃娃亲。

    这便是世道的嘲讽了,明明不愿女子太过聪明,但是却仍是喜欢“腹有诗书”、能够红袖添香的姑娘。

    若是事情这样一天天发展下去,苏幼薇定会寻得一位如意郎君,岁月静好地生活一辈子。可是谁也没想到,最后毁了幼薇的竟是成就她的才名。

    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一日众人聚会,苏父携已然豆蔻年华的苏幼薇去赴宴。宴会正值大雨过后,雨后初晴,园中的高大的梧桐树被大雨冲洗后,显得格外的清丽脱俗,竟不比其他的名花名草逊色多少。众人站在纷纷扬扬落下的桐花中,皆开始卖弄自己的才华,众多公子小姐纷纷对诗吟诵。

    作为才女而闻名的苏幼薇当然不能无动于衷了,为了彰显自己的才华,幼薇就想啊,一定要做出一首不同凡响的诗歌来。也就是这首诗,葬送了小幼薇的一生。

    庭前一古桐,耸干入云中。

    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

    一时之间,引起众人纷纷的称赞,可是苏父却在诗一出口之时,便拉下了一张笑眯眯的脸,他匆匆地将苏幼薇带回家中。到家后,从未对幼薇红过脸的苏父一巴掌甩在幼薇的脸上。

    “不守妇道,不要脸!”

    留下这两句话,苏父就再也没有见过幼薇了。

    苏幼薇不明所以,一次次地去找苏父,想要问清楚缘由,可是每次苏父都闭门不见。

    渐渐的,外面开始有了苏幼薇的风言风语,全是因为那首诗: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众人皆传:苏家小姐苏幼薇,日后定是一个不守妇道的水性杨花的女子。谁会小小年纪便做出这样迎来送往的诗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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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碧海钏落
    而后来,温汀真的将苏幼薇送上了名动天下的位置,却不是因为才华,而是因为容貌和放荡的名声。

    后面的事情也就很简单了。温汀为一个小小的官职,将苏幼薇送给了一个好色之徒为妾室。

    那一日,他如同往常一样买了幼薇最喜欢的桂花糕,依旧笑着亲吻了她的额头,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毫无痕迹地给幼薇下了最猛烈的媚药,然后一顶破布小轿,幼薇便被送到了那个年龄足以作她爷爷的男子的床上。

    她躺在床上,看着男子一步步地挑起自己的衣服,男子扑身而上,没有任何的前奏。

    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可她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身体再痛,那及得上心里的痛,那是有人将你从无尽的黑暗中拉了出来,给了你希望,然后再毫不留情地将你推入更深的深渊中!

    小时候,苏父宠着的时候,苏幼薇以为这就是全世界,后来世界崩塌了,又有人为她构建了一个新的世界,她天真地待在里面,直到世界再一次被摧毁。

    曾经苏幼薇那样努力地生活着,为的就是证明给所有人看,她苏幼薇绝对不是他们口中的水性杨花的女子,可是就算努力了又如何,最后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后来苏幼薇迅速进入了妾室的这个角色。这个时代,每家的小妾其实就是贵人们聚会时的舞姬罢了。苏幼薇之名迅速在贵人圈中风生水起。

    而这时,苏父却已经去世了,苏幼薇恨他,却找不到恨的人了,她将一腔的不甘和恨意全部发泄在温汀的身上。

    很显然,温汀很快丢了他的官职,甚至因为幼薇放出的话,连青楼也没有了温汀的容身之所。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可那个单纯天真的苏幼薇再也不见了。她真的成为了世人眼中那样的人,他们更加笃定自己的预言,特别是那些世家的主母们,曾经被幼薇稳稳地压下一头的人,添油加醋地散布着当年之事。

    所以,幼薇被那家人赶了出来,可天地之大,竟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而那时,扬州城郊的山间,有一家道观,名叫“如玉观”。

    名字是个好名字,可是其中的道姑们,说得夸张些,称作“魑魅魍魉”也不为过。

    苏幼薇不想再做任何人的妾室,甚至她也没有资格做任何人的妾室,所以她入道观,改名玄机,大张艳旗,成为最为出名的扬州瘦马之一。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三千玄机,她的道在哪里呢

    道观中,迎来送往之事却为寻常,那些道貌岸然的公子们,像是嗅到味道而来的野狗一般,纷纷蜂拥而至。

    而玄机,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人,除了温汀。

    那时候他落魄,真的很是落魄。可是他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将他的一切不幸皆是怪罪于玄机。

    他买通了玄机的婢女,趁机进入了道观。而那一天,玄机正在与一位富家公子颠鸾倒凤。

    那天房中的情景玄机已经记不清楚了,她只记得有女子柔媚的娇喘声和男子的低吼声,还有一些下流的污言秽语。而结束这一切的便是温汀的破门而入,他没有针对那个一见便是惹不起的男子,而是拽着玄机的头发,将浑身**的玄机拖到了门外。

    在那一路上,玄机哀求着,哭诉着,可是她的“白月光”却是说着最狠毒的话语,将这样的她扔在了众人的面前。

    那是道观,虽然是隐形的风月场所,但是这样**裸地被扔出来,她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女人的尖叫声,怒骂声;男人的调笑声、怪笑声……像是风声传入玄机的耳中,可是她却半点都听不清楚,明明一切都近在咫尺,可却又像是远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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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新店有着落了
    莫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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