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联萌

    说罢，把手机几张照片亮在吕父眼前，吕父失神地傻站在原地二十分钟有余。

    打从上次目睹完冰心被打后，子牙暗自派人查过其中恩怨，挖出罪魁祸首并亲手将他绳之于法。未曾与冰心提起，是怕唤醒她不愉快的记忆。

    两层重量级把柄，恍过神的吕父不多做解释和挣扎，乖乖从床底下拽出个半米开外的铁盒，打开。押住冰透相关执照和证件，拿出冰心户口本和她的众多证书。

    交换完东西，吕母同时收拾好行李。三人离开，留下了吕父及他想要的一切。

    “冰冰，当年妈妈，”坐在车上，吕母欲言又止。

    冰心如同失去灵魂的洋娃娃，除了尚在眨动的漂亮眼睛，它处了无生气。呆滞地望向窗外，呢喃低语:“不重要了，妈，我想一个人静会。”

    “好。”吕母长叹口气，拍拍子牙宽厚的肩膀，子牙了然于胸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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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脏手我来，开心你来
    对方四十出头，方脸粗眉。白西装内套粉衬衫，胸口别着昂贵的镶钻胸针。打扮得花枝招展，过分华丽。

    她观察他的同时，男子也在目不转睛地打量花间作画的小精灵。打量着她白瓷般通透的皮肤，灵动的杏目，比玫瑰更娇嫩欲滴的红唇，不禁赞叹:“好美。”

    冰心以为他在说她手中的作品，微笑:“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啊”男子慢慢往右边挪身靠近她一分，冰心别扭地往另一边寸寸避开，礼貌回话:“吕冰。”

    男子闭上眼睛，深深吸着她留下的气味，迷醉道:“好香啊，以后我可不可以喊你fairy”

    不舒服的感觉，让冰心本能不想答应。正巧宁天回院子找她，看到中年男子和冰心坐在一起，没打招呼，也没给好脸。抓起她手腕带她离开，边走边凶巴巴地说:“别和他来往，我不喜欢他。”

    “放开我，你抓得我好疼，我自己会走。”

    冰心不满抗议，宁天歪嘴笑得邪气横生:“原来你在大人面前是装乖啊，你也会有脾气，有意思了。”

    “要你管！”冰心甩开锢住手腕的手，回到大厅找父母。

    那以后，喜欢喊她fairy的中年男人会没事开着豪车出现在她学校门口，执着于等待接她放学。哪怕未成功一次，仍不曾打消他的热情。周末到她家做客的次数增加，从来不请自来。

    父亲和他的关系愈发加深，甚至冠以贵人之名。

    直到暑假的某天，冰心写完作业，穿着睡裙靠在飘窗纳凉。忽然一双手横抱住她腰，带着酒气的炙热呼吸喷洒在她颈间，男人沉醉的低吟:“哦！我的fairy，我本来想等你长大，但我真的等不住了。你越来越诱人，窥视你的目光越来越多。我控制不住我的心，我必须占有你，它才能安定！”

    冰心又怕又恶心，疯狂挣扎抵抗。母亲含泪冲出，制止了一切。男人非常不满施暴被打断，于是发泄在母亲身上。

    发泄在母亲身上！！

    母亲身上！

    事情被捅破，宁家给了她家一笔巨额补偿，把始作俑者的远房亲戚送走避风头。

    原来，她出国留学的钱和冰透启动的巨额资金，真的是母亲换来的！

    她想起来了……

    心搅得好痛，痛得快要死去。母亲的泪水，床上被施暴留下的痕迹，无法从脑海心底清除。一遍遍出现在眼前，化作利刃，折磨着她，撕割着她。

    “好孩子，都过去了，让往事随风吧。”

    清冷的声音驱散母亲痛彻心扉的嘶吼，白纱轻拂过她脸颊，抹过停不下来的泪颜。

    她醒了，淡淡的桂花香残留鼻中，是梦中的仙女姐姐帮她赶走梦魇的吗

    梦醒了，现实依然一片黑暗。

    坐在床中的女子宛若受伤小兽，抱膝坐在床上，流泪不止。

    忽然，身子被拥进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清爽味道扑鼻，是子牙。

    反手抱住他，不去刻意压抑，放声大哭:“是我害了我妈妈，我害了她。”

    “事情不能怪你，不哭了，乖。”

    子牙温柔吻去她每颗泪珠，试掉泪痕，多想替她承受一切。

    “我妈妈呢我想见她。”

    “阿姨和我妈住在西湖度假区了，知道你一时半会缓不过来。我怕阿姨跟着担心，于是昨天让我妈接走她。”

    冰心无法平静，泪珠滚动的速度远超于子牙亲吻的频率。

    却不见他有丝毫不耐烦，轻柔的语气乘载特别注意的谨慎。

    “谢谢你。”

    听到所挂之人状态无虞，冰心腾起的慌乱平息不少。静静伏在子牙胸口，跳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首次未能抚平心中义愤。好恨，人的命运通过简单的钱就可以改写。

    或许在父亲眼中，他更多看到钱力量的另一面性好处。在他认知，如若她和母亲没被伤害，不会有出国留学的一系列经历。他甚至为此感激，矛盾极了，一方面感恩着钱所给予的便利，一方便又厌恶着。

    但冰心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钱是给她开了一条捷径通向成功。可她和母亲十几年所受的侮辱和屈打，是钱可以磨平的吗

    现在她把所有钱连本带利扔给了真正想要拥有它们的人，可是谁又来为她和母亲的伤痛负责

    真正破碎的东西，无论如何细致修补，痕迹依旧。人们总会在悲剧发生后，感叹人生无常，却很少珍惜现有。

    呼吸受阻同时停滞了云云愁思，抬眸去望掐住她鼻头的惯犯，哼唧抗议。

    瞅见她眼中浓雾的恨意慢慢消散，转为郁闷，子牙神色中的冷冽跟着隐匿按下，浅笑道:“脏手的事情交给我来，你负责开开心心每一天。我会让顾明宇在牢中好好享受一辈子，连死的权利都不具备。”

    小手抚平他微蹙眉头新凝结的戾气，回想起前几天偷听到夜他们和子牙的对话，不禁晃神道:“有时好像有个我不认识的你存在，不喜欢那个你。”

    子牙微怔，下秒把脸贴上冰心线条惑人的锁骨，露出标准露八齿笑容:“在你面前，不曾有其他的我，只有深爱你的我。”

    “在其他人面前呢”

    冰心脱口反问，收到他深不见底的注视和沉默。死寂一样的安静压在两个人心间，咬下唇瓣，换个稍稍轻松话题:“哎，人要是有时光机就好了。如果回到小时候，你最想改变的是什么”



274、打起精神！
    紧接着，冰心被柔软的身子抱入怀中，听到抽噎的抱怨:“你想吓死我啊，四天联系不到人！盛霸王还骗我说，你去外地了！我不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能没责任心的跑路。”

    “嫂子，你的傻助理太有耐心了，在大门外蹲守两天。不是碰到我，差点被保安当意图不轨的人抓起来呢。”

    盛乐戳戳魏虹，递上纸巾:“哭哭啼啼的怎么好好说话啊快擦擦。”

    “对不起。”

    面对魏虹的真情流露，冰心除了道歉，她还能说什么万分羞愧难当，她貌似在某一时间真的考虑过放弃。

    “好了，别堵在门口，咱们进去说。”

    看不下去琼瑶姐妹情，盛乐推着眼睛涩红的两人来到客厅，催促她们入座沙发。

    魏虹稳了稳情绪说道:“姐，你真的吓死我了，几天手机打不通。叔叔突然来接管公司，把公司能贩卖的作品全部卖了，罢免了好多人。”

    第一句话就等同炸天雷威力，冰心攥紧拳头。她猜想过父亲可能做得过分举动，只不过迫不及待的的解体，毫无人情味。令她作呕的同时不得不接受父亲真实目的，他就是图钱。

    “公司他有标价卖吗”

    问题开门见山抛出，魏虹点点头:“公司基本空壳子，作品人才全没了。单纯只是个名字，他要价奇高，我估计是想套冤大头。”

    冰心总结出答案:“子牙和我。”

    魏虹欲言又止道:“不光有你们，严格意义说，是盛霸王和另外个人，你已经出局了。”

    “我出局另外个人”冰心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你的资产当时和公司挂靠在一起，所以法人变更，等于你，”魏虹没有说完，怕冰心接受不了。

    冰心现在终于懂了，为什么父亲会特别干脆把户口本等属于她的东西交出。等于现在除了纸面资质，她一无所有，是个穷光蛋。

    几年的打拼，全部付之东流，她低估了父亲的狠心程度。

    冰心惨白的脸色，吓坏了盛乐，忙边给魏虹使眼色，边劝道:“大不了重新再来好了，反正嫂子你有一技傍身，怕什么我哥不是有个珠宝公司，他又不是特别懂珠宝行业，你去接手好了。”

    “对，我们重新再来！虽然没被开吧，但现在空壳子公司，我也不想呆了。”魏虹不顾盛乐快把眼球瞪出的暗示，把心中想说一概道出:“姐，公司非常多人都在等你回话，大家愿意陪你重头开始。”

    “可是，我，”冰心语噎半晌，她没想到自己会有因为钱举步维艰的一天。

    大概猜出她所难为，魏虹卸下身后大大的背包，搬到身前，神秘兮兮地卖关子:“他们以为我迟迟不辞职不表态，是赖在公司等着混饭吃。大傻子们，我留下当然是为了关键事情。”

    下一瞬，魏虹从包里掏出了冰心的笔记本电脑，ipad，以及她放在保险箱尚未公布的作品。还有她家门卡钥匙和银行卡，摊开摆在冰心眼前桌子上:“姐，叔叔找了个半吊子小年轻男的叫什么李杰杰，帮他一起清算公司东西。”

    “李杰杰”

    冰心莫名跟着读出名字，魏虹顿了下问:“对，怎么了你认识他”

    冰心摇头:“不认识，就是有点熟悉。”

    “哦哦，你听我说完。李杰杰暂时没查到这些作品，不过叔叔倒是知道你房子和存款的事情，所以一直在找原件。我偷偷把它们拿出来了，你清点下，够不够咱们开新的公司。”

     



275、做自己，重新启动
    来之前，魏虹把最坏的打算做好了。但面对冰心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魏虹有点小无措，小激动。

    在冰心第二次示意下，收好东西，答应:“好的，你说。”

    恍然想起忧虑的重心点，赶在冰心回话之前问出:“姐，你打算重开公司吗”

    “嗯，不过我需要时间，而且小公司一开始不可能容纳太多人。你帮我给他们转达下，谢谢他们的信赖和厚爱，有更好的公司可以先去，有缘自会相聚。”

    冰心目光淡然悠远，且目的明确。她不急不躁的态度，却震惊到屋内其他两个女孩子。

    “你不打算去我哥公司啊”

    “又要开新公司，又放弃原属于你的钱，启动金怎么办”

    盛乐和魏虹的问题一同抛向冰心。

    冰心不紧不慢的合上电脑，把成品稿子和速写本叠在上面，神秘的笑了:“嗯，我打算开个新公司。钱我自有办法，先试试吧，不行再说其他。”

    然而冰心的自信并未感染到其他人，魏虹按着怀里背包，里面有才装回去的银行卡和房本，各个包含巨金。

    迟疑了会，咬牙说道:“姐，其实我没莽撞行事，我问过律师。律师说，出示相关证明，证明所有东西属于你，可以轻而易举可以拿回房子、存款、公司。”

    冰心默然，她何尝不知，通过法律程序，是可以做到轻而易举四个字。可能王叔说得对，感情是她最大的弱点。

    等半天没等到回话，魏虹大概猜到冰心心思，无奈说:“我知道你顾念感情，做不到。冰透给叔叔就给了，你私人存款和房子为什么不争取呢你之前还教育过我呢，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能放弃。”

    “对啊，我觉得小魏说得挺对的，破挂名亲人值几个钱啊。咱们退一万步说，就算啥都放弃。你和我哥客气毛线啊，盛白你拿去操作好了。”

    盛乐耿直的性格使然，自动站在魏虹一队。

    避开两人殷切灼灼的目光，冰心望向客厅高达二楼的落地窗外，不知不觉太阳的光芒被阴云掩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我只是不想重蹈覆辙。”

    淡淡一句话，卡住魏虹想继续相劝的心思。

    “我哥人品不差，谈何重蹈覆辙啊”

    小树赖不甘心，奋力帮子牙说情。太了解自己哥哥的性格，让他知道冰心宁可辛苦从零做起，不愿倚靠他的便捷通道，他一定会非常难受。

    冰心静静凝望着窗外，认同:“我知道他不会。”

    花园台阶上一只漂亮的百灵鸟飞入，躲在树下避雨。滴滴雨珠累积在大榕树交错叶子形成的天然伞，暂时的安逸让百灵忘却思危，安逸地梳理羽毛。没真正连接成一面的片片叶子缝隙，终于承载不住积水的重量，大量雨水倾泻而下。百灵惊得四处乱跳，不得不再次飞入雨雾中，找寻新的落脚点。其实它如果肯稍稍多停留会，大榕树下会恢复纳雨的栖息地，可惜它已惊弓。

    “嫂子”

    盛乐等不及呼唤。

    冰心失神说道:“我只是想做自己。”不是谁定位的某某，或者谁的附加品。

    魏虹压住盛乐手，耳语几句，盛乐不情愿地撇撇嘴，不再多话。魏虹问出比较实际的问题:“除了放回东西，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准备三天，你去传话。三天后把没被劝退走的人集合在一起，我们开个会，商讨新公司具体章程。”

    “好。”

    安排好，冰心侧头看眼客厅西南角的老式落地四明钟，五点半了。

    唯恐横生枝节，对魏虹说:“回去吧，下雨天黑早。




276、无抵押信用贷款
    早猜到的局面，冰心深深吸口气，努力保持语气平稳:“天价买个空架子有意义吗”

    “你的任何东西都有意义，我去冲个澡，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