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为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曜桑
丽嫔似乎有所触动,慢慢的把脸仰起来,小声抽噎道:“你走了之后,陛下常来我这里……他逼我把你骗进宫,我不愿意,他就打我骂我……”
丽嫔抹了把眼泪,恳切的望着仪瑄:“我算是看明白了,后宫女子虽多,却没有一个是陛下真正喜欢的。他喜欢的人是你,只有你。现在陛下脾气很坏,喜怒无常的,很多宫嫔都挨过打,宫人也是动辄得咎。”
“仪瑄,算我求你了,你进宫看看他好不好哪怕是陪他说几句话都行。他其实也……挺可怜的。”
丽嫔知道自己没资格觉得陛下可怜。
她满身的伤痕,受尽嘲讽白眼,在宫里过的战战兢兢。
可是她看到陛下的样子,还是会不由自主的难过。
他曾经那么得意那么意气风发,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冷酷又尖锐,像一匹暴戾的野兽。
仪瑄垂眼看着丽嫔,忽然凉凉的笑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当女儿养
接下来一个月日子过得还算平静,赵晏和赵臻基本上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赵臻也不去上朝了,天天待在府里,跟各种各样的人会面,忙完了就陪着仪瑄。
平静的表象下是汹涌的暗流。
两人都按兵不动,其实只是在观望西北的战局。胡羡挑起了西北的战事,苏翰领兵对敌。胡羡虽猛,到底只是个莽夫,不像苏翰深谙兵法陷阱。
开始的几次交战还是胡羡占据上风,后来慢慢的风头就倒向了苏翰。如今胡羡身边只剩下些残兵败将,被苏翰的人追杀,应该过不了多久,苏翰就能拿下胡羡的首级。
西北平定之后,赵臻便准备动手对付赵晏了。
京城注定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赵臻不想让仪瑄掺和其中,准备送她去外面躲躲。
地点就在京城旁边的一个小县城,赵臻买下了间院子,普普通通很不起眼的那种,让胡知贤跟魏襄跟着一起去,周围布置好暗卫,还让侍卫扮成百姓的样子在街上游荡。
这地方赵晏不可能找得到。
即便找到了,人也带不走。
“我不去。”
小姑娘背对着他,轻轻咬了下手指,非常不给面子的直接拒绝。
从语调可以听出来,她是相当的不高兴。
何止是不高兴,她简直气死了。
赵臻哪哪都好,就是有时候大男子主义的让人受不了。
她想陪着他,不想躲去那劳什子地方像个怨妇一样等待她得胜归来的丈夫。
大风大浪,她跟他一起扛。
没有让他一个人去面对的道理。
赵臻牵过她的手指,在她刚刚咬的地方揉着,表情有点儿为难,“仪瑄你听话,等这边结束了我就去接你。”
仪瑄揶揄他:“豫王殿下,你养女儿呢”
赵臻无奈低头瞅了眼女孩儿,手伸过去摸了摸她的肚子。她月份小,还没显怀,腰还是一如既往的细,软的没骨头似的。
边摸边笑,“嗯,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把你当女儿养。”
仪瑄顿时羞红了脸。
他怎么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仪瑄拍掉他的手,转过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整个人往床的里侧挪了挪,跟他讲条件:“豫王殿下,我给你个选择吧,你要是把我当女儿养,行,我听你的明天就走,但你以后就休想再碰我。”
赵臻脸色一僵。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妻子,你就让我留下来,我陪着你。”
跟他维持一点儿距离之后,仪瑄翻了个身面对他,眼睛乌黑清亮,漂亮的瞳仁里映出两个小小的他。
她得意的笑了笑。
选吧。
赵臻觉得这丫头太调皮了。
尽会挑他的软肋拿捏他。
赵臻眼神很郁闷,胳膊肘搁在床上,慢吞吞的把自己撑起来,另一只手捏住女孩儿的下巴反复摩挲。
仪瑄笑眯眯的:“豫王殿下,考虑的怎么样了啊”
嘚瑟的不得了。
赵臻笑了,手离开女孩儿的下巴,顺着她的肩膀一直往下去,最后抵在她的腰上,重重的捏了下。
然后,头凑过去亲她,力道大的有点儿野蛮。仪瑄一时没回过神,等反应过来她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抵在床和墙的角落里,无路可退,男人的身躯铜墙铁壁似的挡在她面前。
她被他亲的喘不过气来。
仪瑄气的抬起腿准备踹他,结果男人像是提前有预知一样,也抬起一条腿把她蓄势待发的那条腿摁在墙上,然后他偏了偏头,给自己、也给她一点儿喘息的空间。
“宝贝儿,不能乱踢,踢坏了你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就没指望了,知不知道”他用手指描着她的唇。
“……”啊赵臻你个混蛋!
仪瑄羞的埋下头,赵臻就看见她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从耳垂到耳尖,可爱的不像话。赵臻低头,轻轻在她耳尖上咬了咬。
一股酥麻感贯彻全身。
仪瑄哆嗦了下。男人感受到她身子震颤的幅度,笑了,探出舌尖沿着她的耳廓舔了一圈,声音低低的:“宝贝儿,喜欢吗”
仪瑄想说不喜欢,可是身体给出的反应却很诚实。
仪瑄被他撩拨的不行,整个人晕晕乎乎像掉进了片渺茫的云海。赵臻看差不多了身子稍微往后退了点儿,伸手揽过她,亲着她的额头说:“不要跟我闹脾气仪瑄。万一你出了什么事,要我怎么办。”
男人的嗓音低哑,带点儿恳求的意味。
要我怎么办。
赵家男人血脉里就是这样的,看起来无坚不摧,其实个个都偏执的不得了。在意的人或物被动了,他们血脉下潜伏的暴戾因子就会开始沸腾。
他现在只是运气好,没有被逼到那一步而已。
“可是我想陪着你。”女孩儿搂住他脖子。
她不想在最危险的关头离开他。
赵臻手指梳进她的头发里,女孩儿的发丝柔软,堆堆叠叠的像团云。他“恩”了声,语调温柔的醉人,“你一直陪着我。”
仪瑄眨了眨眼,不解其意的样子。赵臻牵着她的手来到自己左心房处,告诉她:“在这里。”
仪瑄最终还是拗不过赵臻,萎靡的上了马车朝那小县城去。
车不是从王府门前走的,就混在普通老百姓当中,轻而易举就避开了赵晏的眼线。
临走前,赵臻把女孩儿的脑袋按在胸膛里,不舍的吻了又吻,“等我。”
“恩。”仪瑄心里难过,忽然踮起脚尖在男人的脸颊上亲了下。
众目睽睽之下,她大胆的不像话。
赵臻的心都快化了。
有一瞬间他真的恨不得把她抱回家,不走了!
可是理智很快回归,他需要她的宝贝儿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不是留在京城跟着他提心吊胆。
“走吧。”
女孩儿上了马车,掀开帘子非常乖的冲他摆手。
再见。
眼睛红的像只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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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的事
七月炎夏,暑气蒸干了空气中的水分,干燥又炎热的风肆无忌惮的在京城这片土地上肆虐。
时不时还能从风中嗅到一丝血腥腐烂的气味。
两个月的战争,京城百姓为了避难纷纷带上家私出逃,回乡暂避。现在的京城,大街小巷空空如也,只有巡逻的士兵穿梭来往,若在巡逻的过程中遇见还未离开的百姓,会立刻将百姓遣送出京。
至于在战争中牺牲的将士,出于疫病的考虑,无法存留他们的尸体待家人认领,只能一起活火化,将他们的骨灰埋入地底。
这场战争持续的比赵臻想象的更久。
赵晏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他所知的,也就只有温长柏临死前透露的情报,后面都是他在交战过程中慢慢摸索出来的。他花了一个月才彻底摸清赵晏的底细,然后反攻。
很快,他就占领了四道城门,切断了赵晏与京城外面的来往。
赵晏所有的兵力都退回了皇宫,死守这最后一道阵地。
赵臻却没有即刻去攻。
但凡对方有背水一战的打算,这就不会是一场轻松的战役,赵臻宁愿等一等,等对方的士气败落再进攻,也不想立即跟对方硬碰硬,让死伤多一倍。
一只白鸽在豫王府的上方盘桓,然后拍拍翅膀降落。鸽子的腿上绑着一个竹筒,侍卫取出竹筒里的信,直接送去了书房。
“禀告王爷,有王妃的信。”
赵臻放下文书,伸手,“给我。”
小姑娘离开了半个月就忍不住寂寞,要了只信鸽给他写信。
信上都是些生活琐事,什么这里的夕阳真美、糖葫芦真好吃、荷花开花了之类的,从不问他战事进行的如何。每次想她的时候,赵臻就把这些信拿出来反反复复的读,他的心情就会平静一点儿。
他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了以后能跟她长长久久的厮守,一想到这里,他就会觉得现在的分离值得。
赵臻把信打开,小姑娘的字洋洋洒洒的铺了满张纸,赵臻勾唇,手指轻轻蹭了蹭落款。
——汝妻,仪瑄。
他笑着去看信的内容。
小姑娘先是抱怨自己的腰粗了,要他有个心理准备,不许嫌弃她。又说她前两天去湖里游船,钓了好多鱼虾,吃起来特别鲜美,问他是不是多吃鱼他们的宝宝就会更聪明。
赵臻忍不住要笑,心想不吃鱼咱们的孩子也笨不到哪去,再聪明可能从小就要当人精了。
小姑娘又接着说她在那边认识的人,絮絮叨叨的,最后让他小心身体,不要太累。
赵臻恋恋不舍的看完,忍不住又看了好几遍。
然后才提笔,给小姑娘写回信,写写改改,他以前写奏折都没这么费力。
深夜。
电闪雷鸣,大雨哗哗从天空中落下,似乎要洗去这满地的血腥与尘埃。风夹杂着水汽从窗户灌进来,发出诡异的呜呜声。树枝被风撕扯,群魔乱舞。
赵晏被发跣足,踩在冰凉的柞木地板上,一脸凝肃。一道闪电划过,瞬间映亮了他的脸。
冷白的皮肤,白的有种近乎透明的苍凉感,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双眼。
漆黑、幽寂,不见半点光彩。
他穿着白绸料子的宽袍,料子反光,有幽蓝的光泽,衬的他整个人像夜行的鬼魅。
“陛下。”
有人远远的,小心翼翼的唤了他一声。
他看都不看,皱了下眉语气不耐:“你来干什么”
“臣妾……”丽嫔低下头,“想来看看陛下。”
赵晏觉得嘲讽,他满怀恶意的冷笑问道:“怎么他们都走了你还不走,是留下来看朕的笑话”
三宫六院,上至妃嫔下至最低贱的宦官宫女,都争先恐后的逃出宫。
他们那惶恐的模样,实在让他觉得可笑。
走吧,全都走吧,最好一个人都不剩。
他当了五年的皇帝,已经很久都没这么清净过了。
丽嫔哭泣着摇头,肩膀一抖一抖的,“臣妾生死都愿追随陛下,求陛下不要赶走臣妾。”
赵晏一愣。
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她。
赵晏脸上那极富攻击性的冷笑褪去,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丽嫔,好长一阵子,他终于开口:“为什么跟着我”
“因为……”丽嫔下定决心,迎上赵晏的目光,“臣妾喜欢陛下。”
喜、欢
赵晏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竟有刹那的动摇。
他听过很多人说喜欢。
只不过她们喜欢的对象并不是他,她们喜欢的是天子。如果换个人来当皇帝,她们照样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同样的话。
赵晏早已对这样的谎言疲倦。
丽嫔眼睛红红的,泪水不停的往外冒,一路上雨把头发和衣服都打湿了,往下滴着水,身子弱弱小小的,两
只手局促的握在一起。
赵晏轻轻笑了下,觉得她真傻。
喜欢他,有什么用呢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连保护自己女人的力量都不具备。
赵晏收回视线,目光涣散的望着窗外。雨很大,没有一点儿消停的趋势。
有雨丝落到了他的衣摆上,还有几滴落在他的足尖。
他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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