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侧写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闻文
老赖左手拿着棒棒糖,右手拿着一条活鲫鱼,鲫鱼在老赖的手里扑腾了两下,终没能挣脱掉。老赖将活鱼举到吴玉莲面前,“听话,吃了它,吃了它就给你糖吃。”
吴玉莲的身后就是墙角,她以避无可避,惊恐的摇着头,带着哭腔祈求到:“求求你放了我,我知道错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求你放了我吧!”
“错哪了”老赖眼神僵直的看着吴玉莲,慢动作一般晃动了下脑袋,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我...我不该不给宝宝买棒棒糖,我不该对宝宝凶,我知道错了......呜呜呜......”吴玉莲说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可谁知,听了吴玉莲的话后,老赖的嘴一扁,竟也哭了起来。吴玉莲看面前的绑匪哭了,不明所以,只觉自己更加害怕,哭声更大了起来。于是,搞笑的一幕发生了,绑匪和被绑回家的人质对着哭,一个比一个哭声更高。
老赖一边哭,一边抱住了吴玉莲,嘴里喃喃到:“妈妈,妈妈,宝宝害怕,不要打宝宝了。呜呜呜。”
被老赖抱住的吴玉莲呆住了,身体僵硬的不敢动弹。
半响,老赖停止了哭泣,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的看着吴玉莲说:“妈妈,宝宝饿了。”
吴玉莲不敢违抗老赖的要求,生怕激怒了眼前这个变态,自己会被一刀捅死。吴玉莲心想着自己还不能死,儿子才6岁,而年初自己也刚刚生了二胎,一个宝贝女儿,她要是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怎么办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稳住眼前的变态,自己找机会逃生。
眼前,吴玉莲意识到,老赖将自己当成了他的妈妈。于是,吴玉莲缓了缓情绪,慢慢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将绑着的双手从胸前移开。颤抖着说:“来,到妈妈怀里,妈妈喂宝宝吃奶。”
老赖直勾勾的看着吴玉莲白花花的胸脯,饿狼一般扑了上去,然而由于吴玉莲的双手被铁链绑在一起,导致老赖几次都没能成功。几次尝试让老赖气急败坏,三下五除二去了吴玉莲手上绑着的铁链,没有任何遮挡的直接扑了上去。
吴玉莲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但好在手上的禁锢已被解除,但是胸部传来了钻心般的疼痛。老赖从未感受过乳汁的甘甜,头埋在吴玉莲胸前用力允吸。
吴玉莲泪汩汩的流,还要强忍着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她忍着疼痛,透过模糊的泪眼,四下观察着浴室的环境,和伸手能够够到的武器。但是看来看去,只找到浴缸和马桶中间一个皮搋子能勉强当做武器。
吴玉莲慢慢移动自己的身体,一点点伸手去拿皮搋子,老赖似乎感受到吴玉莲的移动,不满的咬了吴玉莲一口,吴玉莲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片刻后,吴玉莲再次尝试伸手去拿皮搋子,就在她唾手可得的瞬间,老赖抬起了头。说时迟那时快,吴玉莲没有片刻犹豫,抄起皮搋子怼到了老赖的脸上。老赖眼前一片漆黑,受外力击的一个踉跄,头磕在了浴缸边缘。
眼看老赖倒下,吴玉莲迅速起身,一边呼喊着一边向门口跑去。但不知是因为惊吓过度导致,还是力气不足,没走两步吴玉莲就觉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浴室里的老赖拔掉脸上的皮搋子,看到浴缸里没了人影,扔掉皮搋子就追了出来。吴玉莲艰难的爬到了门边,眼看着打开这到大门就能得救的时候,她感到双脚被两只大手紧紧握住。吴玉莲绝望的看着大门,再次被老赖拖回了屋中,这次老赖没有把吴玉莲拖进浴室,而是直接将吴玉莲的双手绑在了屋内的桌子腿上。老赖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对着吴玉莲脱下了他松松垮垮的裤子吴玉莲绝望的闭上双眼,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刑警队大厅,文昊坐在胡程阳的电脑前看着胡程阳搜查到的资料,胡程阳则在一边悠闲的吃着零食。
资料显示,王荣昌是1953年生人,老家在一个名叫牛头村的小村落,就算现在交通如此便利想要进牛头村还要搭乘两个小时的马车才能进得去。1973年,年满20岁的王荣昌不甘在村子里整日放牛,于是便跑到村卫生所打杂,这一干就是十年。1984年初,县卫生局为了发展农村医疗,将王荣昌调到县医院培训学习,从此后,王荣昌仕途坦荡,一路高升,便再也没有回到原来的村卫生所。
十五年前,卧床不起将近十年的王荣昌妻子离世。五年前,退休后的王荣昌被返聘到武安市儿童医院做了荣誉院长。
表面上看王荣昌的资料并没有任何不妥,也看不出王荣昌有生了二胎的迹象。文昊拨通了儿童医院小王医生的电话,此时已是夜里十二点,电话响了三声后,那头响起了小王医生略带沙哑的声音。“哪位”
“您好,我是刑警队队长文昊。”
“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我爸爸出什么事了”小王医生紧张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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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凶手归案
再次接到文昊电话的时候是星期六的早上,季胥正站在家里的落地窗前喝着咖啡,望着小区下踩着高跟鞋走向宝马车的文清。
“文队长,有何贵干”
“季老师现在方便来一趟警队吗”
“怎么抓到凶手了”
“嗯,抓到了。”
“好,我马上到。”
“记得带上侧写仪器。”
“好。”
季胥听文昊说抓到凶手,内心竟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来武安市将近一个月了,一直在围着这样一个案件转圈,他也确实有些闷。
挂掉电话,季胥点开了打车软件,赶到了刑警队。文昊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季胥看到文昊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阳光下季胥的笑容没有任何杂质,也一扫有时候无意间透出阴霾的气质。文昊看着季胥的笑容有些恍惚,仿佛时光又回到那年夏天,小男孩手里拿着一只气球欢快的向他跑来。
“怎么着文大队长,几日不见这么想我呢亲自到门口来接我了”季胥一开口,打破了文昊的恍惚,他记忆中的小男孩乖巧可爱,绝对不可能像眼前的季胥这样轻浮没有正形。
文昊没有搭话,面无表情的带着季胥朝刑警队里面走。
“我一直很好奇,文队长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季老师,做好本职工作比八卦来的实际。”
“文队长这么严肃没有情趣,怪不得冰冰不要你了。啧啧啧。”
文昊停下来,认真的盯着季胥的眼睛看了十秒钟,一板一眼的问:“你到底为什么去接近她”
“哈哈哈,你也太紧张了吧文队长我不过是在朋友圈看到她的找狗启示,然后正好发现了你们的...儿子...罢了。”
文昊垂下眼睑,继续往里面走。
“算了,她的事情现在和我也没有关系了,只是希望你能对她认真点。”
“你还爱着她”
“你没必要知道。”
“come on man你可以敞开心扉啊。”
“怎么,季老师除了梦境侧写师这个角色,还想扮演知心大哥哥”
“ok。当我没说好了。人在哪呢”
“到了。”
文昊推开一间监控室的门,门刚打开,季胥便看到了李国胜早已在监控室内了。李国胜看到季胥后,满脸堆着笑跟季胥打招呼,季胥微微点了点头。
透过监控室的玻璃,季胥看到审讯室里老赖手脚均被铐上了手铐和脚銬,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安静的像个自闭症患者。季胥仔细观察老赖的眼睛,在他的眼神中,季胥甚至看不到一丝杂质,单从面相上来看,季胥很难相信这个男人竟是那个残忍的杀人凶手。
“他......”
季胥刚一开口,文昊就点了点头,“嗯,他就是凶手。但是无论我们怎么问他,他都不开口。”
“证据都有了”
“指纹,皮屑,dna对比全部吻合,还记得上次报案的失踪人口么就是被他抓了,幸运的是这个女人意志力非常顽强,逃出来并报了案。所以,现在完全可以起诉他,然后上法庭定罪了。”
“那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知道他的杀人动机。”
季胥点了点头,看向李国胜说:“好,老李准备一下吧。”
“好嘞,这就准备。”
“不过在给他做完梦境侧写后,我想听听你们抓到他的过程。”
“好。”
李国胜跟在季胥身边已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对于给嫌疑人做梦境侧写之前入睡药调制工作已经驾轻就熟。文昊拿着杯子走进了审讯室,将杯子放在老赖面前,“渴了吧先喝点水吧。”
老赖没有理会文昊,依然面无表情的盯着墙面,目光呆滞。时间过去了五分钟,老赖既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也没有想要喝水的意图,这让文昊犯了难。文昊索性出了审讯室,回到监控室询问季胥有没有其他办法,比如以输液的形式让药物进入到老赖的身体里。
然而季胥却不主张用这种方式,因为在嫌疑人不配合的情况下,强硬的给他注射药物,很有可能会引起嫌疑人的精神紧张,在梦里没有办法让侧写师挖到有用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几个人坐在监控室内的座椅上,不时的抬头看着墙上的钟表。又过去了二十分钟。
“我说季老师,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等着啊要是他今天一天都不喝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给他侧写啊”侯亮明显沉不住气了。
“哎...”季胥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用这个了......”
季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喷雾。
“这是什么”文昊问到。
“便携式空气入梦喷雾,造价昂贵,一般情况下我都不舍得用它。”季胥对着文昊眨了眨眼睛。
“我说季老师,您也太抠了吧,早拿出来啊,我们不也不用等这么久!”侯亮不满的说着。
“可能用不上了。”随着文昊的声音,几个人看向审讯室,老赖仰着头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老赖的梦境堪称一部惊悚片,季胥在他的梦境里看到的永远是不同年龄,不同阶段时期的老赖被一个疯女人追赶。在显示屏前观看的文昊等人也都屏住呼吸,看着老赖梦中刺激的追逐游戏。
以下是老赖的梦境。
#乞丐模样的老赖沿街乞讨,走到一个女人面前,女人刚刚抬起头,老赖撒腿就跑。季胥看清了女人面貌,吓得浑身一颤。这个女人呲嘴獠牙,面目狰狞,眼冒绿光,头发张牙舞爪,手指甲似黑山老妖般细长,身上穿着跟沿街乞讨的老赖别无二样。
第25章 组成侦查小组
季胥主动结束了这个梦境,老赖还在昏睡。
“真可怜,那么小就被妈妈虐待,造成心理扭曲。”侯亮在一边说到。
“所以年轻人在考虑要小孩子之前一定要想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抚养和照顾孩子。”李国胜终于露出了一些长者风范,收起了他那谄媚的笑脸。
“这个梦相信我不解释大家也都明白吧”季胥说到。
“你是怎么知道他杀死了他的妈妈的”文昊皱着眉头,显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我猜的。像他这种从小遭受虐待的孩子,一定要有一个开关,让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这样其他案件的发生才会顺理成章。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他杀了自己的母亲,和武安市内几名女性死者,但是在不知道地方,他杀了多少人没人知道。况且,这种心理扭曲的人,我劝你给他做个精神鉴定吧。”
“从小遭受不幸,不能代表一辈子不幸啊,而且他凭什么让别人妈妈的死治愈自己的童年阴影啊我不同意给他做精神鉴定,万一精神科给出的报告是精神病,那人不是白杀了吗”庄枫气急败坏的说到。
“没有百杀的人,但很显然他嘴里的妈妈是个重度精神病患者。她也是个爱孩子的母亲,只是因为自己的精神原因,用错了方法。才会让他这么恐惧这么憎恨。总之,是个可怜的人、”季胥看着还在熟睡中的老赖说到。
“那那些被害人的家属就不可怜了吗人之初性本善,就算他妈妈虐待他,没有好好教他,但是他长大以后也应该分清是非黑白啊。”庄枫继续争论着。
“姑娘,你别傻了,人之初性本恶还差不多!何况人性复杂着呢,用善恶来概括简直太狭隘了,你怎么还没成长啊啧啧,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徒弟。”继续说着将庄枫的脸蛋捏了起来。
庄枫气鼓鼓的打开季胥的手,不满的刚要回嘴争执,被文昊打断。
“行了,现在作案动机咱们已经找到了,移交吧,我会在报告里提一下精神鉴定的事情,至于法庭怎么判就不是咱们能左右的了。”
“文队长,现在你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季胥接茬。
文昊明白季胥的意思,开始叙述老赖被抓全部过程。
文昊和侯亮辗转终于到了牛头村,改革开放后,国民经济大大提升,牛头村也改头换面,全然没有了王荣昌梦境里那种落后萧条的景象。现在一水明晃晃的大瓦房,二层小别墅,各家院中都停着车,要么是小吉普,最次也是农用四轮车。
文昊走访乡政府,找到当年王荣昌家的老邻居,多番打听都没能问出王荣昌是否生过二胎这件事。由此可见,当年就算是王荣昌的老婆真的生了第二个孩子,这件事也是被王荣昌当做秘密压了起来,而且王荣昌一直在村诊所工作,对于给老婆接生应该不是难事。
走访工作似乎进入了一个死胡同里,但这个世界往往就是充满着多变性,谁又知道这不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就在文昊和侯亮准备打道回府之际,侯亮听村里的一个老太太说到:“王荣昌调走那年在邻村请了个奶妈,说是儿子不爱吃饭,就想吃奶,当时王荣昌的大儿子已经四岁了,谁家四岁的娃还吃奶啊我们家四岁的娃都能打酱油了,后来调走我们才明白,这是跟我们嘚瑟呢,升官发财了,还摆上普了!”
文昊和侯亮根据大妈提供的线索,找到了牛头村的邻村土望村,开始四处打听王荣昌请的奶妈是哪个人。好在村子人口不多,街坊邻里有点什么事儿也都知道,但是不巧的是给王荣昌做过奶妈的张婶子去年被女儿接到城里去住了。
于是,文昊和侯亮再次动身,好在这次知道了张婶子和她女儿的具体姓名,通过县城里公安的协助,很快就找到了张婶子的住处。
张婶子刚刚年满六十,身体硬朗,记忆力没有衰退。但听说文昊等人的来历后,便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直到当地警察告诉她如果不说出实情,就以包庇罪将她带走,张婶子这才说出实情。
八四年初,王荣昌的老婆确实生了个二胎,但由于这个孩子是超生的,在怀孕之初王荣昌的老婆就想法子没让王荣昌发现。后来等王荣昌知道以后,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只能硬着头皮让老婆生下来。但是为了不被村里人发现,王荣昌将老婆关在了屋内,不让老婆出门,对外谎称老婆患病卧床,不能见风也不能见人。
就这样,王荣昌的老婆在孩子足月后生下了这个男孩,但他老婆由于身子骨弱,又半年没出过门,见不到太阳,整日郁郁寡欢,导致孩子生了下来没奶喝。王荣昌迫不得已,只能到邻村请了张婶子过来给孩子喂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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