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为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曜桑
魏庭兰听了这话,脸色不禁有些苍白,低头咬了咬唇,不注意间,手中的针就戳到了手指。
小姑娘的手指又细又嫩,被针尖一戳立马有血珠冒出来,疼的本来就汪在眼睛里的眼泪刷刷往下掉。
墨栀“呀”了一声,正想说话,看见一只手握住了魏庭兰的手腕,用帕子擦掉了血珠。
那手白皙修长,手背处的脉络清晰可见,骨节利落分明,非常好看。
墨栀太清楚这是谁的手。
她呼吸一滞,害怕的抬起头。
果然看见了一张清俊寡冷的少年的脸。少年注视着魏庭兰的手指,每次血珠渗出来一点,他都用帕子擦掉,几次之后伤口就凝结了。
赵元泓放开魏庭兰的手,语调淡淡,却带有一丝安慰的性质:“好了。”
魏庭兰脸颊绯红,像颗熟透了的小苹果,把手缩回去两只手臂抱在一起,轻轻的回了一声“谢谢”。
手腕上似乎还留有他手指的余温,有点儿冷,可能因为他刚从外面回来。
刚刚他为她擦拭血珠的时候,她闻道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清冽似雪,干净的不得了。
非常衬他这个人的气质。
魏庭兰埋下头,懊恼的想:啊,真是丢死人了。
“元泓哥哥,我、我先走了。”魏庭兰不自然的眨眼,视线盯着斜下处,并不敢看他,语气也有点儿虚。
“
嗯,再见。”他淡淡一笑。
魏庭兰一看见他笑心跳就紧凑的不行,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脸颊上涌,她又一次——落荒而逃。
跟上次一样窘。
赵元泓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回头,目光冷冷注视着墨栀,虽然一句话都不说,但给人一种在施压的感觉。
墨栀揪着衣角,头低的不能更低,“公子……”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是非你做的东西不用的。”他语气带了点儿嘲。
墨栀绣艺出彩,所以他院子里的活计多是墨栀在做,但并不代表旁人做的东西他不用。墨栀这么说无非是夸大自己在他这里的地位,他也不值得为这种小事生气,但莫名其妙的,一想到魏庭兰刚刚委屈的样子他就压不住肚子里的火气。
对墨栀撒气也是头一遭。
墨栀脸憋红了,眼泪
番外 庭有芝兰(二)
饭桌上大人们聊的热火朝天,压根儿没注意几个孩子的动静。魏庭兰的声音小小的,像骗轻轻软软的羽毛,挠了下赵元泓的耳朵。
他垂睫看着碗里的饭,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魏庭兰忍不住偷偷看他,不敢太嚣张,目光落在斜下处,余光扫着他的脸。结果就看见他腰间系着的那枚荷包。
魏庭兰一愣。
这好像……是她送的那个。
魏庭兰不太敢相信,眼睛盯着那荷包看了好几回,那花纹那底色,的确就是她让元福带给赵元泓的那一个。
小姑娘的脸火辣辣的烧起来。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有那么点儿偷偷摸摸的隐秘的意思。
就像她在家躲着看《牡丹》《西厢》,爹娘一进她屋里她就赶紧把书给藏起来,表面装得什么事都没有。
现在她跟赵元泓就是这样,达成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这顿饭吃到尾声,元福突然跟赵元泓说:“二哥,你把墨栀借我,我想让她帮我打几条络子。”
赵元泓淡淡道:“去找大哥借,我把墨栀给他了。”
“诶为什么”元福不明就里。
赵元猗听到这话把头转过来,笑嘻嘻的拍了下弟弟的肩膀,“听说墨栀惹他不高兴了,他一气之下就把人给打发到我这儿来。你说墨栀跟他这么久,他说打发就打发了,是不是怪无情的”
赵元泓不语。
元福叹口气,“墨栀姐姐一定很难过吧。”
“是挺难过的,每天我看见她眼睛都是肿的,想必是晚上哭狠了。这几天在我院子里熟悉了才好些。”赵元猗道。
“到底为什么呀”元福问。
赵元泓眉眼不抬,轻描淡写了句:“小事,都过去了。”
元福嘟了嘟嘴,只好不问。
一旁不说话静静听着的魏庭兰却有些着慌。墨栀得罪了赵元泓,难道是因为那天……
魏庭兰轻轻呸了自己一声,好不知羞啊。
入春之后,气候冷暖不定。赵元泓身子弱,染上风寒后烧的有点儿严重,只好告了几天假在家专心养病。
中午他睡得正沉,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便把眼睁开,看见元福和魏庭兰站在他床前。元福正伸着小手准备往他脑袋上摸,魏庭兰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表情担忧。
“二哥,你醒了呀。”元福心虚的把手收回去,“是我吵醒你的”
娘说过,二哥病了,不许她打扰哥哥休息。
“没有。”赵元泓一笑以示安慰。他皮肤本来就白,病了以后更加苍白,显得十分羸弱,唇色淡的几乎没有,目光微散,微笑的样子虚弱不堪。
元福难过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赵元泓抬手抹掉妹妹眼角的泪花,温柔道:“哭什么我不过是着了风寒,吃几天药就好了,快别哭。”
元福也觉得自己哭哭啼啼的不太好,像是给哥哥招晦气,忙擦掉眼泪,点头说:“我就来看看你,你没事就好。”
赵元泓看向魏庭兰,小姑娘眼角有点儿红,一见他看她连忙把头低下去,小手揪着衣摆。
今天一早元福差人来告诉她赵元泓病了,她实在放心不下,就一个人来了王府,名义是找元福玩,其实是想让元福带她来看看赵元泓。
没想到他病的这么重。
“我没事。”赵元泓看着她,轻轻点了下头。
魏庭兰一怔,慢慢把头抬起头对上赵元泓的视线,不禁咬住了嘴唇。
他怎么……连生病都这么好看!
小姑娘一边心碎一边感叹。
这时候丫鬟进来准备服侍赵元泓喝药,结果看见元福和魏庭兰在屋子里,“姑娘怎么玩到这里来了公子要养病,不能陪着姑娘玩了,姑娘回去吧。”
元福瘪了瘪嘴,不情不愿的看向二哥:“那我走了”
“没事。”赵元泓发话:“我本来也醒了,你们跟我说说话也好。”赵元泓看那丫鬟,吩咐:“把药放下,你出去吧,娘那里不用去回了。”
元福在他生病的时候来找他,肯定会被丫鬟告到娘那里。
那丫鬟听了这话很是奇怪:公子一向喜静,不喜欢被打扰,因此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不敢高声讲话。三姑娘话多,公子竟要留下她。
真是前所未有。
那丫鬟“诶”了一声,把药放下出去了。
元福高兴的把药拿过来,“二哥我喂你喝药!”
 
; 元福年纪太小,手不稳,从桌子到床边这一路泼泼洒洒的,魏庭兰忍不住夺过来,说:“小心,都溅到地上了。”
“元福,你做事总是毛躁。”赵元泓笑着说了妹妹一句。
元福“哼”了一声,闹起脾气:“我好心要给你喂药你还嫌弃我,我不喂了,你让魏姐姐喂你好了。”
赵元泓和魏庭兰皆是眉心一跳。
两人视线相触,赵元泓唇角微勾,笑意如暖意盎然的春风,魏庭兰忙把眼避开,心跳乱的不行。
她口不对心道:“元泓哥哥不过是打趣你一句,他心里自然是知道你的好的,还是快点儿给元泓哥哥喂药吧。”
元福是个倔脾气,说不喂就不喂,头昂的高高的。
赵元泓笑:“算了。庭兰妹妹,劳烦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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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庭有芝兰(三)
会试一考完,朝中又多了一批新人。一甲三人自是不用说,直接到翰林院入职。二甲进士还需再进行一轮考试,考中者入翰林院,否则只能外放了。
这两天朝臣的目光也都聚焦在这些新科进士身上,空闲时爱谈论,某某将来会有出息,某某眼下风光但必定后继无力。
其中有个叫邵清的尤其显眼,论名次,他只得了个三十六名,不是特别出彩。然而就在前两天,魏家收了邵家的聘礼。
跟魏家成了亲家,这以后的仕途还不顺风顺水扶摇直上将来入阁也是大大有可能的。
在朝为官就是这样,你有实力还不够,还得有过硬的背景,否则就只能盼着苦熬出头。
赵元泓在兵部听见同僚谈邵清的事,原本是不在意的,结果听到他们说“听说魏家小姐是个绝色的美人儿,这邵清不仅得了个当首辅的丈人,还赚了个美娇娘,当真让人羡慕死”,赵元泓的脸色一下变了。
不注意,手腕往下落,笔尖蹭在了纸上,晕出一圈黑墨来,好端端的一份文书就毁了。
赵元泓半晌才回过神,低头,望着纸上的墨迹蹙起了眉。
他把纸团一团,扔到旁边的篓子里。
“邵清……”少年的嗓音有些哑,顿了顿又开口:“跟魏家定亲了”
众人听他开口,颇有些诧异的朝他看过来。赵元泓出身高贵,他们不敢随便接近,赵元泓又是个不爱讲话的,因此大家除了工作上的事儿,很少交流。
“是的,赵主事不知道么邵清今天还去魏家吃饭呢。”
少年又皱了下眉,冷清清问:“什么时候”
“就现在,人应该还在魏家。”
少年点了下头,重新执起笔蘸墨,笔走龙蛇写了一列字,叠起来收在信封里交给同僚,淡声道:“麻烦你,帮我递个请假书,我有事要回趟家。”
“哦,好、好的。”那同僚一头雾水的接过了信封。
邵清如约赴了魏家的宴。
越晚舟很喜欢邵清,张罗了一大桌子饭菜,对着邵清嘘寒问暖。问他在京城有什么不适应,在翰林院做事习不习惯,又问他爹娘最近如何。聊了半天菜陆续都摆齐了,也不见魏庭兰出来。
越晚舟只好让人去叫她。
丫鬟找到魏庭兰的时候,她披散着头发蜷在炕上,手里拿了针线在做,素白的小脸清冷。
“姑娘怎么还没梳妆”那丫鬟惊讶。
夫人早打发人来提醒姑娘拾掇的好看些,好给邵公子留一个好印象,怎么姑娘却是这副样子
那丫鬟为难:“姑娘快下来,奴婢为姑娘梳头发吧,再晚夫人要怪罪了。”
魏庭兰不耐烦:“就说我身子不适,不过去了。”
“这怎么行”丫鬟恳求的看着魏庭兰:“奴婢不敢这么回夫人,要不姑娘亲自去说”
魏庭兰抬眸看她一眼,“说了不去就是不去。”说完转了个身子向内,鼻子一酸。
她才不要见什么邵公子呢!
那丫鬟只好如实回禀越晚舟。越晚舟十分尴尬,起身向邵清笑道:“邵公子坐,我有点儿事去去就来。”
越晚舟风风火火来到魏庭兰的屋子,看见女儿怠懒的模样,不禁怒火中烧,压着怒火在炕沿坐下,问:“兰儿,你这是在跟娘闹脾气”
魏庭兰摇头,声音闷:“没有。”
“那是为什么凡事总有个原因,你若能说的娘心服口服,娘就不强迫你跟邵公子见面。”越晚舟虽然生气,但毕竟是礼仪之家出身,修养极好。
魏庭兰慢吞吞抬起头,欲言又止问:“真的”
“娘何时骗过你”
魏庭兰又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娘,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不能嫁给邵公子。”
越晚舟心中一惊。
在她印象里,女儿一直都乖巧守礼,而私定终身是那些没教养的小门小户的丫头才干的出来的事儿,她女儿是什么时候学坏的
“是谁”
魏庭兰脸颊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嗫嚅着道:“是,是元泓哥哥。”
说完,魏庭兰抱起软枕放在膝盖上,脸埋下去。
哎呀,没脸见人了!
越晚舟听到“元泓哥哥”四个字,既惊讶又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庭兰从小接触的男孩子就那么几个,除了表哥表弟,就只有豫王家的两个儿子。越晚舟平常看他们两个都挺不错,绝不是那些轻浮浪荡的膏粱子弟,怎么竟勾的她女儿学坏!
越晚舟神色复杂:“兰儿,你听娘一
句,赵元泓若对你有意,怎会不上门求亲咱们家收邵家的聘礼也有几天了,他怎么一点儿动静没有”
魏庭兰脸上的潮红褪下去,瞬间一片苍白。
娘说的对,元泓哥哥若真的喜欢她,怎么会没反应
“他可有说过要娶你的话”越晚舟又问。
魏庭兰颓丧极了,摇了摇头。
越晚舟哀叹一声,心想女儿真是傻,被人骗了还这么痴心,赵元泓那个混小子,她虽教训不了他,也得告诉豫王妃好好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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