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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头如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翩百里

    白霖霜嘴一抽,“多谢五皇子!”

    要不是他还未吃,她会忍不住揍他一顿。忍着不悦,她用衣袖挡住嘴,看着是将那肉吃了下去。而在幽韵悄悄地观察下,那羊肉却是落在地上的瓷器中,她低着头忍了忍笑意,便假装碰掉白霖霜的筷子,喊道: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白霖霜无奈地望了她一眼,猜到她定是意会,心中夸赞了几遍,嘴上却还是催促她给自己另找一双来,谁知她竟是连碗也给她换了,说是要全部一起换才有讲究。云期蔚不知其中曲折,也被她逗得大笑起来。饭局继续,一有这种情况,幽韵直接将半空中的东西劫了过来,却省了白霖霜的不少心。云期蔚只得忍住心中的不悦,假装很乐意夹给她。一来二去,他也厌烦了这样,干脆不夹了。

    手上不动,嘴上却时不时问两句,白霖霜言简意赅,也不显得气氛过于尴尬。食至半局,云期蔚再也忍不住,说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打破原本有些微和谐的气氛:“霜儿,对于你与太子婚约一事,你可是愿意了”

    幽韵嘴中的肉差点喷了出来,幸好控制住才没飞向她对面的云期蔚身上。

    白霖霜则是提唇一笑,给原本清冷卓绝的面容踱上一层妖艳,夺人心魄。

    “若是我不愿意呢”

    自打她这话一出,云期蔚的心便一直吊着。不上不下,后半部分时候即使用膳也心不在焉。

    三人吃完后,已是黄昏。刚出房门,不巧正瞧见天字一号房有几道身影出现。

    云轻沥,云想容,花潆泓,云应宁,还有……那正走出房门的墨色衣衫笼罩的公孙青寒。几人纷纷愣住,怕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遇见彼此。她忽觉得眼前光线有些刺眼。

    公孙青寒同样看向那走在云期蔚身后的紫色身影,连眼角都几乎动了动。

    还是云想容先反应过来,她跑过来牵着白霖霜的胳膊,也把她的目光拉了回来:“霜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扫了一眼云期蔚,狠狠瞪了一眼,又接着说道:“原来是和五皇子来吃饭的。哼,你怎么都不来找我,来找太子哥哥,偏偏和他在一起”

    她生气地撇了撇嘴,颇有种你快哄我的姿态,哪有平时的那种嚣张跋扈。白霖霜点了点她的肩膀,“我今日来也是碰巧遇到他,顺道填个肚子,没成想,居然会遇到你们。”

    没成想,真的什么人都遇上了。

    “是啊,我们也没想到,未来的太子妃竟然和五皇子在一起用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传出去……不知别人会如何以为恐怕到时候太子殿下也救不了你。”

    花潆泓的声音插进来。

    身旁的幽韵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斥驳道:

    “我家小姐哪里与五皇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奴婢可是一直跟他们在一起了。花小姐这话说得是不是太随意了些怎么也得顾顾我家小姐的闺誉,话可不能随便说。”

    云想容也不甘落后,讽刺道:

    “幽韵说得不错。你家小姐怎么样,都不许别人胡乱置喙。太子哥哥都没说什么,你倒是够得宽!”

    两人说得花潆泓噤了声。见此状,云应宁只得上前道:“此事不牢旁人费心,还望花小姐嘴下留情!”

    花潆泓睨了两人一眼,“是我多事了!”

    便歪了头不理会几人。

    云应宁转而望向云轻沥和公孙青寒,“那本宫先送霜儿回去了!”

    理所当然,不容置喙。

    云轻沥瞥了某人的脸色,点了点头。云应宁冷冷扫了扫云期蔚,便温和地对白霖霜道:“霜儿,我们走吧!”

    她扬了扬唇,向云想容道了声“我走了”,便携着幽韵跟着他离去了。

    剩下的几人顿了几秒,云期蔚便急急找了个搪塞理由离开。见人散去,花潆泓也开口道:

    “今日多有打扰,两位世子,后会有期!”

    云轻沥点了点头,看到花潆泓却是一直望着公孙青寒,他打开折扇狂摇着一笑,直到人都走完了才将扇子顿住,笑叹:

    “果真是美人恩。美人是极美的,与那白家三小姐,也是像极了的。”

    不出意料,那人嘴角绷紧,气息冷了几分,他迅速告饶,

    “虽是相似,但不是同一种人。更明显,白霖霜还是要入我眼一些。”




两百一十七章 深夜又来客
    ;

    恼怒自神经传来,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闲适与跋扈,明明不该如此,明明不该这般。

    无数凌厉的掌风紧紧逼去,那人还是如前番悠然自得,可沉着之中,脚步却比之前快上许多。转换自然,浑然天成。

    她越发不耐,掌下的动作越加迅速,直到过了二十多招后,才顿觉自己多么沉不住气。正欲冷静,却恰恰在那么一刻,身上些微麻痹感传来,便再也使不了动作。

    焦躁和愤怒交织,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语气中带了些许怒气,“你干什么”

    这么大动静,竟然没有人出来看看,想必也是被困住了。她是发觉了,这醉雨楼他可以来去自如。不止他来去自如,还有许多人能来去自如。这样的环境,着实不太安全。

    “不干什么。”

    对方清冷异常的声音依旧磁性好听,一如上好的美酒,一喝就有醉意,可此时落在耳中,却是停不下来的烦躁。

    “大半夜的来我这里,你是神经病吧公孙青寒,我们可是还没熟稔到能让你随意进入我房间的地步。虽说我们一起共过生死,虽说你是对我有些恩惠,可那并不是你做如此不要脸之事的理由。半夜三更,偷进女子闺房,还是未来的太子妃,成何体统若是云沧的战神是这般模样,那可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她从没觉得自己能如此伶牙俐齿,思路清晰到咄咄逼人的地步。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只是此刻,感性却是战胜了理性,给了她一个事实:你其实可以用嘴体现才华。

    公孙青寒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脚步轻轻缓缓,不声不响,围绕在她身边,嘴唇一如既往,冷寂静默,身上气息一如既往,冰冷异常,伟岸俊雅的身姿傲然而立,薄唇微启:“他们不会来的。”

    心中一堵,她自然知道他说的他们是指谁。如此受制于人的场景却是似曾相识。

    “公孙青寒,我说话你没听见吗你是聋了”

    她带着怒气问道。气得绯红的脸颊微微鼓起,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公孙青寒的步子停下,墨色衣袍卷起些微弧度,眸光清冽冷峻,像极了冬日里冰雪笼罩。

    “不聋,我听见了。”

    他似是转了转衣袖,才又在白霖霜开口之前接下:“你与云期蔚是旧相识”

    “不是。”

    紧闭了闭眼,白霖霜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语气中却是带着不耐。

    “既是不熟,怎么会在一起用膳”男子眼珠未动,直直迎着她的面前而站,使得空气中冷凝了几分。

    少许质问,少许落寞,少许——悸动。

    女子面目微醺,清冷绝尘,双唇紧闭,身体却是被固住,也掩盖不了周身躁意反抗,只是一直冲破不了那穴道,做无用之挣扎。

    “寒世子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了,虽说我与太子有了婚约,可毕竟还是未来之事。如今不过与别人吃了顿饭,应该没什么事吧何况,太子殿下都不介意,你又是操的哪门子心思若是真有心,还不如好好看顾你那未来的世子妃,免得一出门,便对着别人乱吠。”

    克制终是输给了感性,她百无聊奈却是话语中携裹着无数寒意往他身上心中扑去。今日看到他从那房中走出,她便觉得心里烦闷。仿佛,见到了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东西一般。她本就对他不爽,偏偏他好似要来兴师问罪,这种好无厘头的举动真让人不解和郁闷。

    “霜儿,你不知道我为何如此吗”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清冷幽漠中夹杂了无数悲观交织混合,也有淡淡的无奈。他永远对她无法招架,他永远无法对她厉言相向,他永远无法控制住内心飘起的复杂思绪。

    诚如今日,一知她是去和云期蔚用食,他便失了控,得知云轻沥他们也巧巧跻身于如风轩,他也寻了个理由前去。

    他发现,一旦遇到她的事,他再难以保持理智。可是这些,她全然不知。全然不知他们情深几许,全然不知几多守候,也全然不知……

    也好,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知晓,也再不是如今这种模样。到那时,怕是连如此都觉得困难了。

    “不知。”

    她脑中忽然



两百一十八章 不可控的,是人心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尊贵的皇子竟是因为与太子同争一女子,被打入大牢,史无前例。

    太子宽厚仁慈,居然还会为抢自己未来太子妃的人请求饶恕,这也让不少人对他刮目相看,纷纷称赞,太子殿下胸襟宽厚,定能当重任,名声也是更上一层。

    百官也暗暗议论,果真是红颜祸水。女子太过貌美,轻则兄弟反目,父子生恨,重则祸国殃民,毁坏国家基业。谣言四起,皆道白霖霜是妖女,是上天派来扰乱云沧太平盛世的妖女。同一时间,民间传出她独自与云期蔚在如风轩用膳的事,众人附和:难怪五皇子为求红颜,竟敢与太子抢人,原来早就有苟合之嫌了。如此说来,为博美人一笑,为博佳人欢心,就算与自家老爹叫板,也是情有可原,事出有因。

    谣言越发凶狠,不过半日,已传遍了俞临城的各个角落,似要将她毁得彻底。白霖霜不由感叹人类的强大,古代有后宫传,今日有键侠传。后宫不单单包括后宫那弹丸之地,也指所有能将人从光明推入黑暗的阴暗之地。不论对方是否出于恶意,只要参与了,便算不得一个君子。故而,还是要道:“说话做事应当慎重,否则就是会害了人,有时也会害了自己。”

    心想,他们不知道这流言的杀伤力,她可是清楚得很。如今这般光景,是要毁了她。她很明白被冠上一个妖女的称号意味着什么。

    午后,细雨绵绵,打在窗上,却没有发出明显的声音,只是细微,如人浅淡的呼吸声入耳,不高不低,不多不少,多了几丝韵味。如此天气,出去游走再合适不过。

    宫中的事情已告一段落,她也懒得去思考。当下,立在垂湖之上,岸边稀疏的人匆匆赶路,完全不似上次来之时的热闹与祥和。仅仅是三个月的差距,便是物是人非。或许,人们不喜这般景。

    她却还算是喜欢。

    湖面上落下点点细雨,缀织成一徐徐浮动的波纹,只是那波纹太过微小,若不仔细观察,压根看不出动静。

    只是因为太过卑微,在湖面的一个回顾过后,就与它分身交错,再不肯施舍它丝毫的注意。正如一个过客,走了便是走了,也许对面迎来,会两相看,也或者,目中没有彼此的身影。

    只是,那一瞥过后,山河平静,再无瓜葛。

    它与对方的交集,也仅仅局限于那一瞥。如果想要再得到一些,再过分一些,纯属是——异想天开。

    将自己包裹在庞大宽松的斗篷之内,透过面纱,她望着,飘飘似水,山河清风,绿树成荫,十里人家,淡淡沉思。

    “,奴婢不明白,您为何不挑一个好的时候再来这里。今日这天气着实差了些。您看,路上都没有多少人,怕是都冷得缩在家中取暖呢!”

    幽韵瞥了瞥白霖霜斗篷下的脸,一脸疑问和不解。停留在这里的记忆,还是上次与白家那几个女人一起来时的场景。她还清楚地记得,白丹云可是在这一片湖中断了气。此刻,天色阴沉沉的,些微雾色朦胧,看不真切无穷远山之中的景色,是很费脑。

    若是身后蹦出白丹云的鬼魂来吓唬她,那可就糟透了。思及此,她的眼珠随着头部在方圆四周转了转,欲是将这方天地查个遍,看看有没有地方是鬼可以跻身躲藏的,以防它出来的时候,自己避闪不及,也因此受惊吓。

    白霖霜的手在袖子里打了几个转,眼睛依旧凝视着远方景色,波光粼粼,明亮异常,嘴中不加理由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为何来这里。也许是今日的天气着实好了些,与其呆在屋内,不如出来走走,见见世面。”

    听她这话,幽韵不满地嘟囔:“这哪里是好日子嘛天气阴沉沉的,都没有阳光,也没有多少人游赏。”

    白霖霜忽然一笑,继而道:“幽韵,我以前也觉得,没有阳光的日子不是好日子,我也以为,它只是潮湿阴冷黑暗,以及无穷无尽的迷茫悲伤。可是今天,我总算明白了:在晴空万里,风朗气清,和风煦暖的光景里,有人会生不如死,有人会妻离子散,生死离别,有人会郁郁不得志,有人会饥肠辘辘,有人会悲伤欲绝,痛不欲生,有人会对现实失望,在命运的齿轮里



两百一十九章 两人进行狩猎
    这是云沧的惯例。每年到这个时候,就是春猎的时刻。下到各世家公子,上到百官皇子,都有机会去赛场上一试能力。少则赏些金银珠宝,名贵玩意,重则加官进爵,人前出尽风头。靠此好处,它吸引了不少人雀雀欲试,精心准备,好在赛场了一展身手。

    白霖霜瞥了一圈。云沧女子向来不太喜欢参与骑射之类的活动,所以,放眼望去,她就只看到三道倩影,在一众公子中分外瞩目。一道是正向她招手的云想容,眸光里都是笑意。今日的她也同往日一般,在人群中也格外亮眼。身旁是一身粉色骑马装的花潆泓。她的另一边,是一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面色温柔淡雅,淑容仪态,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派头。

    幽韵在她悄声解释,“那便是尚书大人的女儿,南宫雁菱,天下五大美人之一,未来的三皇子妃。”

    三皇子妃

    白霖霜疑惑地望向幽韵,她立即意会,悄悄地指了指那群公子里,与云期蔚并排而立的身影。男子五官端正,气质儒雅温和,时不时和身边的搭着话,嘴角始终带着微笑,随和温暖。幽韵接着道:“那就是三皇子云明朗。”

    她在心中默默评价:此男子容貌虽不是上乘,但身为皇子,看着又如此好相与,定是一个人缘极好之人。上几次在宫中,她都没太注意这些人。若不是因为南宫雁菱,她也不会去看这么一号人物。可她却又想起,那真妃本身属于嚣张,飞扬跋扈的一类人,却没有想到,她养出的儿子,竟然是这般温和处事,的确难得。

    余光中忽然被一道橙色身影引了去,她定睛一瞧,顿时被惊艳到。女子一身橙衣合适地修饰在自己身上,身材极为傲人,该有的地方有,该没有的地方不会多一分,面容皎丽明艳,动人心弦,英气的眉毛像是经过精心垂雕,双目魅惑,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微微拉拢,多一分则满,少一分则亏,端的让人看她一眼,就会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独独在众妃之中,脱颖而出,若没有如此姿容,是不能蒙受隆恩长久保已身。既无强硬的娘家背景傍身,仅是一朝从宫女飞上枝头变凤凰,又无子嗣母贫子贵,当是得宠之实锤了。

    正当此时,她竟发现,那人转过头来看着她,眸光高深莫测,眼角笑意未至眼底,似笑非笑,恐怖异常。她收回了视线。第一次交汇,她就认为,这女子属实不是一个应该靠近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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